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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生路过了我

2009-03-05

家庭之友 2009年6期
关键词:情人电话妻子

耶 马

只是一个陪伴

如果爱情遵循的是先来后到的基本原则,那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小三。

我与安烙相爱两年,谈婚论嫁,却意外地受到了他父母的强力阻击。安焙安慰我,说父母都是三高人群,硬拼不得,我们只有等。

谁料,一年之后,他结婚,而我,却成了本世纪最无奈的情人。

我依然在等,一等就是五年。安烙的誓言变得越来越飘渺,再浓烈的爱又能怎样,没有一双臂弯拥我入眠,更没有一个男人承诺我一同老去。一个女人要的,无非就是这些罢了。

无数次痛哭之后,我开始想,也许我也该找一个情人,陪我苍凉的心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

就在这时,许小单出现了。

姐,我喜欢你

小单是快递员,因为我是一个迷恋于网购的腐女,所以与他的相识并不算意外。年轻、英俊、腼腆、单纯。我想这正是我想象中情人最好的样本。

我的勾引非常直接。那天我故意网购了一款情趣内衣。小单送货来的时候,我刻意留下了他。我说,这是网购的东西,我得先拆包验货。我当着他的面打开,将那轻薄得遮不住丝毫欲望的小小东西拿了出来。他立即红了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却转身,回卧室换在了身上。

我问他是否合身,他却早已经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我一眼。我拉拉他的手,本以为他会心领神会,却不科,他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仓惶地逃了。

不是没有错愕的。良久,我轻轻关上了门,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从酒柜上拿下一瓶酒,打开。

从不曾想,我竟沦落到此,连一个小小的快递员也看我不上。酒入了喉,很呛。一个女人的青春少得多么可怜,而我的年华呢,却在等待里一点一点被风干。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喝得昏沉。恍惚中,门被推开,轻巧的脚步声慢慢来到我身边,我想喊,却喊不出,带羞体温的衣服轻轻包裹住我还穿着性感内衣的身体,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身后轻轻说:“姐。我喜欢你。”

醒来的时候,满屋浓郁的牛奶清香。

小单说。我真的是病了,高烧39度。他守了一个晚上,没有合眼。

那天我不仅喝到了热牛奶,还吃到了麦片粥,外加两片荷包蛋。当然,还有一大堆感冒药。

在许小单的精心照料下,没两天我就又精神抖擞了。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他对我的心思,他并不是看不上我,只是他还太年轻,适应不了我那样直接的方式。所以,在某次他又走进我的厨房的时候,我从身后抱住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我们都是单身,为什么却是情人

我和小单说得很明白,我们只是情人。没有未来,只有现在的那一种。小单有些困惑,他不明白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成了情人。我握着他的手,放在心口,告诉他,我已经嫁了,早在五年前,只不过没有那一纸证书而已。

总的来说,小单还算一个称心的情人,需要的时候,他可以随叫随到,不需要的时候,他也会乖巧地不来一个电话。虽然,他的表情总带有那么一丝滑稽的隐忍。

我和安烙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着。他总是很忙,忙于事业,忙于家庭,忙于各色各样的交际活动。他所专属我的时间依然十分地少,可是我有了小单,再见他,便少了些许怨气。我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也好。有了情人,我便不必再在想起他和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时妒嫉得发疯。

而小单,却似一个初涉爱河的少年一样,每天怀着满满的兴奋。每次来见我,都会为我带几枝花,插在客厅的花瓶里。每一顿饭,都会费尽心思,让我吃得惊喜。他甚至专门购制了一套“爱心套装”,用那些小小的模具,让食物固定成漂亮的心型。

有时候,我会同意他来过夜,他带的行头便更多:有拖鞋、牙刷、剃须刀、换洗的内衣。好在他很乖,走的时候,又会一并带走,不留下丝毫痕迹。

可我还是伤了他。

那天他刚好来陪我,安烙却打来了电话,说已经过来了,正在停车。我惊出一身冷汗,立即命令他收拾东西离开。

他看着刚刚做好的饭菜。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安烙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制服,戴上了头盔,装作来拿包裹的样子,招呼了声再见就走了。

我看着他骑着摩托远去的身影,是错觉吧。连摩托都似乎在踉跄。

第一次,心有些疼。

最俗气的分手理由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打他电话他都不接。不是没有失落,可是我对自己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情人,少了他,还可以有别人。

可是一周之后,他却找到了我。

他说:“姐,你的那个男人,我认识。”

他说:“他家的快递,一直都是我送。姐,他和他太太的关系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好。”

