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探秘

刘继平

湘西民间有一种古老的职业—赶尸。据当地一些老人传讲，很多年前，如果你走夜路，碰巧便会遇见在山道上摇摇晃晃行走的一队尸体，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布衣，被一根草绳串在一起，个个面色煞白，好像石灰的颜色。有些尸体头上还戴着高筒毡帽，额上贴着画符的黄纸。这些尸队都由前面一个手执铃铛的人带领，尸体随着铃声前进。摇铃的人便是传说中的赶尸匠。

赶尸匠手中的铃铛俗称摄魂铃，由于尸队只能在夜间赶路，赶尸匠在行走时摇动铃铛，除了引领尸队外，还有让赶夜路的人听见铃声赶快避开的作用。尸队投宿的店叫尸店，一般都不会见到主人，但赶尸匠在临走时，总会将住店的钱留在店中。而主人也只在月初或者月底去店中收钱。

这些早已成为过去。现在，让我们走近湘西这块美丽而神奇的土地，去探询赶尸的千古之谜。

赶尸之缘起

“狐死正首丘”，中国人特别眷恋自己的乡土。不管怎样，叶落必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坟；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而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以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条件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乡土观念极重，可又没一个是有钱人，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运尸出山，达到回乡安葬的目的。盖因山高路险，岭横水恶，通途被恶劣的天然环境所阻。限于当时当地的交通状况，一不便走车，二不能行船。

怎么办呢，唯有徒步行进才是经济之策，尽管费时劳力，但却费用低廉。于是，“吆死人”这种七十二行以外的职业便应运而生。“吆”是吆喝的意思，实际的行动是赶，但“赶”这个行动一般是伴以口头发出的声音来完成，如赶鸡、赶猪就称作吆鸡、吆猪，赶死人也就叫“吆死人”了。

说起赶尸的起源，民间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毕往后方撤退时，将士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于是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尸首中间，于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等安身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立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蚩尤和军师联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里。因是军师所施法术御敌，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于其最后所用的御敌之方实乃“雾术”，而“雾”与“巫”两字谐音，巫字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表示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是“符节”了；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右边那个代表阿普蚩尤，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

又传，自从苗族的七宗七族自大江大湖迁来濮地的崇山峻岭之后，他们失落了“五里大雾”的法术，却创造了炼丹砂的技法。一般说来，老司赶尸除须用祖传的“神符”外，也少不了丹砂。这丹砂以辰州出产的最好，因而也叫辰砂。而那赶尸之术，原叫“辰州辰砂神符法术”，因为名称太长不好念，就简单地叫成了“辰州符”。

据有赶尸奇俗的湘西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人士说：赶尸是不给人看的，为昼伏夜行的秘密举动，三更半夜谁敢出去看会走的死人呢？不过，据在四县开旅店的人说：死人决不是用人背着走，确是死人自己像麻雀似地跳着走，因为赶尸的要住旅店，所以他们比较清楚，的确是三五具尸体只有一个人吆喝。

抗战期间，重庆打铜街一个住家屋檐下，在门框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代办运尸还湘”。听说过“赶尸”这回事的人，看了那张纸条，已知道是赶尸的了，因为他说明了“还湘”，若非赶尸，其营业范围绝不会只限于湖南，同时也不会写明“运尸”，“运柩”岂不较为文雅些吗？

为什么赶尸这一行业只在湘西行得通呢？这是因为：只有湘西有“死尸客店”；只有湘西群众听见赶尸匠的小阴锣声，知道回避；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的路一般都穿村而过，他们当然不会允许死尸入村；湘西人闻听阴锣声，便会主动将家中的狗关起来。所以，赶尸这种奇特的行业，只有在湘西才行得通。

