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货币新规调查:关上潘多拉魔盒

俞 悦

汇率、中央银行、商业银行、钱庄,现实世界中的一切金融模式,几乎都会在网络游戏的虚拟世界中出现。

自从网络游戏被冠以产业之名那一天起,围绕着虚拟货币的纷争就不曾停止过——在传统产业表现平淡的形势下,它帮助网络游戏运营商赚了个钵满盆盈,使中国网游概念股在纳斯达克一枝独秀。

著名经济学家林顿·拉鲁什在一本描述未来虚拟经济的著作中有这样的预测:“全球每天的金融交易中,仅有2%与实体经济有关。从2050年开始,基于网络的虚拟货币将在某种程度上得到官方承认,成为能够流动的通行货币。”

2009年6月,政策之手在虚拟货币竖起了一道无形的藩篱,一切的争议或许都将在这个夏天终止——关上畸形生长的虚拟货币这个潘多拉魔盒的,正是6月26日文化部和商务部联合发出的《关于加强网络游戏虚拟货币管理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

新政策的出台,将对逾百亿元规模的网游产业产生怎样的影响?与网络游戏关联的产业链,是否会因此而重构?

双向交易:

私下交易症结仍存

“如果你从工商银行转账到建设银行,你不仅要支付手续费,而且还要等待2~5天。但是如果你想把一个QQ号里的Q币转移到另一个QQ号,5分钟内肯定能完成,还不要手续费。”MSN上,网名叫做“黑色的眼”的游戏道具卖家这样告诉记者。紧接着,对方在MSN窗口中出现一个夸张的笑脸符号。

自称要购买《天龙八部》中的游戏道具——元宝,记者在17173.com等大型的网络游戏社区型网站的论坛上发帖求助。不到半天,表示“有元宝”的卖家的跟帖就达到了30余篇之多。记者在论坛上留下了MSN和QQ等联系方式,随即有许多卖家就找上门来。上文中的网友“黑色的眼”便是其中之一。

交易谈判一切顺利,最后,当记者问对方要汇款账号以便付款时,“黑色的眼”却要求记者用Q币支付。只不过需要按照腾讯官方的兑换汇率——1Q币折算0.8元。“Q币不用跑银行,也不用缴纳任何额外费用。我做生意快三年了,大部分生意都用Q币结算。许多客户都理解。”

不仅能购买腾讯官方的产品和服务,Q币已用于其他网游虚拟货币的交易,也已经扩展到现实生活中。调查中记者获悉,不止是网络游戏运营商,国内较大的互联网企业,大多数都有自己的虚拟货币——新浪的U币可在新浪商城中购买商品;百度币已经可用于个人MP3收费下载;特别是Q币,除了可用于支付腾讯的服务和产品外,用户还可以用其支付瑞星下载杀毒软件。虽然腾讯一再强调“Q币不能和人民币双向兑换”,但利用Q币进行的交易量还是直线上升。Q币与其他虚拟货币之间已经形成了约定俗成的汇率比例。“元宝跟Q币早就有兑换汇率了,好多交易完全发生在Q币和其他游戏币之间,这中间不需要有人民币存在。你看看网站的其他扫盲帖就知道了。”“黑色的眼”这样向记者表示。

记者调查获悉,在一个每天会有几百万人参与的网游中,每天都进行着4～5小时的生产、交换,于是每个游戏几乎就相当于一个小“社会”,而这个“社会”有着自己的经济体系和人文关系,尽管是虚拟的“社会”,其存在的经济规律与现实世界的经济规律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以目前风靡的《魔兽世界》为例,运营方就相当于《魔兽世界》在中国地区的“王国”,它会制定《魔兽世界》的经济体制,并发行一定的“魔兽币”。玩家通过打怪得到金币和装备。虚拟王国政府制定的经济制度,可以增加互动,方便玩家之间交换物品。

