比较《玩偶之家》中的男女主人公形象

朱 怡

摘要:哈姆莱特说:“脆弱啊, 你的名字就是女人!”在易卜生的戏剧《玩偶之家》中却恰恰相反,脆弱的名字是男人,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刚强的名字却是女人,而且是无权无势的女人。《玩偶之家》中出现了三位主要男性角色——海尔茂、阮克医生和柯洛克斯泰,在这三位男主人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是假、丑、恶——肉体、精神上的病态及其虚伪和自私的本性;而在剧中的两位女主角娜拉和琳达夫人身上所表现出的却是真、善、美——对他人的善良,对爱情的忠诚以及对生活的坚强。

关键词:玩偶之家;人物比较;主人公

哈姆莱特说:“脆弱啊, 你的名字就是女人!”在易卜生的著名戏剧《玩偶之家》中却恰恰相反,脆弱的名字是男人,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刚强的名字却是女人,而且是无权无势的女人。本文着重对《玩偶之家》中的男女形象进行了比较,剧中出现了三位主要男性角色——海尔茂、阮克医生和柯洛克斯泰,在这三位男角色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是假、丑、恶——肉体、精神上的病态及其虚伪和自私的本性,而在本文的两位女主角娜拉和琳达夫人身上所表现出的却是真、善、美——她们对他人的善良,对爱情忠诚以及对待生活的坚强。

一、 男性形象的假、丑、恶

自父系氏族以来的人类社会就一直处于男性的统治之下,西蒙·德·波维尔曾指出法国社会和西方社会都是由父权统治的。在由男人控制的等级社会中,妇女处于“他者”的地位,她作为一个由男性定性和诠释的存在物体而存在。中国的孔子也曾说过女子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人是天,是社会的统治者是家庭的顶梁柱,他们是强者的代名词。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在男人们高大的外表下真正隐藏着的是假、丑、恶的本性。在易卜生《玩偶之家》中的男性形象上所表现的就是他们肉体和精神的病态以及虚伪、自私和脆弱的本性。

1. 肉体和精神的病态

剧中的三位男主角海尔茂、阮克医生和柯洛克斯泰,无论是在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是病态的。作为一家之主的海尔茂在和娜拉结婚后不久就遇到一次灾难——一场对生命产生威胁的疾病,只有到南方温暖的海滨疗养才能恢复健康。解除这一灾难的却是他眼中不懂事的,只会像小孩一样玩耍的娜拉。身为医生的阮克大夫因为遗传得了绝症,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这时,是娜拉,耐心地倾听阮克医生的倾诉,并且尽量安慰他。而与阮克医生肉体上的疾病相比,柯洛克斯泰更是得了严重的道德疾病。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威胁可怜的娜拉,而正是在遇到琳达夫人后,才使得他良心发现,放弃了威胁娜拉以保住自己职位的计划,从而矫正了他扭曲的心灵。

2.虚伪和自私的本性

与肉体的疾病和道德的败坏相比,虚伪和自私更是深入男人骨髓的疾病。这一点尤其体现在海尔茂的身上。他的灵魂深处充满着丑恶的利己主义,追求金钱和地位是他唯一的生活目的。他说:“一个人有了稳固的地位和丰富的收入真快活!”不仅如此,海尔茂还是一个男权中心思想的拥护者。海尔茂表面上很爱自己的妻子,愿意为她花钱,可实际上他只把年轻美貌的妻子当做玩具,叫她“小鸟儿”“小松鼠”。从来没把妻子放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不允许她有独立的思想与人格,连娜拉喜欢吃杏仁甜饼干,他也要干涉。在家庭中,海尔茂处于支配地位,控制着一切,连信箱的钥匙也“老是在他手里”。对于爱情,海尔茂是自私的,对于友情,他也是极端虚伪的。他辞退柯洛克斯泰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柯洛克斯泰曾伪造过签字,而是因为柯洛克斯泰曾是他大学里的同学,并同他有过一段交情。他对柯洛克斯泰常常与他称兄道弟,叫他的小名,大为不快,他觉得这样会有损自己经理的尊严,动摇自己的地位。他非常气愤地对娜拉说过:“他随便叫我的小名儿,不管旁边有人没有人。他最爱同我套亲热,托伐长,托伐短的叫个没完!你说让我怎么受得了。要是他在银行待下去,我这经理实在当不了”。仅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海尔茂不惜断送同学和朋友的地位、前途和名誉!同样,对于经常来往的老朋友阮克医生,海尔茂也表现得非常自私和冷酷。阮克医生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特意深夜赶来向海尔茂夫妇诀别。面对此情此景,海尔茂非但没有一点儿的悲痛和怜悯,还竟然想着男欢女爱的事。娜拉对此感到异常气愤:“想着快死的朋友,你还有心肠陪我?”以上种种足以说明海尔茂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者。同时,海尔茂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曾对娜拉说:“娜拉,你知道不知道,我常常盼望着有桩危险的事情威胁你,好让我拼着命牺牲一切去救你。”话音刚落,当他看完了柯洛克斯泰揭发娜拉伪造签字借款的信,当他自己的名誉、地位受到威胁时,他就原形毕露,像一条疯狗一样地乱叫起来,辱骂娜拉是“伪君子”“撒谎的人”“下贱的女人”“是个犯罪的人”,他愤怒地指责娜拉:“你把我一生幸福全都葬送了,我的前途也让你断送了。”为此,他还宣布剥夺娜拉教育儿女的权利,说今后“孩子不能再交到你手里”。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而止,几分钟后,当海尔茂再次收到柯洛克斯泰退回娜拉借据并表示歉意的信时,感到自己“没事了”,安全了,又对娜拉笑脸相迎。还说,只要娜拉和过去一样依赖他,他就会指点她,教导她,他说自己的肩膀很宽,可以保护她,就像“保护从老鹰爪子底下救出的小鸽子一样”。总之一句话,他还希望娜拉继续做他的“小松鼠”,做他的“玩偶”,当他的“泥娃娃老婆”。此时,海尔茂的真实面目暴露无遗,在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无比丑陋的灵魂。

