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视频电子中标说开去

黄　序

【引子】

时间回到2008年12月13日晚的首都机场，在北京飞往成都的候机区，3个靓丽的小女生手拉手欢叫成一团，不由引来了旁人侧目，是网友见面？还是同学聚会？

1分钟以前，这个小团队刚刚接到几家厂商代表的电话，得知自己一个多月来努力完成的案子有了结果：由自己服务的四川视频电子公司出品的卫星接收天线，被多家卫星接收机厂商选作配套设备，在国家村村通招标项目中中标。这个利好消息怎么能不让3个小女生激动呢？在中标的7家接收机厂商中，有6家选用的都是四川视频电子公司的产品。这就是说，有超过一个亿的大单被这个精英小团队斩获。这份“成绩单”的意义不仅仅是为四川视频电子公司赢得了声誉，也不仅仅是为这个精英小团队的职业生涯带来了成就感。她们更清楚的知道这份“成绩单”必将改善、丰富、满足200多万个家庭的娱乐生活。数百万家庭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个小小的团队在拨动“蝴蝶的翅膀”。我们有必要记住她们的名字：曾丽、温艳、徐珂。

一位业内著名的外资老总曾经告诉我，自己从事卫星行业10多年了，见证过各种各样成功或失败的技术更迭。企业为了自己的团队能够消化吸收新技术，每年都要投入很多财力、物力。尤其是在追逐前沿技术方面，一旦跟错了方向，原先的投入就“清零”了。产品出来后，企业还要保证售后服务环节的完善。售后环节是每个企业保障用户服务体系的终极防线，是销售环节的最后阵地。纵观这么多种类的卫视产品，只有生产卫星接收天线是“最好”的项目。说其“最好”，是因为天线产品技术寿命周期长，企业需要做的只是要不断想办法降低采购成本、改良制造工艺、优化生产流程这种“战术”动作。相当长时间都不用担忧新技术带来的“战略性”颠覆。新技术颠覆旧技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黑白电视被彩色电视取代，模拟接收机被数字接收机淘汰。相对于接收机产品来讲，天线产品的另一个“优势”就是不需要建立庞大的售后服务队伍。所以，如果谁要想进入卫星电视行业，那么卫星接收天线产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天线产品真是这样省心省力吗？天线生产企业又是怎样的生存状态呢？如果真是“最好”的项目，那么在2008年底直播星村村通招标项目中，为什么有22家接收机厂家参与投标，而作为可以选择的配套天线生产厂家却屈指可数呢？

在我国的卫视界，无人不知斯威克天线的大名，四川视频电子有限公司正是这一天线品牌的拥有者。2008年底，我们卫视传媒奔赴成都，去这家备受业内人士赞誉的企业总部探究答案。

四川视频电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视频电子）的新址座落在成都高新西区，整个厂区占地5万多平米（合77亩）。厂房、办公大楼以及园区的规划设计均是由视频电子的董事长苏承松先生设计的。（图1 四川视频电子公司大楼）尤其是这座颇具现代主义风格的办公建筑更是被视频电子的员工津津乐道（图2 办公楼大堂）。请注意，我们说的是“现代主义建筑”而不是“现代建筑”。“现代主义建筑”是一种建筑风格的特指术语。其精髓是重视建筑功能和空间组织，注意发挥结构本身的形式美，造型简洁，重视材料的自身性能。以上的这些设计原则恰到好处的呈现在这栋办公大楼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记得《世界工业设计史》是这样描述的：“现代主义建筑是20世纪初期由德国、前苏联一小批具有民主思想、左倾趋向的精英知识分子所探索和奠立的建筑设计思维方式。”看来，我们可以更多一个角度去了解这家企业的领导者了。

