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在军 金牌导演与她在春晚上推出的歌
2009-03-10刘之昆
刘之昆
她是中国电视元老级的女导演之一。
春节联欢晚会在百姓心中占着极大的分量,正是邓在军在1979年第一次当起了“春晚”的总导演。此后,邓在军的名字,又4次出现在一年一度的春晚总导演位置上。当人们从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气氛中渐渐走出,每届春晚能留下长久记忆的人和歌并不会很多,但邓在军的春晚,却总能给人带来许多惊奇,特别是她推出的有代表性的歌曲,直到今天仍在广为传唱;围绕这些歌曲所产生的故事直到今天仍被人们津津乐道……
在说这些人和歌之前,让我们先走近邓在军本人。
缪斯的女儿——邓在军事业成功的背后,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庭,更有两个伟大的人格典范——她的“七伯”、“七妈”
1998年岁末,大型艺术专题片《百年恩来》荣获第十六届中国电视金鹰奖。对获奖无数的邓在军来说,尽管这不是最灿烂的一刻,但拿到这个奖,邓在军仍是百感交集,泪凝于睫。因为,这不仅是她作为一个电视艺术工作者对周总理的深情歌颂,更是她作为周恩来总理的亲侄媳妇,为敬爱的“七伯”百年诞辰献上的一份厚祭。
这种特殊的身份,这份特殊的感情,多少年来,她一直默默埋藏在心底,连身边朝夕相处的同事都一无所知。直到筹拍《百年恩来》,因为是以总理的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的名义发起的,担任总导演的邓在军和她的丈夫——国防大学政治部主任周尔均将军才不得不把这层秘密揭开。
上世纪50年代,同在西南军区工作的邓在军与周尔均谈恋爱了,那是个纯洁得近乎透明的年月,邓在军唯一在乎的是家庭出身、政治表现,她赶紧跑去问领导,领导笑着说:“小邓呀,他家里没问题,我们组织上给你保证。”没事了,邓在军蹦蹦跳跳回去了。不久,邓在军从西南军区调到海政文工团来到了北京,可能是周尔均写信给了七伯,第三天上午,总理派卫士长成元功来接邓在军,她如梦初醒般的第一次坐着三轮车来到中南海的西花厅,总理一见她,特别高兴,和邓颖超连说了三个“好”,又说:“你和尔均相爱我们很赞成,但千万不要把我是总理这个关系放进去,你们的爱情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本来很紧张的邓在军,听着七伯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很快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不是国家总理,那语言,那眼神,完全把你当朋友似的。邓在军很快活泼起来。
那天总理夫妇和他谈了很久,中午留她吃饭,总理说:“平时我们两菜一汤,今天你来了,加一个菜。”
阳光把这一天永远驻进了她不老的记忆。沿着这一天,和七伯七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空谷幽兰,那洁美的气息,每每让邓在军陶醉,也令她一次次潮湿了双眼。
周总理和邓颖超像疼爱亲生儿女一样疼爱邓在军夫妇。事实上,后来他们对邓在军的感情已超过了对自己的侄儿。有一次,许多人在西花厅吃饭,周总理拍着身边的座椅对邓在军说:“今天七妈不在,在军你和七妈都是姓邓的,你就代表她吧。”疼爱地让她挨着他坐。
邓颖超曾不止一次地把邓在军邀到西花厅,陪他和周总理聊聊天,散散步,她对邓在军说:“我俩有共同点,你是独女,我也是独女。”后来邓在军工作成绩越来越突出,邓颖超高兴地夸奖她说:“我就喜欢在军,她是个最要强的孩子。”
但邓在军清醒得很,非常明白周总理夫妇最忌讳什么,他们曾多次教育晚辈们:作为周恩来的侄儿女,千万不要自视为特殊人物,更不要因为自己是总理的亲属,就企求得到特殊的照顾。为此,要强的邓在军当时就对周尔均说:“不管工作生活中遇到多大的难处,我们都不能告诉七伯七妈。”
有次周总理主动问到她:“在军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邓在军摇摇头。其实,那时正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随着孩子们一个个降生,她像许多普通中国妇女一样,既要在工作上争一流,又要把越来越多的精力,消耗在与生活的顽强抗争中。一大家子挤在总后筒子楼的一间半房子里,逼窄得转不开身。1962年冬天,邓颖超冒着风雪到筒子楼看他们时,房间里竟找不出一把像样的椅子给她坐。无论怎样精打细算,每月总差那么几十元钱过不去,这对阮囊羞涩的年轻夫妇,即便一次次举债赊欠,也绝没动过向七伯七妈寻求帮助的念头。他们还是照样带着孩子经常去西花厅玩,和七伯七妈谈工作、谈学习,就是不谈生活的艰难……
