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施　炜

阿尔勒 他处的古罗马

阿尔勒，位于法国南部罗纳河畔的一座古城，历史可以追溯到欧洲的古老的凯尔特民族。4000多年前，凯尔特人曾在这儿居住，后来被希腊统治。在古罗马帝国凯撒大帝统治下，这里成为退休军人的定居城市，继而在基督教发展初期成为重要的宗教中心。甚至当年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也在阿尔勒设有自己的寝宫，几次在这里停留。可以说，是古罗马人塑造了阿尔勒。所以，今天阿尔勒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古罗马文化留下的痕迹。

其中最为有名的，是这座公元前46年建于阿尔勒城最高处的双层拱廊竞技场。虽然规模上并不如著名的罗马竞技场，但也可以视为当时罗马政治、文化、艺术水平所达到的顶峰之作，并且在198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曾经，在这座长轴为136米、短轴达107米、可容纳2.5万名观众的圆形竞技场里，上演过无数场人兽大战和角斗士之间的生死搏斗。而在后来战争频繁的中世纪，这座竞技场又一度成为阿尔勒人的天然城堡，人们在竞技场内建起了一座小型的村落，借助着竞技场的高墙坚壁和地形上的优势，抵御着外来的进攻。

爬上竞技场高耸的塔楼，放眼望去，一边是宁静安详的阿尔勒小镇。那里有昔日梵高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和他300多幅作品的绚烂色彩，有今天欧洲最顶尖的阿尔勒摄影节，还有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另一边，是空荡荡的竞技场，四周钢架搭起的观众席和那些保留了2000年的石拱廊。风吹过的时候，似乎还会从那些斑驳的石头里隐隐地听见当年观众们的助威声、野兽们的吼叫、斗士们的呐喊，还有混杂着两万人的无法分辨的巨大欢呼。

这里是一个帝国和文明的见证。只是最终，赢，都变做了土；输，也都变做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