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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浓郁奇幻的成长小说

2009-04-28李海燕

语文世界(初中版) 2009年4期
关键词:祭司神谕蝎子

李海燕

内容简介

“神谕三部曲”分别由《神谕》《法老》和《圣甲虫》组成,是一部具有浓郁奇幻色彩的成长小说。故事发生在黄沙碧海、广袤无垠的地中海地区这片充满无穷想象的神奇土地上。作者凯瑟琳·菲舍尔用彩笔画出一片绮丽的梦幻天地,像画家那样捕捉色彩和形状,冥城的巍峨和森严、沙漠村庄的破败凋敝,沙漠巨兽的奇伟,寥寥数笔便宛然如在眼前。

作者构筑了一个真实谨严的世界。野心家用残忍的手段攫取权力,仇恨者以毁灭性的方式沉沦,在生活重压下的人靠出卖灵魂苟延残喘,都是现世的写照。脏臭的街道,嘈杂的集市,炎热的沙漠,铺天盖地的虫灾,孤独和恐惧,希望和绝望,一切细节都真实得令读者感同身受。

作者以诗人的纵横恣肆、小说家的细致工巧还有考古学者的知识见闻,让很多不容易凑在一起的元素济济一堂,相得益彰,营建了一个离奇的天上人间。作者独具匠心地虚拟了一个丰富的心灵世界,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通过一段段凶险莫测的旅程、一次次险象环生的探险,走过各自艰难的心路历程,心灵得到了磨炼和升华,变得坚毅无畏、成熟睿智。作者不仅具有诗人般浪漫的想象力,还能像画家那样敏锐地捕捉色彩与形状,并且借描述景物的巨大反差烘托故事情节的波澜起伏,最终将故事情节推向紧张刺激的巅峰。

作者简介

凯瑟琳·菲舍尔,一位获奖无数的儿童幻想小说作家。其《魔术师的游戏》曾获得“雀巢儿童图书奖”,《雪地行者的儿子》和《蜡烛人》分别获得英国W·H·史密斯连锁书店颁发的“头脑风暴奖”和“不老国奖”。“神谕三部曲”则获得英国“白面包儿童文学奖”提名。

经典选读

和执政官交谈

米兰妮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走路也稳当些了,这时队伍至少已经爬上了高地的一半。面具的眼缝几乎没用,什么也看不清;面具太大,两道眼缝隔开老远。天气闷热,苍蝇、飞扬的尘土、道路上蒸腾的热气,一切都令人神志模糊。她撩开遮眼的头发,怕得要命,浑身汗津津的。凉鞋脚后跟的带子开始打脚,这时队伍也乱哄哄地停住。神谕之所到了。

人声、鼓声都戛然而止。

在一片死寂和灼热中,克里丝咕哝一句:“我胳膊好疼。”

她皮肤白得吓人。也许,很久以前,她的祖先是山里人。

“擦过什么没有?”米兰妮悄声问道。

“芦荟油。”

“没用。”她的声音发紧。

克里丝透过品尝祭司的面具,同情地望着她。“别害怕,米兰妮。你不会有事的。”

“但愿我能活下来。”她回首一望,军队的长蛇阵叮叮当当地停下,青铜闪闪。阿吉林将军挺直身子坐在白马上。队伍前面,执政官的六名轿夫也停下,总算能放下金顶轿子,揉揉生疼的肩膀。老人家还挺沉。

可是,他回不去了。

传谕祭司回头:“米兰妮。”九大祭司中只有传谕祭司的面具张着嘴。声音被面具捂着,熟悉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喘息的陌生召唤。一时间仿佛神在说话。接着是传谕祭司尖厉的声音:“跟上,就你。”这回是平日的赫弥娅了,刻薄、警醒,米兰妮从窄缝中看到她眼神阴郁。

米兰妮把花环递给克里丝,默默走上前,吓得手足无措,心慌恶心。路旁的窄道用鹅卵石铺成,穿过三块巨石搭成的门洞,弯弯曲曲地伸进橄榄树林,一点儿也不直截了当。光滑的门楣上刻着蛇蝎永生永世的交战。米兰妮抬头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她多次从门洞前经过,却从没进去过。传谕祭司已穿过门洞,转身很不耐烦地说:“快点儿!”

