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生的悲惨经历
2009-01-14杨尚君
杨尚君
别看妙姨儿子小帅回国的时候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其实他一开始到国外的时候悲惨极了,简直是一部血泪斑斑的国外版《三毛流浪记》,这些还是后来他成了小樱桃好朋友以后才说的。
你们想知道吗?以下是小樱桃披露的独家绝密第一手资料:妙姨儿子口述的录音带。这是妙姨儿子当时的叙述。
小樱桃,你是不知道啊,我刚到美国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啊!我不会说英语,比你的水平还臭上一个级别呢。你不信?我说的可全是真的!你问我怎么拿到签证,我也不知道。当时签证官跟我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就给他背我当时学的课文。你别说,我别的不行,背课文可是一流,就这么着,过了!我自己也觉得迷糊,是不是那个签证官也不懂英文啊?要不就是他想做个试验,看看一个啥也不会的中国人到了国外怎么才能混下去,一看我,挺合适,就选我做他的试验对象了。我的英文水平刚好够说三句话:好肚油肚(How do you do),耳目扫锐(Im sorry),还有一句三克油歪蕊马吃(Thank you very much)。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说这三句是美国最常用的话,我竟然相信了!于是,我在苦练了这三句话以后,信心十足地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出了机场,我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打车去学校,适逢一个美国的“月黑风高夜”,可能是因为我的英文写得实在太烂了,司机没给我拉对地方,把我一个人往黑乎乎的街边小公园一扔就一溜烟地跑了。我找不到地方那叫一个急啊!没办法,问路呗!正好旁边走过来一个人,穿西服、打领带,看着挺有绅士派头。我拦着他就问:“好肚油肚?”你别说,人家也真不含糊,马上对我回敬说:“好肚油肚?”我心里一琢磨,他怎么能学我说话啊?这句话是有问题,不行,赶快换一句,我一边掏纸条,一边说:“耳目扫锐……”没想到这次他反应更大,我纸条还没有从兜里掏出来呢,只见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No!No! No!”然后从兜里一把掏出他的钱包扔给我,一扭头转身就跑。我心想,奇怪,你给我钱包干什么,我又不要你的钱包,我是要问路的啊!
于是我一路追着他,大声地喊道:“耳目扫锐!耳目扫锐!”没想到他越跑越快,连头也不回一下,好像身后有鬼似的。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只好作罢。
“看来穿西服、打领带的美国人在办公室坐久了,脑子会有问题。”我自言自语道。这时路对面走过来一个穿黑风衣、戴着墨镜,很像《骇客帝国》里的基努里维斯。我想再碰碰运气,问问这个人,于是很有礼貌地迎上去问他:“好肚油肚?”他停下脚步,用慢镜头般的动作扭头,从墨镜后面可能是看了我一眼,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感觉到我的汗正在沿着脸颊往下滑落,总不能这样僵持着吧?我小心翼翼地边掏纸条边问道:“耳目扫锐……”“基努”还没听完我的“锐”字,看来“耳目扫锐”的意思是掏兜,不然为什么大家都要掏兜呢?不过他从兜里掏出的竟然是一把黑乎乎的手枪!他嘴里叽叽嘎嘎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马内”?我一紧张,本来要说“三克油歪蕊马吃”的,一不小心把前面“三克油”给忘了,哆哆嗦嗦地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歪蕊马吃”。“基努”听完,把他的枪歪了歪,我一看,正对着我手里刚捡来的钱包,我连忙把钱包扔了,他又用枪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我想他大概是喜欢我衣服的款式吧。于是我把外套也脱了,不一会儿,在寒冷的十一月美国街头,我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我想:“歪蕊马吃”一定是“我脱衣”的意思。都怪自己不好,忘了说“三克油”,被“基努”误会了。于是,当“基努”把我的行李连同衣服捆成了一个大包,对我一打响指“鼓得白”的时候,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向他远去的背影喊道:“三、克、油、歪、蕊、马、吃!”
这就是我初到国外的惨痛经历。
这段录音放完以后,接下来的是小樱桃的补充:
各位,关于刚才的故事有几点我要解释一下,首先,“How do you do”是向人问好,所以别人当然也回答“How do you do”了;小帅穿得那么嬉皮,长得也不像是好人,再加上一边掏兜一边说“I am sor- ry”,等于告诉人家“我是流氓,我要打劫”。
(此时小樱桃的声音消失,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架声音。三分钟后录音回复正常。)
对不起啊,刚刚中断了,“Thank you very much”大家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小帅偏偏在别人问他“money”的时候回答“very much”,不等于向别人表示“他钱很多,快来抢啊”的意思吗?所以说,像小帅这种笨得像猪一样的人还是不要出国了,要出国智商起码也要跟我小樱桃差不多才行。哎呀,我的头被你打到了!喂,你想让我像你一样傻吗?别打啦……
录音在小樱桃和一个大男生的爽朗笑声中结束。这就是妙姨的儿子,一个小留洋生在国外的悲惨经历,是不是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