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出发
2009-06-04林明仁
林明仁
我喜欢出发。因为那山那水那人那情,我都喜欢。特别是吃、住、玩一条龙服务,都是朋友接待,不用自己愁心,为何不喜欢出发呢?
凡是到达了的地方,都属于享受。在海口,我一下飞机,我的朋友“帅哥”就搀着一位“靓妹”早等待在候机室出口处。
他们原是海航的员工,现在“下海”自己创业。
我乘坐着“帅哥”的新款宝马车,尽情享受着他一边驾车、一边吟着“知道你要来”的新诗:知道你要来/美容又领带/千里心牵挂/鲜花早安排/知道你要来/工作已安排/套房早订好/酒杯成双排/知道你要来/风雨不耍赖/阳光也明媚/又到海南来。
车子在椰风春雨中飞翔,我们就像嫦娥奔向月亮。我开玩笑地说:“我见到你们就像见到吴刚,像见到桂花酒一样兴奋,我为何不喜欢出发呢!”“帅哥”安排“靓妹”和我坐在一起,真正感受到“靓妹”的好客和温情。“靓妹”出生在国母宋庆龄的故乡文昌。她蛋圆的脸下部凹现两个可爱的“酒窝”像两朵桃花那样浅淡的美,白白透红的脸部又活跃着十八九岁少女的青春火花。
她活泼可爱,睁眼一种姿态,像夹竹桃;闭眼一种姿态,像含羞草飘在深情的手心里。
她吸气一种姿态,像郁金香在小风中绘绣花瓣;她呼气一种姿态,像九十九朵玫瑰花相互拥抱。
她仰脸一种姿态,像荷花满含恬静的虔诚,她低脸一种姿态,像沉甸甸的蓓蕾为美丽不胜疲倦。
她站起来一种姿态,像马蹄莲挺起花枝;她静坐一种姿态,像瓷瓶里典雅的插花。
她迎接我的姿态,像春风拂来令人眼迷的柳絮;她送我上套房的姿态,像升空飘远的祥云。
那天晚上,我和“帅哥”、“靓妹”在海口皇冠温泉大酒店尽情地享受“温泉鱼疗”,千百只小鱼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全身,顿时觉得像男女做事“触电”那样舒服。“帅哥”和“靓妹”互相擦背,我就让“美人鱼”擦背。我在水中也闻到了“靓妹”像鲜花盛开时的香味,顿时觉得她像我的“美人鱼”。我顾不得靠近“帅哥”,只勇敢地靠近老乡“靓妹”。
泡完“鱼疗”,我们一起到海滩边吃“自助餐”。“文昌鸡”、“嘉积鸭”、“东山羊”、“和乐蟹”和各种大小不一的海鲜食品。
夜深了,“帅哥和靓妹”都走了,唯剩下我还在套房里做梦。
“帅哥,你体型高大,鼻子又大,举止大方,你真是一个猛男,我要全部给你。”我说:“你想要我就给你吧。”但遗憾的是,那天晚上,“靓妹”给了“帅哥”,而不是给我。她不是温嫩如水地给,而是轰轰烈烈地给了,活色生香地给了,生死不顾地给了。美女真让我迷惑,前一秒钟还是良家少女的样子,后一秒钟,却是不要命地绽放,仿佛要把每一寸肌肤,都在激情中揉搓成抹布才好。
“叮当”、 “叮当”。
门铃震破了我的美梦。我连内衣都顾不上穿,便跑过去开门。
我连谁都看不清楚,就让人进来。
我连忙按亮客厅大灯,失望地说:“不像靓妹,请出去吧!”
“我进来了,就不出去啦。”她笑眯眯又多情地哀求着。
“我认为‘靓妹给我送吃的东西才开门的。”
“你一个人出差不感到孤独吗?”
“咦?你怎么猜到的?”
“还用猜?十个男儿九个花,一个不花是烂冬瓜。”
“我就是烂冬瓜,请你赶快出去吧!”
“否则,我立即报警!”
