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

刘明钢

60年前的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在北京隆重召开。这是一件具有伟大意义的历史盛事，它标志着中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在组织上的形成，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主要机构从此产生；同时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奠基，为1949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作了全面的准备。

一

1949年9月21日，全国人民渴望已久的为新中国奠基的盛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隆重召开。出席这次会议的代表共662人，代表着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地区、人民解放军、少数民族、国外华侨、宗教界人士及其他爱国人士等46个单位和方面。

晚上7时，当毛泽东和中共代表团成员步入会场时，全体代表一致起立热烈鼓掌欢迎。热烈的掌声长达两分钟之久。

在隆隆的礼炮和热烈的掌声之后，政协筹委会主任、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致开幕词。毛泽东高度概括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伟大意义，他向全世界庄严宣告：“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它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

听了这充满着自豪、自信的声音，怀仁堂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代表眼里噙着激动而兴奋的泪花。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层意思，毛泽东在开幕词中还讲过一次，他说：“我们的民族将再也不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民族了，我们已经站起来了。”

这篇开幕词的标题也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在一篇篇幅并不很长的演讲中，“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个主题出现了三次，就像一首交响乐的主旋律反复奏响，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有人说，在毛泽东的不计其数讲话之中，最令人震撼的一句话当属“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确，这句话准确地捕捉到许多人想说但又没有恰当词语表达的那份感情，准确地表达了历经艰难困苦的民族获得新生后的那种无比的自豪与自信。正因为如此，它才有那么大的震撼力，才能在几十年后仍然令人激动不已。

第二天，《人民日报》发表社论，题目是《旧中国灭亡了，新中国诞生了!》

二

9月22日的全体会议有四个重要报告，分别是：林伯渠作《关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筹备工作的报告》；周恩来代表主席团向大会作了关于主席团常务委员名单和设立6个分组委员会的报告，并代表第三小组作了《关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草案的起草经过和特点》的报告；董必武作《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的草拟经过及其基本内容》的报告。

在以后的几天里，围绕着这几个报告，政协委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他们各抒己见，民主协商，为筹划新中国出谋划策。

会议期间，各民主党派、各界代表共计88人在大会上发言。他们是：中国共产党代表刘少奇、特邀代表宋庆龄、中国民主同盟主席张澜、民主建国会常务理事黄炎培、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李立三、新疆代表团团长赛福鼎、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主席李济深、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代表陈铭枢、全国工商联首席代表陈叔通、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首席代表蔡廷锴、台湾民主自治同盟首席代表谢雪红、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中国民主同盟代表沈钧儒、华侨民主人士首席代表陈嘉庚、中国农工民主党首席代表彭泽民、内蒙古自治区首席代表乌兰夫、中国人民救国会代表沙千里、中国致公党首席代表陈其尤、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代表邓颖超、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首席代表冯文彬、九三学社首席代表许德珩、无党派民主人士首席代表郭沫若、少数民族首席代表刘格平、中国民主促进会首席代表马叙伦、宗教界民主人士首席代表吴耀宗等。

这些人虽然是各民主党派、各界的代表，但他们的发言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就是异口同声地热烈欢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由衷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热情歌颂全国人民的大团结。比如，特邀代表宋庆龄在发言中用诗一般的语言讲道：“今天，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动力，中国的人民在前进，在革命的动力中前进。这是一个历史的跃进，一个建设的巨力，一个新中国的诞生!我们达到今天的历史地位，是由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惟一拥有人民大众力量的政党。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的胜利实现，因此得到了最可靠的保证。”

中国民主同盟主席张澜在发言中也指出：“这不止是中国历史上一件光荣的大事，这是世界人类史上值得永久纪念的一个光荣的日期。”“今天我站在这个讲台上，看到这个庄严伟大的会议局面，我立即发生了一个感想。中国今天这个新民主主义的局面，是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英明领导的结果，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英勇战斗，和全国各民主党派，各民主阶级的民主分子奋斗牺牲的结果。我们今天应首先感谢他们。我个人今天愿首先向中国共产党的毛主席，向中国共产党，向中国人民解放军表示敬意。”

大会发言都刊登在《人民日报》上。

三

经过充分的民主协商，9月27日，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一致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组织法》。

会议作出了4项决定：1、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都定于北平，改名北京；2、采用公元纪年；3、在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代国歌；4、国旗为五星红旗。

会议决定在天安门广场建立人民英雄纪念碑，全体代表参加奠墓典礼。

9月29日，全体会议一致通过了具有临时宪法性质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共同纲领》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和各族人民代表制定的建国纲领，是全国人民在一定时期内共同奋斗目标和统一行动的政治基础，在《宪法》产生以前起着临时宪法的作用。共同纲领由序言和8章60条组成。

9月30日，政协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由毛泽东等185人组成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毛泽东为主席，周恩来、李济深、沈钧儒、郭沫若、陈叔通为副主席，李维汉为秘书长。

政协全体会议选举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为副主席，陈毅等56人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这是一个真正的民主联合政府，在副主席与政府委员中，民主党派及民主人士占到总人数的一半左右。

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了宣言和给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致敬电。宣言是毛泽东起草的，他指出：这次会议，“代表了全国人民的意志，表现了全国人民的空前的大团结。”“我们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现在是站起来了，我们民族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中国的历史，从此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

9月30日下午，历时九天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圆满闭幕，朱德致简短的闭幕词。他说：“在整个会议期间，我们全体代表始终团结一致，和衷共济，这是我们国家兴旺发达的气象。我们既然能够团结一致开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就一定能够团结一致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好，把我们的国家引导到繁荣昌盛的境地。”

第二天，《人民日报》发表题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的社论，专门论述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成就与历史功绩。社论写道：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代表全国人民，执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职权，在今天已经闭幕。这个会议的主要工作有三类：一是通过了人民政协组织法，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和人民政协共同纲领；二是选举了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主席、副主席和委员，选举了人民政协全国委员会；三是决定了国都、国歌和纪年方法，制定了国旗。社论还写道：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已经完成了很好的工作。它为全国人民制定了国家的根本大法，选举了以毛泽东主席为首的中央人民政府。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圆满召开，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新国家诞生了!

(作者单位：江汉大学政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