邓在军到中央电视台工作后,经常去人民大会堂转播重要文艺活动,常见到周总理。每次遇到,周总理看看她,没说话就过去了,她也跟不认识似的,从不上前打招呼。后来在西花厅度周末时,邓在军问邓颖超:“我们在公开场合见到您和七伯,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不知这样做对不对?”邓颖超高兴地说:“这样很好,完全应该。”
“文革”来临,周总理以一个老政治家的敏锐,预感到这场大规模运动将是我党历史上最复杂的斗争。为了避免牵连亲属,运动一开始,他就向自己的侄儿女们打招呼:这段时间里不要再去西花厅了。
此后整整10年,邓在军夫妇没有再进过中南海的门。
李光羲的《祝酒歌》——当那个盛大的历史庆典一旦来临,已导了几百部电视艺术作品的邓在军,开始了她蔚为壮观的艺术井喷
1979年是邓在军电视艺术史的中分线。至此,饱受“文革”磨难又经历了痛失敬爱的七伯的巨大悲痛之后的邓在军,已走完了从一个小女兵到名导演的一半路程,由这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她向电视艺术巅峰开始了勇敢的冲刺。
1979年除夕前夕,在央视文艺部歌舞组担任导演的邓在军与另一名女导演杨洁联手,准备执导“迎新春文艺晚会”。是时,饱经忧患的中国离那个喜泪交加的十月并不遥远,刚刚开过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有如浩荡春风拂过亿万人的心头,邓在军内心深处感到有一种喷薄欲出的激情需要宣泄,她相信,所有中国老百姓的心情也都与她一样。因此,她发挥了巨大的创造才能,精心打造这台晚会。她首次采用了现在“春晚”一直使用的茶话会形式;在开场部分,她们颠覆了过去大段的政治宣传口号和新年贺词,胆识超前地以人们久违了的交谊舞开场;她不用传统的由报幕员一本正经报幕的方式,而采取由4位相声演员进行串场……所有这些,都让观众耳目一新,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晚会中由李光羲演唱的《祝酒歌》,虽然不是由这次晚会首唱,却由于邓在军的慧眼识珠,力邀其参加这次晚会,从而使其通过电视信号走遍祖国山山水水,走进亿万寻常百姓家,成为了当年最流行的歌曲,红遍大江南北。
对著名歌唱家李光羲,邓在军并不陌生。
李光羲从小就有一副好嗓子。1953年,已经小有名气的他考入中央歌剧院,开始了真正的专业生涯。1956年,他出演了新中国第一部古典歌剧《茶花女》并担任男主角,这次演出使他一举成名。正是演歌剧练就的扎实的基本功,让他在后来的歌坛能够游刃有余。1978年,李光羲首次接触到《祝
酒歌》,当时作曲家施光南把这首歌寄给了他们剧院的女中音歌唱家苏凤娟。那天李光羲与苏凤娟排节目恰好坐在一起,李光羲不经意间发现苏凤娟手拿着歌片在翻看。
“你看什么呢?”李光羲好奇地问她。“是施光南寄来的一首歌,你看看好不好?”李光羲本来是随便问问,但这一看不要紧,激昂、流畅的旋律,振奋、豪迈的歌词一下子吸引了他。用他的话形容,“看了之后,就觉得心里头被点燃了一把火一样。”
李光羲立刻给施光南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字里行间充满喜悦与赞叹。施光南在李光羲的邀请下,很快为《祝酒歌》写了配器并寄给了李光羲。当时的伴奏是一支只有11人的小乐队,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在一次演出前的审查中有人说,“这歌不好,唱这首歌等于号召大家喝酒。”但李光羲不甘心,就在这个时候,李光羲突然接到来自国务院的通知,要他参加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国宾招待演出。李光羲说,自上世纪50年代起他就经常参加这类活动,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此间他的嗓子出现了问题,大约有五六年光景未登台演出。此时他刚刚复出。
李光羲悄声与乐手们说,“咱们就唱《祝酒歌》。”可是几位乐手心有余悸,怕惹出麻烦。敢做敢为的李光羲见此情形便说:“现在不是提倡文责自负嘛,我负责怎么样?”就这样,李光羲还是坚持演唱了这首歌。
让李光羲惊喜不已的是,演出异常成功,而且反响极大,所有在场的观众包括外宾和国家领导人,无不给予热烈鼓掌。这让李光羲好生欣慰——因为“心里有数了”。
