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单亲妈妈缔造的奇迹
2009-04-09奇异恩典
奇异恩典
她是一个如此卓越的梦想家,她不曾把儿子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但她的孩子竟如此完美地继承了她的梦,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有人说他是新时代的肯尼迪,有人说他的演讲可以媲美马丁·路德·金,有人说他演绎了现实版的美国梦。
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黑白混血儿,辗转几个国家度过颠沛流离的童年;他的母亲离过两次婚,他的父亲只留给他一个月的清晰记忆;他在青春期叛逆不羁,甚至吸毒、酗酒。
然而,2008年11月4日,他以绝对优势击败竞争对手,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非洲裔总统。
他就是巴拉克·侯赛因·奥巴马。
亲爱的,
梦想需要很多内容来填充
很小的时候,奥巴马的母亲安·苏托洛就常对儿子开玩笑,称赞他说:“亲爱的,没准以后你能当总统呢!”安没有想到,在她去世13年后,这句话竟然成为现实。事实上,也正因为有了她,今天的美国才有了第一位黑人总统。
2008年4月,《时代》周刊对安作了封面报道。杂志写道:“在多数选举中,一个初选参选人的已故母亲,是不会成为杂志主角的。但安·苏托洛并不是一个寻常的母亲。”
她的不寻常,在于她是一个梦想家,并把梦想传递给奥巴马。在静静的夜晚,她会叫醒小奥巴马,和他一起看美丽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他们并肩坐着,闭上眼睛,在黎明时分聆听树叶的沙沙声。那样的时刻,飘荡在空气中的气息便是—希望和梦想。
上世纪60年代,白皮肤的美国女孩安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给了一位黑人。人们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她便和丈夫离婚了,成为单亲妈妈。随之而来的,便是奥巴马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从夏威夷到印尼,再从印尼返回夏威夷。这位在大家看来颇有冒险风格的女性,却在并不顺畅的生活中教会了奥巴马梦想是什么。
刚到印尼时,奥巴马常常被伙伴们取笑,“黑鬼”、“胖子”成了他的代名词。奥巴马很难过,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时,安会温柔地对儿子说:“你知道吗?我的第一个名字是斯坦利。噢,它是一个男孩的名字。因为我祖父想要一个男孩,可我却因此遭到了大家的嘲笑,他们叫我‘假小子,一直到高中毕业。可是亲爱的,乐观的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乐观,这是奥巴马学会的第一个梦想内涵。从此,他能够坦然接受这些称号,并和当地的孩子成了好朋友。几十年后,当他站在竞选的舞台上,奥巴马最为感染人的,就是灿烂的笑容。
正当奥巴马渐渐爱上印尼的生活时,安的第二次婚姻再起动荡。安意识到,印尼的生活不会继续太久,他们将回到美国。为了让奥巴马能够适应将来的美国生活,安对奥巴马的态度开始改变。每天早上4点,她便要奥巴马起床,学英语、背课文。有时,奥巴马会抱怨,安便说:“小鬼,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轻松。”这是奥巴马学到的第二个梦想内涵,那就是辛苦付出和接受良好的教育。
当时,种族歧视在美国很普遍,为了让儿子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困境,安要在一切发生前告诉奥巴马:人生而平等。这是身为黑人,最需重视的梦想。为此,安一有空便给奥巴马朗读关于美国民权运动的书籍,播放黑人歌星玛哈莉娅·杰克森的歌曲,并让他背诵马丁·路德·金的演讲名篇《我有一个梦想》。安从不与奥巴马谈种族主义,她总是使用正面的字眼:“我们正在努力做什么,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奥巴马说:“她不意识形态化,我认为我从她那里遗传了这一点。”
正是在这种意识之下,奥巴马打败了在党内树大根深的希拉里。不需要借助意识形态,就能作出极具说服力的论述,这就是奥巴马打动千百万与自己没有共同之处的听众、说服很多从来远离政治的人为自己慷慨解囊的秘诀。
父亲永远是儿子最骄傲的梦
奥巴马10 岁时,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安把他送回夏威夷。和奥巴马分离是安一生中最困难的决定,但她觉得:“不要被恐惧或狭隘的定义所束缚,不要在自己周围筑起围墙。我们应当尽力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亲情和美好的事物。”一年后,安也回来了,她考上了夏威夷大学的硕士。
奥巴马所上的学校只有3个黑人小孩。因为自己的肤色与大多数同学不一样,奥巴马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为了帮自己寻找自信,奥巴马经常吹嘘说,自己的父亲是非洲的王子。
而当生父有一天终于从非洲回到美国,应邀来学校演讲的时候,奥巴马的谎言被当众戳穿:他的父亲不是王子,而是个形象糟糕的博士。奥巴马坐在同学中间,把头埋得很深,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同学们并没有因为奥巴马撒谎而嘲笑他,大家不仅对奥巴马父亲的演讲报以热烈的掌声,还称赞他的父亲“很酷”。但是,这些鼓励仍然不足以消除奥巴马的自卑。
所幸,安总是愿意导演美好的梦。她知道,奥巴马对于父亲的渴望如此强烈。她从来不曾对奥巴马灌输过对父亲的怨恨,反而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聪明才智都遗传自你父亲呢!”