我捋了捋头发,冲他宽容地笑。我想他这样吃醋中伤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幼稚。我和安烙住的地方,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他不可能同时兼顾这两片区域。

可是他却说:“姐……其实,我负责的地段根本不在这边。那天我同事要去相亲,下班前求我帮他送一个快递,他说这个女人白天都不在,非得下班了家里才有人,可是他实在要赶时间,所以托我代他送过来。然后我就见到了你……姐,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回去之后我想和他换区,可是公司不同意,说这样可能会流失很多客户,所以我就偷偷求他,让他以后把所有你的包裹都交给我来送。”

听他这么一说,我隐隐想起来,以前的快递似乎真的不是他。那个男孩比他略胖一些,穿着也不太讲究,大大咧咧,不像他这样拘谨。

不免有些感动。沉默一会儿,我说:“他和他妻子是不是恩爱,你怎么能看得出来?”

他没有立即回答,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照片。

他说:“姐,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带来了证据。这一星期,我都是在收集证据。”

照片上,果真是安烙和他的妻子。他们在社区里遛狗、在游乐场拥吻、在商场购物、在超市收银台前排队……每一张,他们都紧紧地靠在一起,神态亲昵——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无法看出安烙所描述的毫无热度的婚姻。

我看着照片,心里越来越冷。

这样的情形,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我真实面对,还是感受到了那彻骨的寒意。

安烙一直对我说,他根本不爱她,他和她完全是政治婚姻。当他们独处,他们根本无话可说,很多时候为了躲她,他甚至借口加班,在书房过夜。

那天我靠在沙发上,流了很久的泪。小单惶恐地抱着我,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后来,我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对他说:“陪姐去喝几杯吧。”

那天我把自己灌到烂醉。他送我回家时,我对他说:“我们以后不要见了。”

是的,这不是醉话。

我已经不再年轻,所以面对爱情,我更多在乎的是投入与回报的比率,而非热情。

我为安烙付出了五年,即使我看清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完美,我也无法做到就此放手。因为,我不甘心。

我告诉小单,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未来。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有一份优雅体面的工作。出力不多,薪水优厚。我有一个富有的情人,他给不了我爱情,却可以支撑我虚荣华贵的生

活。我不可能放弃安烙而嫁给他,把他带到同事和朋友们面前,向大家宣布,我的丈夫是一个小快递。是的,这个理由的确很俗,可这是我们之间无法不去面对的阻隔。

小单有些怔,可是立刻明白了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如果真的与醉有关,那也不过是酒后的真言。

他木木地站了许久,而后,轻轻离开。姐,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那之后许久,我真的没有了小单的消息。说不想念,那是假话。只是,分手是由我提起,裁实在是没有理由再主动去找他。

我于是疯狂地网购东西,可是每一次,送货上门的都是他的同事。偶尔问起小单的情况,他说:小单那段时间在追这附近一个女孩子,所以才过来送快递的。现在听说黄了。他就不愿意过来了。

他不知道小单嘴里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就像没有人知道,我有一个情人,名叫小单。我和小单的故事,只是一个秘密,当我们都决定将它忘记,这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它走过的痕迹。

我以为我和小单就这样结束了,可一个月之后,我却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

那是一个公用电话打来的。我不知道小单为什么没有用他的手机。

那个电话里,小单只说了几句:“姐,你说过,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姐,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我刚想说好。那边已经传来了挂机的声音。

几天之后,安烙却来电告诉我,说近期不能来看我了,因为他妻子出事了,有一个叫许小单的快递员入室行窃,被他妻子发现了,他就想杀人灭口。所幸那一刀刺偏了,捅进了子宫,她才被救过来。

我突然就明白了小单那个电话的含义。

他根本不是入室行劫,他分明是想杀了她,然后给安烙娶我的机会!

行窃,应该只是一个借口,或者说,他故意布置的假象,让别人不至于怀疑到我。所以他才刻意强调:你说过,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姐,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泪水,不可遏制地汹涌而出,我伏在沙发上小单常坐的位置,哭得声嘶力竭。

死去的爱,还可以重来吗

安烙终于娶了我,因为他妻子虽然活了过来,却永远地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个消息对于安烙的父母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他们已经不再有心情挑三拣四,在勒令他们离婚,又给了女方一定补偿之后,便催促着让安烙把我娶了过去。

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婚姻,却没有得到一丝欣喜。我的爱,早已在小单入狱之后,在安烙狠心地抛弃那可怜女人之后,便彻底死去。

很多个寂廖的夜里,我站在窗前,小单那痛楚的眼神就会浮现在眼前。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是不是可以握住他瘦弱的手,安稳踏实地,和他做一对贫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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