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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铭类文体

2009-01-18吴承学刘湘兰

古典文学知识 2009年6期
关键词:铭文文体

吴承学 刘湘兰

箴铭类文体主要用于警诫、告诫,可用于自我警示,也可以训诫他人,以辞语质朴,意义深远为文体本色。姚鼐《古文辞类纂》说:“箴铭类者,三代以来,有其体矣。圣贤所以自戒警之义,其辞尤质,而意尤深。”吴曾祺《文体刍言》也说:“箴铭者,古之圣贤相与为儆戒之义。”来裕恂《汉文典》将箴铭文统称之为箴规类文体,他说:“箴规类者,圣贤所以自警、警人之义,其辞质而意深,盖自古有此文体矣。”

早在三代之时,箴铭类文体就已兴盛。《汉书•艺文志》道家类载有《黄帝铭》六篇,刘勰《文心雕龙•铭箴》文首曰:“昔帝轩刻舆几以弼违,大禹勒笋簴而招谏,成汤盘盂,著日新之规,武王户席,题必戒之训,周公慎言于金人,仲尼革容于欹器,则先圣鉴戒,其来久矣。”《皇王大纪》记载:“黄帝作《舆几之箴》以警宴安,作《金几之铭》以戒逸欲。”可见,铭文的历史可追溯到传说中的黄帝时代。箴文也“盛于三代”之时,至今仍有夏、商、周三代箴的残句留传,周朝太史辛甲的《百官箴》中的《虞箴》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刘勰在宗经观念指导下,将箴铭的产生追溯到古时的礼制,其《文心雕龙》说“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黄侃《文心雕龙札记》认为“此亦韵文,但以行礼所用,故属《礼》”,说明箴铭文体的兴盛与古时的礼仪有很大联系。在《文心雕龙》中,“铭箴”属于“有韵之文”。早期简短的铭箴类文体确多为韵文,但后来也有演进为散体文的。本文讨论的箴铭类文体主要有箴、铭、规、诫、训。

箴(附规)

箴是古代用于提出劝戒、警勅,以此提醒人们修正错误,或者预防过失的文字。《文选序》曰:“箴兴于补阙。”吴曾祺认为“箴之为道,亦有二焉,一以自励,一以尽规”。由于其文体功能,好似医者为攻疾防患,用箴石刺入人体,故名之。箴依其对象不同,可分为官箴与私箴。

唐代之前的箴绝大部分是针对帝王提出劝诫。周太史辛甲的《百官箴》即是“命百官官箴王阙”,如《虞箴》一文曰:“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并引用大禹和帝羿的典故进行对比,以此劝戒帝王不要沉迷于狩猎。汉代扬雄模仿《虞箴》,撰写了《十二州箴》和《二十五官箴》,分别以十二州牧和光禄勋、太仆等官员的语气向皇帝提出劝谕。诸如此类,徐师曾将之称为“官箴”。虽然官箴的指向对象是帝王,但是臣子为表示谦恭,往往不能直接指责劝诫帝王,因此常以“敢告某某”结束全文。此“某某”指一些地位较低的人。如扬雄《雍州牧箴》文末曰“牧臣司雍,敢告缀衣”,《幽州牧箴》则是“牧臣司幽,敢告侍傍”,所谓“缀衣”、“侍傍”是指平日侍候帝王的仆从。这是官箴特有的文体结构。

三代时期的箴也可用于帝王警谕臣子,《国语•楚语上》记载:“昔卫武公年数九十有五矣,犹箴儆于国。”卫武公所做的箴就是《耄箴》。在汉代,士大夫若要向上司或地位比自己尊贵的人提出劝谕、告诫,也可以使用箴。如《后汉书•高彪传》记载,当时权贵第五永出使幽州,其他人皆赋诗以别,惟有高彪送以箴,得到蔡邕等人的赞赏。同书《崔琦传》又记载,崔琦作《外戚箴》,对当时炙手可热的权贵外戚梁冀发出警诫。这类箴文也属于“官箴”。

至唐代,箴可用于自我反省,检讨自己的言行并提出警示。如韩愈有《五箴》,分别是关于“游”、“言”、“行”、“好恶”、“知名”的箴文,其序文说:“人患不知其过,既知之不能改,是无勇也。余生三十有八年,发之短者日益白,齿之摇者日益脱,聪明不及于前时,道德日负于初心,其不至于君子,而卒为小人也昭昭矣。作《五箴》以讼其恶云。”可见这五篇箴文是作者自我反省之作。另外元结有《自箴》、柳宗元有《忧箴》等等。如柳宗元《忧箴》:

