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消费意识形态若干问题的研究综述

郭海燕

随着物质生产力水平的递进和信息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类社会特别是西方发达工业国家，从马克思时代的以生产为核心的社会逐渐过渡到消费占主导地位的社会，从传统象征意义的商品社会走向符号化和功能化得消费社会。面对这一现象，国内外学者从各个方面对消费社会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其中对消费意识形态的研究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批有影响的论著相继问世，为创立独立的消费意识形态理论研究领域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现对他们的研究成果综述如下。

一、消费意识形态的涵义及本质特征

卢风认为。消费意识形态是晚期资本主义政治经济逻辑的必然产物，是在后现代消费语境下成长起来的国民普遍的信仰观念与追求，是一种隐蔽的引导，是有商品作为符号并起一种操纵作用的大众无意识。它劝告人们把消费作为人生之最高意义，从而激励人们拼命赚钱，及时消费。

燕道成认为，消费意识形态是消费领域中权力关系的再现系统。它的显著特征在于千百万人得积极同意和主动实践，它的意识形态性体现在：控制人们的消费需要就等于控制人们的价值选择和以此为前提的制度生产与再生产。

张莜薏认为，消费意识形态是一定社会历史的产物，它是社会控制形式变迁的结果，它是消费文化的现代表达，同时他也促生了新的人得自我异化。它的本质特征在于它的操控性。

张一兵认为，今天的消费已然不是人的真实消费，而是意义系统的消费，消费的逻辑被定义为符号操纵，这种新型的消费逻辑也正是当今消费社会中最重要的意识形态，即消费意识形态。他已经成为今时今日统治阶级实施非强制性同一的最有效手段。

综合以上学者们的观点，我们看到，消费意识形态是在否定的意义上界定的，但仅仅从定义中来理解某一概念的本质，也往往会因各种原因而发生歧义。在变革时代的意识形态问题上，这一点反映的尤为突出。但对这一概念的本质性理解，对其中的各种要素之间关系的理解等等，都会有不同观点。

二、消费意识形态的功能

张莜薏，蔡鹏认为，消费意识形态起着社会水泥的作用，它在抑制人们的批判意识，在现实社会合法化方面实际上与政治意识形态达成了某种共谋。

燕道成认为，消费意识形态的运作是一个社会文化的实践过程，它的建构和控制有一套自我合理化机制和再现系统。也就是说，它靠自身运作的合理性，吸引当代民主社会中的自由人自觉自愿的参与再现这特定的权力关系。

徐海波认为，消费意识形态主要的任务是要生产出消费活动，培养出消费社会所需要的消费者大众，向他们灌输现代消费意识。这种意识形态把消费当作对幸福的占有，当作现实。但实际上，我们的消费不再是消费真实的物或使用价值，而是变成了对宣传、广告符号和意义的消费。意识形态的运行变成了一种符码的操纵过程。生活在消费意识形态中的人，不自觉的按照消费文化所倡导的生活方式塑造自己，从而获得一份身份认同。同样，人们也通过这种意识形态对他人进行身份、社会地位的判定。

综合以上学者们的观点，我们看到，消费意识形态在操控人们的思想和进行社会区分方面发挥着意识形态的功能。但是，对它的产生根源和运作机制的研究还不完善。

三、消费意识形态和大众传媒的关系

燕道成认为，大众传媒作为消费意识形态自我合理化和权力再现的场域和工具，在形成消费意识形态合理化机制和再现其权力关系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共谋的角色。

张一兵认为，大众传媒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费，同样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编码结构。承蒙大众传媒之赐，我们消费了一种心中的宁静，一种意识形态控制之下的伪宁静。

张莜薏，蔡鹏认为，消费社会的一个突出的标志是发达的大众传媒，借助大众传媒的推波助澜，消费社会中意识形态不但越发远离了理论体系的形态，放弃了以理性来说服的办法，而且走向了更深层次的无意识。

综合学者们的观点，我们看到，大众传媒和消费意识形态是不可分割的，他们都是消费社会的产物，大众传媒为消费意识形态的传播和发展提供平台，甚至可以说，大众传媒就是一种消费意识形态。但是，消费意识形态的肆意发展能给社会带来什么影响，究竟往何处变，现在尚难断定。

四、消费意识形态的影响

赵尚认为，消费意识形态必然给人类精神和文化带来危害，消费社会让人越来越物化，在对物的追逐之中丧失了精神上的崇高追求，使得精神文化日益贫弱化。

赵尚还认为，消费意识形态操控的社会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和失衡。表面的丰盛与富裕掩盖不了事实的失衡和不平等。这又加剧导致了暴力和非暴力文化的产生，这些都是丰盛社会中的混乱。

张莜薏认为，消费意识形态的逐渐形成，必然产生一定的异化结果。消费大众在文化的渗透中不知不觉陷入一种异己力量的漩涡，使大众渐渐丧失了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也阻止了自立独立自觉的个人发展。

综合学者们的观点，我们看到，对消费意识形态的社会影响的研究，主要是从否定的方面进行研究的。消费意识形态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出现的，它本身是经济发展的标志，但是它给西方社会带来的危害值得人深思，研究消费意识形态的意义也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

五、研究消费意识形态的意义

李立，刘欣认为，对西方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的批判，就是着眼于建构我们自己的消费社会和消费文化理论。分析文化和经济政治与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关系，其建构性价值取向正在于使我们的消费文化更加健康的发展起来。

李立，刘欣认为，研究消费意识形态就是要提醒我们警惕西方消费社会的消费异化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复演，从而既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正当的幸福诉求，又不至于沦为物与商品的奴隶而不自知。

张莜薏认为，对于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我们应该做的也许并不在于去抵制和致力于驱除，而在于从其中的无意识状态中解放出来，保持一种批判的眼光和对自身生活反思的维度，从而令社会保持一种合理的张力，这正是消费社会意识形态研究的意义所在。

综合学者们的观点，我们看到，深入研究变革时代的消费意识形态问题，对于促进时代向着更好的未来迈进，无疑具有深远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总之，我们必须深刻领会并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学说，深刻领悟并把握当代世界的总的思想背景，坚持倡导一种科学的文化——意识形态批判精神。对西方消费意识形态的研究和批判，将为我们提供构建和谐消费观的理论参照，为我们社会的发展带来现实的警示。但是对消费意识形态进行系统的梳理，还不完善；对我国应该如何抵制消费主义和如何构建合理科学的消费观，还需要进行深入的研究。这些都将是未来有意义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