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魂
2009-05-14韦娅
韦 娅
我从你的窗前，无数次走过。
那绿荫萦绕的小屋，在月光的亲吻下，吟着一首童年的歌谣，载着我的爱人在夜的薄雾里飘摇。
1
夜已入梦了。你窗前的灯光已经熄灭。
而我依旧在你的窗外踟蹰。听那梦呓，听那梦乡的消息。
月光悄悄流进窗里，照见宁静如水的你。
哦，我的爱，你可知夜色迷离的窗外，正漂泊着一个女子温柔的相思。
岚烟漫漶，凉风讥笑着我痴迷的呓语，不知名的夜鸟惊叫着划过丛林，夜已经拉开了它无边无际的寒幕。可我在风中流连，徘徊于你梦的边缘。
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
让我在你的梦里，与你相随。
2
我想唱一支歌。
那是一支久远的歌，在童年故乡的小河旁，伴着鹅卵石一同生长。
可那清纯的歌音，在一个多雨的冬季，失落了。
我寻找我心爱的歌。
听落月的劝说，听草叶儿戏语，还有轻风，还有细雨。脚步却不肯停息，我奔跑着，跳跃着，伴着苍翠的歌魂，向上天倾诉我的衷曲。
愿这忧伤的诗情，撒在你的脚下吧!
让你在某一天，一个不经意的时分，惊讶地捡起。
然后，挂在你的心上。
3
你像一束飘忽不定的云霭，掠过我不宁静的心湖。这片刻的留恋，便栽下了永恒的果实。
我的心扑腾着，如飞翔的小鸟，在你深沉的眸子里，找到了清新的天空。
我快乐，却如此羞涩；我欣喜，却如此慌张。
你幻若游丝的注视，远远地触及我的渴望，它像一片飘落的花絮，无意地飘落在一个少女芬芳的情怀里。
听你轻轻的一声叹息，我迷失了自己。
4
哦，爱人，从此你就是一朵流芳的云霭，乘着神秘的紫岚。在我布满星辰的天幕下浮泛。托着我小小的梦舟儿，你时而亲昵，时而疏离。
耳畔有歌，有叮咚的乐声。
那是我童年的歌谣吗？
狡梦摇醒我的爱，帘外一片清辉。我把你蔚蓝的名字织进月光里。隐在竹林后的星星，战栗了一下，沉没了。
哦，哪阵风是你的寄语，哪片雨是你的心泪，哪一方才是你天长地久的眷恋？
晓风轻吟，竹叶微语。
惆怅的情绪，从幽深的心壁升起。怅然跌落在月色之外。
5
对我说吧，我的爱!用你智慧的唇，向我诉说你的心意吧!
我不敢探视你神秘的双眸，我用我初恋的渴望来描摹你，无望地期待着你热烈而奔放的到来。
夜是深黛色的，星星已躲进了浓厚的云层。惟有风在叹息，陪伴着我的忧伤。
我的爱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迟迟不肯，不肯君临我的世界。
6
我在花簇中寻你。浓郁的芬芳里，哪里是火红的玫瑰。
仍记得，那一束火红的玫瑰，和那双深深的眼睛。
你忽闪的身影在远山，在近林，在无所不及的视野。消失了的五月的玫瑰，还会不会在一个春日的黄昏，再一次轻盈地莅临。
浓阴下再一次荡起我流浪的歌声。
7
我戴着歌的花环，走过你的门前。
晨光穿透夜色，温情地映照着我苍白的记忆。
我空寂的心灵潮湿一片。
是夜的露珠真的疼爱地滴落在我身上了吗？还是晨光因着我的痴迷而露出温柔的美色，还有那蔓草，那青苔，也是因着我裸足的轻踏，而颤成美丽的歌咏了吗？
告诉我，什么时候，我可以仰视你粲然的骄傲，不再惶惑也不再害怕，向你倾说我的……爱情。
（亚茹摘自《文苑》
2009年第6期图/廖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