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2009-03-16
流动的,一切都有可能!
60年前,涉及美国的新闻主题,基调和笔触不可能像本期封面如此温和柔顺。
好莱坞电影里的中国人形象,显然是美国人中国观的重要注解。满大人、陈查理,还有很多邪恶的角色,是印象深刻的记忆。
60年前或者三十年前,很难想象姚明、刘翔会成为《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从满大人,陈查理到姚明、刘翔,其实也只经过了一甲子岁月。
不到30年的时间,美国人不得不,也不能不学会正视中国的存在。持续和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同时存在的还有短期无解的差异性。但开放的中国是流动的,流动的漫长过程中,一切都有可能,其中也应该包括中国人的美国观和美国人的中国观。
杨锦麟(凤凰卫视)
西方的偏见
说到美国人的中国观,记得去年在美国大学里上课的时候,班上的美国同学们总是在议论北京奥运限制国外记者的采访权利,为此我还跟他们拍着桌子辩论了一番。我说我在美国待了5年,基本上没有从西方的媒体上听到过任何关于中国的正面消息,你们的媒体唯一会做的就是忽略中国的进步和光明面,转而放大它的阴暗面。你们去中国采访奥运的目的太不纯洁,不是抱着人类因为运动而团聚在一起的理想,而更多的是为了爆料。你们是带着先入之见来到中国的。
我另外一个朋友在全是白人的机构上班,奥运开幕前有一天早上收到了一封抵制奥运的邮件,他愤怒地走到发邮件那个同事的面前说道:“做为这个公司唯一的中国人,你的邮件让我很不舒服!”
海外华人那种希望自己国家真正崛起的心情在外人看来是很难理解的,我们相信如果从自己身边的小事做起,例如考试拿出好成绩,周末去社区做义工,平时多跟美国人交流和介绍中国,那么他们的中国观一定会有积极的转变。在海外夹缝中生存和奋斗的中国人,都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祖国会真正地崛起,而在那天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做出最大的努力和牺牲。
王然(美国Michigan)
“牢头狱霸”是怎样炼成的
“躲猫猫”事件中,李荞明被牢头狱霸殴打致死并非偶然,实属必然。如果我们再深究起来,牢头狱霸不仅在晋宁县存在,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存在。
牢头狱霸的发展壮大,与某些看守所干警直接地纵容、指使分不开。“以犯人制犯人”是一些地方看守所、监狱等羁押场所干警的管理方法,牢头狱霸不是自生自发成长出来的,而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原广西平乐县法官黎朝阳,就是看守所干警指使该所服刑罪犯陈宇义、唐祖军、宾小小、龙明辉等人,用布条将其绑于14监舍的通气窗铁枝上致死。而回想2003年,大学生孙志刚就是在管理人员的指使下,被李海婴等8位被收容人员打死在广州市收容救治站。这种现象如此突出,以致1988年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出的《关于坚决取缔“牢头狱霸”维护看守所秩序的通知》中就强调:“严禁使用人犯管理人犯,坚决取消在人犯中设‘组长,‘召集人等变相使用人犯管理人犯的做法”。可惜的是,20年后的今天,这种现象仍然普遍存在。
杨涛(江西赣州)
我向总理的提问没有显示出来!
2月28日,清早起床,看新闻得知:温家宝总理将在下午15时与网友在线交流。特别地兴奋,因为我有很多话想对总理说。我在线上提了两个问题——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总理您好!我是一名高校的普通辅导员。现在国家重视高等教育质量,下决心把我国由目前的教育大国变成教育强国,因此采取了“评估”这种长效机制。但目前的各种评估中,工作评估的成分远远多于效果评估,导致的结果就是基层工作量成倍增加而怨声载道,伴随的弄虚作假、行贿送礼等不良现象更是影响很坏,但质量的提高并不明显,您怎么看?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近些年来,我国的义务教育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可在我家乡,还有很多代课老师,他们有的工作30多年了,目前每月还只有500元的薪水,虽然他们无怨无悔,但我感到很心酸,不知道总理知不知道这种现象的存在?
下午2:00,我便等候在互联网上,准备伺机向总理提问。下午2点57分,我抛出第一个问题,没有显示。4点过7分,我抛出第二个问题,还是没有显示。一天的准备,失败了。
叶雷(武汉)
“耍赖爱国主义”可休矣
竞拍兽首成功的买家,中国厦门收藏人士蔡铭超,以爱国的名义,义正词严地宣布,将不会支付拍卖款。
一般来说,根据最基本的商业契约精神,买下某件东西之后拒不付钱,而且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就是不付钱要人家难堪,那肯定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在那些市场伦理较为完善,契约精神得到呵护的地方,这样的人会被鄙视,会被拉入黑名单,会抬不起头。但中国显然有自己的“特殊国情”:公然违反《食品卫生法》的OMP特仑苏牛奶,是宣称能强身健体的;洒满农药的蔬菜是可以被说成绿色环保有机菜的;电视上买广告的专家是可以像孙悟空那样,变幻为N个完全不同的人的……显然,在一个耍无赖成了风气,没几个人遵守契约精神,社会信任机制被破坏殆尽的国度,蔡铭超的行为很容易得到大众心理共鸣,是不值得去大惊小怪的。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特殊的国情”里,还盛行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理论:“手段是能因为目的而崇高的。”
但此事中,我们失去的,很可能是在尊重游戏规则的前提下与国际社会建立长效对话机制的机会(当然,你也可以这样反驳,都敌人了,还对话机制?)。
倘若说,以爱国名义耍无赖可以让中国变得更强大,让民众生活更幸福,那我自然也是支持这种耍无赖的爱国者的。只是,唯一的困惑是,如果秉持这样的思维,那终究要等到猴年马月,中国人跟中国人才不会互相耍无赖呢?
梁丁
记者眼
富裕与幸福
去年在加拿大留学时,一次派对上,一个在亚洲住了两年后刚回来不久的加拿大女孩引起了我的兴趣。
由于在亚洲待了太长的时间,她刚回加拿大突然有了一种反文化的冲击。这对于我们留学生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刚来的时候会有文化冲击,等到一定时候回国一个暑假便又会产生反文化的冲击。可她叙述的一个重点却很发人深思,她所在的国家是印度,在那里,她说人们的生活空间更加地开放,邻里之间可对望交谈,大家晚上会一起出来乘凉聊天,街上有无数的小饭摊,诱人的香味总是不断地飘扬出来,还有最新鲜和热闹的农贸市场,而相比起来加拿大却十分封闭。由于西方个人主义盛行,因此人和人之间的往来十分有限,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周日一般大街上都会空空荡荡,因为每个人都在家里享受着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而市场里卖的通常都是经过工业化包装的农产品,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像是生活在现代化盒子里的机器人,受太多规章制度的管辖,反而失去了生活所应有的趣味和灵性。
科技的现代化总是不断带给人类许多困惑,GDP的高低仿佛并不能决定一个国家国民幸福指数的高低,它们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像南美洲光着脚踢球的小孩,虽然贫穷,可却是何其无忧无虑。人类文明进步是应靠国家的人均生活水准还是以幸福指数为标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本刊记者王大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