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领机宜 统兵出征
2009-01-05鹿海鹰
鹿海鹰
60年前(即1949年),是中华民族历史画卷中惊心动魄、光辉灿烂的一页!目前,电影《建国大业》力求生动地再现这一年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爱国人士肝胆相照、共商建国大计的历史一幕。在这个舞台上,邓小平公开出场露面亮相的时候并不多。然而,正是他和刘伯承等一起,灵活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在人民解放战争战略决战的历史舞台上,导演出一幕幕威武雄壮的剧目,直接为新中国大厦奠基,浓墨重彩地烘托出“建国大业”的辉煌。
从九月会议到决战淮海
1948年7月下旬至10月上旬,正是决定中国命运的战略大决战前夕。担任中原局第一书记的邓小平,来到西柏坡这个华北平原的小小村落,参加中央政治局会议。在两个多月中,会议前他奉命写出综合报告,汇报了中原战略区的各项工作,提出进入新解放区的意见。会议中,对毛泽东等人报告“拥护”,“关于估计和计划完全同意”。会议期间,他及时地把中共中央指示精神用电报传达给刘伯承等,并提出建议:由于缺乏系统报告,党中央对我们财经情况很少了解,很难及时指导与帮助,“此种现象我们需要纠正”;中央强调兵员主要取之于敌,克服在俘虏分配方面的“无政府无纪律状态,最近作战即须注意”;会议解决的问题包括军事、政治、经济各方面。“全党当前任务仍为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请研究指示各地”。正是通过研究有关电报,邓小平通览全局战况,直接了解中共中央战略部署,深刻理解了中共中央指示精神,回到宝丰后,他于10月14日召开会议传达,从而使各级干部及时、准确地领会了中央指示精神,明确自己的任务,为迎接淮海决战在各方面作了必要的准备。
1948年11月16日,中央军委根据全国战局的迅速变化决定:组成由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谭震林5人为成员,刘、陈、邓3人为常委,邓为书记的淮海战役总前委,统筹一切。毛泽东预言:“此战胜利,不但长江以北局面大定,即全国局面亦可基本上解决。”邓小平为书记的总前委,统领中原、华东两大野战军60万人,在中原局、华东局领导的广大人民群众支持下,同长江以北的80万国民党军展开决战,经过3个阶段的殊死较量,终于在1949年1月赢得了彻底胜利。这是三大战略决战中唯一的以寡敌众、以少胜多战役。连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也不由地连声称赞是“奇迹”。而邓小平则是拿来一个苹果,切割了几瓣,一一分给了身边的战友们吃,随即就开始研究如何渡长江的问题了。
从七届二中全会到渡江战役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开国大典以前,邓小平留给我们的珍贵历史画面,是他参加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的七届二中全会的影像资料。其中,有他在会议上发言、他和陈毅等在会场外交谈的情景。此前,他于2月9日在徐州主持召开总前委会议,具体讨论了关于渡江作战的8个问题。2月11日,中央军委复电批准了会议确定的渡江作战计划。同时明确规定:“总前委照旧行使领导军事及作战的职权”,并且通知了二中全会召开的时间、地点。28日,邓小平和陈毅等按时到达了西柏坡,住在东柏坡。鉴于全国革命胜利在望,七届二中全会主要确定筹建新中国的若干重大问题。3月6日,邓小平在全会上发言,首先他明确地表示“完全同意毛主席的报告”,坚决拥护中共“七大以来中央的领导”。他深深感到:中共中央对关键问题抓得非常好,“集中使我们少犯错误,民主使我们发挥积极性”,特别是“在此复杂阶段感觉更深刻”。他以中原野战军南进大别山为例说明:“中央领导的正确,增强了我们的信心,可以保证今后一连串的胜利”。
接着,邓小平着重对会议重要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说:我们应该立足城市领导乡村,否则会犯错误。“中央提出重点放在城市我完全同意。”只有拿到城市,才能实现对农民的领导,实现工农联盟,实行新民主主义,转到社会主义。总之,“城市领导乡村”,“工作重点应转到城市。这是关系到革命胜败的问题,是一个战略问题。”当然,城市领导乡村“首先要解决城市依靠谁和在城市主要做什么的问题”。那么,怎样才能做好城市工作呢?他认为:一是方针要对;二是要稳一点,争取主动,抓主要的;三是注意学习;四是纪律性。关于城市和乡村关系,他说,货币金融问题解决得好,农民就可以增加财富。物价大波动,农民就吃亏。城市用钱不恰当,就增加农民负担。“城市发展一步,推进了农村,乡村发展一步,推进了城市,每一步都有利于巩固工农联盟”。因此,他强调思想上要注意防止“放松农村,忘记农村”的片面性。