在邓在军筹备这次晚会时,她已经在有关场合听过李光羲演唱的这首《祝酒歌》。与李光羲一样,她也非常喜爱这首充满昂扬向上旋律的好歌。但作为导演,她考虑更多的还是,此时正值“文革”结束,社会要向前发展之际,自己执导的这场有着“开创”,性意义的电视晚会,必须要有一首振奋人心的歌,作为晚会的“主题”。而李光羲演唱的这首《祝酒歌》,不仅抒发了时代的豪迈情怀,也起到了振奋人心的作用,是这场晚会主题的不二之选。
果然,这台晚会一经推出,便即刻轰动全国,当然最振奋人心的还是李光羲的那首《祝酒歌》:“美酒飘香啊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胜利的十月永难忘/杯中撒满幸福泪……十月里/响春雷/亿万人民举金杯/舒心的酒浓又美/干杯万盏也不醉……”
可以说,全国人民是哼唱着《祝酒歌》的旋律度过1979年的。
费翔《故乡的云》与《冬天里的一把火》一—被称为“造星车间”的中央电视台,由于邓在军的先后5次执导春晚,多次参与了这种“造星”。费翔就是其中闪亮的一颗
1987年,邓在军又一次接任春节晚会总导演,到处物色演员。著名歌唱家王昆时任东方歌舞团团长,那次她从外地演出回来,给邓在军来了电话,说她发现了一个台湾歌手,叫费翔,条件不错。邓在军当即请她把资料送来看看。
很快,王昆派人送来录音带和一个很大的招贴画,看起来形象确实不错。邓在军关起门来一个人听录音带。其中有首歌叫《故乡的云》,邓在军感觉与晚会的要求比较合拍,于是有关的报告送到广电部,没过多久也批下来了。
明星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然而在舞台背后,包装明星的过程却相当复杂、乏味,有时甚至是一波三折。每一次春晚的过程,可以说都是谁上谁不上和如何上的反复筛选过程,这过程有时特别残酷,也很痛苦。作为总导演的邓在军,也就免不了要承受太大的压力与责任。
费翔无例外的同样要经历这一过程。不过,他遇到的,则是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一次编导会上,有人突然提出:费翔的母亲是台湾人,父亲却是美国人,因而费翔似乎不能算是台湾人。大家一时七嘴八舌纷纷发表意见,争执不下,最后,需要邓在军这个总导演拍板了,她毫不犹豫地说:“我看可以。他父亲是美国人不假,但是,孩子都随母亲,费翔的母亲是中国人,他又在台湾出生,就应该是中国人。”
这还是小问题,容易解决。大麻烦是费翔将要加唱的另一首歌《冬天里的一把火》,其实这麻烦也是邓导自找的。
以往的春节晚会,只要演员确实优秀,观众很欢迎,通常可以唱两到三首歌。但这时情况不同了,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已经成了气候,时间珍贵,从1986年的晚会开始,规定每个演员只能唱一首歌。当初考虑到晚会的主题,本打算只让费翔演唱《故乡的云》。当邓在军在反复听了费翔的录音带后,认为《冬天里的一把火》这首歌很棒,便有了新的想法。在一次编导会议上,邓在军说:“请台湾歌手来一次不容易,我们是不是让他多唱一首。”在她的坚持下,大家终于同意了。没想到请领导听歌时,领导不同意,认为费翔不仅唱两首歌多了,第二首歌还有两段,间奏也太长。晚会的音乐编辑曾文济,是位很有经验的老编辑,听了费翔的歌带后,他和邓在军有共鸣,赞成两首歌都上。最后,邓在军有了主意,去找费翔商量,请他在间奏中加些跳舞的动作。其实当时邓在军并不知道他跳舞也很棒。
结果到第二次排练时,费翔已经给“一把火”设计好了迪斯科风格的间奏动作。他跳给邓在军看,让她眼前一亮,哟,太棒了!邓在军高兴得直鼓掌,说好极了,要的就是这个。
可是,台领导对费翔的动作有点担心,觉得迪斯科的节奏感太强。邓在军说:“这是表现健美,没问题。”领导见她态度坚决,便说暂时这样吧。后来审查,领导还是担心,说最好别跳迪斯科了,把间奏拿下来。
邓在军实在不甘心,自恃自己算是老导演了,和台领导关系也不错,就有点倚老卖老,不肯轻易放弃。坚持说:“真的不错,饶了我们吧。”这一回,领导犹豫不决,勉强同意了。但到了最后一次审查,还是要求把间奏拿下来。邓在军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实况播出时,《故乡的云》是第一首歌。为了增加感染力,能够出情,在唱完这首歌后,让费翔讲了一段话:“我第一次来到大陆,但我特别想念我的家乡,下面再唱一首歌,献给我的妈妈,我的姥姥,我在山东的太姥姥。”在场的费翔妈妈和姥姥都激动得流下了热泪。这样,就有机地过渡到了下一首歌《冬天里的一把火》。
领导已有明确指示,要把“一把火”的迪斯科拿下来,邓在军也同意了,但当时实在太忙,她没有来得及给下面的人说。因此,播出的时候,乐队在照样演奏,费翔也照样在跳迪斯科。领导急了,一时间他无法改变现场的表演,就在话筒里嚷起来:“邓导,不能切全景!你再切全景,我处分你!”
