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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

2009-02-21

草地 2009年6期
关键词:小丽宾馆

白 林

同学会上舒小娅经不住大家的盛情,喝了点红酒。临到快散伙时窗外飘起了小雨,一直暗恋着她的男生吴江说:“小娅,都半夜了,就不走了吧。”小娅酡红着脸说:“不行啊,老毕的父母这几天从乡下来了。”尽管这是舒小娅好久没有过的真正开心的时候,跟分别十年的大学同学们聚会,使她变得更加精神。

早上出门时她特意选了一件鲜色的羊绒长裙,使得身材本来就苗条的她显得更加的迷人。先生老毕站在寝室的门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揶揄道,“喔哟,收拾得那么漂亮,不晓得要让好多男生神魂颠倒。”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万分。”小娅边回敬道边拾起车钥匙,和等在门边的先生一起下楼。

这是秋后的一个普通早晨,由于先生的父母从农村的到来,老毕晚上也收敛了许多,这些天里少有了应酬陪着一家人吃晚餐。小娅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给老人作样子,让老人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幸福。

到了楼下的停车场,小娅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是她闺房密友小丽打来的,就冲已经驾车准备出发的老毕招手,意思是你先走吧。老毕开着自己那辆黑色的奥迪驶出小区的大门。

“这么早就耐不住了?”

“我晓得你这几天开同学会,有没有帅哥嘛?”

“有啊,你要是有空我们一起去吧。”

“算了,我才不当灯泡,得空来电话,记住啊。”

小娅收起手机,钻进才买不久的白色宝马车里,顺道她还去接住在附近宾馆的外地来的同学。她边开车边回忆着大学时代那些一去不再复返的好时光。

在这个城市,舒小娅的大学同学有二十来个,但平时大家因为都忙也就很少往来,只有外地同学出差,正好她又有空,而来的或者召集的同学又是好友,她才肯去见上一面。所以,她跟同学们平时联系也并不多。

同学会报到地点是在C大学,活动一共三天。第一天的安排是报到,参观校园新变化,第二天是在附近的一个农家乐,第一天的兴奋劲过后,第二天到农家乐就是打麻将喝茶,小娅是从不打麻将的,喝茶也觉得有些无聊,但却又不能流露出来。吴江麻将瘾极大,大呼小叫着,“小娅,来,不要那么自我孤立嘛,买马,买马,陪嫖看赌最大痛苦。”她涨红了脸,越加肤色娇嫩,绣拳砸在吴江的背上,“吴江,你越来越油了。”“哎呀,舒服舒服,再来几下,比按摩还爽!”

第三天是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吃大餐,这也是这次同学会结束的告别宴会。舒小娅喝了点酒,觉得周身隐痛,又操心公婆来了几天自己还没有亲自下次厨房,尽管老毕来了几次电话,问她同学会好久结束,但还是禁不住同学在一起的热闹与诱惑,一直待到半夜。

人或许就是这样,好久不见就有着说不完的话,而一旦这些话说完了,又觉得生活不过就是如此。诚如所言,城市成就了每个人的梦想,但生活却过得越来越乏味。舒小娅跟老毕经过十年的奋斗,已经是该有的都有了。房子、车子、票子。还有一个送到英国上小学的儿子。在同学中舒小娅算是最早成功那帮之一,如果是在国外,她应当是属于上流社会那个阶层,当然,在国内属于率先进入发达阶层范畴。但是,不知为什么,舒小娅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得不开心,觉得生活在给她丰厚的物质满足的同时,精神却越来越变得虚空,变得越来越无所依托,就像是生命中的贮藏越来越少一样。

城市中的男欢女爱,既使得整个的社会就像是海绵在拼命吸附着什么,同时又把生命的内核里的汁往外挤压浪费。

舒小娅开车时路已经很滑,她觉得自己生命内核的汁,就像自己的车轮碾过的道路上那些光滑的雨水。她这么想着,前方就是晴川宾馆的路口,来不及踩刹车,就听到车外一个男子痛苦地叫了一声,就倒在宾馆的门口。

城市是实现梦想与野心的地方。对于小地方长大的人来说,城市就仿佛是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小地方的孩子,读书上大学到过城市,又因为种种的不如意而又回到了山里,但一直是不会放弃一切可能的。