米兰妮深吸一口气,跟上传谕祭司。

她现在进入神谕之所了。

两人沿小道前行。酷热难耐,赫弥娅问道:“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米兰妮小声说。

面具猛然回转。“我是认真的,可没开玩笑。很可怕,你还小,不懂事,这份荣耀很危险。”

她知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选中。阿兰娜死后,姑娘们私下议论纷纷,猜测谁会是下一任接引祭司。可是,这天早上赫弥娅派人来叫她,说她被选中了,她难以置信。其他人也不相信。

然后她就害怕起来,越来越怕。这会儿,天气酷热,她却双手冰凉,凉得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她搓着手,明知故问:“今天就做吗,接神?”

“如果神决定这样。”赫弥娅似乎觉得很逗。

恐惧是酸味的。一阵刺痛,心惊肉跳,随后是那种令人恶心、冒汗的空虚。她使劲吞咽,喉咙里仍堵成一团,令她窒息。金红两色的面具像只大手,捂得她喘不上气。

高地上听不见队伍的声音;石门洞下的小路仿佛把她俩突然带出岛外,带入另一个静寂之地,只有蝉在带刺的荆豆丛中嘶鸣。米兰妮一个趔趄,觉得一缕头发黏糊糊地耷拉在眼上。头发又松了,头发老松。接着她想,看看,把你吓坏了。不过,至少你要看到神谕了。

深夜,在下院,其他人争论不休。神谕是一座说话的雕像,还是从地下汩汩冒出的泉?赫弥娅被附了体,尖叫呻吟的时候,神谕是如雷鸣怒吼,还是如风在叶间私语?米兰妮害羞,只听不说,脑子里转着不可告人的恶念。现在,她终于得见,但是永远不能说给她们听。

刺柏、百里香和艾树的矮枝在高温中散发香味。小路盘曲如蛇,矮树丛,被神的生命搅动着。碎脚步,亮鳞片,一条绿蜥蜴闪过。

然后她们拐过最后一道弯,到了。

宽大的环形石级向上延伸。传谕祭司拾级而上,日头高照,影子短小。台阶已被风蚀,踩在米兰妮薄薄的凉鞋下平坦光滑,有几分愉快,一代代人走过的地方凹陷着。一阵风,微弱但能感受到,从树梢沙沙吹过,送来凉爽。

石级通向一座石台。石台中央斜立一块巨石,仿佛是被世代的风吹成这样的姿势。石台三面环抱在弯曲虬节、枝繁叶茂的橄榄树林中,朝东一面却开阔无碍。这里是岛上的制高点,大海蔚蓝闪耀,水天相接。

米兰妮舔舔干裂的唇。

传谕祭司摘下面具。这需要双手齐上。不过一旦摘下翎毛和微笑的金面具,她就变回了平日的赫弥娅,风风火火,头发斜向一边。

她眼睛一扫:“盆,在你后面。”

那只大铜盆,浅得吓人。米兰妮跪下,影子落在盆里。盆沿上细细地刻着雨神的船。她必须伸出双臂才抱得住那只盆,金属灼热如火。没想到盆那么轻。不过,这会儿盆里还空着呢。

“拿过来。”

米兰妮笨拙地将大盆举到石台中央,放下。金属发出一声闷响。山下,心急火燎的队伍中传来一记鼓声,似乎在回应。

盆旁边是一个洞。在圆形石台的正中央,巨石的阴影下。洞口狭小,深不可测。她立刻知道,这就是神谕。黑黑的小洞一直向下,穿过岛屿、岩石和深海,通向神的居所。神就用这张嘴说话。

