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地里取暖(外四章)
2009-01-17姚园
姚 园
订妥机票的刹那,不禁有些怅惘。我茫然地望着窗外,纷飞的红叶、黄叶,不知什么时候铺满了小径。又是一度秋意浓,此时远行,心田似有另一番滋味。
一位诗人朋友对我说,天涯行脚已成宿命,那么就铺开感觉鞋的情怀吧!宛如被誉为感觉派的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我喜爱的作家杜拉斯的独特。只是别看我结痂后的伤口;别问为何Kenny G吹的《回家》是我的最爱?
我不停地飞呀飞,从西雅图到韩国的首尔,从首尔到北京,从北京到重庆,十七八个小时的旅程不过是伊人一瞥。是否盛满了秋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和存在。
结果,常常被我忽略不计。当成为一枚成熟的果实时,其实是消弭的前奏。我情愿看到花开,看到一枝饱满的伏笔,一头在异域,一头在故土。
而“翅膀的命运是迎风”,风中有朵缘做的邂逅,有朵雨做的思念,有朵不向港湾扑去的激流。
纵使同到故乡。
想起所有与春有关的种子,与秋有关的落叶,步伐不觉然地放慢。站在熟悉而陌生的街头,点了一杯Espresso咖啡,系上风衣的最后一颗纽扣……
回到故乡,回不到从前。
老家成了堂皇的“王府井大楼”,妈妈已撒手而去。一束黄菊花,一本献给妈妈的《爱与痛的洗礼》,不足以诠释我的心。
一到妈妈的墓前,我失掉原来的坚韧……
我是易碎的,这是没有公开的秘密。因为我又是理性的。漂泊的岁月,我学会从雪地里取暖,不轻易靠岸……
冷,到了尽头
冷,到了尽头……
从天而降的是雪。
一朵又一朵,洒开了一条路,又封锁了一条路。
寂寞的路正长……
如果此时,你恰好经过,我依然驱车而出。只是扑向玻窗的还是热烈的雪吗?
车缓缓而行,会不会与昆德拉的《缓慢》异曲同工呢?
这雪,这一尘不染的雪,这西雅图今冬的第一场雪,到最后仍以无言而终?
结束是另一种开始,雪的选择饱含哲理。
心系彼岸
我试图用一个音符唤醒另一个音符,用一个音阶放飞另一个音阶……
只是,我怎么能拦截一种休止符?怎么能在这个时刻不把彼岸遥望?
我美丽而丰饶的故土,正在雪里煎熬……
那么,请允我用一个音符温暖另一个音符,用一个音阶拥抱另一个音阶……
而雪,轻轻地来,终会悄悄地去,
连同我们的叹息和翘首?
爱点燃爱
——题旅美艺术大师李洪涛先生同名油画
有些东西藏在心底滋生新芽,好像不是瞬间的事。只是我们依然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翻出那件古老的“黄袍”,系着那根剪不断的红线,行走在各自的天涯。
天涯有多远,我似乎无从揣度;
你离我有多远,一个眼神似乎就能丈量。
这就是爱。当意念的天空辉映一个斑斓的季节,
这就是爱。当我们旁若无人举起一支渴望的火把,
这就是爱。当一生只为那一刹那,
我为一次转身……
真实与虚拟的意象
一
还未来得及转身,我们就擦肩了。
这到底是喜,抑或是悲呢?
而答案,只有在各自的哲学里感性的时候,一串葡萄才会挂在夏夜的心房,一朵微笑才会以云为翼,以彼此的窗口为逗号,泛着朦胧的光,罩着茫茫的白。
那是雾起时分?
那是血液弃甲的白管?
二
我们依然画地为牢,依然在各自的城堡陌路?
是岁月的铁棒磨成的钥匙,沧桑地插在体内?途中所遇的一块石头,也不知不觉地移到心扉,我们在骤然间模糊。
还未来得及深入,我们就擦肩了。
三
这宛如一个公开的秘密,蕴藏一些真实与虚拟的意象。
只是对生活而言,意象是在纸上荡秋千。而我们的擦肩,似乎决定了一枚叶子的走向。假如上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你的手心可是我漂泊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