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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女生与33岁校长的不伦之殇

2009-05-29向往神鹰

婚姻与家庭·婚姻情感版 2009年5期
关键词:校长女儿母亲

向往神鹰

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小学五年级的女孩无法辨别,却一厢情愿地把它当成了爱情。为了这段“爱情”,花一样年龄的她选择走上了绝路。母亲悲凉的哭声中,到底错的是谁……

小学女生迷失于校长的“关怀”

在赵倩的记忆中,童年的日子是在父母的吵闹声中度过的。

2001年,赵倩8岁那年,父母离了婚,她开始跟着母亲董侠生活。尽管生活是艰辛的,但赵倩带给母亲的却是欣慰:不但学习用功,还体贴母亲。

4年后,赵倩和母亲的生活里多了一个男人,那是个老实憨厚又疼她和母亲的男人。渐渐地,赵倩接受了那个男人,他便成了她的继父,于是,吉林省松原市某县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常常会传出阵阵笑声。

那年,继父许海买回了50多只小尾寒羊,对赵倩的母亲说:“我看出来了,赵倩这娃是个读书的料儿,她将来肯定要读大学的,我们当父母的得早做准备呀。将来卖了羊,就不愁赵倩读大学的学费了。”

正读小学五年级的赵倩感激不已,她发誓将来一定要考一所好大学,不辜负继父和母亲的一片心。

然而赵倩却早恋了,而且还是和年轻的校长魏志勇谈起了“恋爱”。

今年33岁的魏志勇从松原市一所师范院校毕业后,分配到某小学教书。由于教学成绩突出,人际关系也不错,2006年8月被任命为该校校长。赵倩小学四年级之前的班主任张淑恰好是魏志勇的妻子。魏志勇曾多次听妻子说起过赵倩,说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是个尖子生。赵倩上五年级的时候,身为校长的魏志勇兼起了赵倩所在班级的社会课老师。因为之前就对赵倩有所关注,魏志勇在给赵倩所在的班级上完第一节课后,就让赵倩担任了课代表。

每次赵倩去魏志勇办公室交作业本时,他都要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在失去生父的赵倩心里,年轻又英俊的校长给予的关怀,让她感觉特别温暖。

一天放学时下起了雨,魏志勇看到没带雨伞的赵倩一直在学校门口徘徊,就从办公室拿出一件雨衣递给她:“你父母那么忙 ,肯定顾不上给你送伞。我这里正好多了一件雨衣,你穿回去吧。”

据和赵倩同班的表姐晓蕾后来讲,那天赵倩穿着魏志勇的雨衣走出校园时,感动得流泪了。以前,亲生父亲都没有给过她这样的关怀;母亲和继父虽然对她好,但他们平时只知埋头赚钱、为她吃饱穿暖操劳,却很少和她有心灵的沟通。而魏志勇的细腻,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赵倩对父爱的渴望。

2006年11月的一天,一个同学因事去找魏志勇,正好看到魏志勇伸手抚摸了一下赵倩冻得红扑扑的小脸,问:“你冷不?” 那个同学感到很奇怪,因为魏校长一直都是很威严的,但他却对赵倩这么好。

魏志勇的关心让赵倩体会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从那以后,她去校长办公室的次数更多了,不是交作业本,就是帮生病的同学倒开水。

有时候,魏志勇在巡视各班情况时碰到赵倩,总要停下来亲切地问她:“最近学习怎么样?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敏感的赵倩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校长和学生的对话,而看成是魏志勇对自己的某种承诺,而这种承诺和他们之间的情感有关。

一天课间的时候,赵倩在操场上遇到魏志勇。她主动走过去,站到魏志勇身边,踮了踮脚说:“魏校长,我要是快一点儿长到你这么高就好了……”

魏志勇仿佛明白了赵倩的心思,虽然他对赵倩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但他怕这种感觉发展下去会变得不可收拾。于是,魏志勇开始有意识地和赵倩保持距离。

魏志勇哪里知道,赵倩已经对这份微妙的情感有些放不下了,他的若即若离让赵倩烦恼不已。

由于不便正面交流,赵倩和魏志勇开始通过作业本互传纸条。一次,赵倩因感冒没来上学,班长就代替她把社会课的作业本发给同学。下课后,有同学去翻看赵倩的作业本,无意中发现了魏志勇写给赵倩的纸条:“你长得漂亮还很优秀,以后会有好多像我一样的人对你好的,不要把我忘了啊!”就这样,校长魏志勇和赵倩“处对象”的消息,很快就在班上传开了。

当表姐晓蕾把这个事情告诉赵倩时,她感到非常害怕,急忙告诉表姐:“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啊!”