她皱皱眉头:“报警干吗!我不是骗子,也不是妓女,我听帅哥说他有个好朋友住在这里,叫我过来与你说说笑笑而已。”我看着她穿那上裸半身的超短裙子,腰部细小,屁股大大,少女性感力很强大,如果我的心灵不经过老婆的千锤百炼,早就心迷上当了。不知道她是真的为了与我说说笑笑而开心,还是为了男女那种事而找上门,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她追上来仿佛要把我按倒在床上,我惊呼“报警啦”,她才说:“谢谢,告辞了。”
第二天早上,“帅哥”和“靓妹”陪我一起喝早茶,我情不自禁说出昨晚的笑话。他们说男人自己出差就像一只公鸡。公鸡不追母鸡是怪事呢!我笑着说:“反正我现在是一个六十岁的退休老人了,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财力。”
说句心里话,我现在只是喜欢出发,捕捉社会生活,吸取创作的生活源泉。
吃完早点,我当年读海大的同学从海口赶过来把我接走,开始环岛游玩了。
“帅哥”和“靓妹”依偎不舍地对我说“再见,再见,再见温泉鱼疗。”
今天,我又乘坐着同学老高的奔驰600号游山玩水去了。我一路兼程,都是托工作在海南各市县任要职的同学帮助,先后乘坐三辆宝马、三辆奔驰新款豪华小车。我记下各位同学好友留下的真情,又记下那一辆又一辆吉利的车牌号。心想,当年我结婚,有这么多朋友捧场多么风光啊!
兴奋之余,我作了一首“赶路”的诗:
你匆匆我也匆匆/一个走西一个走东/心怀一盏灯/脚步不放松/踏过荆棘/寻找的感觉有异同/前面的路还很长/不知何时何地喜相逢/你忡忡我也忡忡/一个悲秋/一个在熬冬/只要火种在/管它夜蒙蒙/再美的梦也会醒/不如长眼柔怀中。
是的,我喜欢出发,不知道朋友太多的接待是“悲秋”还是“熬冬”,但是海南太美了,我百来不厌。凡是到达了的地方,都属于昨天。绊不住的不仅有双脚,还有未来。
怎么能不喜欢出发来海南呢?没见过毛公山的巍峨,真是遗憾;见了毛公山的巍峨没见过胜似夏威夷的牙龙湾,仍然遗憾;见到了大东海的浪花没见过东寨港红树林的多情,依旧遗憾;见了火山口、七仙岭的神奇没见过五指山、尖峰岭、霸王岭原始森林的神秘,还是遗憾……海南岛有不绝的风景,我有不老的心情。
我自然知道,改革开放的大潮涌进海南,海南的个别地方也有“苍蝇”和“蚊子”。
有一次,我出发到黎村苗寨采访,住的是竹棚宾馆,夏日炎炎,关紧门窗,房内反而清凉。我把自己反锁在“深山竹棚房间里”,白天写作,晚上专注除四害,一日三餐除了粥还是粥。每打死一只小蟑螂,我就快感涌遍全身。有一只往厕所逃窜的蟑螂被我踩死的同时,产下了一串小蟑螂籽。我痛恨这些害虫。
我还发明了一种“肌肉灭蚊术”:躺在床上,伸出手臂,等蚊子叮来去吸血的时候,赶快收紧肌肉,这样,蚊子就来不及拨掉剌在我身上的吸管,只能挣扎着慢慢等死。不过,我觉得“肌肉灭蚊术”代价太大,且耗时,很快我就自动放弃,改用传统的追打法。在黎家苗寨的迎宾竹杆舞声中除四害,别有一番出发风味。
我明知出发往乡下采访很辛苦,但你总不能跑灯火辉煌的城市,不到黎家百姓生活中,哪能发现“草根”文化!哪能创作富有时尚生活气息的好作品!尽管一路上有坎坷,有浪涛,有风沙,有猛兽,有金钱美女的诱惑,但我总认为,经得起出发考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东方男人。
于是,我想用纯洁的青春热血给自己树起一个高远的目标。不仅是为了争取一种“男人不花”的尊严,更是为了追求一种境界。目标实现了,便是尊严;目标实现不了,人生也会在这一路风雨跋涉中变得丰富而充实;在我看来,这就是不虚此生。
是的,我喜欢出发,愿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