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缭乱的神奇魔术

应天行

几年前澳门长乐旅游与娱乐公司自乌克兰购得未完工的“瓦良格”号航母，几年以来外界一直传闻中国正在整修该舰。特别是今年订购苏-33的传闻传出后，媒体与网络纷纷推测“瓦良格”号即将修复，苏-33将作为其舰载战斗机，修复“瓦良格”号可能是中国拥有航母的捷径。文章主要从各种已公开的报道分析“瓦良格”号航母修复的可能性与必要性，刊登此文并不代表本刊的立场和观点，亦不证实其真实性，内容和观点仅供读者参考。

“瓦良格”号的坎坷命运

“瓦良格”号于1985年开始建造，1988年下水，原名“里加”号，1991年前苏联解体时该舰约已完成75％的建造工程，飞行甲板、舰桥、四周炮位已完全成型，仅缺武器、雷达、作战管理系统、桅杆、天线等设备。由于建造该舰的南尼可拉叶夫造船厂位于乌克兰境内，前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接收了造船厂与该舰。

乌克兰既无财力、也无实力(组件、主件的获得等)自行完成该舰的建造工程。俄罗斯曾多次与乌克兰会商，试图完成该舰的建造并获得该舰，以能拥有两艘“库兹涅佐夫”级航母服役。但俄、乌两国因争夺前苏联黑海舰队的舰船与海军基地而交恶，以致两国一直无法达成协议，该舰长期在造船厂处于没有维护的停工状态。乌克兰既无力完成该舰的建造，最后只有将它当废铁出售。

1998年3月，澳门的长乐旅游与娱乐公司以2000万美元购入“瓦良格”号，宣称要将它改造成一座大型海上赌场，但外界普遍认为此种可能性甚低。因为标准排水量高达55000吨的航母舰体，平坦广阔的飞行甲板只有一座面积甚小、狭长的岛式上层结构；为了防炸与抗沉，舰体从飞行甲板至舰底以高强度钢板隔成数层，并以数道纵向隔壁贯穿支撑，从舰首至舰尾又以十余道水密横舱壁分成十余个舱段，因而使舰体形成千余个隔问的整体式箱型结构。要将以作战为惟一目的而建造的舰体，改造成厅房宽敞、富丽豪华、设备现代化的海上赌场，显然不符经济效益。

在历经了千辛万苦后，“瓦良格”号于2002年2月拖抵大连，不过此舰在大连造船厂沉寂了数年。2005年初网站的照片显示，中国已在清除“瓦良格”号船体表面的铁锈等附着物；2005年5月下旬，“瓦良格”号被第一次移到一座干船坞中，进行了船体维护等相关工程；“瓦良格”号离开干坞回到水上时，这艘航母已经被喷上了一层灰白色的中国海军军舰的标准涂装，显示该舰的所有权已经被中国海军获得，中国开始修复该舰的推测开始广泛流传。不久前的照片见到舰岛已经搭好了工作架，显示“瓦良格”号开始进行设备舾装。

“瓦良格”号修复的可能性分析

中国经仿制到研制军舰已50余年，已积累深厚的造舰实力。1978年中国实施改革开放以来，各造船厂开始接受国内外厂家委建各型民用船舶的订单，并顺势引进国外先进的造船技术、机具与设备，因而造船实力大幅提升，不仅已经建构完整的造船体系，而且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三大造船国。近年来中国设计并建造的052B、052C与051C等驱逐舰，其性能已经达到国际先进水准。中国完整的造船工业体系与现代化的造船能力，对修复“瓦良格”号应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修复“瓦良格”号工作的第一步是整修动力系统与电力系统。“瓦良格”号的动力系统由8座KVG4锅炉和4座TV12-4蒸汽轮机组成，与“现代”级驱逐舰的动力架构相同，但后者由4座KVG4和2座TV12-4组成。按照造舰程序，完工75％的“瓦良格”号动力系统已安装妥当。据国外军事杂志报道，该舰当废铁出售前曾将锅炉和蒸汽轮机予以穿孔破坏，但当时乌克兰经济疲困，南尼可拉叶夫造船厂处于停工状态，员工士气低落，工作积极性低，执行穿孔工作可能只是应付交差，只做了部分管线与大型组件的表面性穿孔，未破坏关键性主件的内部零件。

中国驱逐舰与护卫舰数十年来多数采用锅炉和蒸汽轮机，制造与整修锅炉和蒸汽轮机的能力极强，仿制KVG4锅炉和TV12-4蒸汽轮机被穿孔的管路与组件应无困难。即使当年锅炉与蒸汽轮机被拆卸变卖，或仿制被穿孔的管路与组件有困难，可向俄罗斯原厂洽购获得。因此，中国修复“瓦良格”号的动力系统、恢复其应有的功能应该并无困难。至于电力系统属于辅机系统，但因实用性较高而可能被拆卸变卖；中国造舰数十年积累的实力，各舰柴油机与发电机早已自制供应，因此能以自制新品取代原有者而组成新电力系统，有能力整修恢复“瓦良格”号电力系统的功能。