然而消息还是传到了董侠的耳朵里。2007年7月,小学毕业考试结束后,魏志勇用自己的轿车带着赵倩去“兜风”,直到晚上6点才把她送回家。董侠回家后,见女儿早早地就躺在床上,而且神情异样,忙问她怎么了。赵倩支支吾吾应付着:“没什么,出去玩了。”看到女儿的反常举动,董侠没有再追问,而是去找平时和赵倩要好的晓蕾打听。那天,董侠旁敲侧击,竟然从晓蕾的嘴里得知了赵倩和校长的事。董侠气得差点儿当场晕过去,她立即回家向赵倩追问起来,但赵倩却说那只是同学在造谣。

尽管赵倩一再否定,但董侠却并不相信,她又找赵倩的其他同学打听,同学们都证实了赵倩和校长“处对象”的传闻,并说曾多次看见赵倩坐在魏志勇的车里。

董侠坐不住了。第二天下午,她径直去找魏志勇,无论魏志勇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还指着魏志勇的鼻子一通臭骂。事后魏志勇向警方交代:“2007年7月,赵倩的母亲为我们俩之间传条和唠嗑的事找过我,告诉我不许和赵倩来往了,我就不咋敢和她来往了。”

第二天,赵倩去学校后听说母亲竟然去找校长理论,又急又羞,她哭了很久。

那之后,赵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活泼好动的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而魏志勇被赵倩母亲责骂一顿后,也和赵倩中断了联系,这让赵倩更加消沉和忧郁起来。

严母百般阻挠,

15岁女生竟服毒自尽

2007年9月,赵倩到离家20多里的镇初中上学。为了方便联系,董侠给女儿和自己各买了一部手机。

2008年春节前,董侠突然听到魏志勇调到中心小学任职的消息,这让她又开始恐慌起来:中心小学离镇中学那么近,魏志勇和女儿见面会很方便啊!如果再和魏志勇接触,女儿就会越陷越深。

经过一夜的思考,董侠一咬牙,决定不让女儿继续念书了!

“我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让我读书啊?”董侠突然做出的决定让赵倩无法理解。赵倩一遍遍地哭着哀求母亲,可铁了心的董侠怎么也不答应:“妈也是为你好啊,如果你和魏志勇真的闹出什么事来,不但你这辈子完了,我们一家人都会跟着你丢人呀!”

赵倩不得不辍学了。在那段苦闷的日子里,她联系上了魏志勇,两人经常用手机通话或发短信联络,她向他倾诉失学的痛苦,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

2008年3月的一天,赵倩告诉母亲,她要搭便车去集市上玩,董侠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赵倩到集市不久,接到她短信的魏志勇就开着轿车来了。有人看到赵倩钻进魏志勇的轿车后就离开了集市。直到下午快3点的时候,赵倩才回到镇上,然后搭便车回了家。这以后,两人的联系更加频繁,短信、电话不断。

5月31日中午,董侠和赵倩在家休息时,赵倩收到一条短信,董侠见女儿神情有些紧张,并且看完后马上把信息删除了。董侠追问女儿是谁发的信息,但赵倩却说是广告。凭直觉,董侠觉得这个短信一定和异性有关,她又不安起来。

没过几分钟,赵倩的短信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董侠猛地一把夺过了女儿的手机,然后打开信息,一行字映入她的眼帘:“倩倩,我实在太想你了啊!”

看到这条短信,董侠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气势汹汹地追问女儿发短信的是谁。可无论她怎么追问,赵倩只说是同学发来闹着玩的。

董侠想了想,就故意对女儿说:“你没事就到草原上去看看羊群吧。”听到母亲这句话,赵倩像获得了自由一样,很快从董侠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条短信正是魏志勇发来的。

赵倩出了家门马上给魏志勇发短信,两人相约在草原上见面。

下午4点钟,赵倩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从远处飞驰而来。魏志勇从车上下来之后,就和早早等在那里的赵倩紧紧拥抱在一起。没想到,就在这时,董侠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董侠从女儿的短信中已经预感到了问题,便故意让赵倩出门,而自己则悄悄尾随其后。

看到魏志勇,董侠的气不打一处来,她扑上去抓住魏志勇又打又骂,把魏志勇的脸挠出许多血痕。看到眼前的情景,赵倩惊呆了,她哭着跑回了家。

在董侠和魏志勇抓扯的过程中,接到董侠电话的许海和董侠的姐姐、姐夫都纷纷赶来了。几个人在董侠的指挥下,把魏志勇痛打了一顿,还要把魏志勇的妻子张淑也找来。

一听说要让自己的妻子来,魏志勇连忙下跪求饶:“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千万别告诉我妻子,给我留点面子吧!”但董侠根本听不进魏志勇的求情,非要把张淑找来不可。

不多时,张淑来了。听说丈夫的事后,张淑气得狠狠扇了魏志勇几个耳光。随后,她又替魏志勇向董侠道歉,并保证魏志勇今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在董侠和亲戚的要求下,张淑和魏志勇给董侠写了一份保证书,董侠这才让魏志勇夫妇走了。

