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解放军第六十二军首任军长刘忠

叶青松

中央红军长征前夕，他受命出任先头部队红一军团侦察科科长，率侦察部队一直走在最前面，成了红军的“千里眼”、“顺风耳”。后来，他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十二军首任军长。他就是闽西子弟刘忠中将。

硬着头皮当团长

刘忠，1906年10月2日出生于福建上杭才溪，原名刘永灿。才溪，南靠广东东江，西邻江西瑞金。南昌起义部队撤至广东东江作战受挫后，许多共产党员分散到各地。其中，共产党员李天富、罗化成两人就到了才溪，秘密组织农会。家庭贫困的刘忠参加了农会，并在1928年7月，经李天富、罗化成推荐，由张赤男、林鹏两人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后，组织上让刘忠去加入“土匪头子”林祖光的队伍。林祖光的队伍人数不多，加上刘忠，只有63个人。每个人“入伍”时，必须由林祖光取新名登记入册，刘忠这个名字就是这次“入伍”时，由林祖光取的。

1929年4月，才溪区委接到上杭县委通知：“朱(德)军长、毛(泽东)党代表率红军第四军，开进福建，进占汀州，消灭了军阀郭凤鸣旅，现在红军正南下，向上杭、武平、龙岩、永定进军。”5月8日，才溪区委得知红军部队到达南阳(离才溪15公里)，立即派人去接头，欢迎红军到才溪支持区委举行暴动。6月23日，红四军第一纵队开到才溪，宣布才溪乡人民革命委员会和上杭县工农赤卫队第十三大队成立，王树炳为委员会主任，林祖光为第十三大队大队长，刘忠为第十三大队军需长。

闽西红军发展很快，1930年3月，成立了红军第十二军，刘忠被派往红十二军一。三团一营一连三排任排长。连城战斗后，刘忠任一连党代表(相当于指导员)。

1930年4月，红十二军组建了第二纵队，刘忠调第二纵队任第十大队党代表。6月，红十二军第二纵队在福建长汀改编为红四军第三纵队，刘忠任第三纵队第十九大队政委。8月，红四军第三纵队改为红四军第十二师，第十九大队改为第十二师三十四团。刘忠任三十四团政委。12月，刘忠调任红十二师三十六团政委，率部参加了第一、二次反“围剿”斗争。

1931年6月下旬，三十六团奉命从泰宁返回赣南，准备粉碎国民党军的第三次“围剿”。部队一回到富田，师长耿凯布置完作战任务后就宣布：三十六团团长姜振海调师部任参谋处长，林发任三十六团团长，机枪连连长陈冬生提升副团长，刘忠继续任政委。

第三次反“围剿”中，国民党军被拖得筋疲力尽，但红军主力也伤亡不少。反“围剿”结束时，红军部队编制进行了调整，红四军第十一、十二师合并为第十一师，从其他地方调整一些部队，编为新的红十二师。刘忠和林发的三十六团改为第十一师三十三团，林发任团长，刘忠任政委，陈冬生任副团长。

第四次反“围剿”前夕，刘忠和林发率红三十三团进攻地域逐步扩大，从宁都出发，攻下石城洪石寨，打到赣州以南的信丰和南康。接着，出击外线，开辟闽南，到了厦门，又从厦门折返闽西才溪，夺取天宝山。在这次史称“红军东征”的战役中，三十三团于1932年4月20日再次进攻福建第二大城市漳州。

漳州被打下来，极大地震惊了蒋介石。于是，蒋介石组织兵力，对中央红军进行了第四次“围剿”。第四次反“围剿”中，刘忠调任红二师五团政委。五团团长是吴高群。

在第五次反“围剿”中，红军按照李德的“短促突击”战法作战，吃了大苦头。刘忠所在的红五团，团长换了好几位，伤的伤，亡的亡：吴高群走后，换了朱瑞秋任团长；朱瑞秋负重伤后，派来了师作战科科长熊伯涛代理团长；熊伯涛回师作战科后，调营长陈正湘任副团长、代团长；陈正湘负重伤后，上面派一个副团长来代理团长，结果到了半路就被敌机炸死了。团长人选实在是没有了，上级决定刘忠政委兼任团长一职。刘忠只好硬着头皮当了团长。

出任侦察科科长

1934年8月下旬，红一军团参谋长左权找刘忠谈话：“组织上任命你为(军团)司令部侦察科科长。你当政委时间很长，又兼任团长，政治上可靠，打仗很勇敢，我相信你能够完成军团首长交给你的侦察任务，当好侦察科长。”