老奥巴马陪伴了10岁的儿子一个月,这是奥巴马在生命中对于父亲的所有印象。尽管他一再挽留,老奥巴马还是离开了—他也是个梦想家,他的梦想是建设一个新的肯尼亚。
奥巴马小小的心受伤了,他愤怒地指责父亲。依然是安,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奥巴马,什么是男人的梦想。她说:“你老爸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是个全才,不光有个好头脑,还能说会唱,当年我就是被他的口才迷住的呢。对了,我记得有一年他在国际音乐节上大放异彩,唱了一首谁也没听过的非洲歌,每个人都被他迷倒了。”
奥巴马终于笑了。类似的话语贯穿了奥巴马的童年,安一再告诉奥巴马,父亲是多么传奇,多么勇敢。安的作为是基于宽容,更是基于一个孩子需要的父亲形象。她知道,父亲永远是儿子的一个梦,这个梦将会陪伴儿子一生,成为他人生的指路灯。而她能做的,就是为这个梦涂上色彩,而不是将它毁灭。
1995年,奥巴马写了一本书:《我父亲的梦想》,在书中,他追溯了父辈的足迹和梦想。2004年,他朝着父辈的理想迈进,在演讲中动情地说:“在今天这个夜晚,我知道先辈们正在星空中骄傲地俯瞰着我。”
母亲的梦从来不曾远去
奥巴马也曾叛逆过。由于对复杂家庭的不理解,对于母亲严格教育的不满,他在恣意放纵中度过了高中时代。他经常逃学,游荡在夏威夷海滩和夜晚的街头,尝试用大麻和酒精麻醉自己的失落。此时,安正在印尼为论文进行艰苦的田野调查。对于奥巴马的行为,她很焦急,一封封信接踵而来。在信中,她介绍自己的情况,为奥巴马的未来作打算,鼓励他申请上大学。此外,她还专程飞回夏威夷参加奥巴马的高中毕业典礼。
奥巴马说,那段时间,他总是试图证明母亲是错误的。“可惜,她身上有一种战斗力,她可以证明我是错的”。成年后的奥巴马终于认识到是母亲让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才可以在众人面前充满自信、展现自己的魅力。“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教育,我就没有今天”。这是奥巴马从安身上学到的另一个梦的内涵:反思、改进。正因为这段沉沦的岁月,奥巴马特别能理解草根阶层的需求,也让他更懂得怎样和草根阶层对话。同时,他产生了强烈的成就欲望,促使他从教授到州议员、国会议员,最终以成为美国总统为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
上大学后,奥巴马和母亲长期分离。尽管隔着茫茫的大洋,母子俩却不约而同地从事着慈善活动:奥巴马在芝加哥的一个穷人社区做起了社区工作者,安则在福特基金会印尼办事处找了一份工作。在那段日子,奥巴马更深刻地理解了爱和无私地给予。事实上,很小的时候,当他还在印尼时,安就常常用她的方式告诉奥巴马这些道理:她对乞丐很温和;她对小动物充满爱心;常常为别人的艰难处境流泪。
1995年11月,安离开了人世。奥巴马说,他最大的错误是没有在母亲去世时陪在她身旁。事后他赶回夏威夷,和家人一起将母亲的骨灰撒进了太平洋。
虽然安离开了,但她的精神被奥巴马继承下来。有人说,当奥巴马微笑时,他脸上带有几分安的神情—那是一种很能感染别人的独特方式。
回忆起母亲,奥巴马从不吝啬自己的赞誉:“我认为,她是我所知道的最仁慈、拥有最高尚灵魂的人,我身上最好的东西都要归功于她。”是的,她是一个如此卓越的梦想家,她不曾把儿子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但她的孩子竟如此完美地继承了她的梦,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责任编辑/李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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