“瓦良格”号的舰壳声呐、减摇鳍、螺旋桨与方向舵等，在完工75％时应已安装。即使被拆除，中国可通过采购原厂声呐，设计研制减摇鳍、螺旋桨与方向舵等方式获得硬件后予以安装。提供航海所必需的位置、航向、速度、姿态等资讯，与防撞、稳定、导航、航海运作等功能的航海系统，与驱逐舰的原理相同，中国自制甚久，应能自主制造、安装与整合于“瓦良格”号。在动力系统、电力系统与航海系统整合后，“瓦良格”号已具备航海功能。

中国修复“瓦良格”号没有必要按照原设计来安装其武器，可用自制武器取代。原配置SS-N-19反舰导弹可由中国的“鹰击”-83导弹替代，“鹰击”-83导弹是超音速反舰导弹。原来的SA-N-9防空导弹可用国产点防御防空导弹替代，不过目前中国还没有与“卡什坦”弹炮合一防空系统相当的武器，只能以自制的730型快炮系统取代。至于RBU-12000深水炸弹10管式发射器、电子战装备与发射器等，皆为中国海军军舰制式武器，获得与安装应无困难。

在“瓦良格”号的雷达设备方面，052C型舰上装备有中国自制的相控阵雷达系统，搜索距离达450公里，可取代原配置的Sky Watch相控阵雷达；原来的TopPlate空／海搜索雷达，可用517型对空／对海远程预警雷达取代；至于Fly Trap飞机管制雷达与Cake Stand战术空军导航系统，中国可向俄罗斯洽购或研仿获得；其它各雷达皆为中国海军采用或有类似功能者，应易获得与安装。

中国研制舰载自动化作战指挥系统多年，近年服役的052B型驱逐舰上安装的是中国自制的第三代作战情报指挥系统。052C型驱逐舰安装的是中国海军首型“海上编队战役、战术型自动化指挥系统”。该指挥系统采用功能更强、速度更快的数据总线，更先进的旗舰数据显示中枢，以及以光纤数据链为基础的以太网、局域网和开放系统互连结构。该系统除了将舰上所有水上与水下侦测／反制系统、武器装备以及通讯／数据链整合在一起运作，还结合支援战斗群各分队之间的综合通讯、导航和敌我识别，用于交换联合战术数据链，对舰队直辖舰和岸基、空基侦察平台进行有效的指挥和协调。中国船舶重工集团某研究所正设计研究航母编队的指挥系-统，目前先可以以“海上编队战役、战术型自动化指挥系统”安装与整合于“瓦良格”号，作为其作战指挥系统。

飞行甲板配备的舰载机燃气导流板、拦索与拦截网，以及佛瑞斯勒透镜光学着舰助降系统、甲板灯阵组与着舰机沉降速率灯阵组、自动着舰雷达助降系统等舰载机着舰助降装备，中国有能力自行研制或向俄罗斯原厂洽购。在舰载机部分，将采购苏-33战斗机和卡-31预警直升机，空中加油机与电子战飞机可能一时尚难配置。

综合分析，以中国造船工业体系的实力，修复“瓦良格”号航母，恢复其功能，应该是可能实现的。“瓦良格”号于2002年2月拖抵大连造船厂后沉寂数年，为何到2005年5月才被第一次移到船坞进行维护与整修行动?在这3年大连造船厂与相关单位可能正忙着测绘与比对该舰的蓝图(未能证实的传言，购买该舰的价格为1800万美元，另付200万美元获得该舰的蓝图)，同时正在制造、采购与整备修复该舰所需的装备与武器等。若真是如此，则中国更有可能将“瓦良格”号航母整修复活。

拥有航母的必要性

中国是一个拥有18000公里海岸线与近300万平方公里经济海域的海洋大国，但周边海域是一个被阿留申群岛、千岛群岛、日本群岛、琉球群岛、菲律宾群岛、印尼群岛等“第一岛链”环抱的封锁型海域。第一岛链内包括面向朝鲜半岛和日本的黄海、通往西太平洋的东海海域、深入东南亚地区的南中国海域。所覆盖的范围很大，即从据中国200海里处延伸至700海里处，包括台湾岛以及南中国海海域。它涵盖了中国大量的海洋利益：海岸防卫纵深、中国沿海地区经济投资的安全；近岸海域的主权争议与海洋资源等。