董侠气呼呼地回到家,看到女儿躺在床上哭,又忍不住大骂起来,并一再追问女儿是不是和魏志勇发生了关系。可无论董侠怎么追问,赵倩都只是呜呜地哭着,一言不发。

当天晚上,赵倩滴水未进,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董侠见女儿终于睡着了,就连忙跑到厨房,特意做了女儿爱吃的鸡蛋羹,但赵倩醒来后还是拒绝进食。见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董侠心急如焚。那天,赵倩走到哪里,董侠就跟到哪里。

6月2日早上5点,董侠做好饭后就忙别的去了。大约5点30分左右,正在拔草的董侠看到女儿踉踉跄跄走来,有气无力地对她说:“妈妈,我要走了,你和继父好好过,再生一个孩子吧,我—走—了—”

董侠立刻反应过来:女儿一定是喝农药了!她冲上去扶住赵倩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要啊倩倩!你丢下妈妈一个人怎么办啊!”

这时,赵倩的嘴角已开始往外冒白沫。董侠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引来了邻居,邻居赶忙用摩托车将董侠母女俩送往医院。但由于赵倩喝的是剧毒农药,到医院时已经气绝身亡。

一个含苞待放的生命就这样凋零了!董侠扑在女儿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索赔无据,谁为凋零青春买单

赵倩死后,董侠认为都是魏志勇才使女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决心要讨个说法。悲痛欲绝的她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将女儿的尸体冷冻在县里的一家医院后开始上访。

公安部门在接到董侠的报案后十分重视,立即安排法医对赵倩进行尸检。法医检查后发现,赵倩的阴道有陈旧伤痕,非处女;未发现精液。

警方立即传讯了魏志勇。当警方询问魏志勇为什么给赵倩发那些短信时,魏志勇答道:“我和赵倩从认识到后来发短信,赵倩对我表达了好感,不是一个学生对老师之间的好感,是一个女性对男性的好感。我也没把赵倩当一个小孩,而是把她看作一个女人,也对她表达了好感。我们俩后来发短信说互相都挺想的,我那都是在和她逗着玩。”

当警方问魏志勇和赵倩是否发生过性关系时,魏志勇矢口否认。

由于证据不足,警方将魏志勇无罪释放。

得知魏志勇被无罪释放,董侠感到无法接受,她找到县教育局要求调查核实。县教育局立即成立了调查组。8天后,该局下发了处理决定:“魏志勇与该生之间从唠嗑传纸条到发手机短信,使师生关系发生了变化,在学生、家长和社会中产生了很坏的影响……给予魏志勇行政记大过处分,通报全县。”

得知这个消息后,董侠表示:她还要继续上告。

8月19日,记者从当地教育局了解到,董侠和魏志勇在公证处进行了一项公证,内容是:“魏志勇给董侠安慰金3.5万元,以后死者亲属不再找魏志勇任何麻烦。”

魏志勇3.5万的“一笔勾销”,为这件众说纷纭的“师生恋”事件画上了句号。而这个句号是如此的沉重,它让一位15岁的花季少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针对赵倩自杀事件,中心小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说:赵倩的死,魏志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作为母亲的董侠也有责任,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她简单、粗暴的做法,让深陷孽情的女儿无法承受而走上了绝路。

女儿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董侠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悔恨之中。冷静下来后,她不断地反省:当初真不该武断地强迫女儿辍学,也不该用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女儿还小,她的身体、心智等各方面都还不成熟,作为母亲,应该耐心地说服教育,也许那样,女儿就不会走上绝路……

董侠常常会拿着女儿的照片发呆,除了想念,还有无尽的悔恨……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谢际春(心理专家)

赵倩,一个早年缺乏父爱、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对异性的渴望和幻想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种渴望和爱慕很容易投射到身边的男性身上,而校长魏志勇则恰恰利用了赵倩的这种“爱”。无论魏志勇找到什么样的借口,或者赔了多少钱,作为受过教育的他这样做属于明知故犯,即使法律未能给他定罪,但在道义上他罪不可赦。

至于另一位关键人物—赵倩的母亲董侠,她存在三方面的问题:一是与女儿情感上的亲密度不足,间接引发女儿在家庭内得不到情感满足而向外寻求,早恋孩子的家庭多有这个特征;二是不了解女儿青春期的心理特点;三是在教育方式上简单、粗暴,犯了心理学常说的“朱丽叶与罗密欧”错误。也就是说,对于年轻男女来说,父母的反对越激烈,他们对恋情的渴望就越强烈,父母的行为就好比火上浇油。事后,董侠的反省很到位,只可惜太迟了。我们希望所有的父母都能够明白:不仅要在物质上给孩子提供条件,还要在情感上、心理上了解、接近孩子。

(责任编辑/张慧娟)Tel:(010)8422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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