不仅如此,在虚拟货币交易的链条中,汇率、中央银行、商业银行、钱庄,现实世界中的一切金融模式,几乎都会在网络游戏的虚拟世界中出现,虚拟的“镜像”市场带来的一样是真金白银——做相关生意的人当然能获得不菲的利润,对于运营商而言,发行虚拟货币更成为源头活水。

“运营商发行虚拟货币,会考虑适时适量,否则就有可能造成通货膨胀。”牛先生是中关村鼎好电子城一位经营光存储产品的摊位老板,在生意不忙时,他经营Q币和相关的买卖,不过这个副业,有时候利润收入却超过了日渐惨淡的主营业务。

牛先生最近一直在研究《通知》,这关乎他的第二职业是否能继续做下去。虽然有一些担心,但牛先生依然认为目前的虚拟货币“市场太乱了,如果不加以管束,极有可能出大事”。

“游戏公司自身发行的游戏虚拟货币,如果可用于购买其他公司的产品,也就是它替代了法定货币的职能,这是国家法律法规不能容许的。”牛先生如此向记者表示。同时,他也有自己的隐忧:“目前,几乎所有的虚拟货币的交易都在私下进行,而《通知》虽然规定了严格的交易条款,但玩家在私下的交易有可能还将存在。约束虚拟货币健康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网络赌博:

紧急叫停大快人心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在成都三九弗兰汽配城做生意的小老板朱亚杰用这样一句话,向记者表述得知“开箱子”、“转盘”等游戏组件将被关停消息后的心情。

如今的小老板已经远离《征途》,且不愿言及不堪往事。“并不是心疼那十多万元,而是那段沉溺于“开箱子”的日子,自己想起来会后怕,感觉那不是我。当你真切地看到自己堕落的一面,而且难以抽身的时候,你会憎恨赌博,会憎恨《征途》,会憎恨自己。”他说。

小朱最开始是《传奇》的骨灰级玩家,在盛大代理运营的《传奇》仅有三个区时,他已经是一个二区22级的道士(一种游戏角色种类)。“没有白日门,也没有风魔谷。玩得很过瘾,但之前有过玩网络游戏的经验,我就暗地下决心,坚决不花钱玩。”

2004年,《传奇》在线人数飙升,服务器一再添加,出现了近百个游戏区。一段时间之后,小朱转到了24区。“新服务器全是新人,冲级很快,PK就经常发生。有时我在药店买药,莫名其妙地就被杀了。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药,最后都掉了。”小朱说,“有几次,气得把键盘都砸了。有些人像疯子一样不讲道理,专门以杀级别低的人取乐。”35级的时候,小朱在《传奇》中扮演的角色,配上了这个级别最牛的道具——裁决之杖。他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通过一个叫5173的网站,向本行会(游戏中一种组织)里的兄弟汇了500元。此后,小朱经常在深夜口含冰块,聚集一帮行会兄弟与敌对组织PK,角色威风了许多。他觉得,500元,值。“自从那次开始到最后卖出账号,花掉了8000多元。” 这些钱对做生意的小朱来说,不算多。游戏中有好几个兄弟,都花了好几万了。

2007年,小朱开始接触《征途》。“跟《传奇》差不太多,只是任务多了,降低了升级的难度,但穷人(指在游戏中)到哪里都不好混。许多人就寄希望于“开箱子”开出一些好的装备来。每次需要花费1~2元在游戏中买一两‘金子,再用‘金子买一把钥匙去打开一个未知的箱子,箱子里或许会出现高级的虚拟装备供玩家在游戏中增强战斗力,或许一无所有。”

这个组件大大刺激了小朱。《征途》里的道具是无法交易的,无论多好的道具,只要对你没用,就只能扔掉,否则只能存放在仓库中占用空间。“这样,玩家私下交易道具就变得不可能,如果你想买道具,就只能“开箱子”碰运气。常常会开到了一件天价的装备,但属性不适合自己使用,这就诱惑着玩家一次又一次地去“开箱子”。人民币就在不经意间流入巨人公司的账户。”他形容说,“有些网络游戏,吃人是不吐骨头的。”

