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杜威
2009-02-03吴举宏
吴举宏
校园内发生了几件事,着实让我激动、让我兴奋、让我感慨,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杜威。
2008年“五一”节前,一位高二学生昂首挺胸地走进校长室,向校长提问:“离‘五一劳动节只剩下几天了,学校为什么还不和我们商量放假的安排?”语气中透着几分责备、几分坚定。
2008年秋,新的学年如期而至。因为暑期天气太热,所以学校将高一新生军训的时间改到秋高气爽的时节,后经与国防园教育基地商议,决定安排在国庆节期间。不料,消息在高一新生中不胫而走,引起学生们的热议。一封学生来信躺到了我的案头,高一部分学生在信中强烈吁求再度更改军训时间,理由再简单不过:国庆节正是举国同庆之时,国庆节是我们的法定节假日,还我假日!
又一天,一位男生径直走进我的办公室,洪亮的“报告”声刚刚传到我的耳朵,他的身子已经挺立在我的面前,高大的他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泛着一点紧张、兴奋的红,目光盯着桌面,不敢与我长时间对视,有几分胆怯,稚气未脱,但是思维敏捷,语言流畅,言简意赅,话题大意是:对一位任课教师不满意,请求学校更换,理由有三。等到我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后,他说了一声“谢谢”,话音未落,已不见他的身影。
在讲台上一站就是二十多年,在学校管理岗位上也已经干了十多年,我对现在的学生产生了由衷的敬意,论特长、自信、胆识,当年做学生的我们比他们真是差得太多太远。那时,我们老远见到老师迎面走来,就赶紧绕道而行,进入教师办公室,连话也讲不连贯。再看看现在的学生,
“我认为……、“我的观点是……”、“我计划……”长挂嘴边,班会课上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社团活动成果展示演出时那争先恐后的场景,一张张稚嫩的脸上那份自信的神采,一看就让人喜欢、让人慨叹,让人想起杜威,又让人不得不想清清嗓子给新课程改革唱唱赞歌。
数千年来,学校是人生旅途中一个收容童年、监管童年,让人“苦其心志”的寓所,所以有“十年寒窗苦”之说,所以诞生了中国的“苦难教育”文化。面对孩子们的哭泣和控诉,大人们会重复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古老故事,然后在孩子们的面前画上一块饼:“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此等等。夸美纽斯也说过:“学校是儿童心灵的屠宰场”,各国教育都曾经担负过奴化生命、驯化生命,甚至鞭笞生命的使命,于是一代一代的儿童俯首在成人世界的门槛前。黑夜过后终究有黎明的出现,18世纪卢梭扯着嗓门讴歌儿童天性、呐喊教育要回归自然,但是教育真正从摧残儿童向尊重儿童转变的历史却是漫长而艰难的。直到杜威,这位生于美国南北战争之前、卒于二次大战之后的孩子们的“天使”,树起“儿童中心论”的大旗,并且四处奔走,大声呼号,“儿童才真正从压迫天性的教育中获得了解放”,孩子们拥有了自由思维的天空和自主思想的王国,难怪美国学者称他创立的反映时代剧变的实用主义哲学和教育思想是“美国天才的最深刻、最完全的表现”。
杜威之所以被称为“天才”,是因为在教育史中,既能提出新颖教育哲学,又能实践其实施并获得成功者,杜威是第—人;我之所以将其称为“孩子们的天使”,是因为他确确实实给孩子们带来了解放的天空,带来了自由和幸福的时光。更确切地说,他给我们的人生带来了快乐的童年和甜蜜的回忆,他是捍卫童真童趣的忠诚卫士。让我们再次来聆听他的教诲:“儿童理想的学校不是书斋,不是学府,而是快乐的生活园地;教育首先是人类的,以后才是专业的。”新课程改革无疑是一次历史性的伟大实践,它吹响的是解放儿童天性的号角,孩子们已经能昂着头颅表达自己的自尊,孩子们已经能挺起脊梁,让自己的思想特立独行,这是人性的诉求和大众的追求,这是中国教育的早春岁月,这是一种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人类的教育终究要走向民主、开放和多元,因此我为孩子们昂首挺胸地走进校长室而喝彩!
当我们的头顶悬挂着教育民主的太阳、沐浴时代的春风时,我想起了杜成;当孩子们一路书香一路歌时,我想起的还是杜威!
编辑许丽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