那天,何兵从省文联葛老师家出来,也是喝了酒,刚从一辆的士里下来,准备回晴川宾馆改稿,本能感觉背后突然窜出什么,来不及反应就倒在地上。

他觉得完了。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温柔的女人用好听的普通话问:“先生,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啊?”何兵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妇蹲在自己跟前,车灯照耀里一袭飘逸的秀发散落在她丰满的胸前,眼睛里流露着内疚的关切。

何兵本想骂句粗话,却双手撑住地面站起来,笑着说,“差点让你洗白了。”

小娅心底咯噔了一下,脸色被自己的过失吓得惨白。她本能地拉着他的手,“要不要紧啊?”她发现被她开车撞倒的男子年约三十出头,身材修长,虽然是初秋,但他却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泛白的牛仔裤,浑身透着书卷气。

她知道住在这家宾馆大都是一些文化人。

“呀,把你衣服也弄坏了,我赔你吧。”说着,小娅急忙回到车里,取出小坤包胡乱抓出一把百元钞票准备赔偿。她看到他活动四肢,看到他的左手蹭破了皮在流着鲜血,越发地心里过意不去,“给,拿着。我也不知道你的衣服号码,你自己去买一件衬衣吧。”

“算了,没事儿,没事儿。”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话里冒出山里人的方言。说着,他转身就要回宾馆。小娅急了,一把拉住,“你看,你手还在流血呢,都是我不好。”小娅眼泪都快要出来,“让女士流泪,我才不好意思,再说,山里人没那么金贵。”

小娅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那男子,“这样吧,你如果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何兵接过名片,“哟,还是老总啊。”

“这样吧,你先回家,这么晚了,真有事,我一定要找你付医药费的。”

老毕一直没睡,等着她回家。看到她脸色惨白,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神不守舍了啊?”

小娅也没好生气,“你烦不烦?”

舒小娅不想答理老毕,冲进卫生间,打开澡盆的水,她不想让先生老毕看到自己流眼泪,她看着老毕腆着牛腩肚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她放好洗澡水,脱掉身上一切衣物,把自己的胴体浸泡在热水中,觉得这水都比先生善解人意,觉得人有时还不如像水这样的物质,至少能够给自己的肉体带来安慰。

她从水中站起来,看着自己在镜中的肉体,忽然添上莫名的伤感。她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是多么的无助,她想帮助那个令她心底咯噔一下的男子,却被他拒绝了。越是如此,她就越是牵挂。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幽冥之中暗示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先生老毕一出门。舒小娅就迫不及待地给小丽电话,无奈这死妮子关机。小娅知道小丽此时准是还在睡觉。她就给小丽发去一条手机短信。要她开机后速回电话。她又给公司去了电话,说身体不适上午就不来上班了。

整个上午,舒小娅是在坐立不安中度过的。她一直放心不下昨天半夜被自己撞倒的男子到底如何?她想到晴川宾馆亲自登门道歉。同时,

她又为自己昨天的表现羞愧万分。

临近中午,小丽终于回电话了。在电话中小娅简单明了地说了昨夜发生的事。并且,在电话中她还想请小丽陪自己到晴川宾馆去一趟。

“去干吗?人家没事不就得了,我还想请你陪我去做SPA呢?”

“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这是小娅最厉害的话了,一般是在生气的时候她才会这样说。

“好,好,陪你。哎,那人是不是长得很帅?”

何兵是不要工作来到这个城市寻找他的梦想的。

在此之前,何兵是青藏高原东南边缘一个小县城的中学语文教师。业余他喜欢文学创作,他觉得在高原只有文学才是属于他自己的,因为高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默。自然、山川、河流、森林、草原,还有湖泊、雪山、寺院、喇嘛等,无不透着诗意的味道和文学的色彩,他觉得只有文字才能表达他在高原生活的内心感受和丰富多姿的幻想。所以,他很快就成为小城著名的青年诗人,因为一组诗歌参加沿海一个城市杂志社举办的征文比赛获得大奖,他应邀参加了颁奖仪式,利用间隙到海边疯玩了几天。回来成天就魂不守舍,一心向往着外面的天地。