“两年半的时间,粗略地计算一下大概有八九万元吧,大部分是‘开箱子开掉的。像我这样的情况,在《征途》里比比皆是,只不过有人花的钱多、有的人花的钱少罢了。如果不‘开箱子,恐怕再玩三年也不会有出息。‘开箱子是《征途》最主要的赚钱办法之一。”小朱告诉记者。

得知《通知》出台后,他说,自己坚决拥护这个规定。“没看其他的条款,但禁止赌博这一项,我举双手赞成。我相信好多玩家会跟我一样。这是个大快人心的政策。”7月2日,他注销了《征途》账号,封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巨人网络CEO史玉柱曾表示:“某企业一个月靠‘开箱子能赚6000万元。”据悉,对“开箱子”等类似项目的整改,将使网游企业损失5%～7%的收入。

网易旗下的《梦幻西游》游戏刚推出的时候,里面甚至直接有一个“赌场”组件,玩家可以直接凭购买的虚拟货币进入赌场赌博,后来因为游戏玩家反应强烈,这款游戏才关闭了这一功能,不过“开箱子”却被发扬光大,成为厂商敛财的有效手段。“用人民币购买来的虚拟货币来‘开箱子,相当于用筹码进行赌博,类似于老虎机。这类看似附属于主游戏上的小游戏,其实在不动声色之中成为网游公司的吸金利器。”网友“打倒史玉柱”在自己的博客里这样写道。

“这种游戏组件,是赤裸裸的赌博。玩家之所以会在一个小游戏上投入大量金钱,并非仅出于试试运气的游戏心理那么简单——由于在网络游戏中,只有有钱的玩家才能购买到更好的道具,从而在游戏中形成对其他玩家的优势,这导致了游戏的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更加刺激了玩家一轮又一轮的砸钱升级运动。”一位网游界资深人士向记者表示。

记者调查了解到,利用网游虚拟货币从事变相赌博活动进而非法牟利的问题,早在数年前就引起了政府监管部门的高度重视,新闻出版总署在2005年初还专门为此发布了《关于禁止利用网络游戏从事赌博活动的通知》。当时国内大多数网游公司都依令而行,但不久后赌博类游戏又死灰复燃。同时记者获悉,在网络游戏中类似“开箱子”的小游戏普遍存在。诸如网易、巨人、盛大、腾讯等网游企业都有此类游戏。有的玩家用于这类游戏的消费达上万元甚至十几万元。

灰色产业:百日大限风声鹤唳

在东莞市万江区广锦机械厂附近的一桩居民楼里,军子和他的两个大学同学创业的“欢乐游互联网工作站”正在运行中。一套租来的二室一厅中间的一个卧室,就是老板何军(为尊重采访对象,隐去被访者真实姓名)的“总经理办公室”。30多平方米的客厅中摆放了八台电脑和一台只有机箱、没有显示器和键盘的简易服务器。对于2005年从南昌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军子来说,这个专营《魔兽世界》、《传奇》和《奇迹》私服及代练的工作站,几乎是他毕业之后的全部心血。

“我听说过别人把我们这行称作是网游周边的灰色产业,甚至还有更难听的,说是毒瘤什么的。我跟其他的几个同学是有技术情结的,而且在学校时都爱玩网络游戏。我不在乎外界怎么说。”

军子说,他的工作站服务器是自己拼装起来的,先是架设了《传奇》的私服,然后是《奇迹》,2006年才开始做《魔兽世界》。“《传奇》打击私服的力度一直比较大,但有趣的是,目前市场上最受欢迎的还是《传奇》私服。我们拿到过一个数据,《传奇》私服的总体在线人数,高峰时甚至超过其官方服务器在线人数。”