米兰妮好奇地向前靠。洞里很黑,看不出是干的,还是水面泛出油光。阳光亮得耀眼,洞里却漆黑一片,俨然乌有之地。洞口隐约浮着一层薄雾。

“献祭品。”赫弥娅说。

米兰妮摘下衣服上的别针,一只红宝石做的蝎子。她乘船离开米洛斯岛的那天,父亲把这枚别针交给她。她还记得父亲把别针放在她手心里的感觉。“我为你骄傲。”父亲说这话时喜形于色。

传谕祭司看着她。米兰妮觉得燥热。她伸手将别针放在神谕上方说:“献给你,光明之神。”她吸口气,扔下别针。别针在阳光下闪了一下,便落入黑暗,在洞里叮叮当当,越落越远。

赫弥娅戴上面具,举手向天。米兰妮慌忙跪下,掌心平放在粗糙的岩石上,俯身让面具的额头碰到岩石。岩石灼到她的肌肤。她畏缩了一下,屏住呼吸。

赫弥娅开口说话。

神有自己的语言。米兰妮听着一串叽里咕噜,心想,为什么呀?神准会好好说话。不过,那样人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可不行。反正赫弥娅就不干。

米兰妮反正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四个月没下雨了,举国上下只盼一件事。从喉咙干哑着醒来,到唇焦口燥地入睡,他们心里只想着这件事。

水。

她默默念叨着。水……水。这个字点点滴滴,汩汩流淌,沁人心脾。那是一种折磨,一个梦想,神的梦。它从天上落下,如果再不落,地上就会没有牛羊,没有人民,没人能活下去,即使在岛上。他们已是一筹莫展。米兰妮想,赫弥娅可一定要说明白。不过,如果真有神,不说神也会明白。米兰妮趴在滚烫的岩石上,咽了口唾沫,很痛苦。我不是那意思,她心想,吓得发抖。我不是那意思。

赫弥娅说完了。只有热风在枝条问穿梭。米兰妮趴在岩石上,盯着手下的石板,等待着。会不会噗一声,一滴热雨从天而降,一滴,再一滴?浓云响雷,狂风大作?

但是天空一碧如洗,酷热难耐。

这时,她看见坑道深处的黑暗中有点儿动静。

一只小螯子从岩石边缘探出,螯子上掉下些土渣。

她只觉脖子上汗毛根根直立,双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传谕祭司!”她吸了口气道。

“别动。”

赫弥娅已经看见了。

另一只螯子,边缘长满绒毛。螯子往上一抬,米兰妮向后惊闪。出来了六条腿,沙黄色的身子,卷曲的节状尾巴,致命的刺颤巍巍地高举着。

那蝎子爬出坑道,爬到大盆的阴影里。

“动手!”传谕祭司小声说。

米兰妮瞥她一眼。面具后面,目光阴沉。

到时候了。你就要知道是能活着做接引祭司,还是被神杀死。

“说你不存在。我不是那意思。”

蝎子朝她爬了两步。米兰妮连忙用双手轻轻斜捧大盆,让蝎子爬进了盆里。

她浑身僵硬,问道:“怎么办?”

赫弥娅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尖刻,冷漠,奚落。“等着,”她小声说,“还不知道他会选哪只。”

九只蝎子从坑道里鱼贯而出,有几只小个的是黄色,有一只体大色红,三只黑色的比甲壳虫大不了多少,但是毒性最烈。它们在盆里嘎嘎作响,相互撕咬。有一只黄蝎子好像已经断了气。它们就这么不停地互相蜇咬,直到剩下最后一只。假如它们没有爬上盆沿,就会先把她蜇死。就一下,足以致命。就那么轻轻一下……

她双手冰凉,仿佛冻在铜盆上了;赫弥娅终于说:“行了。”米兰妮松弛下来,出了一身汗。这才是最难受的时候。她知道传谕祭司在看着她,拿她取乐。她不明白赫弥娅为什么选中了她。莫非她知道米兰妮秘而不宣的念头?莫非真的有神,神告诉了她?