接着他的第一个短篇小说在省城杂志上发表,并且,又获得当年本省青年作家创作奖。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干文学的料。他说,“文学是我的梦,那里面有我的理想。”他珍惜一切时间埋头创作,刚写完一部长篇小说,就迫不及待地到了省城,找到他的责任编辑葛老师,丢下小说稿,直楞楞丢下一句,“葛老师,你帮我看看,觉得还行,我就下次来。”

葛老师以为他说下次来,就跟我们平时出差到省城是一个意思。葛老师读了前半部小说稿大声叫好,觉得何兵这小子不搞文学简直就是可惜了。于是,他给何兵打了个电话说,想帮他找一家出版社准备出书。这家伙,干脆辞了职跑到省城。

第二天中午,何兵正在房间里改小说,电话响了,是楼下大厅总台打来的,说是有人在大厅等着见他。他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葛老师说好的这些天不打扰他,让他专心改小说。住宿费都是人家出版社出的。何兵觉得不抓紧时间早点修改完毕,有些对不住人家葛老师和出版社。

自己在省城无亲无故,会是谁呢?

何兵走出电梯间,一眼就看到大厅沙发里坐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位就是名片上写着舒小娅的女老总。

“你好,是你找我啊?”

舒小娅盯着略显倦意的何兵,主动伸出手说,“你好,你好,昨晚真是不好意思。”

“嗨,帅哥,你好,我叫王小丽,你呢?”

“哎,我昨天连你的名字都忘记问了,真是荒唐,你叫什么?”

“我叫何兵,如何的何,大兵的兵。”

“哈哈,何大兵。”小丽替舒小娅拎着一袋时令水果,三人边说边向电梯间走去。

进了电梯间,小丽悄声地对小娅说做SPA的感受,“东坡路才开张了一家,简直太爽了!”小娅却不知为什么涨红了脸,小声骂道:“你就到处招摇吧,你们小纪才走了几天啊。”

何兵听不懂她俩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跟女人的享乐有关。他闻着两人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道,越发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阵阵的情愫在心底涌动,脸也更加地红起来,无意间他的目光跟小娅碰撞,发现人家正大方地盯着自己的脸。

他不知道流氓一词,其实不仅适合男人,也适合女人,更不知道女人一旦流氓起来,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

何兵住在晴川宾馆十八层1847房间,是宾馆相对一个安静的地方。

进了何兵的房间,小丽感叹道,“文化人就是会找地方,这里的环境不仅适合写作,更适合偷情哟。”何兵哪里遇到这阵势,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他觉得王小丽是在语言上对自己性骚扰。

“你、你们,坐、坐嘛,我给你、你们烧点、开、开水。”说完,何兵急忙拿起电热水壶一头钻进卫生间,觉得自己想小便又撒不出来。以往,在小城像王小丽那种话语都是男人们的专利,现在性别发生转换,令何兵大脑反应速度突然锐减。

“哎,小丽,你合适一点,看你把人家骚扰得都不好意思了。”

“啊,心疼开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何兵平时觉得自己在小城还算一号角色,跟女人调情打骂也不差,却在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面前败下阵来呢。他觉得自己十年的光阴丢在山沟里,把人都待傻了一般。

他盛好水拎着水壶出来,看到了小丽已经脱了外套,随便地把外套丢在自己睡的床上,穿着一件低胸的秋装,一对丰满的乳房像一双安静地白鸽。他走到窗前漫不经心地推开窗户,无意间瞥到小丽的乳沟那迷人的曲线。

“何兵,你真的没事了么?”

“好像身上任何零件没损失什么吧。”

“哎,何兵,你还是好生检查一下,万一你帅哥那个重要的零件整坏了,就麻烦了。”小丽暧昧地笑着,何兵有点本能反应,也想说句什么,但目光和小娅的目光相遇时慌乱地含羞起来。

舒小娅也不自然起来,脸上飞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带点发泄意味地悄悄踢着小丽,开始有点后悔叫小丽陪自己来。

“好吧,我们也该走了,何兵,你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日子,明天我请你吃饭。”

小娅的声音里分明透着娇吟。

出了宾馆的大门,小娅感觉背上湿湿的。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甚至还有点感谢哪天叫她喝酒的男同学,如果不是酒后驾车,也许就没有认识何兵的机会。

