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礼物

秦文君

曾经参加过一个学生自发组织的拍卖会。在一长排桌子上放着孩子们的物品:长毛绒玩具,叮当作响的风铃,崭新的铅笔盒,甚至还有女孩的漂亮头饰。这些东西聚在一起,真像个小型博览会。有几个孩子在高声叫卖,也有人买,但大多数是看客。

“请买这头饰吧。”有个小女孩扯扯我的袖子,“它很美,太阳一照会发光的。”“多少钱呢?”“两块钱!”她说,“请买下它吧!”我禁不住买下了。因为并不贵,何况那女孩露出的央求的目光令我动心。

我转身要走,忽见女孩把两块钱投进一个箱子,那个箱子上写着:为张敏同学献爱心。

我问谁叫张敏,女孩告诉我,张敏是她们班的同学,身患重病,所以大家就想办一个拍卖会把所得的钱捐给张敏。

“那些东西,”女孩指指拍卖桌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是我们带来的。”

原来,那是孩子们捐献的心爱之物,他们守在自己的爱物边,是想郑重地把它们托付给买者。

“这个头饰是你捐献的?”我问女孩。她羞涩地点点头。

后来,我了解到,拍卖会有一条规定:凡没有成交的物品都会归还原主。也就是说,假如没有人买下头饰的话,拍卖会一结束,她可以重新获得心爱的头饰。

我想把买下的头饰送给女孩,因为那美丽的头饰戴在她头上才会更有光彩。可她却拒绝了,还像受惊的小鹿似的跑开。因为在她幼小的心中,只有奉献得彻底,才是神圣而骄傲的。

(选自《活着的10001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