军子没有选择医生作为职业,却做起了私服游戏。他坦言,有的同学或者同学父母听说自己在做这个生意,都认为这是在道德层面两个截然相反的职业。在交谈中,军子坦言,自己已经看到相关部门新出台的《通知》,“它对虚拟货币和道具的交易作出了详细的规定,今后虚拟货币的交易必须要在国家批准的平台上进行,这对于‘欢乐游这个平台来说将是一个致命打击。”

记者调查获悉,像“欢乐游”这样的私服、外挂、代练运营者,已不再是小打小闹。伴随着网络游戏产业的崛起,在网络游戏运营商和玩家之间的空白地带,滋生出的关联生意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分工明确,盈利模式清晰,颇具规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某知名互联网分析人士指出,“这些灰色产业不是中国特色。在英、德、美等国家也存在类似现象。由于这些国家网络游戏产业起步较早,至今已经比较成熟,大多数灰色产业链中的棋子已经被‘招安,即以正规身份与游戏运营商展开合作。中国的网游产业起步较晚,但发展速度却很快,不免会出现这样游离在正规游戏运营商和玩家之间的边缘人,他们不被厂商认可,处在政策边缘。”

如今,军子正在四处托关系找朋友,想重新找一份固定的工作。而他的“欢乐游”也准备交给同学来打理。“有几个朋友已经离开了,”他告诉记者,“本来这个工作站就生存困难,这个规定(指《通知》)出来后,原来的优势环境也丧失了。”

网络游戏厂商常常是被讨伐的对象,被视为“精神鸦片”的制造者,但近年来他们齐力成为讨伐的发起者,对网络游戏的外挂、私服大张旗鼓地展开了打击。其中盛大2006年出资800万元打击私服,显示了游戏运营商打击私服、外挂的决心。

分析人士认为,由于此前监管不到位,有许多企业从事“特殊游戏”以及倒换虚拟货币的灰色业务,这成为网游产业链上不断膨胀的“毒瘤”。一旦《通知》对这样的行为明令禁止,特别是“禁止网游产品利用虚拟货币采取抽签、押宝、随机抽取等博彩方式,分配网游道具或虚拟货币”,或将重新解构现有的网游产业链。

有观点认为,《通知》首先从经济方面切断了盗号者的收入来源。《通知》规定:所有虚拟货币的交易均需要通过国家批准的虚拟货币交易公司提供的平台进行;在交易服务企业提供网络游戏虚拟货币相关交易服务时,须规定出售方使用有效身份证件进行实名注册,并绑定于注册信息一致的境内银行账户,保留用户间的相关交易记录和账务记录。系统在杜绝被盗账号转出的同时也将记录下盗号者的个人信息,降低了公安部门的追查难度,双管齐下,用经济和法律的手段杜绝盗号行为。

针对私服的问题,《通知》明确规定:“已经从事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发行或交易服务的企业,应在本通知印发之日起三个月内,向文化行政部门申请相关经营业务。逾期未申请的,由文化行政部门按照《互联网文化管理暂行规定》予以查处。文化行政部门批准文件抄送商务部和中国人民银行。”身背盗版和侵权罪名的私服,显然无法通过相关部门审批的,私服的相关盈利账户也将依照《通知》被金融机构封停,从而失去经济来源。

网游企业:

股价跳水如履薄冰?

回顾十多年来中国网游行业的成长历程,从寥寥无几的“网游先头部队”到纷繁复杂的“网游大军”,从计时付费的早期模式到永久免费的创新方式,从纯粹的打怪赚取游戏币到人民币购买游戏币,从游戏道具的私下个别交易到专业买卖游戏道具产业的诞生,无一不书写着中国网络游戏产业模式的变革与规模的迅速膨胀。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统计资料显示,2008年中国网络游戏虚拟物品交易规模达100亿元~130亿元。

