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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夫和老愚公人物对比与启示

2009-03-24冯玉娟

山东文学·下半月 2009年3期
关键词:马林鱼愚公老人与海

年届不惑,再读《老人与海》,想起了《愚公移山》,故事中的两位老人竟是如此惊人的相似,虽然相隔千山万水,时隔数千年,但他们的人生经验却殊途同归。

先看《老人与海》。《老人与海》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欧内斯特•海明威晚年的一部作品。这部小说情节非常简单,讲的是一个老渔夫在远海钓到了一条巨大的马林鱼,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较量,终于将鱼打死;在归途中,他遭到了大群鲨鱼的袭击,等他拼命搏斗、驶进港湾,那条马林鱼被撕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这部并不复杂、毫无传奇色彩的小说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感染力,值得一读再读?我们首先会注意到作者用简练有力的笔触塑造了一个老渔夫的动人形象。

老渔夫桑迪亚哥长年颠簸在大海上,他热爱大海,“总是把大海当作——女性”;他经验丰富,知道哪儿是捕鱼“十拿九稳”的地方;他年纪虽大,但雄心不改,梦中出现的常常是非洲的雄狮;他坚毅乐观,虽然连着84天没有捕到一条鱼,但他的那双眼睛仍然是“跟海水一样蓝,是愉快的,毫不沮丧的”;他热情坦诚,毫无保留地教小孩曼诺林捕鱼,和孩子成了好朋友;他顽强勇敢,独自一人和巨大的马林鱼周旋,和无数的鲨鱼搏斗……所有这一切都体现了他的精神世界——不仅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渔夫、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且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人格力量。

这种具有超凡力量的人格,用小说中的警句来概括,就是:“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按照这一论断,桑迪亚哥这位老人实践上的失败便转化为精神上的胜利。读了这部小说,我们不能不强烈地感受到老人的的意志、智慧和力量。我们似乎窥见了一种永恒的普遍的真理。

再看《愚公移山》。《愚公移山》是一个流传数千年的神话故事: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扣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馀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朔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列子•汤问篇》)

这个故事也非常简单,它说的是,愚公的家乡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挡住了愚公他们出入的道路,为了打开通道,排除险阻,愚公决心率领全家人搬走这两座大山。由于他的决心和诚意感动了上帝,在上帝的帮助下,终于如愿以偿。这在常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但是,由于愚公胸怀大志,不被困难所吓倒,终于在上帝的帮助下把两座大山搬走了。这就说明:无论人生怎样艰难,只要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百折不挠的精神、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以及必胜的信心,踏踏实实、坚持不懈地努力做下去,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把理想变为现实。我们今天弘扬愚公精神,就要像愚公一样直面困难,埋头苦干,坚持不懈,英勇顽强,不屈不挠,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有了这样一股劲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干不成的事业,没有实现不了的理想和愿望。在这里,老愚公与老渔夫至少有三点共同之处:

一、相同的人生态度

即面对困难的态度相同。无论是《老人与海》中的老渔夫还是《愚公移山》中的老愚公,他们都是面对困难决不屈服、坚持了人类尊严的“硬汉”。《老人与海》中的老渔夫桑迪亚哥,历经风霜,岁月的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他厄运缠身,连续84天没有钓到一条鱼,村民们怕受到牵连而不敢接近他,因而他孤独无缘。但他老而不衰,苍老的容貌与他充满活力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这人处处显老,唯独两只眼睛跟海水一个颜色 , 透出挺开朗,打不跨的神气。”他独自划着船驶向大海深处,当天中午便钓到巨大的马林鱼。这条大鱼拉着他和他的船向北向东连续游了两天两夜。桑迪亚哥竭力拉紧钓线,以巨大的耐力和大鱼相持。到了第三天近中午时,他才把大鱼拉上水面,用鱼叉刺死了它。返航时他不幸遇上鲨鱼群,虽尽全力拼搏仍寡不敌众,抵岸时大鱼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在这场人和鱼的斗争中,老人吃尽了苦头。结果尽管不尽人意,但其过程却令人振奋。在桑迪亚哥身上,表现出了人在生存中不断挑战的精神以及在失败中尊严的价值。在被命运吞没之前,抖擞出一种不屈不挠的英雄气概,桑提亚哥捕到的马林鱼虽然只剩下一副骨架,却为他赢得了渔夫们的尊严和爱戴。《愚公移山》中的老愚公,面对门前的两座大山,不是采取迂回和回避的态度,而是“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决心搬掉两座大山,这是何等的气概!面对妻子的质疑和智叟的嘲笑,他却意志坚定,毫不动摇,这又是何等的倔强!没有直面困难的勇气,没有战胜困难的信心,行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扣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这又是何等的气派!“寒暑易节,始一反焉。”个中之艰苦,可以想象。与老渔夫鏖战鲨鱼的景象又是多么相似。

二、同样的意志精神

即蕴含的精神实质一致。老渔夫桑迪亚哥坚韧不拔的精神和顽强意志的力量,在于他在征服的过程中,能看到完全彻底的生命实在,能反观自身生命的最高本质,能认识到人类精神的不朽。老愚公坚韧不拔的精神和顽强意志的力量,在于他面对困难无所畏惧并充满必胜的信心,坚信“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他们的这种坚毅、勇敢、顽强的精神和意志,正是 “硬汉”形象的核心。这种人物形象,用行动为人类谱写着生命与抗争的赞歌,以此证明了自身不朽的价值以及人类精神的不朽。他们的精神早已升华成为一种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精神,并且历久弥新。老渔夫为世人所敬仰,特别是老愚公历经数千年还为世人所怀念,以及愚公移山精神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一部分就是最好的明证。他们所展示的的这种不朽的精神和力量又将永远成为人类战胜困难的不竭动力。而老渔夫桑迪亚哥在与大海和鲨鱼进行的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中表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勇气,完美地体现了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被打败”这样一种崇高、伟大的精神,是在重重危难中所表现的坚韧毅力和大无畏的拼搏精神,也必将鼓舞人们在前进的道路上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三、同样的人生真谛

即给人们的启迪相同。从这两位老人的身上,我们不仅学到了战胜困难的勇气、努力拼搏的精神、坚忍不拔的毅力和英勇顽强的斗志,而且明白了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人是创造自我价值的主人。无论客观环境多么险恶,人生征途何等坎坷,人必须牢牢把握住自己,相信自己。像愚公那样,面对困难不回避,两座大山也能搬掉;像老渔夫那样,遇到凶险不畏惧,莫测的大海和凶残的鲨鱼也能战胜。只问成功的经验,不找失败的借口。竭己所忠,尽己所能,为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以上就算作是两位老人给我们的启示吧。

参考文献:

[1]彭 瑞、书 岑:《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作品》海南出版社,1996.6。

[2]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8。

[3]陈蒲清、汤可敬、曹日生、蒋天贵:《中国古代寓言选》,湖南教育出版社,1985.8。

[4]李美芹:《重压下的优雅:海明威的“硬汉”精神》,《甘肃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

冯玉娟:河南济源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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