我们和苏总相识很多年，知道他以前是位教英语的大学老师。以他现在的老板身份，眼前的他就显得有些清瘦了。多年的经商体验并没有消磨掉其身上儒雅的书卷气，眼镜后面依旧是一双睿智的眼睛。偶尔瞪眼，我们还能领略到那种知识分子共有的“桀骜不驯”的气质。苏总很早就辞去公职下海了。以前在国外展会上经常可以见到他拿一个很酷的相机拍照，据别的朋友讲苏总收藏有10多部经典相机。苏总说自己最新的“玩具”是尼康D700。玩儿数码相机的人应该知道D700意味着什么，“全画幅”可是玩家们区分等级的一个标志，我们所说的标志可绝不是钱多钱少的分界线。这就像音响圈里玩胆机和晶体机、卫视烧友玩高清和标清的区别。这种感受在我们进入到苏总办公室后更得到加深。宽敞明亮，简约干净的办公室内，宽大的办公桌上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苹果电脑屏幕。这里请读者们允许我们“八卦”一下。常看美国电影，我们都知道好莱坞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电影里的好人都用苹果电脑，坏人则使用PC电脑。我们被请到办公室靠窗的北欧风格的沙发上，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茶几。茶几的基座是由一个纯实木的车轮改造而来的，直径1.2米左右，表面没有涂漆，泛着原木的本色，木质坚硬纹理细腻。苏总介绍说这个茶几也是自己设计的，是自己去印尼参展，看到当地老百姓的牛车很有感觉，就把车轮买回来。用“时尚达人”来描述一个50多岁的企业领袖似乎有点不恭，不过当你看到D700、苹果电脑、iPhone手机、DIY家具，当然还有自己设计的建筑外那辆静静停放的宝马7系轿车，这些元素加诸一人的话会，大家会作何感想呢？

苏总向我们介绍：视频电子这些年的成就大部分都来自于国外订单的贡献。从1997年开始，视频电子就开始拓展国际市场了。为了能和国外产品竞争，我们一开始就要有一个高的起点。这些年下来，从亚洲到欧洲从北美到南美，你们都可以看到视频电子产品的身影。这就是我们能够领先国内其它同业伙伴的原因之一。在国内市场，视频电子非常注重自己品牌的建立。在经营上我们不能像在国际市场那样“走的很远”，我们非常自律，从不触碰“红线”。我们笃信“不逾矩，不贰过”的哲学，这让我们屏蔽掉很多有风险的事情。说起自己的企业，我们感觉苏总多少有些低调甚至是羞涩，断断续续也没有说出什么让我们可以“爆料”的素材或“刺激”的故事。不过，视频电子的一切“产业”都展现在我们眼前，这份“成绩单”还要苏总自己说吗？更多的内容还要靠我们去“挖掘”。我们知道，执掌视频电子命运的还有王多、万建文两位老总，这两位更是低调，在卫视江湖鲜见其人。这次的深入采访我们才第一次见到他们。王总掌管公司财政大权，万总担纲技术和生产方面的任务，这两位都是敦厚谦和的长者。王总介绍说：视频电子成立于1991年，从一开始苏总就和万总还有我一起搭档，至今已有17年了。我们三个人年龄相当经历相仿，当年都是辞去公职下海的。三个人各有分工，苏总总是激情燃烧斗志昂扬的状态，一直带领着公司团队在向前冲锋。万总是技术背景出身做事严谨，他负责技术和生产，产品可是公司的根基和命脉。我是掌管财务的，一直起着“踩刹车”的作用。总觉得手里的钱不够腾挪，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苏总冲的猛了，我就往后拽拽，我们三个完全互补。想当年公司草创，就赶上129号令出台，我们一下就懵了，那是公司最难挨的日子，当时20多万元的库存产品对我们来说可是很大一笔数字。一边要遵纪守法不触碰“红线”，一边还要慢慢消化库存。幸好苏总的英文底子好，公司在国外市场很快就打开了局面。万总也向我们介绍：生产天线的门槛不高，但是要想做好做出规模可不容易。我们可以找到很多做接收机的厂家，但是做天线且能够有规模的厂家就没那么多了。为什么呢？做天线需要钢材，钢材价格有涨有落且采购周期长，这就需要占用大量资金；如果天线达不到足够的产量原料采购价格就下不来；做天线非常讲究改良制造工艺和优化生产流程，成本控制就要从这些方面入手。这需要工程师和生产工人们花时间去积累经验，绝非一日之功。

