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咬文嚼字之十九：体乎？态乎？

曹则贤

真个风流袅娜，体态轻狂。

——褚人获《隋唐演义》

体字的繁体形式为髓，但古代体和髓是两个字，体的本意是“劣，粗笨”的意思，而髓，从“骨”，即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身体，《孟子·告子上》云：“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将身(body)同肤(surface，skin)分开，似乎深得现代科学的精髓：物理上对待一个物体时我们会区分其体性质(bulk property)与表面性质(surface property)；数学上处理一个域，我们会区分开集Ω和它的边界aΩ，中文的体和髓同英文的solid、body、bulk有较好的对应(不妨体会一下solidgeometry的含义，所谓立体几何，就是关于柱子、堆子、坨子、墩子等实物的几何学)，态的繁体字是熊，意为姿势、意态、状态，考虑到“状”可理解为config-uration，而态从心从能，可以说“态”是一个对西文potential较好的翻译；而状←→态一词，或日形←→势，也较好地体现了最朴素的物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