神秘赶尸匠

湘西民间，自古就有赶尸这一行业，学这门技艺者必须拜师取经，方可得到公认，行走江湖，而且要具备三个条件：一、胆子大。夤夜与死尸打交道，恐怖指数极高，若没有一定的胆识绝对干不了。师傅知道怎么训练你，他会将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老林的坟头上，黑夜里命令你一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你有胜任赶尸的胆量。二、身体好。在外风餐露宿，除了身体素质过硬，还得有一身力气。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一个一个背或扛。三、面相丑。相貌要丑陋得人见人憎为妙，让人一瞧就害怕，没有回头率，与此职业相匹配，使对方感到神秘莫测，毛骨悚然，直至吓得落荒而逃，以图保密和安静。赶尸匠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然后传授知识。一般来讲，要年满十六岁，身高五尺以上。

赶尸匠先让应试者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不住地旋转，接着突然叫你停下，要你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因为你此时不辨东西南北，就说明你夜晚上路分不清方向，不能赶尸。

赶尸匠的行头十分特别：他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套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画有阴阳八卦图案的青布帽，腰包掖着特制的“符”。

徒弟必须学会三十六种功，才能去赶尸。第一件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是“行走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是“转弯功”，即使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还魂功”等。死尸怎么会被活人赶着走，各说不一。相信有一天，这一常人难以理解的奇特行业和现象，能够得到应有的科学论证与解释。然而，另一种说法是，“赶尸”其实是黑帮的走私活动，借助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争相走避的队伍，掩饰比如贩毒之类的非法行为。

那么，究竟是何种力量使得过世人会走路的呢？难道真有老人们所说的“邪法魔力”？

其实，赶尸是苗族蛊术的一种，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蛊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属于白巫术。

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通常，其行走的路线都是预先精心设计和规划好了的。相对来说，沿途少有沟坎等障碍物，比较偏僻而平坦。路上每隔一定的距离有“死尸客店”，即专门供赶尸人休息的地方。因为路途遥远，他们往往出门多则半年，少亦逾月。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两扇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整齐地倚墙而立。他们必在天亮之前抵达，夜晚悄然离去。要是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也是有的。

也有白天赶尸的。下面讲的就是一件白天赶尸的事例。

诡异的现场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老者（已逝）对我说：1949年年底，四川的眉山、彭山、丹棱、青神刚刚解放。一天中午过后不久，我走在彭山地界的马路上，感觉后面有人擦身而过，我立刻注意到他走路的样子挺怪，胳膊、腿都不打弯，很不自然。我不由得停下来回顾，耳边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吆死人的！”这时另一个行人见我满脸狐疑的神情，特意提醒我说。我恍然大悟，于是看得更加仔细：那“死人”穿着又长又大的黑袍，没有衣袖，有些臃肿，头上似乎有点黑而鼓，不知是衣领还是外包上去的，一顶草帽盖着，草帽稍向后翘。上身僵直，却一步步有节奏地往前移动。提醒我的是一个穿短衣的人，左手腕上挽个竹篮之类的东西，手执一个旧灯笼，仿佛有点火光在前面亮着。这短衣人走路的方式也奇特：总是斜着身子，以一个半面侧对着黑袍，眼光紧盯住黑袍及其身后，时不时偏头朝前面看看。每走不多远，从他手里就飘下来一张不大的纸片。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跟踪着走了老远一段路程。遇到上坡下坡、上桥下桥，那短衣人还对黑袍说明；转弯倒拐，黑袍也听着短衣人的声音行动。可惜当时有事在身，未能“跟踪”到底，探个究竟。然而说来也巧，第二天我从一个熟人那里，打听到黑袍和短衣人的下落，遂了结了自己的心愿。