总体来说三位老总对于我们的采访，均表现出“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作风。不过，我们还是从王总那里“讨”到一份他的私人笔记。这是不久前视频电子开董事会，王总因身体不适而卧床休息，回想起公司初创时期的艰难有感，在床头信手写下的心得。我们摘录如下与读者们分享：

首次看见卫星天线的生产让我着实吃惊不小，其场地和生产过程让人目瞪口呆。那是1992年的一天，我们在好友的介绍下，来到他朋友的天线生产厂考察。该厂在成都市城乡交界处的田地旁，在两亩地的场地内，有着一排约两百多平方的简易厂房。厂房的一头是一间约四十平方的耳房，作为生产人员的住房，隔着一块空地的对面是三间简易平房，作办公室及库房使用。所有建筑用红砖砌成，除宅基外的其地面像是刚收完了庄稼的旱地，未使用处杂草丛生。

在一片没有杂草的地方，有几个大圆坑，旁边随意丢放着一些橡皮条。经厂长一番讲解后，我们终于明白了那就是生产天线产品的主要工位及生产设备。我们从内心到言辞颇为这个“企业家”的智慧感叹了一番。为进一步介绍该设备的使用方法，厂长叫来了两位生产人员给我们演示这个工位的生产过程。生产人员拿来一张剪成了圆形的铝板，盖在大坑上，每人各手持一橡皮条，顿时杀声振天，他们紧咬牙关，象是带着对资本家的刻骨仇恨挥舞着手里的“生产工具”—橡皮条，把那可怜的产品工件抽得震天动地的“嚎叫”，同时牙缝里还挤出一些恶狠狠的声音。很让人振奋、刺激，那劲头让当今一切重金属乐团汗颜。在一次次橡皮条的抽打下，工件在不断的“嚎叫”、“呻吟”声中屈服变形，逐渐形成了“产品”—卫星天线的反射面。

读者们不要去关注文章里描述的内容，因为每一个成功的企业背后，都要经历原始积累时期的“苦难”。读者们感兴趣的应该是文字中传达出的诙谐、乐观、通达的气质和心性。苏轼说过：“其为人深不愿人知之，其文如其为人。”也许正是这样的领导团队才能缔造出视频电子今天的成就吧。

评估一个企业是否优秀，还需要考量它是否从“规模增长型”转型为“价值增长型”。除去满足客户价值、实现行业价值外，员工价值的实现是最主要的指标。视频电子的队伍很年轻，尤其是销售团队更具活力。（图3）文章开篇的3个小女生就是负责国内销售事务的主力。尤其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曾丽，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快人快语。我们知道她多年前有过舌战苏、王、万三位老总而不败的“战绩”。此次招标，她带着自己的小团队，持续一个多月奋战，连着几周都没有00：00前停止过工作，共制作了10000多页的文件资料，三天就用坏了公司的复印机。国际销售部的团队同样是视频电子的重要资源，视频电子第一次走出国门参加迪拜展会是在1997年。除了我国台湾的企业，斯威克是当时大陆唯一的参展厂家。2007年度公司外销的订单已经达到了1.1亿人民币。

最后，我们在视频电子市场部同志的带领下，参观了公司的生产车间。（图4）这座标准的工业厂房在办公楼后面铺陈展开，占地面积约有3万平米。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们在国内参观过的最好的卫星天线生产车间。原来以为生产天线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可是我们在车间内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么多人，多条半自动化的流水线在欢快的运行着。我们置身在庞大的厂房内，亲眼见证了一张张冰冷的钢板经过一道道工序变成富有活力的产品（图5 斯威克直播星天线）。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们很享受，整个参观过程无疑是一次很美妙的“行为艺术”体验。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从这里将生产出数百万面直播卫星接收天线供给全国的村村通市场。

一个企业能够快速的成长，除了需要不断自我提高自我完善外，一定还要顺应整个产业的发展趋势才能事半功倍。直播卫星的发射成功、“村村通”民心工程的深化落实、建设和谐社会方针的确立，无疑为我国广播电视产业的发展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和舞台。谁能够在这个舞台上焕发出光彩?让我们共同努力，数百万用户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