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的
2009-02-19玛拉特·瓦列耶夫李冬梅
玛拉特·瓦列耶夫 李冬梅
扎伊采夫家的电话响了起来。
扎伊采夫拿起了听筒。
“喂?是扎伊采夫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
“对,是我。您是谁?”
“我是柳霞。”
“哪个柳霞?”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就是原来在你们单位做饭的那个柳霞。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扎伊采夫的态度马上热情了起来,“那能忘吗?你现在怎么样,柳霞?”
“我现在是单身妈妈。这都是托你的福,扎伊采夫,”柳霞说,“我给你生了儿子。快半岁了。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特别是耳朵最像你。你看现在怎么办啊?咱们结婚吧,扎伊采夫。”
“你疯了吗?”扎伊采夫吓了一跳,“我早结婚了。”
“那么,扎伊采夫,你总得帮帮你儿子吧,让他健康地成长,上幼儿园,受教育,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人。这样你以后才有资格为你的儿子感到骄傲啊。对了,扎伊采夫,把你的妻子也叫来吧。让她也高兴高兴……”
“就用不着让她高兴了。我现在就过去,带着钱,快告诉我你现在住哪儿……”
柳霞住在一个破旧的宿舍楼里。一张简陋的婴儿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扎伊采夫俯下身去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的确,孩子的耳朵长得跟扎伊采夫的一模一样。不过,鼻子却像另一个人的。
“怎么,你跟涅尔谢也……”,这个发现让扎伊采夫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是有过那么一次。”柳霞脸红
“那把他也叫来吧。”扎伊采夫果断地说。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扎伊采夫翻了一阵自己的电话号码本。
“喏,快打吧。”
半小时后,涅尔谢也站在了孩子的小床前。
“对。鼻子是像我,”涅尔谢说,“绝对是我儿子。”
“真的?那你再看看他的耳朵。”扎伊采夫的语气中醋意十足。
涅尔谢再俯下身去打量孩子。这时,孩子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把一条小腿从小被子里伸了出来。这条胖胖的膝盖下方有一块大大的胎记。
“啊!”扎伊采夫和涅尔谢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这个胎记我们以前就在哪儿见过!柳霞,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快说吧,你是不是和齐布利亚的关系也不一般?”
“咳,你们就别问了!”柳霞半闭双眼,像做梦似的说,“可现在这个齐布利亚在哪儿啊?听说他跑到乌克兰的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男孩儿醒了,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
“这是尼古拉·彼得洛维奇,就是咱们单位原来的那个领导的眼睛!”扎伊采夫高兴得全身直颤抖,“柳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要知道尼古拉·彼得洛维奇现在在哪儿,还用得着找你们吗?我只听说他高升了。升到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
扎伊采夫和涅尔谢交换了一下眼色。
“如果我们告诉你尼古拉·彼得洛维奇在哪儿,你能保证放过我们,以后不再纠缠我们了吗?”扎伊采夫满怀期望地问。
“我保证!”柳霞点着头回答,显然她对找到尼古拉·彼得洛维奇寄予了更大的期望。
涅尔谢迅速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现在就打。但千万不要提我们,知道了?”
柳霞拨通了电话。
“这是副省长尼古拉彼得洛维奇·古列瓦特的办公室,”电话里传来了女秘书悦耳的声音,“请问你有什么事?”
“太棒了!终于找到你了!”柳霞兴奋地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同时对着房间的两个“父亲”,朝着门的方向不客气地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然后对着听筒说,“请问,我可以见一下副省长先生,跟他谈一点私事吗?……一个星期后?17点整?太好了!”
“你们还记得咱们原来谁脸上有个酒窝吗?”涅尔谢走出宿舍楼时间扎伊采夫。
“不记得了,”扎伊采夫说,“记得不记得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对柳霞来说,一个尼古拉·彼得洛维奇就足够了。”
“是足够了,”涅尔谢说,“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尼古拉·彼得洛维奇了。”
“可不是嘛!多亏了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