中国海军当前的主要任务是维护海洋权益不受侵害和损失，保护中国迅速发展的外向型经济利益，抵消以远距离精确打击为主的现代高科技战争的威胁，以及阻止台湾独立。为了达成这些目标，中国海军迫切需要拥有航空母舰。

争取海上防卫纵深经过30年的经济蓬勃发展，沿海地区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工业、政治与文化的精华区。但从海上防卫纵深来看，除了南海之外，中国沿海的正面都东向太平洋，“第一岛链”距离中国的纵深基本上都在现代远距离精确打击高科技武器的有效攻击范围内；中国的海上力量必须突破或挺进至“第一岛链”，其陆基战斗机已经很难为其舰队提供有效的空中防护，也不能为其舰队提供向前延伸数百公里的攻击战力，惟有中国拥有航空母舰，组成航母战斗群，才有可能取得其海上防卫纵深与沿海经济区的安全。

确保海运通道畅通中国经过30余年的改革开放，已经成为世界的工厂与世界的市场，外向型经济已经发展成型。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居世界第三位，国际贸易额也居世界第三位，中国经济建设所需的大量能源与原料物资以及所生产的产品，皆依赖海上航线输入与输出。在经济蓬勃发展的今日，中国迫切需要畅通与安全的物资运输海上通道，危机时期如果敌对国家将“第一岛链”与南海海域予以封锁，中国就将失去海上通道，影响国家生存。为了确保海运通道畅通与安全，中国海军必须拥有航空母舰才能具备所需战力。

维护海域主权与海洋资源中国的海岸线长达18000公里、海域面积接近300万平方公里，其中具有主权争议的有钓鱼岛群岛与南沙群岛，具有海洋资源纷争的又有东海海上油气田开采权。目前中国因海军实力有限，陆基战斗机不能有效支援海军舰队长期在南沙海域巡逻与作战，因此中国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方式来缓和纷争。但实际上中国与相关各国皆是“各说各话，各行其是”。若中国拥有航空母舰，将有利于化解这些纷争，海域主权与海洋资源才得以维护。

防阻台湾独立台湾岛位于第一岛链的中间，对中国海军具有极特殊的战略地位，收复台湾岛不仅能有效地控制台湾海峡、掌控东海与南海间的战略通道，并且进而有了通往“第二岛链”内海域的有利航道及航向远洋的基地，因此中国坚决防阻台湾独立。1996年台海危机时，美周派遣航母战斗群声援台湾，对中国施加压力。若中国拥有航母战斗群巡航于第一岛链外海域，将使美国因可能会引发与中国的正面冲突而犹豫是否值得派遣航母声援台湾。

多年来，中国要建造航母的传闻在国际间始终不断。早年中国多加以否认，近年情形则有所改变。2006年3月lO日的香港《文汇报》报道：解放军总装备部科技委员会副主席汪致远中将透露，“中国将自行研究制造航空母舰，发展自己的航母舰队。目前相关研制计划已在执行当中。而先于航母的研制，中国国产舰载机、附属舰艇已经或接近研制完毕。”这是中国官方第一次明确表示研制航母与组建航母战斗群的意图。

修复“瓦良格”号航母的效益

在研建航母之前或初期，修复“瓦良格”号航母对中国而言，具有多项甚高的效益，分项列述于下：

深入了解“瓦良格”号，有助于中国研制航母中国进行研制航母的准备工作为时已久。早在1985年，中国曾购入澳大利亚海军退役航母“墨尔本”号(该舰建造于1943年，原为英国皇家海军“尊严”号)，传说曾拆解绘图，打算以逆向工程进行其自建航母的设计工程；1998年再购入俄罗斯海军退役航母“明斯克”号和“基辅”号，接着又于2000年购买了“瓦良格”号，显现出中国以逆向工程自建航母的意图，多年持续不衰。中国修复“瓦良格”号，必能经由绘图、研究、修改、安装与整合等过程，深入了解该舰的设计、结构、组件、主件与系统，并将在修复过程中克服所面临的各项技术难题，进而由逆向工程的程序而建构“瓦良格”号的蓝图、技术资料、规格、工艺、组件与主件制造厂商等软件，这些从实务操作而积累的大量软件与相关科研人员，对中国自主设计建造航母将有极大的帮助，将能提高中国自建航母的成功率与缩短建造时间。

