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要来(外一首)
2009-06-02王夫刚
福建文学 2009年4期
王夫刚
再次写到家乡:一个叫做五莲的
山区小县。正在施工的铁路
沿着那里的丘陵田野不断延伸
新鲜的事物,使它变得年轻
活跃,有一点点时髦。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世界
乘着火车急速前进
但五莲还没有道遇钢铁的爱
在五莲的版图上,在村镇之间
黑色的细线更倾向于
民间的未曾规划的自由。
报纸上的消息说,几年以后
这里的人民将因为火车
而打开山门(这是一个比喻)
走向全国;县里的意思
要走向世界——为了让铁路
在五莲拐一个弯,留下
一个几年以后的三等小站
据说还发生了一些童话和传奇般的
故事。很多次我看到了
跨越五莲的铁路桥梁
那么高,那么长,那么坚定
像一种干预命运的姿态
加深着我对根的挖掘。
火车要来,火车将穿过家乡
在远方的山脉,河流,树木
在祖国各地留下我的
声音:“假如五莲是一首诗
那么,对五莲的眷恋
必然是另一首诗!”
火车要来,改变站台节奏的
也许是穿风衣的爱情
而擦亮铁轨的,则是生活
而曾经年轻的则是我
几年以前,为一奈铁路的多余部分
准备下的等候的座椅——
等候并不痛苦,等候的
过程。时光是常识。
月凉之夜
月凉之夜,废弃是委婉的美
而沉寂培养我们的耐心。
我不停地走但没有遇到一个人
因此。“我们”不排除
非人的因素。在月凉之夜
人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不停地走,内心的东西
被遗弃在沿造的阴影中
在月凉之夜,我不想回头
也不再诉说喋喋不休。
我体味着月凉的忧伤
在30岁前我曾沉醉于月亮的
阴晴圆缺,我爱生活
也接受生活的堕落
我回忆并感念以前发生的
事情,在月凉之夜
尤其如此。我不停地走
我相信动词具有更多的生命力
但在月凉之夜,大地
变成了道路;一个人的
起伏,无力命令时间去飞翔。
我曾经学习加法以获取
更多:我看见了黎明
我需要黎明,而计算的人生
不慌不忙地改变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