邓小平还认为,中共中央关于“军队是战斗队和工作队这个提法非常好”,今后教育要分两方面。他还提出:在新的形势下我们不要骄傲,等等。毫无疑问,上述重要思想观点,丰富了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做出的重大决策,可称作勾勒了新中国蓝图的浓墨重彩。
七届二中全会没有单独讨论军事问题,但是,为了使军事行动与和平谈判密切配合,中央确定“渡江战役必须于4月10日左右发起”,邓小平和陈毅电告留在前线的刘伯承、粟裕等:“我们商定,华野、中野各部务于4月8日进至江边”,“为保障渡江作战,我各部的军事准备和部署,力求精细周密,不断告诫干部防止骄傲疏忽;部队开进期间,集中力量进行有关渡江作战的战术和技术的训练;同时必须要求部队加强纪律教育,保障在接收、管理城市交通时不出乱子。”
为了保障渡江作战,解放接管整个华东地区,中共中央决定统一党务和军事工作领导。除刘伯承等中原局常委任华东局常委外,由邓小平代替饶漱石任中共华东局第一书记。在七届二中全会结束的第二天(3月14日)中共中央召集的会议上,邓小平宣布了华东局成员和管辖范围。后来,毛泽东就渡江作战问题亲自向邓小平交代:“交给你指挥了。”会后,邓小平和陈毅等一起返回前方。先是从华东局及三野抽调人员,组成了总前委精干指挥机构,接着,又在安徽蚌埠根据中央军委来电要求,主持制定并亲笔修改、审定了总前委《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瑶岗——南京——丹阳——上海,随着他率总前委、华东局行进的路线,百万大军横渡长江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60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反复研究邓小平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前后的有关讲话、报告、电报,以及老同志回忆文章和访问记录时,邓小平的深谋远虑和毛泽东对他的高度信任,仿佛历历在目,跃然纸上。
从参加七月中央工作会议到准备进军西南
1949年渡江战役胜利结束以后,解放军先后接管了南京、上海等大城市,京沪杭地区特别是上海又发生了严重困难。例如:帝国主义封锁;处理城乡关系;改造国民党留下的烂摊子,财经方面困难等等。长期以来,邓小平十分重视经济建设工作。早在抗战时期,他作为中共太行分局、北方局代理书记,就领导了太行等根据地经济建设。此时,他作为中共华东局第一书记兼任财经委主任,领导了上海市打击破坏金融非法活动的“银元之战”。他主持华东局会议,分析了当前严峻局面,商定了解决各种困难的意见。然后,他根据中共中央指示,于7月14日夜晚到达了北平(今北京)。先后向朱德、周恩来、陈云汇报,特别是向毛泽东汇报了两次,17日又向中央会议作了正式报告。听了邓小平汇报,“毛主席及中央各同志,对京沪杭特别是上海的困难非常重视。决定从全国范围内予以帮助,从全国范围内来解决上海的问题。并决定由陈云同志协助华东局”,与华中等各大区财经负责同志“共同商定具体方案,报告中央批准。”显然,邓小平代表华东局作的汇报,引起了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高度重视。不久,由陈云代表中央坐镇上海,其他地区也大力帮助,很快就扭转了华东特别是上海严重困难的局面。这是邓小平参加中央会议后主要做的第一件大事情。第一次来到古都北平,邓小平却无暇观览名胜古迹。8月1日,他为淮海战役题词。8月4日,他应邀向新政协筹备会议代表做了渡江战役和接管上海情况的报告。8月15日,回到上海的邓小平主持召开华东局会议,传达了中共中央和毛泽东重要指示。两天后,他又在县团级以上军政干部扩大会议上做了重要报告,结合京沪杭战役胜利结束以来接管大城市的经验教训,阐述中共中央、毛泽东关于解决华东地区困难和进军解放西南指示的必要性,宣布自己和刘伯承、贺龙将率部进军西南,增强大家执行上述指示自觉性和必胜信心。
与此同时,毛泽东和邓小平等在北平又一起具体筹划了二野进军西南的部署,即第二件大事情。第二野战军进军并经营西南问题,中共中央从1949年初就开始酝酿了。5月23日,毛泽东在为中央军委起草的电报中规定:二野在协同三野制止美国干涉计划奏效后,即可进占西南部分地区。针对当时胡宗南部正撤向四川,蒋介石等准备建都重庆、割据西南的企图,中央军委及时提出:“欲消灭胡军及川康诸敌,非从南面进军断其退路不可”,故应采取大迂回动作,插至敌后先完成包围,然后再回打之方针。“西南重心是四川”,“小平须准备去四川”。7月16日, 毛泽东和赶来参加中央会议的邓小平又商定:二野主力以大迂回动作,于9月取道湘西、鄂西、黔北入川,挺进宜宾、泸州、重庆一线, 切断胡宗南等部退往云南道路,尔后和贺龙所率第18兵团一起,聚歼胡宗南部于川境。二野第4兵团首先协同四野前出广东、广西,然后由广西迂回云南昆明,力争通过多层次远距离大迂回包围,歼西南守敌于西南境内,不使其逃往国外。邓小平讲:困难存在就要找出路,最主要和最根本的道路就是打破帝国主义的封锁,而打破帝国主义封锁的道路就是迅速争取全国解放。
