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水中的白色之城
2009-01-21皮皮
南方人物周刊 2009年2期
皮 皮
清晨,坐在一栋普通建筑的白色雕花栏杆后吃早餐,眼前就是烟波浩淼的大湖和倒影在水中的城市皇宫。仙鹤从湖面掠过,松鼠和猴子在附近的白色建筑上上蹿下跳。如果你看见拖着长尾巴的野孔雀,那绝对不是幻觉。
这座城市本身,美得就像水中倒影,你若再靠近一点,视角、距离、温度、气味均已改变,你和它两者能否自保,都未可知。
抵达后不久,就遇上斋戒日。这一天,从日出到日落,大部分印度教徒都不饮不食,而剩下的人也几乎只以液体果腹。成千上万的信徒们从附近村庄涌来,使清净的白色之城顿时变得颜色杂乱。Jagdish寺庙旁挤满了艳丽的纱丽和头巾。说来不敬,她们的美丽和热情让我有类似微醺的感觉。我把鞋子脱了,扔在“鞋山”上,和信徒们一起排队等待去寺庙朝拜。路边的人递给我一种乳白色的水和一种茶色的水饮用。关于这个国度的肠道细菌的传闻就和宗教一样有待每个人自己的肚子和心灵去考证,所以我也不是那么挑剔。再说,谁知道待会能不能找到食物呢?
寺庙里人山人海,不比平时多些什么。戴胸章的维持秩序的荣誉人士是清一色男性。各处临时装置了大型风扇,以免女信徒们因为激动、炎热、饥饿和内心的软弱而晕厥。那一天,商店统统关门,唯一和钱扯上关系的大概是那些饱含期待却又世俗的乞丐的双手。
黄昏,站在一栋民居的天台上,只见华灯初上,晚霞中飞起了无数只轻灵的小身影,忽高忽低,布满天空。夜风带来这梦幻的场景,我竟然一时没有分辨出来天台上的人正在干什么。
放风筝。今天是风筝节。我的四周,远远近近,已被快活的乌代布尔人包围,他们此起彼伏地高喊着同一句口号。原来,等风筝飞到最高处时,他们叫一声:“割啦!”风筝就随风而去。
我们总是极力挽留的那一个,乌代布尔人却赐予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