原来，昨天傍晚，他们早早落了旅店。旅店行业遇到过这起客人，便懂得他们这种职业。短衣人来到柜前，嚷道：“喜神打店！”老板一看此人身后那被草帽遮了半截脸的黑袍，立刻带他们到一处偏僻的房间。短衣人把黑袍引进去，安置在门角落处，把灯笼放在桌上，然后掏出钱来付与站在门外的老板，嘱他办一顿丰盛的饮食，买点蜡烛，余下的算是店钱，数目也相当可观。老板送上饭食茶水，并提来一只尿桶，因为短衣人要守死人，不上厕所，次晨将一早离去，不再与老板接触。那时，有两位解放军战士被派往那里的警察分驻所。当晚一位战士到旅店查夜，老板据实报告了。解放军战士就叫老板领去查号。敲门起初不应，高声喊了“查号开门”，只答应了一句“吆死人的”，仍不开门。于是猛敲高喊，听得里面应道“来了”，却又不见动静。如此周旋约数分钟后，才开了门。这位战士跨了进去，果然在门角落发现了那黑袍，揭开草帽，却是一具尸体，短衣人报了自己的姓名以及死者的姓名，并说是从北边来的。在电筒光下，桌上饭菜已尽，两双筷子还是湿漉漉的。再照各处，也未发现什么。战士回去琢磨了半天，觉得里面大有文章：首先，死人决不会走路，走这么远更不可能！其次，两双刚刚用过的筷子，又作何解释呢？难道死人还会吃饭吗？他立即约同另一位战士，匆匆又赶回旅店，暗中进行观察。夜静更深，鼾声四起。 黎明时分，这起客人便无声无息地开门出来。这时老板也早已开了店门，只见短衣人在前，用极低的声音导引着黑袍上路了。两位战士远远地尾随在后。

天大亮了，两位战士快步紧跟上去。查号的战士这下才看清了短衣人的脸，立刻警惕起来：这是一张没有多少胡子的青年人的脸，而昨晚电筒下分明是满脸络腮大胡，看上去至少五十多岁。战士拔出手枪，喝令他们站住，在两位战士的押送下朝分驻所走去。

到了分驻所，这“吆死人”的秘密终于彻底被揭破：尸体是真的，但人则是两个，一个在前面打灯笼，明摆着是“吆死人”的人；一个把尸体挂在自己的身上，整个儿一起套在既长且大的黑袍里。他挺起腰背，承担着这份重量，而手又是垂直的，眼睛看不见，凭耳朵听指挥以行走。说实话，这样的劳动也算是惊人的艰苦！一天早歇早走，总得奔波8～10个小时吧，而且每天只吃一顿饭！提灯笼的人要轻松些，这种轻松同黑袍的艰苦相结合，一日一换，所以那位战士看到了两张不同的脸。这两位是师徒关系，受过专门训练，极有武艺；走一趟能赚一笔大钱，而徒弟也能变成师傅，可以另带徒弟了。接受这种业务的季节有所选择，一般宜秋冬两季，大概是因为其他季节尸体容易发臭腐烂之故，据说开头还伴有一些迷信的活动过程，以及水银处理等事项。

两位解放军战士了解到这个情况，十分惊讶他们的体力，那负重之巨、条件之差、途程之长，令人难以想象！鉴于他们也是很辛苦的劳动者，便告诫他们不要搞迷信骗人，有武艺和体力，何不改行去干正当职业？这师徒俩连连点头称是。

因此有人推断，“赶尸”的骗局是由一人乔装死人，另一人扮成“赶尸术士”。“死人”头戴大草帽，将整个头部覆盖无余，连面部的轮廓也难叫人看得清楚，且身着青布长袍大褂，膀臂披挂纸钱、黄表，行走时纸钱飘飘荡荡，活像旧剧里扮的孤魂野鬼；四肢捆上斑竹篾片，像是骨科用的夹板，其作用是不让四肢关节弯曲，俨然一具僵硬死尸的样子，其状甚为恐怖，见者唯恐避之不及。“术士”引路走在前面，形神枯槁，满面烟容，踽踽斜行，时时掉头关照后面跟随的“死人”，边走边丢纸钱，名曰“买路钱”；“死人”则沿着“买路钱”向前挪动足步，实际上纸钱成为路标。引路人还提着一个灯笼，灯光半明半灭，闪烁不定，这也是为“死人”指明去处的暗号。就这样，一前一后，缓缓地、阴森森地、幽灵似的走在荒郊小道或僻静的小巷里。