二、 女性形象的真、善、美

剧中,易卜生塑造了两位女性形象——美丽善良,坚强勇敢的娜拉和独立、自强不息的琳达夫人。尤其是娜拉的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她对他人的善良,对爱情的忠诚,对待生活的坚强态度感动了亿万观众和读者的心。

(1)娜拉。从表面上看来,娜拉是一个不谙世故的青年妇女,一贯被人唤作“小鸟儿”“小松鼠儿”,实际上她性格善良而坚强。她心地善良,待人真诚,琳达夫人连连夸她“心肠好,这么热心帮忙”。多年的老朋友阮克医生得了不治之症,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这时娜拉面临柯洛克斯泰揭发的威胁,仍然能够置个人危机于不顾,耐心地倾听阮克医生的倾诉,并且尽量安慰他。日常生活中她对女仆也非常友善,不仅平等相处,也没有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指指点点:圣诞节前一天,她出去买东西回来,就连临时雇佣的车夫,也要多付一倍的工钱,以便让人家在过节时也能感受到一点温馨。对待家庭,丈夫和孩子,她更是充满了挚爱和责任感。当丈夫得了重病,需要一些钱来治疗时,娜拉为了给丈夫治病,背着他向别人借钱,因为娜拉认为:“海尔茂他是那么好胜,要面子的男子汉,要是知道受了我的恩惠,那将多惭愧,多难受啊”。娜拉既关心丈夫的健康又考虑到他心理上的安宁,这种爱是多么真挚,多么深沉啊。同时娜拉也不愿意找正在得病的父亲,她冒着风险模仿父亲的笔迹签名作担保,并且从此独自承担起还债的任务,默默地为丈夫和家庭做着牺牲。她对待生活又是如此的坚强不屈。娜拉在十分艰苦的生活条件下无视困苦,充满乐观的情绪。为了保住丈夫的面子不置受损,她宁肯遭责怨,撒谎,编理由哄骗丈夫,说自己受不了这里的冬天,要到意大利去;私自借债后,她为能按期偿还,不仅想方设法做些零活,甚至晚上做抄写工作直到后半夜,而且把丈夫给她自己用的零用钱全部节省下来,她想到的是:“我当然不能让海尔茂过日子受委屈。我也不能让孩子们穿得太不像样,凡是孩子们的钱我都花在孩子们身上”,其结果只能是苛刻自己。从传统道德的角度来看,娜拉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而这种美德恰恰是因为心中有爱,爱朋友,爱邻人,爱他人,更爱自己的丈夫。然而当她的丈夫破灭了她心中的爱情后,她又能勇敢地对这种死亡的爱情说“不”,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她曾以为是其“爱巢”的家,以最大的力量关闭了家庭之门,宣告了一个女性同剥夺了做人的自由权的家庭的决裂。她那怦然震动整个世界的关门声一直回荡在大地之上,其余音所及几乎达到每一个深处非自由状态者的心灵深处,荡起层层波澜。从此,向全世界宣告:女人,你的名字不再是“弱者”!

(2)琳达太太。剧中的另外一位女性——琳达夫人,也是一个独立,自强不息的女人。琳达太太为了自己年迈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而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丈夫死后没有留给她任何的遗产,她又独自一人承担起了抚养家庭的重担。现在她进城找工作,而且成功地找到了工作。琳达太太的阅历和艰苦使她学会了做事谨慎,要保持自己的独立自尊的人格地位,对人要宽容谅解,遇事要理智,少些“浪漫思想”,生活使她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所以,琳达太太得知她的工作是补了旧情人柯洛克斯泰的缺才得到的时,她并不打算把位置让给柯洛克斯泰,她虽然为过去伤了柯洛克斯泰的心,扔下他使他脚底下好像落了空,才落到那步田地而后悔,但确实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而打算以另外的方式帮助柯洛克斯泰。琳达太太如今还爱着柯洛克斯泰,她理解柯洛克斯泰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主动表示愿意重修前缘,照顾柯洛克斯泰及他的孩子。可见,琳达太太是一个保持了自己“人的价值”的妇女形象。

综上所述,从《玩偶之家》中我们听到了女性向世界发出的要求独立的呼唤。女性要在真正意义上与男性平等是十分不容易的,她们“不仅要摆脱社会、传统、文化等等外在的束缚,更要改变那些深深渗入灵性中的自身内在的习性”,因此还有许多东西都需要女性用斗争去争取,前面的道路还很漫长。我们期望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那里,男人与女人,不再是大人与小孩的关系,而是完全平等,甚至是互补互换的关系。我们感谢“娜拉”给世界妇女运动带来的宝贵的精神财富,让我们为她祝福:“娜拉,走好”!

参考文献:

[1]杨荣.试论《玩偶之家》中的琳达太太

[J].沈阳师范学院学报,1998(1).

[2]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无锡卫生高等职业技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