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智越柏林墙
2009-04-29JohnDyson
John Dyson
无畏无惧、足智多谋的三兄弟,逐一挑战柏林围墙。从前东德逃脱成功。多年后回顾往事,除了惊心动魄,更多的是手足情深。
两架“超轻型”飞机划过清晨天际,距地面只有250米的高度,朝着柏林墙的方向飞去。泛光灯照着死亡线左边是“西德”,两架飞机——不过是两张折叠椅接在钢管和布料做成的机翼——几分钟前才刚从这里出发;死亡线的右边是“东德”,是飞机试图进入的危险区。
领航飞机的驾驶是英格·贝斯克,此刻的心情跟当初自己逃离东德时一样紧张,但脸上却洋溢着满意的微笑。“飞鹰二号,飞鹰二号,”英格用对讲机跟弟弟说,“快到了,请加油!”另一个弟兄艾伯特藏身草丛中,等待两人降落。
大哥逃亡
这3名兄弟从小在柏林东南部长大,感情亲近又讲义气。都是大嗓门,性情开朗,可是,总是到处惹麻烦。
他们的父母亲都是高级警官。英格是大哥,柏林墙盖好时他才7岁。他的愿望是闯荡世界,但只要一天困在东德,心愿就一天无法实现。他日后加入军队,军团负责驻守柏林北方长80公里的易北河,让他有机会摸清这一地区,并小心制订计划。
1975年5月,21岁的英格做起清道夫的工作。4个月后,他在周末租了辆车,和一个朋友开车到易北河畔的“净空”边界,也就是他当兵时负责巡逻的地段。死亡线虽然没有围墙,却是处处陷阱:先是有一大片仔细耙过的沙地,接着是坚硬的金属围栏,顶端装着带刺铁丝网,还有一条触发线,碰到就会自动启动泛光灯,再之后是地雷区。
两人成功穿越后,低身藏匿在河边,把气垫床吹气充饱,不发一声地划了150米到对岸。
小弟跟上
英格的逃脱带给留在东德的家人莫大压力,父母亲因为他丢了工作,小弟豪格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踪。1983年3月,豪格在30岁生日晚上也采取行动。他喝完最后一杯酒后,激动地跟二哥艾伯特道别,整个计划只有这个二哥知道。
行动前的几个星期,他和一名朋友不断练习射箭,也在森林中进行排练。豪格发现翠波托公园附近有条街道,路旁耸立高楼,死亡线到这里比较狭窄。生日当晚,他偷偷来到阁楼,屋顶有扇小窗。
他拿了副强力的弓,朝着边界对面瞄准,弓箭飞了40米,落在对面房屋的后方。弓箭系了一条尼龙线,从香槟瓶中不断抽出。英格接到尼龙线后,从对面把一条缆线拉了过来,距离边界地面很远。豪格把缆线一端绕在烟囱上,英格则把另一端绑在车子保险杆,开了几米,把绳索拉紧。接着就进行到极端危险的时刻。
豪格做了一个包覆在架子里的滑轮,装有两个握把,还有绑在腰际的安全带。他把滑轮架在绳索,握紧把手,往空中一跃。他在空中高高穿越边界,只听得缓缓的滚轮声,最后幸运降落在对面房屋顶楼的阳台。两名兄弟终于在西德重逢。
迎接二弟
英格和豪格两兄弟在科伦开了一家酒吧,同时苦思要把家中老二接过来。
英格在《花花公子》杂志看到一张微型直升机的照片,眼睛为之一亮。后来专程到汉诺威的展览一探究竟,结果发现是原型机种。但在偶然的机会下,他和豪格遇到两名法籍飞机驾驶员,得知有种叫“超轻机”的微型飞机。两人到法国亲自飞了一趟。“就是这个了。”英格说。
微型飞机的机翼达10米,没有保护驾驶与乘客的机体,只装设了两个并排座椅、小机轮,以及铲雪机的引擎。飞机可以拆成零件,以拖车运输。
经过4年的准备工作后,1989年5月,英格与豪格驱车前往柏林,寄了以暗语书写的短讯给艾伯特。“艾力克过得很好。”这个信号代表要艾伯特做好准备。
5月25日午夜,天气晴朗。在布里札·慕勒(Britzer Muhle)公园的运动场上,艾伯特与英格开始组装两架超轻型飞机。如果其中一架坠机,还可以试试看用另外一架搭3个人起飞,但艾伯特和英格并不确定飞机有没有这个能耐。
清晨4点15分,艾伯特在翠波托公园的草丛中就定位。几分钟后,两名驾驶员将飞机转向顺风处,开动引擎。5分钟后,眼前已出现广大的翠波托公园。英格的飞机降低高度,猛然往下飞。然后才稳住拉平。豪格则在他上方盘旋,如果英格出差错就能飞下来。
兄弟相聚
“好,现在可以降落了。”豪格说。
飞机转向的同时,艾伯特从藏身之处跑出来,冲向飞机,跳上空出的座位。英格有14年没见到他了,但现在没有时间寒暄。两人互看一眼,迅速认了一下。英格递给艾伯特一顶安全帽,启动引擎。
飞机上多了一个人,加速变慢,起飞后仅仅只能飞越树林的高度。英格将飞机再度转向柏林墙,朝着北方飞行。5分钟后,就能明显看到国会大厦坐落在围墙西侧。
国会大厦前方的广大草坪成为他们的降落跑道。两架小飞机轰隆几声停住,只见3名兄弟跳出飞机外,高兴地大吼大叫。(摘自美国《读者文摘》)(编辑/王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