到达目的地两三天前，便要通知死者家属，准备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将寿衣帽鞋给死人穿戴齐备，装进寿木。这种入殓过程，全由“赶尸”者承担，绝对不允许他人旁观。说是在这些关键时刻，生人一接近尸体，便会有“惊尸”的危险，而入殓过程，必须在三更半夜。一切安排就绪，丧家才去认领。棺盖一揭开，须眉毕现，果然是丧家亲人，相貌宛如昨日。 “赶尸”者这时特意劝说大家不要过于悲伤，致使死者不安。幸亏他生前积有功德，得以平安地返回乡土，刚经过长途中的跋涉，急需安息。

人们悲痛之余，感到一种踏实、满足、欣慰。

据被抓获的赶尸匠坦白交代的情况，令人咋舌！原来全部秘密都在那只夹背里，表面看来是装的纸钱和蜡烛，而夹纸底层赫然装着尸体。确切地说，夹背内装的是死者的头部和四肢，能装得下那么多吗？至于主体部分，那就不知道哪座荒冢下埋藏着游子的残骸了！

赶尸的条件

据有关资料记载，湘西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而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上吊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原因是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上吊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体同样不能赶。

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体，发展到后来，老司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

“辰州符”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只到朗州(今常德)，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界了，即使老司也赶不动那些死尸了。

关于古代赶尸，民间书中有多处记载，而在地区性的传说中则更普遍。

湘西古来盛产朱砂，朱砂属于重金属，又具有多种药理功能，尤其能防腐防臭。湘西现今的丧葬习俗中仍有使用朱砂的习惯：死者入棺前，需以朱砂点其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板心等连同耳、鼻、口诸处，以图封其七魄三魂。为死者挖好坟墓后，还要以朱砂撒在底部，意为镇“老屋场”。

赶尸匠收徒时多选面目丑陋、目光呆滞者，以防过于受人亲近的徒弟泄露机密。实际上，死尸是没有行走能力的。沿袭通常的做法，赶尸匠让徒弟肩负死尸行走，外用黑布遮掩，并以夜幕和神鬼传说掩盖真相。

至于防腐，据说凡是用这种方法运送的尸体，自起运到目的地，都不会腐化。不过在起运前就已腐化的，就没法起运了。

著名苗族作家沈从文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写道：“经过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假设情况属实，真是人鬼殊途了，难道真有阴阳两界？

还有一例，当地一位中年汉子在接受采访时告诉我们，他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件怪事。临近春节，宰杀的肥猪褪毛已一个多小时了，在开膛破肚之前，于众人的怂恿之下，一个多年已不作法的赶尸匠，决定拿猪实习一番，看是否还灵验。他给猪肛门里塞了药，念起咒语，然后在猪屁股上猛拍一掌，狠踢一脚，奇迹出现了，那猪竟窜出去300余米，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止。

可惜我们无缘相见。现实生活中的赶尸匠，健在的都是垂暮之人，绝不肯向外轻易展示他们的技艺。现在新时代也不时兴“走脚”了，怕说是迷信。这些身怀旷世绝学的奇人异士，对外的口径大同小异，统一宣称：所谓“赶尸”，其实就是“背尸”而已。赶尸匠找人将尸体分尸，然后在残肢上喷特制药水，防止尸体的残肢腐烂。一个人背上残肢，套在既长且大的黑袍里。另一个人扮成“赶尸术士”在前面扔黄纸，摇铃铛，给背尸人指引方向。两人还故意造出恐怖气氛，使人不敢与之接近。如果路途遥远，伙伴的角色就一日一换。

另外的说法是，赶尸，实为给尸体穿上大袖口的宽松衣服，用长竹竿从袖口将尸体串起来，由人前后扛起运走！尸体脚跟不着地，远远看去就像伸直手一跳一跳的，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或者，赶尸人有一种药物，能把将死未死的人麻痹，好比催眠，令其只听从于一种口令（多为铃声），赶送回家乡，但均未得证实！

许久以来，赶尸的真相被屏蔽在湘西的大山里，事实上业已遭世人淘汰，历史也会遗忘它么？

湘西赶尸，也许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也许是愚弄人的一种迷信，也许只是为了骗取钱财的把戏，也许仅仅是一段耸人听闻的传奇，也许其中有我们所不了解和认识的科学……是耶非耶，盼读者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