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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阳光有关(外二章)

2009-02-19陈忠美

散文诗·校园文学选刊 2009年1期
关键词:大段萧瑟玻璃窗

陈忠美

阳光,漫天漫地,满山满水。比绢绸还光滑细腻的阳光,比谷水还干净质感的阳光,如往事一样,大段大段,同清晨洁白的鸟鸣,一起爬上楼房的墙面和露痕斑驳的玻璃窗。

阳光,轻手轻脚,匍匐着花香的静,摸到叶尖上、露水头,聆听风的流动。

阳光照耀花朵,是结实的。阳光照耀村庄,是安详的。阳光温暖大地,高耸的花朵灿烂了蔚蓝的天空。美好是朴素的。一只阳光下的翠鸟栖在弯曲的玫瑰枝,它的守望多么安详。

阳光和春天一样,先躲在雾霭里,再飞上房梁,最后端坐在树梢。大片的阳光,爬满青苔的记忆……我端坐在空旷处。纷纷扬扬的阳光,淋浴肌肤、心灵、往事。心灵的秘密,一下子亮开。

我通体透明,泛着淡淡的红晕。阳光,是黄橙的颜色,是红酒的颜色,是梨花的颜色,是甜甜的,是纯白清爽的温暖,是圣洁的清香。

阳光以女子的巧手,在不同的季节,罗织着不同的色彩。春天清馨,夏天豪放,秋天萧瑟,冬天雪嫩。每一天的阳光,都是水嫩光洁的爱情。阳光啊,我坐在高高的山冈阅读你:高远的天,蓝色的海。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名心存感激的裸舞者、一名满怀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

是你,让我和果实一样饱满,和春天的田野一样充盈。从写满汉诗的书堆里,迷醉而出的歌者,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将你穷尽啊!

我是一只聆听阳光舞蹈的麻雀。

读两棵树

一群黄麻雀,以一群鬼子的姿势,扶摇而上,合围一株比阳光还茂盛的橡樟。

在很短的距离,瞬间动和静。

美,在心里荡漾……

半树梧桐黄叶生长在楼台,背景了乌灰的天。鸟、叶,闪动几处游鱼摆尾清水的涟漪。

秋天。静与动,挂在树上。

阳光温暖,如大片湖水美好。梧桐举一树黄金。黄金鳞片闪烁。美好了这个季节。

从黄昏到黑夜

夕阳,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芦花,飘摇淡淡余晖。飞鸟,安静地啼鸣。夕阳如一盏灯,沐浴西天。归乌黑黑浮动,启开芦花雪亮秋风的画面。

阴风拂面刀割着冰水的寒。视觉的射程被天的灰蒙阻挡。公交车嘹亮的喇叭似剑拔出,急速刺穿小镇的胸膛。薄暮瞬间划成两片黑布。

孤独是夜的黑。漫涌灯下思想的头颅。眼睛微张。静。寒冷如烟。升腾或跌落。

它以一个醉汉的姿势,在这片盛满黑的大海里跌跌撞撞。东倒西歪。一路号叫一路拍打,拍打夜行者的身体,拍打黑夜虚幻的静。

子夜的酒气被风割据,断断续续,飘散在空荡而厚实的夜里。夜风,长满萧瑟和孤独。

低低絮语,飘飘沉沉,模糊化冰的玻璃窗,于黑夜里若隐若现,浮动浓浓幽灵的气息。

静。寒冷,在深夜里全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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