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课

王志文

一位哲学家带着他的一群学生漫游世界。十年间，他们游历了所有国家，拜访了所有有学问的人。

回来之后，哲学家在郊外的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说：“十年游历，你们都已是饱学之士。现在学业就要结束了，我们上最后一课吧!”

弟子们围着哲学家而坐。哲学家问：“现在我们坐在什么地方?”

弟子们回答：“现在我们坐在旷野里。”

哲学家又问：“旷野里长着什么?”

弟子们回答：“旷野里长满了杂草。”

哲学家说：“对，旷野里长满杂草。有什么方法可以除掉这些杂草吗?”

一个弟子首先开口。说：“老师．只要有铲子就够了。”哲学家点点头。

另一个弟子接着说：“用火烧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哲学家微笑了一下，示意下一位。

第三个弟子说：“撒上石灰就会除掉所有的杂草。”

接着讲的是第四个弟子，他说：“斩草除根，只要把根挖出来就行了。”

等弟子们讲完了，哲学家站了起来，说：“课就上到这里吧。你们回去后．按照各自的办法去除掉一片杂草。没除掉的，一年后再来相聚。”

一年后，他们都来了。不过原来相聚的地方已不再是杂草丛生．它变成了一片长满谷子的庄稼地。弟子们围着庄稼地而坐，等待哲学家的到来，可是哲学家始终没有来。

几十年后，哲学家去世了。弟子们在整理他的言论时．私自补了一节：要想除掉旷野里的杂草，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上面种上庄稼。同样，要想让灵魂不被干扰．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美德去占据它。

(摘自《中外文摘》，本刊责任编校／肖雄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