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富人沦为穷人之后等
2009-01-29王宏平
当富人沦为穷人之后
王宏平
年轻的时候,我曾在智威汤逊广告公司做过广告撰稿人。首次加薪时,老板警告我说:“我的祖父母都是百万富翁,我现在的财富比他们的还多,让我告诉你一个可怕的秘密你拥有的财富越多,你就越担心会失去它。”在亲身经历了从富人到穷人的生活后,我终于明白当初老板说的完全正确。
我在一个有25间房的公馆里长大,长大后,我被送进耶鲁大学,毕业后,一个极富耶鲁人脉的朋友推荐我到智威汤逊广告公司工作。后来,我成了公司副总裁兼创意部经理。我买了一套大房子,同时也欠下了一大笔贷款。我53岁时的一天,老板请我吃早餐并解雇了我。我没有意识到,在广告界打拼,变老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天真地以为它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随后的10年,我努力地经营自己的广告顾问公司。起初,我做得还不错,但在我的朋友们逐渐退休让位于新人后,接我电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就在这时,我离婚了,失去了我在康涅狄格的大房子。我并没有多少存款,因此我破产了。4年前,我患了脑瘤,而我却没有医疗保险。
纽约第九十三大街与百老汇大街交会处的一个星巴克咖啡厅变成了我的“办公室”。一天,我偶然坐到了一位叫克莉斯多的年轻女士旁边,她是星巴克的一位经理。她问我:“你想找一份工作吗?”她对我说星巴克对兼职雇员也提供健康福利。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克莉斯多帮助我填好工作申请表(一件我以前从来没有必要做的事),告诉我两周后就能在她的咖啡厅工作了。
第一天上班,我看到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收银机旁,一个接一个地大声点着各种名字复杂的饮料。我一直认为这种工作有失自己的身份,但现在我还真的没有干好这种工作的能力。克莉斯多走过来帮助我。她把我领到一张桌子边,给我端上一杯美味的苏门答腊咖啡和一块意大利蛋糕。真没有想到,我的新老板克莉斯多正在为我服务!我在智威汤逊广告公司干了26年,从来没有想到要给下属端杯咖啡。
尽管咖啡厅里很忙,但克莉斯多总会这样问:“迈克,你愿意帮我一下吗?”而不像我过去命令下属那样命令我。她所掌握的管理和调动雇员积极性的知识,比我曾在昂贵的管理人员培训班上学到的还多。我现在学会了欣赏每次上班时充满笑声的时光,也更加满足于给客人端上美食这种工作。不知何故,不必自诩老板后,我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快乐。
我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虽然这本书让我赚到了钱,但我还继续住在朋友家的阁楼上,除了我用1 5美元买的一张餐桌和几把白色餐椅外,没有别的东西。我继续享受着每天在星巴克的快乐工作。在我过去的生活中,我拥有的越多,就越要拼命努力去维持那种地位和成功。你只有越过那样的生活,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摘自《海外文摘》
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
王璐
在加拿大的第二年,我在一个电视台扣工。
那天我们接到报料:一个刚满5岁的男孩被绑架了。突发新闻部迅速行动起来。那个5岁小孩的母亲名叫凯瑟琳,是一位看起来十分一般,但却非同寻常的女人。
在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很平静,跟儿子讲话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亲切:“孩子,你还好吗?你看,妈妈和你在一起,这么多人都和你在一起。你别害怕也别着急,带你走的人会把你带回来的。”我注意到她没有用“绑匪”一词。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去了凯瑟琳家里,在摄像机打开前,她对我们提出要求,请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情绪不要过激,用词也要中性,比如报道中不要反复用歹徒、残忍、卑劣等词,只需要把事实告诉人们,表示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就行了。
我们的节目风格就此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凯瑟琳平静的面孔又出现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的荧屏上。她请大家帮忙找到她的儿子,因为“我知道,你们也在为他担心,你们也爱他,他确实是一个好孩子”,最后,她还请那个“带走孩子的人”不要伤害他。绑架男孩的人打了第一个勒索电话后就没了音信,直到第四天,电话终于来了,凯瑟琳温和而坚定地对对方说:“请你原谅,我们没有钱。”那个绑架者绝望的声音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晰:“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稍停,凯瑟琳说:“你把我的儿子送回来,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那边没有再出声,一会儿,电话被挂断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男孩还没有回家,绑架男孩的人一直没有再出现。电视台每天都在跟踪报道,凯瑟琳平静的脸庞依然如初。她仍然坚持相信她的儿子一定会回来。只有我们关闭了机器后,才会看到凯瑟琳心如刀绞的痛苦。
到了第八天,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局面出现了:“绑匪”投案自首!5岁男孩终于回家了。我们第一次拍到了凯瑟琳泪流满面的画面。
“绑匪”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当主持人向他提问时,这个绑架者居然也泪流满面。他语无伦次地说,他需要钱,无奈加上一时冲动,才做下了这种糊涂事情。
随着主持人的继续提问,他的犯罪心理过程逐渐明晰:绑架男孩以后。他的内心既充满了恐惧,同时也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决心。但是第二天,孩子母亲出现了,她的平静令他颇感意外,不知不觉中也平息了他狂暴的情绪。他十分感谢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称他为“绑匪”或者“歹徒”。
但是他该怎么办啊?他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无法进退的境况,但又必须作出决断。他打出了第二个电话,正是凯瑟琳本人接的,他在电视中已经熟悉了她的面容,那是他犯罪以来看到的唯一一张平静甚至亲切的脸,这是多么奇异的现象啊!他伤害最深的人,却是唯一能给他提供平静和安慰的人。所以他拿着话筒,不由得就把心底的绝望对她喊了出来:“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她居然回答:“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他惊呆了。
凯瑟琳那种宁静的、淡淡的笑容是一种巨大的力量,阻止着他干出更坏的事情。越到后来,他感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小男孩回家,也在等待一个大男孩从犯罪的深渊回心转意,他感到身心俱疲。也好想回到自己妈妈身边。就这样,他亲手把小男孩交到了凯瑟琳手中。
我们涌向了凯瑟琳,她抬起泪流满面却笑逐颜开的脸向我们表示感谢。这时,在场的警长说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夫人,您不用感谢任何人,是您自己救了您的儿子。”
摘自《辽宁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