刘忠表态：“坚决执行命令。在参谋长直接领导下，努力学习，边学边干。但我文化程度低，参谋业务不熟悉。要参谋长经常指教。”

1934年9月中旬，左权命令刘忠率军团侦察部队进至赣南，渡过赣江，在信丰、南雄、南康、崇义之间开展侦察活动，主要任务是查明国民党军的兵力、部署、工事、堡垒构筑等情况，同时弄清这一带的地形、路线，绘制成略图，并于10月10日前送军团司令部。左权加重语气说：“这次侦察行动很重要。”

刘忠接受任务后，立即率侦察部队去侦察：红一师的侦察连去了南雄，红二师的侦察连到崇义，少共国际师的侦察连和各团的侦察排在赣江方向活动。刘忠的侦察指挥所设在赣江油山，规定侦察部队于10月7日前，将侦察情况送指挥所汇总整理后报左权。

侦察部队很快把敌情、地形、线路等所需的情况弄清楚了。10月7日，刘忠派侦察参谋毛孝清率3名便衣队员将情报直接送给左权。10月11日，左权在信丰当面听取了刘忠的侦察汇报。其实，此时，中央红军已经按照刘忠侦察的路线开始长征了。至10月15日，中央红军突破了国民党军的第一道封锁线南雄和第二道封锁线崇义。

由于毛泽东被排斥，红军长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同一个初学下棋的人，下一步该怎么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中央红军突破了围民党军两道封锁线后，蒋介石发现中央红军向西突围，立即调动兵力加强了对粤汉铁路沿线的拦阻。

左权命令刘忠率便衣队和保卫局的便衣班，化装成国民党军，迅速占领城口镇，控制九峰山，以掩护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的第三道封锁线粤汉铁路。

快人一步，能得先机。刘忠立即率便衣队化装成国民党军，进至城口镇，发现当地很平静，商店照常营业。刘忠判断，真的国民党军还未抵达此地。10月22日，刘忠指挥部队占领九峰山，并立即绘制了略图送给左权。左权命令刘忠控制好九峰山，掩护中央红军通过粤汉铁路。

发现了一个与遵义会议同等重要的军事秘密

中央红军突破第三道封锁线后，左权再次命令刘忠：“你继续率领化装成国民党的部队，走在全军前面，经兰山、道县，相机占领各个县城，并查清湘江各个渡口的情况和全州、桂林的敌情并及时报告，以便全军渡过湘江。”

当刘忠率队抵达兰山县城时，国民党的县长率官员和民团早已逃跑了，群众恐慌万状。于是，刘忠以国民党军指挥官的身份对群众说：“众百姓不要慌，朱毛红军还很远，我们中央军很快就会开来保护你们。”

湘江之战后，刘忠率军团便衣队前出在全州以西的才湾附近活动。但蜂拥而至湘江江畔的国民党军向周边扩散开来，最终把刘忠率领的便衣队包围了。直到11月24日晚，刘忠才机智地率便衣队通过隘口，连夜向

西疾走摆脱了国民党军。12月27日，刘忠回到黎平县的红一军团司令部。左权一见到刘忠，高兴地说：“刘忠同志回来了，真不简单，我们还以为(你们)被敌人吃掉了呢!”

刘忠汇报了被包围和突围情况后，左权说：“如果占领全州城，通过敌封锁线可能会顺利些，但蒋介石的大兵已到全州地区，广西军从桂林北进。所以，部队改向黎平了。”

在黎平，刘忠获悉毛泽东已在12月18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放弃原定的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过乌江到贵州遵义，创建川黔边根据地。

1935年1月1日，部队要向遵义开进。刘忠率便衣队走在前面，每天走五六十公里路，一连走了4天，通过了剑阁，到达施秉以东30公里的一个村庄宿营。刘忠刚躺下，左权让通信员叫刘忠去接受任务：“你率侦察部队连夜出发，占领东山，查清施秉敌情速报，并相机占领施秉。”

“部队很疲劳了。可否休息两个小时再出发。”刘忠的上眼皮打下眼皮，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

左权严肃地说：“不行，马上出发。这有关全军行动。抢渡乌江。进占遵义。只好辛苦你们，回去立即出发。”

于是，刘忠率侦察部队连夜冒雨出发，到了午夜两点左右，摸到了施秉城的东山。山上有两户人家，敲开门。不承想，这两户人家对当地部队十分熟悉，说：“施秉城驻的是王家烈的一个营，都是‘双枪兵(一支步枪，一支大烟枪)，不会打仗的。”