“走,我们做SPA去。”

“不去了吧。”

“走吧,走吧,做了SPA,包你爽透了。”

东坡路那家专门为女人开的保健美容院,坐落在护城河畔的公园旁边。

小娅曾和小丽去过一次,做过面部美容。但这次一进店,老板就悄声对小娅说楼才装修完毕,又新开张了一项业务。小娅觉得老板的腔调怪怪的,觉得一身的不舒服,也没多想什么,就跟着小丽直接上楼。

走过专门设计的曲曲折折的过道,两人进了一间双人桑拿房,小娅这才觉得浑身有些累,几天的同学会加上开车撞人的惊吓,她更觉需要好好放松。

蒸完桑拿两人换上美容院的棉袍,小娅穿上抹胸,小丽却里边什么都没穿,笑道,“你不嫌麻烦啊,穿得那么正式。”

两人约好做完SPA,就都不要等。

女服务员带着她俩进入各人一间保健房后,就出去很快就端来一盘水果。

“你要几号服务呢?”

小娅睡在宽大的SPA床上,随手指了一个号说,“就七号吧。”

“好的,稍等。”

一会儿,小娅就听到敲门,“可以进来吗”。小娅一听是个男生,以为他敲错了门,她警觉地坐起来,这才回过神上楼时老板的话为什么是怪怪的,虽然她知道一般美容院都是女按摩师来按摩,但也有手法很好的男按摩师,脱口答道:“进来吧。”

小娅眯着眼,觉得有些困倦,朦胧中她看到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孩,长得眉目清秀,腰际

挂着七号的服务牌。就趴在床上,听到这男孩子熟练地拧开瓶盖,兑着三种不同的颜色的精油。立刻,房间内就弥漫着奇异的香味。

小男生小心翼翼地端着兑好的精油走到小娅的跟前小声地说,“开始吗?”

“嗯。”

男孩往自己手心抹着油,轻轻揭开小娅的袍领,从她的颈部开始。

“您的肤色真好。”

和着精油奇异的香味与男孩的指法,小娅感觉浑身酥软,男孩的手指像附上魔力般拿捏的轻重恰到好处,“舒服么?一会儿精油发挥作用了。”他的手指从她的颈部移向背部,生怕弄脏了她的抹胸,就跟她商量到:“脱了么,不方便。”

小娅警惕地说:“不需要吧?”

“呵呵,您是第一次作SPA吧?”

从男孩的笑声里小娅听出自己有点老土了,她享受着肉体的刺激带给自己的快感,犹豫了一下,就答应脱掉了抹胸。此时,精油开始起作用了,她觉得浑身血液通畅,男孩的手无意轻抚了她的乳房,她触电般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男孩又在她的腹部淋了一点精油,继续沿着她的胴体向下延伸,她感觉自己浑身欲火中烧,开始湿润。她没想到一个陌生的男孩用这种方式会带给她高潮。她不由自己开始轻声呻吟着,渴望一种速度洞穿自己,随着他的手向下肢运动,有意无意间触摸到自己身体敏感的部位,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吗?”

男孩轻轻地翻过她的身子,棉袍自动滑落。但她本能地拒绝着,想保持着最后一道底线,无力拒绝般地娇吟道:“不行。”

“呵呵,我们这里的规定,不允许跟客人发生那种事”。男孩笑着,随手从床头柜里拿出自慰器,并把给它戴上避孕套。

小娅觉得从来没有体验到如此销魂的快乐,觉得随着那玩意儿发出的震荡,自己生命的内核在燃烧、在破碎。

在回家的路上,小丽给她打来电话,问她作SPA的感觉,她觉得从未没有体验过如此的快乐,却在嘴中故意说,“没什么啊,是个女服务员做的。”在电话的那一头,小丽咯咯地笑着悄然说她跟那男服务生作了两次,比跟男友在一起时的感觉还要好。

小娅惊愕地差点晕倒,觉得自己开始堕落了。

晚上十点,老毕给小娅打电话说在下面地区的一个城市应酬,晚上就不回来了。小娅知道这又是先生的借口,心底有些失落,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东坡路旁边的美食一条街,有家著名的火锅店,小娅给何兵打了电话约下午六点一起吃饭。初秋的下午,空气中弥漫着银杏树和汽车尾气相混合的味道,四点刚过小娅就准备着化妆和赴晚餐的服装,小娅坐在镜前,想像着今晚会发生什么。