提早演练航母运作，为自制航母先作准备航母是以大型舰体作为承载平台、运用舰载机以执行既定作战任务的战舰，其技术特性是舰机合一。为了将航母与其舰载机形成一个完整的作战系统，有效地运作其舰载机遂行战斗任务，航母的构造十分复杂，装备繁多完备，人员多达2000名，是一艘整合大量高科技装备与人员而成的战舰，其复杂程度超过其它各型战舰。尤其是有关舰载机起飞与着舰相关的甲板作业，更是复杂、精确、危险的操作。中国从未有过管理与运用航母的经验，除非白俄罗斯获得“库兹涅佐夫”号的全套操作技术手册，否则只有在修复“瓦良格”号后，经由自行研究、设计、操作实践、修订改良等系统循环程序，经过长期的改进而逐步发展运作航母的经验。再经过长期的演练而达到作业流畅、人员娴熟的程度，才能形成战力。1985年起，中国海军就开始从海军航空兵飞行员中挑选合格军官参加航母舰长培训课程，即“飞行舰长班”；但由于没有航母，这批培训出的优秀军官只得在导弹驱逐舰上担任舰长。修复“瓦良格”号后，中国海军不仅能拥有航母舰长实习的操作平台，并且所有航母人员和舰载机飞行员，都可以通过在“瓦良格”号航母上运作而获得宝贵的经验，累

积个人作业技能与团队作业经验，培养完整的航母操作官兵团队，为自主建造新航母先行做好准备。

联系舰栽机起降，培训航母飞行员传统起降方式舰载机(如苏-33)从飞行甲板起飞较容易，但着舰则非常困难。舰载机着舰于航行中、晃动、起伏、长度甚短的航母飞行甲板，远较降落于陆地机场困难。虽然航母装有完整的舰载机着舰辅助系统，引导着舰机对准甲板的中线，以适当的降落角与高度沉降率、飞行进场与着舰，同时并向着舰机提供最佳进场飞行速度与飞行姿态数据，协助着舰机安全而成功地完成着舰。但即使最优秀的飞行员仍需经过长期的训练、历经多次失败，累积心得与经验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以俄罗斯的“库兹涅佐夫”号航母为例，虽然苏33与苏-25UTC于1993年初完成配置，展开舰载机起飞着舰训练，但1995年12月以该舰为核心的特遣舰队，前往亚得里亚海执行维和任务时，全舰只有12名飞行员合格操作同定翼飞机在航母上起飞与降落。可见经过2年多才培养了12名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中国利用修复的“瓦良格”号航母，可以训练舰载机飞行员在航母上起飞与降落，培训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当自主研制的航母成军服役时，就有合格的飞行员调派至新航母上操作舰载机，早日形成新航母的航空兵战力。

组建航母战斗群，进行操练与演训航母战斗群是由航母与相当数量、不同功能的水面舰艇与攻击型潜艇以及战斗支援舰整合而成，共同进行组织性、各尽职责的分工，是一种既具有严密的防卫能力、强大的生存力，又具有强大战斗力与威慑功能的整合性作战系统。航母战斗群在其航行、舰载机作战与进行战斗时，皆有精心规划的编队队形、战斗序列与兵力配置，以及各种情况下各舰的标准作业程序，还能建立大纵深、多层次、火力相辅的防卫与攻击体系，以夺取战区的空中、水面、水下与电磁四维空间的控制权。航母战斗群的舰只与其航空联队的舰载机，平时在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长期培训整合战力与团队默契，从而形成航母战斗群的战力与应变反应能力。中国在修复“瓦良格”号后，会以052B、052C型驱逐舰，054A型护卫舰等新型水面舰艇各2艘，093型攻击核潜艇或“宋”级攻击潜艇各2艘，以及战斗支援舰2艘整合成航母战斗群，进行航行、待机作战与进行战斗等各种情况下团队运作的探讨与操练，发展出中国航母战斗群运作的规范与准则，并经常演训以形成整合战力与团队默契。未来中国自主研制航母建成服役时，可沿用自“瓦良格”号航母战斗群研发与演练所产生的完整体系加以训练，快速形成新航母战斗群的整合战力。

能增强中国海军的战力，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组建“瓦良格”号航母战斗群后，中国海军就有能力突破“第一岛链”的封锁，远航进入东太平洋广大的海域。“瓦良格”号航母战斗群也可在南海群岛海域演训，以展现其海军实力。中国海军拥有“瓦良格”号航母战斗群后，面对中日钓鱼岛主权纷争与东海海域采油纷争，以及南海诸岛主权纠纷，中国将具有更大的影响力来化解。

能激发与凝聚民心，增进国家声势近年来建造航母已成为亚洲国家海军的流行风潮，继印度与泰国拥有航母之后，日本与韩国也先后在建造直升机航母，并拟向发展固定翼舰载机航母过渡。中国虽是亚洲第一大国，却在建造航母方面落后。“瓦良格”号航母修复服役，中国是东亚惟一拥有固定翼舰载机航母的国家，将能增进国家声势与激励民心。中国修复“瓦良格”号以肯定其综合国力与科技水平，进而带给国民以自信、荣耀与希望，增强民族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