刘忠一边将情况报告给左权，一边命令侦察部队趁天亮前摸到施秉城边，干掉哨兵。果真如老百姓所说，摸掉哨兵。枪声刚刚响起，王家烈的部队就不敢对抗，一打即溃，一触即跑。

中央红军过了施秉，强渡乌江，占领遵义。在遵义，中共中央召开了遵义会议。会议期间，刘忠发现了一个与遵义会议同等重要的军事秘密：国民党军的长途电话线都可以窃听。

原来，遵义会议期间，刘忠的侦察科处于休整阶段，没有侦察任务，便衣侦察员李必才没事干。到电话站拿了一个听筒和5米电话线，爬上电线杆，接上电线，用一根铁丝插到地下，拿起听筒一听，正好有人说话。李兴才赶紧告诉刘忠。刘忠跑去一听，是国民党军在互相说红军的情况。刘忠立即命令各师侦察参谋，注意窃听国民党军的电话，以至后来准确掌握许多国民党军的情况，也为二进遵义、四渡赤水、抢渡金沙江等决策行动，提供了准确而实用的情报。

一路长征一路歌

一路长征一路歌。红军过了金沙江。刘忠率侦察队随左权行动，一直走在部队最前面。1935年5月16日，刘忠率侦察队到了泸沽，经小相岭，抵达越西城。

在越西城。刘忠陪左权到县政府，接见彝族代表。并打开牢门释放了彝族同胞。这为红军顺利通过彝族区带来了空前的便利。

红军通过了彝族区，夺占了晒经关。红军抢夺泸定桥后，部队胜利过了大渡河，进到了宝兴、天全、芦山，准备过雪山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开始过草地。1935年7月22日，刘忠继续率侦察连和便衣队以及新找来的3名向导走在红军右路军最前头，向大草地出发。这是红军第一次过草地，没有经验可循。刘忠带领侦察连等一边探路，一边把一两米高的水草扒开，压下去开辟通道，让后面的部队走。这样，刘忠带侦察连等整整走了12天，于8月4日到达班佑。这时，刘忠接到上级命令：张国焘叛变，带部队南下去了，中革军委和红一、三军团继续单独北上。要求刘忠尽快在先头侦察，做好记号。

8月11日，刘忠率侦察队等从班佑出发。刘忠拿着指北针掌握方向，3名向导边研究边找出路线。侦察连和便衣队的指战员做记号。这3名向导是块宝，缺一不可：一个是本地藏民，他知道草地路线，但不懂汉语；一个是山东移居芦花的回民，他会翻译藏语，大家称他为“通司”，但他不知道路线；还有一位是在这一带经商的，既懂点藏语也知道点路线，是四川汉族人，这是最起作用的人，但他对红军有一种抵触情绪。所以，刘忠对这3位向导关照有加，每人一匹马，发足酥油、糌粑、干肉等。享受的待遇比军团首长还高。一天，走到了草地边沿，遇到一条河，向导愣了。望着水流，急得很，又不知道叫什么江什么河。过不去，也不知道怎么过。后面的部队上来了，左权对着地图和向导研究了好半天，才弄明白是白龙江上游。

涉过白龙江后，再往前走，突然走进了一个很深的峡谷里，迎面是悬崖峭壁，前前后后找不着路径，向导也转晕了头。刘忠对向导说：“不急，慢慢研究。”，结果，向导七转八绕，在一个深谷里找到了独木桥。刘忠通过独木桥时往下一看，山谷深不见底。令人望而生畏。部队都是从独木桥过去的。后来查清楚，这里叫石门。过了石门，又走了一天时间，8月29日。到了包座，才完全走出了草地。

出了草地，刘忠奉左权命令，带侦察连和便衣队化装成国民党中央军，一路侦察了腊子口、隆德、六盘山、青石嘴、曲子镇、庆阳、环县，为中央红军长征提供了最后一段路线上的行军路线以及敌情、社情、民情。1935年10月，中央机关和中央红军一、三军团到达吴起镇，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合了。

“一瓢水”战术打长子

1937年7月，抗战全面爆发后，刘忠任抗大第六分校校长。1942年5月。刘忠任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副政委。此时，三八六旅旅长是王近山，政委是聂真。1943年3月。刘忠任太岳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员。1945年7月中旬，三八六旅番号恢复，刘忠任旅长，张祖谅任政委，下辖七七二团、二十团和士敏独立团。