忧可无乎,无谁以宁?子如不忧,忧日以生。忧不可常,常则谁怿。子常其忧,乃小人戚。敢问忧方?吾将告子:有闻不行,有过不徙。宜言不言,不宜而烦。宜退而勇,不宜而恐。中之诚恳,过又不及。忧之大方,唯是焉急。内不自得,甚泰为忧。省而不疚,虽死优游。所忧在道,不在乎祸。吉之先见,乃可无过。告子如斯,守之勿堕。

这篇《忧箴》是作者对“忧”这种人类普遍情感的一种理解,并进而对如何合理控制这种情感发出告诫。他认为“忧”不可无,“子如不忧,忧日以生”,即我们平常所谓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又不可如小人一样,戚戚于忧愁。更重要的是,所忧应在“道”,而不在于“祸”。这些箴文具有普遍意义,对世人有较好的影响力。徐师曾将此类箴文,称为“私箴”。

从现存的箴文来看,箴常用铺陈与用典两种创作手法。官箴在这方面的特征尤其突出。扬雄的《十二州箴》,每一篇箴都有对十二州地理风貌、历史沿革的铺叙。其所作的官箴则篇篇用典,如《博士箴》引用周文王、周成公、孔子、舜、秦始皇等典故,对儒学发展的曲折经历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勾勒。由于要起着劝诫的作用,作者在铺陈与用典的同时,还须发表议论。刘熙载《艺概•赋概》认为箴文“以精神代色相,以议论当铺排,赋之别格也”,箴的文体风格为“顿挫而清壮”(陆机《文赋》)、“体制于弘深”(刘勰《文心雕龙•定势》)。综言之,箴的特色是“陈义必高,选言必精,赋色必古,结响必骞”。箴文重在阐述道理,以警世人,因而要求行文精练,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而又铿锵有力。文风则讲究典雅庄重。

箴虽然不是一种常用文体,但其创作却延绵不绝,历代都有箴文出现,不乏优秀之作,如明代宋濂有《磨兜坚箴》、刘基有《官箴》三篇,清代曾国藩有《五箴》等等。

与箴相类的文体还有“规”。规的本意是“为圆之器”,是一种在木头上凿圆的工具,用以比喻使人的品德行为合乎规矩法度。规与箴的文体功能一样,都是用来进行劝谕,补救他人过失。但是,两者的指向对象不同。徐师曾说:“箴者,箴上之阙;而规者,臣下之互相规谏者也。”来裕恂也说:“规者,规其阙失也。古者,箴君之过曰箴,臣下自相规戒曰规。”现存的“规”比较少,贺复征《文章辨体汇选》“规”收录有唐元结作的《出规》、《处规》、《心规》共七篇。如《出规》全文如下:

元子门人叔将出游三年,及还,元子问之曰:“尔去我久矣,何以异乎?”诺曰:“叔将始自山中至长安,见权贵之盛,心愤然切悔。比年于空山穷谷,与夫子甘饥寒,爱水木而已。不数月,至王公大夫、卿相近臣之门,无不至者。及一年,有向与欢宴,过之可吊;有始贺拜侯,已闻就诛。岂不裂封疆土未识?岂无印绶怀之未暖?其客得禄位者随死,得金玉者皆拏,参游宴者或刑或免。叔将之身如犬逃者五六,似鼠藏者八九。当其时,环望天地如置在杯斗之中。”元子闻之,叹曰:“叔将,汝何思而为乎?汝若思为社稷之臣,则非正直不进,非忠谠不言,虽手足斧钺,口能出声,犹极忠言,与气偕绝。汝若思为禄位之臣,犹当避赫赫之路,晦显显之机,如下厩粟马齿食而已。汝忽然望权势而往自致身于刑祸之方,得筋骨载肉而归,幸也大矣。二三子,以叔将为戒乎!”

这篇《出规》以对话体的结构,从叔将的亲身经历来阐明出仕为官的危险,讽刺那些只顾私利的蠹禄之臣及趋炎附势之徒,并以此告诫其他门人。元结作的七篇“规”皆以散文行文,将道理寄寓于自己的人生经历中进行阐述,行文风格显得生动活泼,这样的说理方式更容易让人接受。

铭文

铭本为动词。《礼记•祭统》曰:“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郑玄注:“铭,谓书之刻之,以识事者也。”《墨子•鲁问》又有“以为铭于钟鼎,传遗后世子孙”。铭的本义为在钟鼎上刻录文字,称述先祖的美德勋业,再刻上自己的名字,以示传之不朽。铭的最初含义决定了铭的内容“称美不称恶”。刘熙《释名•释典艺》说:“铭,名也,述其功美,使可称名也。”《文章流别》曰:“德勋立而铭著。”刘勰也云:“铭者,名也,观器必也正名,审用贵乎盛德。”此类铭文主于称颂美德勋业,即“祝颂”、“勒勋”之铭。

