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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劳动者(三章)

2009-04-26崔国发

骏马 2009年2期
关键词:磨刀木桶稻穗

崔国发

洗衣妇 (法·夏尔丹)

曦光,从窗户中透射出一扇晴和的暖色。

慈祥的农妇,伸出纤巧的手指,在装满衣物的木桶里,轻轻地搓洗,温厚的宁静,和一片清亮的水声。

舍弃过多的粉饰。头戴一方素雅的花帕,腰系白色的围裙。太阳的绛紫,在质感柔和的薄袄上,叠印出一颗圣洁的爱心。

一次凝眸,在一潭幽深的晶莹里,秋水般地洗濯万种动人的风韵。

缘爱而生的稚子,于木桶边,坐在离他妈妈很近的地方,欣然吹出一串串彩色的肥皂泡,和天真的灵性。

身边的花猫,若隐若现。它的目光,于深褐色的背景上瞭望,一片祥和的风景。

门外,一个妇人,于熹微的曙色里,晾晒洁白的情愫。

磨刀匠(西班牙·弋雅)

天已经暗蓝。静极,有一些阴影在浮动。

磨刀霍霍。风火轮上,火花闪耀。飞溅的语感,在他的眼中大义凛然。

一种气血剧烈地骚动。岁月于磨刀人棱角分明的面部,呈现出艰难与豪放。

蹲立在硎石之侧,磨刀,磨刀,磨刀……

头发乌黑。粗膀圆腰。敞开的衬衫。手掌上,生出厚厚的老茧;胸脯上,有一撮气韵生动的黑毛。

不曾说破,刃的锋利,在宽阔的田野里,足以把一片麦菽、稻穗和稗草割掉。

刀耕火种。拼尽全身的力气,把生命打磨成金属的质地。

风,吹出一种野性,在粗壮的骨骼中,猎猎呼啸。

磨刀、磨刀人,看得出,他铁质般的额角,已日渐衰老。

背柴妇人(匈·蒙卡奇)

背负,在茂密的林中拣拾的柴。(是被风吹落的柴吧?)落光了叶子的树。秋天的枝条显得瘦了,铺满黄叶的脚下,十分杂乱。

那么多的柴。哦,妇人,那么多的柴,你背得动么?

坐下来小憩。我看见了你,金黄的秋色中,你的确累了,无语的悲凉。戴红头巾的背柴女,你自己不也是一株忧郁的树吗?

林丛。茫茫的林丛,沉重地背负。不知你还要在这林中空地歇多久?要么,就是等你心中的他来帮一帮你?

如果他不来,你就再等等吧,呆一会儿,我过来帮你背,可以吗?

踏着起伏的林海涛声,穿过荆棘、芭茅、荒烟……

我来帮你。(责任编辑 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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