1945年抗战胜利后。蒋介石连电邀请毛泽东到重庆共商国是，而私下则让阎锡山向长治地区的共产党部队进攻。中共中央迅速作出回应：一、毛泽东、周恩来等前往重庆谈判；二、组建晋冀鲁豫军区(下辖冀鲁豫、冀南、太行、太岳4个二级军区)，展开上党战役。

在上党战役中，太岳军区司令员陈赓把攻打长子县城的任务分配给刘忠指挥的三八六旅，并将决死第一旅的三十八团也配属给刘忠指挥。

会后，三八六旅旅长刘忠和政委张祖谅召集了全旅及三十八团营以上干部布置战斗任务：第七七二团先夺取长子城北关，而后在北关登城；士敏独立团佯攻东门，吸引与牵制敌人；第二十、三十八团首先攻占长子城的西关，而后在西门发起攻城战斗。第二十团是登城的主要部队。集中全旅的炮火掩护该团登城。

长子城位于长治的西面，距长治25公里，城门外有石碉堡，城角四周有砖碉堡，城角外面设有低碉堡，每座低碉堡还设有铁丝网，整个防御阵地相当坚固。

1945年9月13日黄昏，第七七二团首先与国民党军打响，但在进攻中被前面一座孤陡的小山挡住了去路。这座小山名叫北高庙，筑有坚固的碉堡，是长子县城守军的重要屏障。国民党军凭借北高庙的工事顽固死守，

第七七二团发起了多次冲击，都未能攻下来，形成了两天多时间的对峙局面。

为了打破对峙局面，在一线指挥的刘忠经过思考后，果断命令有“夜老虎团”之称的第七七二团实行夜战。经过奇袭夜战，第七七二团攻下了北高庙，接着立即攻击北关，国民党军慌忙退入城内。

就在第七七二团攻击北高庙时，第二十团以迅猛的动作攻占了长子城西关。第三十八团紧随第二十团开进至城下。

一直靠前指挥的刘忠冒着国民党军炮火，领着第三十八团团长蔡爱卿进到了第二十团前沿观察所，与第二十团团长楚大明、政委朱兆林等一起研究登城方案。

第二十团擅长平原作战，挖洞、爬墙是第二十团的特殊本领之一。此时，他们已利用村落的房屋挖洞，每个洞直径1米，战士可以带武器、弹药从洞内钻过去。自西向东隐蔽接近到城壕边沿。国民党军监视着道路、桥头和开阔地，根本没有想到要监视村落的房屋，更没有想到第二十团会有钻洞的本领。

但是。通过钻洞所能带的弹药十分有限。严密组织战斗显得尤为重要。楚大明说：“只有lO分钟炮火急袭时间!”

刘忠加重语气说：“对，弹药有限，炮火准备只能进行10分钟。并且要一次成功。我们只有‘一瓢水!”

“一瓢水”要能浇死敌人，那必须是烧沸腾的热开水才行。根据刘患的指示，第二十团的登城突击队分成T5个组，即火力组、梯子组、跳板组、投弹组和登城突击组。并在指战员们中，以“一瓢水”、“十分钟”成功登城为战斗动员口号，把指战员们的战斗情绪调动得十分高涨，恨不得马上打下长子城。

9月18日19点，总攻长子城的战斗打响了。经过激烈战斗，“十分钟”、“一瓢水”成功了!第二十团胜利登城，第七七二、三十八团在北门和东门也相继登城成功。

这一仗下来，刘忠指挥的三八六旅共俘国民党军官兵1500余人，击毙500多人。在三八六旅攻克长子城的同时，兄弟部队也先后攻占了壶关、潞城、屯留、襄垣。各路部队均向长治前进，如洪流漫卷，扫清了沿途障碍，直逼长治城下。

之后，刘忠指挥的三八六旅与兄弟部队一起，围城打援，一直打到了10月12日才结束。整个上党战役中，解放军共歼国民党军第十九、二十三、八十三军等12个师约3.5万人，击毙第七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俘第十九军军长史泽波。