后世用于颂赞的铭文很少刻在钟鼎之上,而是刻在石头上。由于铭文载体的改变,使一些学者对其文体归属产生了争议。吴曾祺在《文体刍言》里认为“铭则分为二,一则入之碑志类,其文多入石;一则入之箴铭类,其文多不入石。名同而实则相远。”他认为姚鼐《古文辞类纂》已经注意到两者的区别,故选文“始各以类相从”。但是“如班孟坚之《封燕然山铭》,张孟阳之封《剑阁铭》,皆摩崖之作。姚氏一则入之碑志类,一则入之箴铭类,殆不可解。岂不以班语主于颂扬,张文则稍存规戒?然以此为言,盖亦不胜其琐矣!”可见,吴曾祺主张凡刻石的铭文都应归入碑志类,不必过于拘泥于颂扬与规戒之分。

三代之时,还有另一种铭文,这种铭文不是铭刻在钟鼎、石头上,而是刻在日常生活用品上,如门、屏、阶、席、冠冕、衣屦、几杖、弓剑、觚牍、盉、敦、权衡、度量等等,都可刻写简短的铭文。这类铭文的内容不是称扬美德,记载勋业,而是用于自我警戒。如著名的成汤盘铭,其文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又周武王有器物铭十七首,其《镜铭》曰:“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其《席铭》曰:“安乐必敬,无行可悔,一反一侧,亦不可不志。所监不远,视尔所代。”此类铭文皆文辞简洁,意义深远,是对自己言行的规范和警示,即徐师曾、孙梅所言的“警戒”、“垂戒”之铭。警戒铭文因其形制短小,寓意深远,深得士大夫的青睐。但要创作好的铭文实属不易,能者当为治理国家之栋梁,因而古语有云“作器能铭,可以为大夫矣”。

汉代以后的警戒铭文有很大的变化。汉代文人作器物铭时,乐于对器物的外形特点进行铺叙,警戒意味很少。徐师曾《文体明辨》辑有汉代无名氏《尚方鉴铭》两首,其文曰:“尚方作镜毋大伤,左龙右虎掌四旁,朱凤玄武和阴阳,子孙备具居中央,长保二亲乐富昌兮,宜侯王兮。”“尚方作镜真大好,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天下敖四海,寿比金石国之保。”这两篇铭文以刻画器物形态和祝颂为主要内容,古铭儆励之意消失殆尽。再如刘向《熏炉铭》、崔骃的《刀剑铭》、庾信的《刀铭》、白居易的《盘石铭》等,其实是咏物之作。而且自汉代开始,铭文脱离了对器物的依赖,发展成为一种只用于自我警示的座右铭。东汉崔瑗的《座右铭》是这类铭文的代表作,对后代的影响很大。其文如下:

无道人之短,无说己之长。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世誉不足慕,唯仁为纪纲。隐心而后动,谤议庸可伤。勿使名过实,守愚圣所臧。在涅贵不淄,暧暧内含光。柔弱生之徒,老氏诫刚强。行行鄙夫志,悠悠故难量。慎言节饮食,知足胜不祥。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

这篇《座右铭》是作者对自己言行的一种反省、警示与告诫,文意浅显易懂,有些道理至今都对人们有启示意义。唐代白居易和宋代李至均有续作。座右铭作为一种自我反省,自我警醒的文体,至今仍为人们所喜爱。

由于铭文可用来“勒勋”,也可用来“垂戒”,这两类铭文的行文风格互有差异。主于祝颂的铭文,其风格特征如陆机所言,要求“博约而温润”。《文选序》强调铭文要“序事清润”。刘勰也云:“铭兼褒赞,体贵弘润。”换言之,由于古人勒铭为流传后世的目的,铭文要求记事广博,文辞简约,文风敦厚温润。而用于警示的铭文,以宣扬道理,劝诫世人为目的,其语言要富于哲理而又含蓄深远、耐人寻味。若流于浅白直露,则为下格矣。

诫(附训)

《说文》云:“戒,警也。从廾持戈,以戒不虞。”警戒之意若用言辞表达出来,则是“诫”。诫文的文体性质与箴、规相似,也是用来进行劝谕、教育或警告的文体,如箫统《文选序》所言“箴兴于补阙,戒出于弼匡”。与箴不同的是,诫多是尊长施之于卑下之辞。