女人的心思就是那么奇怪,在平淡生活久了,在潜意识深处总盼着发生点什么事情。

五点五十分,小娅和小丽几乎同时抵达预定的包间。两人比赛般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迷人漂亮。

“哟,感觉约会呢。”

“你个死妮子。”

小丽心里知道小娅是在骂自己带她去做异性SPA事先都不说一声,小丽却冲小娅眨眨眼说:“看来,我今天只有当灯泡了哈。”

两人正说着,何兵抱着一把鲜花到了,小丽立即笑起来。“作家,你搞得真正式哈。”舒小娅内心有些感动,嘴上却说,“今天都是朋友吃饭,隆重了。”

小娅请何兵点菜,何兵有些慌乱,他对点菜是最外行的,“随便点吧。还是你们点,你们点啥就是啥了。”

“咯咯咯。”小丽越发地笑个不停,舒小娅点完菜,又要了一瓶法国葡萄酒。

三人就边等待着上菜边说着话。

“何兵稿子什么时候改完呢?”

“快了,年底就要出版。”

“你还可以改成电视剧,我有个朋友是电视剧导演。”

“是,去年我们哥的朋友,也是一个作家,一部长篇小说卖给北京电视台,一百万。”

说话之间,菜上好了,酒也上了。小娅主动端起高脚杯,“何兵,预祝你小说成功。”说着,就一饮而尽。何兵没有料到淑女模样的舒小娅喝酒居然如此地豪爽,连小丽也觉得今天小娅也有些反常,不停地劝小娅多吃菜少喝酒。

“我欣赏有才华的男人。”几大杯下去,小娅喝高了。

酒,有时是如此地奇妙。让平时话不多语言含蓄的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快,一瓶就喝完了,他们就又要了一瓶。何兵是不胜酒力的,他觉得自己在这两个漂亮女人间已经失去话语权一样,只好听着她们的胡言乱语。

“哪里啊,我有什么才华啊。”

“你小子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人呢。”小丽色眯眯地盯着这小子线条流畅的脸,就像是艺术品,山里的水和空气喂养出来的脸。

何兵此时已是酒不自醉人自醉。他被这两个美女左一杯右一杯地劝着,喝得天旋地转。

吃完火锅,三人就到附近的一家歌城K歌。

进了包房,三人彻底放松,脱去外套,小丽叫了一箱啤酒。

“今天不发生点故事是不行啊。”说着,小丽居然在何兵脸上摸了一把,何兵感觉包间空调闷热难当,他看到小娅脱掉外套,裸着肩部,醉眼酡红的样子,忽然觉得阵阵地酸楚。

小丽点了首《青藏高原》开始K歌,小娅点的是那首《味道》。

何兵唱歌是五音不全,在小丽唱歌的时候,小娅主动地邀请何兵跳舞,上来小娅就好像站不稳一样把自己的身子贴在何兵的身体上,酒味和香水味差点令何兵来个“现场直播”,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中发生的一样。

“你真美。”盯着舞伴半隐半现的酥胸,他贴着小娅的耳旁轻音说,小娅轻呻着感受着他呼出的气息,越发将他搂得更紧,心底却有着一个欲望,今夜将我撕碎吧。

何兵搂着小娅的腰肢,手轻轻滑动着,感受着小娅身体流畅的曲线,隔着丝绸的质地,他觉得对方没有拒绝轻抚,而是把自己的酥胸贴得更紧。

小娅唱歌时,小丽跟何兵跳舞。小丽的腹部有意无意与他的腰部摩擦着,何兵的血液像是被“砰”地点燃一样,被这两女人折腾得精疲力竭。汗水湿透了衣背,他觉得自己在迷失,在冲动中控制不了理智。

下半夜,何兵在一阵寒意中醒来,看到身边睡着的小娅。他回忆不起是如何回到宾馆的。他要想起什么时,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舒小娅却睡得很熟,睡梦中她呓语着什么,嘴角挂着笑意,而眼角却涌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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