邓在军只好向切换导演讲:“好了,再切全景,领导要处分我了,快切近景吧。”但是,摄像人员没有这个准备,所以后来大家看到前面的镜头有全景也有近景,后面的镜头只是近景、近景,还是近景。还有好些镜头出了画面,显得一点镜头逻辑都没有了。
尽管如此,费翔的演唱几乎让所有的观众倾倒,这把“火”照得他闪闪发光,无比明亮。中国
的“星空”里,从此升起一颗偶像级的明星。
毛阿敏的《思念》——邓在军专门用光导纤维为毛阿敏设计了一个T型舞台,让她一亮相就出现在最高点……一举成名的毛阿敏,至今仍视邓导为“恩师”
《思念》是著名词作家乔羽先生的得意之作,由谷建芬谱曲。这首歌写出来后,也有人唱过,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让毛阿敏唱响《思念》,似乎是一种缘分,而促成这个缘分的,就是邓在军。
毛阿敏是侯跃文最先介绍给邓在军的。1987年下半年,侯跃文到南京演出,正好同台演出的有当地演员毛阿敏。回来后,侯跃文找到邓在军:“邓导,这次我在南京给你发现了一个人,形象不错,台风也不错,唱得也不错。”邓在军问是唱什么风格的?侯说是唱通俗的。邓在军便答应请来北京看一看。就这样,毛阿敏来到北京。
这一年中央电视台首次举办电视文艺“星光奖”,台里准备在颁奖时办一台《今夜星光灿烂》晚会,让邓在军当导演,和毛阿敏见面后,邓在军让她先录一次音,了解一下她的艺术功底,如果行,就上“星光奖”晚会,如果条件很好,能完成预想的设计,就上第二年的春节晚会。
在录音棚里,邓在军第一次听到了毛阿敏的演唱,有点喜出望外,感觉她声音很松驰,很有派,个儿也高,而且长得漂亮,歌唱演员有这样条件的并不多,邓在军很满意,对她充满了信心。因此,邓在军首先在《今夜星光灿烂》晚会上作了安排,让毛阿敏同胡松华、李谷一、彭丽媛、阎维文等知名演员一起担任独唱节目,并特地在演唱的间奏中安排她讲了一段话,希望她获得成功。
毛阿敏上场了。她风度翩翩,唱得委婉动人,动作也很好,有小小的舞姿,又不是大跳,非常得体,她的优美歌声和落落大方的舞台形象,给观众留下了好的印象。
邓在军心中有了底,在接下来的仍是由邓在军担任总导演的春节晚会中,让毛阿敏上已经不是问题,剩下的问题是要她唱什么歌。邓在军在脑子里一番搜索,蓦然想到了乔羽老师写的一首歌叫《思念》,是谷建芬的曲,词和曲都很美,也有人唱过,但没唱响。邓在军觉得毛阿敏的嗓子唱这首歌非常合适,于是便让她认真的练习,定下来就唱这首歌。
接下来,邓在军又在晚会总体设计上想点子,尤其是舞台布置,总想搞出新花样。正巧,当时南京有人推荐了新出的光导纤维花,问邓导可否在舞台布置中用一下?邓在军一看很漂亮,马上答应说用——一其实在说“用”时邓导脑子里想的就是毛阿敏。
这样,在邓在军的精心设计与打造下,毛阿敏在演唱《思念》一曲时,专门用光导纤维为她设计了一个T型舞台,让她一亮相就出现在最高点,然后随着《思念》深情的旋律款款往下走,邓在军还预先设计好并且告诉毛阿敏:将会怎样运用镜头,她从哪儿下来最合适等等,不一而足,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结果,毛阿敏在这次春晚上演唱的《思念》赢得巨大反响,从而一举成名。作者乔(羽)老爷也挺高兴,他后来在一次邓在军的艺术研讨会上讲了这样一席话:我写的这首歌,在邓导选上之前拿到谷建芬音乐会上首次唱,没有唱开。但在1988年春节晚会上一唱,很快唱开了,后来这首歌又在多种场合唱,我也听了不少,但都没有这次好。到现在我仍然认为,毛阿敏演唱发挥最高水平就是在这次春节晚会上。这是谁的能耐?毫无疑问这表现邓在军有能耐……
岁月如流水,经过了生活中的大红大紫、风波困顿和多年沉寂之后,毛阿敏仍视邓在军为自己的“恩师”。在不久前邓在军夫妇的“金婚”纪念会上,久别的她又出现在邓在军面前,邓在军高兴地看到,眼前的阿敏,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种热情和纯朴,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动人那么富于感染力,有所不同的是,她的气质中,已经有某种更加沉稳、厚重和大气的东西。生活的磨难给了她更多的智慧,使她更成熟了……
文字编辑: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