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勇则勇

杨画策

勇气无处不在，正如它名字内的“气”充斥于每个角落。

——题记

阿虎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上去很有胆气。事实上，阿虎也认同这一点，并一直试着证明。

阿虎的胆量是天生的。

他四岁时捅蜂窝，结果躺了半个月；五岁时偷偷溜进村旁的大河，被一艘渔船捞了起来；六岁时爬上了村后的峭壁，如果不是刚巧有人经过，就没他了。

阿虎见小孩被欺负了，从不帮忙。他没时间，他的时间全花在证明自己的胆量上了。

月上树梢，凉风轻拂，吹得月光一阵摇曳。阿虎轻轻推开院前的木门，蹑手蹑脚地朝自己的小屋走去。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虎仔，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月光下，苍老的声音低沉却有力。

阿虎的背脊一下便直了， “ 刚才

——刚才跟同学打了个赌，所以……”说着，阿虎慌忙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他不想以狡猾的姿态站在他最敬重的人面前。

“所以回来得这么晚？”老人指着天上似镰的月。

“是……”

“那这次比的内容……”

“在坟地里睡半夜。”阿虎站得笔直，脸上有得意的神情。

“虎仔，告诉爷爷，你觉得你有勇气吗？”苍老的声音缓慢而严肃。

“那当然！”阿虎挺着坚实的胸膛，那已有些像成年人的刚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你错了，那只是胆量罢了，真正的勇气不是捅蜂窝、爬峭壁、睡坟地，而是——”爷爷指了指右臂上长长的疤痕，那是多年前他保护一个孩子时留下的，也是阿虎胆大的基石，“而是为了保护弱小而拥有的力量！”

阿虎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觉得那年迈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异常高大。

翌日，黄昏来得早了一点儿，阿虎耕完地，独自回家。小路狭窄，坑坑洼洼，一不留神就会摔跤，阿虎却迈着大步往前走。隐约，他听见有微弱的哭泣声，便循着哭声看去。那是一棵断树，树下有黑黑的人影，捋袖挥拳。阿虎呆呆地望了几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大步走了过去。

那几个混混儿，只是突然感到一阵大力，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被救的那个孩子，眼里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阿虎平时可是连吃饭都顾不上的啊。

阿虎转过身，晃晃碗口大的拳头，笑容灿烂地说：“以前的事都是用胆量干的，现在的事，用的是勇气！”

红彤彤的落日下，阿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如同他的勇气。

（指导教师 王 靓）

（责任编辑 李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