足迹踏遍半个中国

上党战役结束后，为适应新的形势，冀鲁豫、冀南、太行、太岳各军区主力依次编为第一、二、三、四纵队。三八六旅编为第四纵队十旅，周希汉任旅长。刘忠任政委。1946年6月，刘忠升任第四纵队参谋长。1947年7月。刘忠任太岳军区司令员。1948年8月，太岳军区部队编为华北军区第十五纵队，刘忠任纵队司令员。袁子钦任纵队政委。整个解放战争时期，刘忠率部参加了上党、闻(喜)夏(县)、同蒲、临(汾)浮(山)、晋南、临汾、晋中、太原、扶眉、兰州以及成都、西昌等战役战斗。

1949年2月，华北军区第十五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十二军，刘忠由纵队司令员改任军长，袁子钦由纵队政委改任军政委。刘忠成了人民解放军第六十二军首任军长。第六十二军下辖第一八四、一八五、一八六师，归十八兵团建制。

此时，平津战役已结束，奉中央军委命令，第十八兵团和第十九兵团参加太原战役。刘忠率第六十二军在第十八兵团序列内，编为太原战役左集团参加作战。

太原战役结束后，中央军委决定第十八兵团和第十九兵团入陕，隶属第一野战军指挥，参加解放大西北的战斗。自此，刘忠率第六十二军去了西北。后来又去了西南，足迹踏遍了半个中国。

1949年5月，第六十二军在榆次举行隆重的誓师大会，叫响了“解放西安去，解放大西北去，解放全中国去”的口号。第六十二军的领导班子也作了调整，袁子钦调第六十军任政委，第六十二军政委由鲁瑞林担任，刘忠继续担任军长。自此，第六十二军在刘忠和鲁瑞林率领下，与兄弟部队一道，打西安，攻成阳。围扶眉，弄得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到处躲闪。搞得“二马”(马步芳、马鸿逵)部进退不得。

1949年12月，刘忠和鲁瑞林率第六十二军由漳县、盐井出发，经西和、望子关，进至甘泉、杨家坝，控制了武都入川的主要交通要点及崇子店铁索桥，12月11日，第六十二军打下武都。

为配合第二野战军主力围歼成都的国民党军残部，第十八兵团令刘忠率第六十二军日夜兼程，挺进川西。12月27日，第六十二军按预定时间到达绵阳、安县地区，正式参加了成都战役。在这次战役中，刘忠率第六十二军先后解放了雅安、康定、西昌，歼国民党军残部1万余人。1950年1月，刘忠率第六十二军驻进西康省会雅安后，于2月中旬解放芦山、天全、荣经等西康省全境。

1950年6月，刘忠调任川西军区司令员。川西军区驻成都北教场，李井泉为川西军区政委，张祖谅为副司令员，袁子钦为副政委。据刘忠回忆：“我调川西军区主要是参加抗美援朝问题。当我到职后，即进行紧张的练兵，待命率六十二军去朝鲜与美帝国主义作战。”

但是，1O月中旬，刘忠去重庆参加西南军区会议时，却接到了另外一个命令：“令调刘忠为陆大校务部长，立即到职。”

刘忠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一时转不过弯来，便去找贺龙，要求去朝鲜作战。贺龙说：“你去问问邓(小平)政委看能否变动，不过中央军委命令是不好讲价钱的。”

刘忠到了邓小平那里，邓小平说：“中央军委筹办陆大是个大事情，刘伯承主席(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已到南京了，你赶快到职去。中央军委的命令我不能变动，但你自己可以去讲。聂总长是你的老政委，干部部罗部长是你的老主任，看他们能否答复你的要求。”

1950年11月上旬，刘忠到了北京，先见到军训部部长萧克。萧克说：“你不要去找聂总长、罗部长了，还是快到南京去参加筹备陆大工作吧!刘伯承主席正在积极筹备，军委决定明年1月15日正式成立陆军大学并举行第一期开学典礼，苏联顾问都到了，赶快去南京吧。”

听了萧克的劝告，刘忠于1950年11月22日赶到南京向刘伯承报到。刘伯承一见到刘忠，高兴地握着刘忠的手说：“刘忠同志，到了好，就差你这一脚了。”

刘忠很快投入到筹备陆大的工作之中。在分析陆军大学的校名时，苏联的首席顾问说：“学校是培养陆、海、空军合成军队的军事指挥员和政治干部的，叫陆军大学不确切，建议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

1951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在南京正式成立。刘伯承任院长兼政委，陈士榘任训练部部长，钟期光任政治部主任，刘忠任院务部部长兼政委。1955年9月，刘忠被授予中将军衔。1961年5月，刘忠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副院长兼院务部部长。1969年8月，刘忠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副校长。1979年2月，刘忠离职休养。2002年8月7日，刘忠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