下山归队的路步步像噩梦。她尽量把盆举远一点儿,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盆沿。但是,那样一来,盆就变得很重,而且回城的路上会越来越重。有一次她绊了一下,吓得倒抽一口气。摔下去可就死定了。

回到石门洞下,赫弥娅停住,朗声宣布:“他与我们同在!”

整个队列发出嘶哑的回应,热烈、绝望。士兵用矛敲打巨大的盾牌,庙役和抄写手齐声高呼。轿夫们把执政官的轿子扛上穿了垫肩仍酸痛不已的肩膀。克里丝戴着面具,睁大眼睛望了米兰妮一眼,随着其他几位祭司走去。她们身后是一百名少女,伸出一排排雪白的手臂,抛撒着淡淡的罂粟和桉树花花瓣。花瓣在脚下被碾碎,她们从她面前走过,一齐转头看她,掩不住好奇,就连想当接引祭司的瑞西雅也不例外。

执政官的轿子紧跟在少女们后面,随着轿夫的节奏摆动,慢慢走过坑洼的道路。执扇人挥扇轰赶苍蝇,满面尘土让汗水冲成一道又一道。

米兰妮口含唾沫,或者说,想咽一口唾沫。喉咙干得像长了毛。

阿吉林骑着白马,他的坐骑大汗淋漓。他询问地瞟一眼赫弥娅;她轻轻点头,然后冲米兰妮一招手。两人跟在轿后走。

通往阴间的路准和这条一样。汗水模糊了米兰妮的眼,身后鼓声、圣铃声、长矛击盾声震天撼地,震耳欲聋,前方远远传来众人的掌声,仿佛在应和这边的喧闹。桥上、沙漠上、通往冥城的热气蒸腾的道路两旁,站满了期待的人群。

蝎子在光滑的铜盆里爬来爬去,哗哗作响。它们狂蹿猛刺,尾部颤抖。盆里星星点点落了不少毒汁。米兰妮高一脚低一脚不抬眼地走,浑身紧绷,全部力量都用在眼上、手上和微微斜端的盆上。有一刹那,神进人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大权在握,端着苍穹下的世界和这世界里渺小、吵闹的众生。她就是掌管生死的女王,让一些生灵升天,另一些入地。这时,两只可恨的东西从两侧同时爬上来,她差点儿叫出声来,将它们抖落回去。她又变回了米兰妮,六神无主,九死一生。

她听见前方传来木头隆隆的声音,才知道自己已到桥上。接着,脚下的路变成平坦的木板,她余光一扫,从盆边透过木板的缝隙看见大海,很远又很低。海浪击打着岩石。

快到了。半数的蝎子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死了,但也说不准,因为有一只突然活了过来,朝着她爬上来。大盆已沉重不堪,她只能顶在胸前。双手打滑,大盆随着呼吸起伏。蝎子就在她眼皮下恶战。

沙漠!路上是沙子,四周都是沙子,近处,是人。他们应和着队列的节奏鼓掌,向执政官抛鲜花、草药和月桂花环。米兰妮从鲜花和草药上走过,将它们踏碎。她壮起胆子瞥一眼,见老人正在窗帘后向外看。

他在看她。美丽、庄重的面具遮住他的脸,但她能看见他的眼睛盯着她。有一刻,四目相对,两人都感到了对方的恐惧。

随后他转过头,撩开轿帘,从金红两色的面具后面巡视他的人民,高举双手,祝福他们。人民欢呼,哭泣,簇拥着轿子奔跑。士兵推开人群,山羊在叫,骄阳似火,空中飞扬着呛人的尘土。

一只蝎子爬上盆沿,螯触到她手上。她猛一抽搐,将蝎子甩回盆里,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冥城。

