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及其它

胡绍山

看海

这里，是人的领地。鱼活着是一种痛苦，鱼说。

这里，是鱼的领地。人活着是一种痛苦，人说。

放眼便可以看到。海。

孤独而寂寞的心。海，也很孤寂吗?

渔人是一个过客。来一趟就走了。没有说话，在船舱里小心提防。

岸边，有暴风雨过来，渔人。最看好一棵树。

前方，有梦想在破灭，有岸在倒退。

那看海的人因“自信”一词丢失在海里，无法寻到回家的路。

细看农村

农村，很小。

单薄的衣纱，裹着干瘪的肉。迟到的夕阳，在山岔口，用鲜血赶着羊群回家。

晚来的风，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息：“农村，何时能成为门可罗雀的城市?”

农村，很孤独。

城市，摩托的笛音，自行车的叮咛。

又过了很多年，农村似乎弄清楚了自己的名字。那村口的挂牌，也散落到泥土深处去了。

而某些人连做梦都想挤进城市，等待有人唤上几声。农村，似乎改变了命运。

农村，一个边远的词。

是找不到婆娘的汉子，是当惯了爹娘的光棍。

不过，只要你用心贴近农村。你会无意间发现有某种温暖与热情在战栗。

不过啊!农村很幸福，四周的山像保姆，将情人拥在怀里。

北风，刮在脸上。

我看见，昨夜牛羊睡得很甜。

农村款款的模样，见证着它自由自在的心。

你看吧!那一棵棵小树脱离了群体。

寒风中，是谁独自伫立?

怀揣着梦想的青年，在父母的“愿望”里活着，奔跑进城。

人走了，也许茶没有凉啊!

出走了——

农村。不也一片寂然吗?寂然。

源子一种转角

临城而居，你便捞到那唾手可得的爱情。荧光屏闪烁，温暖着梦。

思念，箭一般消亡。

铅云过处，金晃晃的阳光直照在别人的脸盆里。而你的老屋难以维序地进入了长眠。夜。

茶具的坍塌声，你在梦中抓到黑胡须了。

推开它吧!那是一扇朽木拱起的柴扉。并且让你试图进入。

110开始行动了么?我听见有鱼的哭声。有鸟的叮咛。谁的嗓音又被拦腰折断?

人类的羽翼呀!在转角。悠悠摇荡。

如响屁，捣乱了平静的夜。

而你的血管。又难以维序地跳动着。沉。

鸡鸣声传来。你在五更醒来的睡意正浓。

远处不远。近处不近。你是否就此能感觉到，城那边。有暴风雨要来!

舞蹈是一种慢

当探戈的曲子响起时，你已经停止脚步了。

人来人往。不分空隙。心与心在“交融”。

月光在旋转中流盼。

城池岸边。有人轰然倒下。有如故意失重的高低。你的嘴角骤然产生渴意。

慢三快四在人群网中。百度显得苍白无力。

七十七种色彩、七十七盏灯。

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由同一个人点燃。

那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一声琵琶高低起伏。一滴冷汗凉透脚底。

一个足迹。是深是浅，在来路上留着。

你的所属圈内。舞蹈依然很慢。

摇摇晃晃的身影却无颜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留下。搁。

或许是那一声声断格，或许是那一盏盏油尽灯残，或许是那空隙来风，将千年之灯熄灭。

而你将难以协调地。把自己丢落在谁踩的点子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