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及其相关问题研究

刘　晔

摘要：直觉(intuition)是能够实现快速、高质量决策的决策手段之一，近年来得到了经济学和管理学者的普遍关注。文章在回顾大量国内外文献的基础上，总结了直觉的定义，并探讨了影响直觉有效性的因素及其决策的条件。研究结果表明，直觉是创业决策中客观存在并无法意识到的一种主观上的决策力。

关键词：直觉；决策力；创业决策；任务特征

中图分类号：F1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145(2009)-02-0040-02

在决策理论中，决策的准确性与快速性往往是彼此相关的。怎么在短的时间内，有效作出准确的决策，一直是当代理论界的研究热点。目前，越来越多的学者把目光转向了“直觉”(intuition)，并认为“直觉”是能达到准确与快速决策的一种有效手段。

一、直觉的定义

直觉是有别于理性分析过程的一种信息处理形式。近代，心理学家采用两分分析法，认为人类信息处理系统中，有两种系统：直觉系统(第一系统)和推理过程系统(第二系统)。斯坦诺维奇和韦斯特对这两种系统的认知功能做了有益的区分。直觉系统即第一系统思维，它常常是快速的、自动的、无须意志努力的、内隐的情绪。相对应的，第二系统是指较慢的、有意识的、需要意志努力的、外显的和逻辑的推理过程系统(Kahneman，2003)。

目前，关于直觉的定义很多。Osbeck和Wild等人认为直觉是认知中最毫无杂念的瞬间想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智慧(Osbeck，2001)。Guenther认为直觉是一种获得敏锐洞察力的手段，是一个通向更广更宽的领域的途径(Guenther，1958:26)。这些定义都涉及了直觉的四大核心特征：(1)属于一种过程，是无意识的；(2)属于个体行为；(3)快速做出的；(4)是一种决策力。

本文认为，直觉是一种与“无意识的”信息处理模式相关的过程，但并不是所有无意识的过程都是直觉。无意识主要是一种过程，而直觉却既关注于过程(直觉性的过程)，又关注于结果(直觉的决策力)。

二、影响直觉有效性的因素

了解了直觉处理信息的过程以及它与理性分析过程的区别。本研究继续探讨影响直觉有效性的因素。现有文献表明，有两方面的因素会影响直觉的有效性：(1)知识领域；(2)任务特征。

(一)知识领域

学者们在启发式知识框架和专家知识框架中对知识领域进行研究。前者侧重启发和启发中的个体偏好；后者侧重于专家式的知识结构。在不确定性环境下决策或需要快速做出决策时，启发式往往是极为有效的；但面对复杂的环境和问题，启发式的决策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错误。这时，如果决策者拥有专家式知识结构，直觉决策的有效性会大大增强。例如，决策者在办公室的环境下做出的直觉决策通常会比在家中做出的直觉决策更有效。

为了考查知识领域如何影响直觉，研究者将专家式的知识框架分为两类：外显学习(explicit learning)和内隐学习(ira-plicit learning)。外显学习是指受意识控制，需要意识参与并采取一定策略的学习方式，是有目的、有选择性的，是获取知识和认知世界最基本的方式，本质特征就是需要努力付出。而内隐学习则指无意识地获得刺激环境中复杂知识的学习方法。据此，有学者提出了以下五个研究命题：

命题一：能将复杂的、有相关领域的知识框架融合在一个问题上的个体，比那些运用启发式的、简单的、范围独立的知识框架的个体，更可能作出有效的直觉决策。

命题二：在复杂的，相关领域的环境下，外显学习与直觉决策的有效性是正相关的。

命题三：a：当个体长时间聚焦于一个重复性的实践时，外显学习和复杂、相关领域的概要之间的关系将会加强。b：当个体在较好的学习条件下时(迅速准确的信息反馈和精确的结果)，外显学习相关领域的事件之间的关系将会减弱。

命题四：在复杂的、相关领域的环境下，内隐学习也与直觉决策的有效性是正相关的。

命题五：当个体注意外界环境的刺激时，内隐学习与复杂，相关领域的概要之间的关系将会增强(Erik Dane Michael G.Pratt，2007)。

再者，直觉并不是在处理所有事情的时候都是有效的，其中，在运用启发式偏好解决那些结构性强的数学问题时，就会经常出现很多不准确的错误。由于战略、投资、和人力资源管理等这些方面的高层决策远没有数学问题有结构性，因此，直觉更适用于“高层行政人员”的决策。

(二)任务特征

由于没有一个现成的很好的决策规则来处理新产品开发、公司战略等非结构化的问题，因此，这些问题的解决往往是依靠直觉。Hayashi认为，理性的分析系统只对那些完全确定的问题有效，而对那些不确定问题效果不大(Hayashi，2001)。对于那些非结构化的不确定的复杂问题，直觉比理性分析更有助于个体去解决问题(Shapiro，Spence，1997)。因此，任务的特征也会影响环境的不确定性与直觉判断的有效性之间的正相关的关系。

根据上述分析，学者们同样提出了以下命题：

命题六：当与任务相关的问题结构变得可辨认时，直觉决策的有效性将会增加。

命题七：可辨认的任务特征对环境的不确定性与直觉有效性之间的关系起着调节作用。

命题八：当任务特征变得可辨认时，这将会对复杂的、相关领域的概要与直觉决策有效性之间的关系所起的中介作用将会增强(Erik Dane Miehadl G Pratt，2007)。

基于这些假设，可以挖掘出直觉的系列影响因素。除了上述所提到的两大类，还有一些客观的影响因素。如，组织所运行的环境的类型也可能影响经理人直觉决策的有效性。(Shapiro & Spence，1997)。

三、采用直觉决策的条件

个体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相信他们的直觉或倾向于去依赖他们的直觉做决策也是当今研究的热点问题。研究结果显示，在启发式和简单的情景模式下，决策者更倾向于运用自己的决策，尽管可能会带有不精确性或不准确性。其中，人们倾向采用直觉的最普遍的两个条件是决策者的积极的态度和个体思维方式的差异。

Ruder和Bless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实验表明愉悦的情绪状态倾向于使个体采用启发式加工策略，即依赖已形成的知识结构、较少注意加工对象的细节以及付出较少的认知努力；而消极的情绪状态倾向于使个体采用系统加工策略，即较少依赖原有的知识结构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刺激物的细节上。例如；处于积极情绪状态下，更容易受刻板印象的影响，行为上依赖于常规。因此，积极的态度更能促使决策者采用直觉。从而作出更快的决策。

另外，个体思维方式也是影响人们是否运用直觉的条件之一。理性的思维方式更倾向于保守的决策方式，而经验型的思维方式更强调认同感以及自我的喜好，因此经验型的思维方式下较多地采用直觉决策。

然而，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也值得引起注意。比如，“身体”和“文化”在直觉中所起的作用。有研究表明，直觉是与“身体知识”相关联的；Agor认为直觉的运用其实就是某个特定的“身体暗号”(Agor，1986)。当个体在规则未知的情况下去做游戏，并且这游戏在风险水平上都是不同的，在游戏开始之前将会出现很多皮肤反应，这个反应甚至先于个体本人意识到这种游戏是有风险的。这就表明，身体可以“知道”一些事物，并且能将感知的信息不通过意识而是通过身体传达出来。文化，也会影响直觉的运用。例如，在不“规避不确定性”低的文化中，人们愿意去胜任“未知的，目标模糊”的任务。由于人们天性，直觉决策力很难理性地去判断，并且会卷入一些未知的任务，低规避不确定性的文化将更有利于决策者去运用直觉决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