与之相呼应的是各大网游企业颇丰的经济收益。就算在近一年的全球金融危机的重创下,网游行业也整体呈现增长的态势,仅此一点就让行业外的企业和社会舆论对其倍加“照顾”。而网游常年来被扣着“影响青少年学习成长”、“虚拟货币有危害”的帽子,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就在此时,《通知》来了。从《通知》的内容上来看,正好解决了近几年来网游所遇到的主要问题,包括消费者权利的保护,外挂、盗号、私服问题,虚拟货币的规范以及网游中价值观的问题等。可以说,《通知》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26日,当《通知》一下发,各种各样的评价、观点便扑天盖地而来。其中,关注最多的就是《通知》对网游企业的业绩影响问题。

相对谨慎的观点认为,《通知》以及后续可能颁布的更多的细则会在短期内对网游企业的业绩产生一定的影响。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通知》要求取消“开箱子”等类似博彩性质的游戏功能。据这些观点反映,这一功能是网游企业一项很重要的利润来源。

几家大型的网游公司的股价似乎也想站出来诉说点什么。从6月25日开始,这些主要的网游公司的股价都呈现出了“高台跳水”的形态。互联网实验室总裁刘兴亮对此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这次股价集体跳水,《通知》的影响肯定是有的,这个事件对机构投资者信心造成了一定打击。

而与舆论界热闹场面以及股价的异常表现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网游企业异常平静的态度。在《通知》下发后,除了巨人迅速响应,在7月6日取消了旗下游戏《征途》的“开箱子”功能,以及几家网游公司发表公开声明支持《通知》外,就再不见任何动静了。

记者也试图采访各大网游企业的相关人士,然而不是遭到直接拒绝,就是告之正在走流程。总之,到截稿之日仍然没有得到任何企业正式的官方回复。一位网游公司的内部人士给了记者这样的回答:“这可是个敏感时期,之前也有一些采访要求反映到了上头,但是都没有结果。”刘兴亮认为,企业之所以没有动作,一方面是因为这些网游企业暂时还没有对策,另一个原因是《通知》为整改限定了3个月的缓冲期限,企业还在观望。

而另一家网游公司的内部人士则表示了无奈:“其实在你们之前有很多媒体采访过我们,但是我觉得他们都存在误读。”他认为这次的《通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防止虚拟货币对现存金融体系的冲击,既“不得用以支付、购买实物产品或兑换其它企业的任何产品和服务”,而许多舆论都过于注重个别条例的直接影响,没有从总体上去把握《通知》的内涵。那么,《通知》真正的内涵是什么呢?

《通知》初衷:

先抑后扬拉其上岸

从《通知》的主要内容上,可以看出它的两个目的。第一,为了防止形成人民币与虚拟货币的双向兑换,从而阻止虚拟货币对金融体系的冲击;第二,为了整顿网游产业所存在的弊端。其实,现在游戏币与人民币、游戏币与游戏道具、游戏币与实物在很多情况下是通过私下或其他购物平台进行交易的。即使完全禁止或限制性地禁止玩家在专门的交易平台上交易,他们仍然可以通过私下或其他平台进行。

而对于《通知》中要求同一企业不能同时经营虚拟货币的发行与交易业务。刘兴亮表示:“那么你可以再注册一个公司,现在注册公司很容易。”

另外,对于要求取消抽签、押宝、随机抽取等偶然方式获得游戏道具或虚拟货币的方式,一些玩家则认为“网游公司可能会推出更多新的收费形式。”虽然业界、玩家提出的这一套套“解决方案”看似十分有理,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通知》的细则并没有出台,因而,仍不能低估《通知》的力量。

刘兴亮表达了他的观点:“其实,在一个产业形成初期,企业可以打擦边球,但到了一定时候就必须上岸。有时候需要靠政府、舆论来推动企业上岸。《通知》是为了整顿不良之风,而不是为了阻碍网游企业牟利。带有博彩性质的这些功能就是不良之风,禁止了这些,能够促进企业思考更加有益的营利方式,促进整个产业向更有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