城门旁有一个空旷的大广场,广场上已搭起神塔。

神塔高耸,用石块垒成。登塔的阶梯陡峭,想想都需要勇气。“别让我甩掉你,”她嘟哝道,“让我把你带上去。”

神就在那只小个的黑蝎子体内。黑蝎子把红蝎子压在下面的时候,米兰妮就确信无疑了。

执政官钻出轿子,身着白衣,举起双手,世界一片寂静。只有米兰妮的心跳声。

“我是神。”他说,“今天,我将离你们而去。今天,我将在雨神的园里啜饮。我将向她言说。今天,我的思想将与她合一。我从孩提时代来到你们中间,你们多年供我吃穿,为的就是今天。你们饱受苦难。你们的牛羊在死去,你们的孩子在枯萎,而天空依然空空如也。但是,我要请求她,为了我,她将降雨给你们。因为神在我体内,我要降雨给你们。”

没有欢呼,只有铃鼓声声。执政官转身登塔。传谕祭司推了米兰妮一把,让她跟上。

腿酸气短。她,赫弥娅,还有老人在喘息。他们透过面具一步一步登上天空,登上那一片湛蓝。风筝已在天上,形成令人头晕目眩的、盘旋的小点。她的肌肉结成一团,疼啊。她觉得双臂再也伸不直了。

到了塔顶,她紧抱着盆,气喘吁吁,眼冒金星。两只蝎子在生死对决。

三人高高在上。执政官摘下面具,米兰妮很好奇。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脸,苍白少纹,很古怪,就像从未晒过太阳。他皮松肉垮但养尊处优,秃顶,不苟言笑但心地仁慈,像是邻家舅父。他在光裸、炽热的石块上费劲地躺下,合上双眼,一言不发。

米兰妮蹲下,把盆放在他身旁。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膝盖发软。传谕祭司在她身后,快步走向平台边缘。

这时,执政官突然张开眼,一把抓住米兰妮的手,手心潮热。“拿着,”他急速蠕动嘴唇,几乎没有出声,“别让人知道。”一团皱巴巴的莎草纸塞到她手里,她本能地握住。他的双眼是那种最淡的蓝色。“岛上危机四伏,”他喘了口气,“要小心。要活下去!”

这时赫弥娅转过身,老人躺回去,紧闭双眼。随后,不等米兰妮站起来,他就抬起手,有意放进盆里。

塔下,鼓声骤停。

世界死寂。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亡来得悄无声息。过了片刻,她喘息着,敬畏着,看见黑蝎子沿着他的手臂向上爬,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小螯在空中挥动。随后,爬上他的外衣,落下,匆匆钻进一条石缝,走了。

大地在等待。

沙漠,无情的海,和这神岛。

塔下,人们头顶烈日,阿吉林的将士站成一圈护着神塔。只有苍蝇嗡嗡,落在执政官脸上,直到米兰妮蹲下轰赶。

最后,赫弥娅走过去,跪下,看看盆里的死蝎子,摸老人的脖颈,试老人的鼻息。

她没看米兰妮,起身径直向人们宣布:“神离我们而去!”

一阵骚动,随后声音大作。钟锣铃鼓,哀声阵阵。

米兰妮精疲力竭,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颤抖、灼热,她唇焦口燥,那张纸在她手里揉成一小团。老人面部松弛,毫无表情,躺在那里没有动静。

有人高喊,欢声雷动。赫弥娅急忙扭头,米兰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东方天际有一朵灰色的云。

酷评经典

凯瑟琳·菲舍尔创作了一部具有《一千零一夜》般引人入胜的奇幻小说,值得强烈推荐。

——英国《书商》

充满冒险的故事、流畅的语言、性格迥异的人物将紧紧地抓住读者的阅读兴趣。

——美国《出版商周刊》

凯瑟琳·菲舍尔创建了一个扣人心弦,令人战栗的充满邪恶的魔幻世界。

——英国《星期日邮报》

这个故事将挥之不去,长久驻留在读者的记忆之中。

——美国《科库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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