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地方决定最大的方向

郑　炎

从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起，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相同或者近似的观点：“细节决定成败”，和其他名言警句一样，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从来没有认真地品味这句话，直到我接触了现在的工作。

所谓“细节”有很多种解释，可以理解为某项工作的某些微小部分，某些基础部分，或者某些经常性而琐碎的部分等等，而无论哪种理解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不可避免地要经常去做但是常常会不加以重视的部分。“一个糊涂的马夫钉歪了一个马掌，一个钉歪的马掌扭伤了一匹战马的腿，一匹扭伤的战马摔断了一名通信兵的脖子，一名通信兵的死耽误了一封紧急的军令，一封被耽误的军令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一场战役的失败导致整场战争的失败，一场战争的失败导致一个强大帝国的覆灭。一根钉子改变了一个世界”。这个以战争为背景的寓言充分表现了细节的作用，同时也告诉我们，真正要注意的细节，就在于最基础的地方。

就统计工作而言，最基础的就是我们的源头数据。每个人都知道，统计数据的真实、准确，第一步就需要有可靠的源头数据为基础，而这个基础的细节就决定着我们统计数据结果的“胜负”。曾经有一位区县统计局的同志说，一个称职的农村统计员，能顶得上国家统计局一位副局长至少一大半的水平。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这也说明基层统计人员的工作有多么繁杂。以北京近郊一个普通的农村为例，其中可能不仅有农、林、牧、渔业生产，也有村办工厂、企业，还有餐饮、运输等第三产业经营，统计员不仅要统计这些经济项目，还有教育、医疗、交通、环境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情况，都是统计员要关注的对象，再加上住户调查、专项调查等，统计员要负担的工作数量之大、范围之广，超过一般人的想象。而负责如此之多工作的统计员，往往只是由村里的会计兼职。在这种基础相当薄弱的情况下，要实现统计事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无异于空中楼阁，只存在于书面上的理论而已。仅以农村住户调查工作为例，它需要调查员负责与乡镇一级统计人员进行沟通，帮助记账户（目前每个被抽中的调查村一般包括10个记账户）解决记账工作中出现的疑难问题，每月定期走访村中的调查记账户，检查记账情况，回收账本，保证记账质量，为农村住户常规调查提供数据资料，此外还负责由农村住户调查系统所实施的其他各项调查工作在其村内的具体施行。

可以说，如此任务量选派一位专职的统计调查员也不过分，而这只是调查员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保证在我们最基础的部分能够在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或许，有的时候，只要没有出现明显的问题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而随着社会对统计数据无论在深度还是广度上的要求日益提高，统计工作的业务量逐年增加，当前条件下我们的村级统计员在将来很难实现数据质量的提高，甚至可能保持现有水平都有困难。这样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会在工作中碰到那么一根“钉歪了马掌的钉子”。

当然，村级统计员只是一个例子，统计工作的基础涉及方方面面。队伍力量的充实也只是其中需要面对的一部分问题，进一步完善制度、加强培训、提高基层调查员的素质等等也是我们必须要关注的。我们不愿意在业务工作上由于一个细节而失利，而对于我们整个统计事业而言，我们所面对的像“基层力量薄弱”这样的各种问题就是一个个细节，可以决定成败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