诫的起源很早。《淮南子•人间训》记载有《尧戒》:“战战栗栗,日慎一日,人莫溃于山而溃于垤。”告诫人们要谨小慎微,时刻反省自己的言行,防患于未然。任昉《文章缘起》认为,秦汉以后,最早以“诫”命名的文章是后汉杜笃的《女诫》。

自汉代以来,诫文的创作相当兴盛。其内容呈现出多样化的特点,有家诫,如三国魏王昶、王肃、嵇康和晋李秉都著有《家诫》;有诫子书,郑玄撰有《诫子益恩书》,羊祜《诫子书》;有女诫,如班昭、蔡邕的《女诫》等等。由于诫文要对自己子孙或者他人产生警戒、启发作用,所以很多诫文写得情真意切。特别是众多的《诫子书》,作者或引用先贤前辈的事迹,或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对子孙们的立身、立言、立德之道进行警示教育,字里行间流露出长者谆谆教诲之意,至今仍有教育价值。

到了唐代,在韩愈、柳宗元等人的努力下,“诫”成为当时古文创作之一体,诫不仅是家族里长辈对晚辈的训导,更成为文人表达政见、讽世喻人之作,不但拓展了文体的范围,也提高了文体的境界。如韩愈的《守戒》,其文如下:

《诗》曰:“大邦维翰。”《书》曰:“以蕃王室。”诸侯之于天子,不惟守土地、奉职贡而已,固将有以翰蕃之也。今人有宅于山者,知猛兽之为害,则必高其柴援而外施陷阱以待之。宅于都者,知穿窬之为盗,则必峻其垣墙而内固其扃。此野人鄙夫之所及,非有过人之智而后能也。今之通都大邑,介于屈强之间而不知为之备。噫!亦惑矣。野人鄙夫能之,而王公大人反不能焉?岂材力为之有不足欤?盖以为不足为而不为耳。天下之祸,莫大于不足为而不为,材力不足者次之。不足为者,敌至而不知。材力不足者,先事而思,则其于祸也有间矣。彼之屈强者,带甲荷戈不知其多少,其绵地则千里,而与我壤地相错,无有丘陵江河洞庭孟门之关,其间又自知其不得与天下齿。朝夕举踵引颈,冀天下之有事,以乘吾之便,此其暴于猛兽穿窬也甚矣!呜呼!胡知而不为之备乎哉?贲育之不戒,童子之不抗,鲁鸡之不期,蜀鸡之不支。今夫鹿之与豹,非不巍然大矣,然而卒为之禽者,爪牙之材不同,猛怯之资殊也。曰:“然则如之何而备之?”曰:“在得人。”

这篇文章是韩愈针对当时边疆国防守备不严的现象发表的议论。他指出保护家园是一般野人鄙夫都能做到的事情,不必有过人的智慧。然而,唐朝的通都大邑处于列强之间,那些王公大臣却毫无警戒之心,认为边防守备措施“不足为”,以致强敌如猛兽,时时伺机侵犯唐朝国土。怎样才能成功守卫国家疆土?韩愈指出在清醒分析形势,重视边防守卫的情况下,关键“在得人”,也就是要选贤任能。再如柳宗元的《敌戒》,反向立意,阐述了“皆知敌之仇,而不知为益之尤;皆知敌之害,而不知为利之大”的观点。

有的诫文构思新颖,别出心裁,具有很强的文学艺术性。柳宗元的《三戒》写得既趣味盎然又寓意深刻,是非常精彩的诫文。其序文说:“吾尝思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三戒》由三个短小的寓言组成,作者想象丰富,描写生动细腻,形象地刻画了临江之麋、黔之驴和永氏之鼠由于没有自知之明而终遭杀身之祸的过程。每篇寓言结束之后,作者皆大发感叹,以此来揭示作文主旨,达到警戒世人的目的。

古代又有“训”这一文体,“训”与“诫”的性质相同。《说文解字》曰:“训,说教也。”训是对他人立身处世进行教育的文辞,主于阐说道理,使人顺从。训的源头可追溯到《尚书•无逸》,《无逸》是周公为训导成王不要耽于安逸而作,宋人蔡沉注曰:“成王初政,周公惧其知逸,而不知无逸也。故作是书以训之,言则古昔必称商王者,时之近也必称先王者,王之亲也。……周公皆以呜呼发之深嗟永叹,其意深远矣,亦训体也。”(《书经集传》卷五)“家训”是“训”的主要表现形式,最著名的有北齐颜之推的《颜氏家训》。另外,古代社会还有家规、家范等名目,我们统统以归入“家训”括之。

(作者单位:中山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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