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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的褶皱里(三首)

2009-01-17李满强

扬子江 2009年1期
关键词:暗疾变老晚餐

李满强

等待晚餐的时刻

我忽然想说说这普通的时刻

说说这普通的三口之家

等待晚餐的时刻

一本经典童话和一本新到的诗刊

在我家的客厅里陌路相逢

李朵和我

各自抱着各自的书

新鲜的纸页翻动——

这个秋天的黄昏就愈加的静

而我的妻子,李朵的母亲

她正在厨房里独自忙碌

喜辣,嗜醋,爱吃面食

我这些小小的口味

她已经烂熟于胸

在这个逼仄的门庭里,出进之间

她究竟烹调出过多少可口的味道——

如果可以忽略这个黄昏

忽略那些厨房里弥漫的香

更多的时候

她是一本被忽略了的书

我们则是两个需要喂养的孩子

暗疾

夏日已逝!

那么多的事物已经在迅速变老

身不由己地成熟,堕落

在北方,植物们盛大的演出

即将谢幕

而有一种事物

才刚刚和秋风一起

在白露里起程——

那是多年以前

一个小小少年

独坐山岗

心怀成长的忧伤

桃或者生活方式

我已经执迷于这样的生活:

冬天索取我的

我在春天说出

夏天赠予我的

我在秋天如数奉还——

而有一些秘密

是鲜为人知的

它们在我的内心深入

盘绕着,一圈又一圈

一年又一年

有一天,当我老了

时间会告诉你们

那些在我体内隐藏一生的真相

它们分别是:

一些凝固了的闪电

许多未曾熄灭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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