邓小平等坚决执行毛泽东的上述军事战略方针。1949年8月中旬,刘邓在南京下达的《川黔作战基本命令》规定:本野战军主力(除第4兵团)任务在于攻取贵阳及川东南,以大迂回动作,先进击宜宾、泸县、江津之敌并控制上述地带以北地区。从9月初以来,邓小平在南京就把工作重点放在领导二野进军西南的准备工作上面。4日、12日、20日,他分别在二野直属队党代表会议上、二野军政大学干部学员会议上、军政营区以上干部会议上做报告,主要从思想上解决畏难情绪,发扬继续革命、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解放建设大西南。
从参加十月中央工作会议到进军西南
9月21日,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隆重召开。各界各阶层人士的杰出代表从四面八方而来,在胜利喜悦的气氛中欢聚一堂。人人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个个充满了对新生活万般憧憬的激情。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地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已于今天成立了!邓小平和刘伯承、陈毅等肩并肩地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注视着广场上鲜艳夺目的五星红旗在阳光照耀下冉冉上升,倾听着雄壮有力的《义勇军进行曲》那震撼人心的鸣奏,俯看着广场上三十万欢呼沸腾的人民群众和威武雄壮的游行队伍。在他们心中领略的,是一派胜利的豪情壮志,感受的是对未来新的国家、新的天地、新的事业的渴望和追求,从此,中国五千年文字记载的历史,翻开了完全崭新的一页!当时的影像资料,保存了邓小平等在天安门城楼上这珍贵的历史瞬间。
根据毛泽东“入川之事,待邓小平到平谈妥后再告”的电报,邓小平于1949年9月底来到北京。他和刘伯承、贺龙在北京除参加新中国开国庆典活动外,还于10月10日、20日,先后参加了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研究进军西南问题的会议和中央人民政府的首次军委会,讨论进军西南等重大问题。毛泽东告诉前线的将领:“关于由陕入川兵力,已与贺龙、伯承、小平一起确定为18兵团,不牵动其他部队”。依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大迂回、大包围、大歼灭”的军事战略方针,会议在已确定由川黔和云南对西南之敌实施双层包围圈基础上,又确定了贺龙率部入川的兵力、路线。至此,进军西南的军事战略、战役部署完整地形成了。据此,刘邓于10月下旬在郑州又下达了“补充命令”。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克劳塞维茨讲:“突然性和不断前进是进攻的最有力的两个翅膀,尤其在以打垮敌人为目标的进攻中,它们更是不可缺少的”。我军进军解放西南的战略企图遮蔽得十分成功。可见,进军解放大西南是一次奇正相宜,出奇制胜的典型战例。《孙子兵法·势篇》讲:“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意思是说,作战总是以“正兵”与敌人相交,以“奇兵”制胜。和以往战例迥然不同的是,作为进军西南的“正兵”,贺龙所率的兵力并不多,却同敌主力集团列兵对阵,通过对秦岭守敌不间断地发动“磁性”攻势,坚决抑留西南地区胡宗南部于川北。中原军区部队也积极向川东方向佯攻,从而有力地牵制了敌军主力。作为进军西南的“奇兵” ,刘邓率领的二野主力反而兵力最多。担负的是战役主要目标,即断敌后路,封闭敌主力集团与西南境内。
这时,在西南和西北的分界线秦岭一线,贺龙率第18兵团和胡宗南集团轻松地对峙着,一面是进而不快、突而不破,一面是或守或退、举棋不定。而在长江以南宽广的战场上,第二、四两大野战军则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公开向华南进军的四野浩浩荡荡,锣鼓喧天;秘密向西南进军的二野却偃旗息鼓,不显踪迹。一道道由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李(达)联署的作战命令,悄然地下达到参战部队,随即变成指战员们坚决勇敢的行动。就这样,解放大西南的厚厚战幕,在敌我双方统帅部之间的精心运筹中,在刘伯承、邓小平、贺龙等前线高级将领的巧妙指挥下蓦然拉开了。
势如张弩,节如发机。1949年11月1日,在四野发起广西战役同时, 刘邓指挥二野主力在北起湖北巴东,南至贵州天柱宽约500公里地段上向守敌突然发起攻击, 很快就解放了贵阳并歼灭了国民党军第14兵团,拦腰斩断了蒋介石精心筹划的“大西南防线”,不仅打破了白崇禧部西撤云贵的企图,也直接威胁着胡宗南部的退路。蒋介石急令胡宗南部由川北加速南撤,川东地区宋希濂部收缩防线,迟滞解放军进攻予以掩护。刘邓审时度势,坚持战役重心仍是隔断敌退路,遂命令五兵团主力迅速迂回泸州、宜宾,先敌夺取土城、叙永、盐津之线,至12月初,切断了川敌南逃之路。罗广文等7个军被歼后,刘邓又命令二野主力“继续西进, 完成切断敌之退路”任务,会同南下贺龙所部全歼成都守敌。刘、邓、贺实施奇正相生谋略,彻底截断敌人退路予以全歼,取得了巨大成功。
军政兼施,攻心为上。邓小平和刘伯承、贺龙及陈锡联、陈赓等,针对西南的国民党军面临绝境、军心动摇的情况,遵照中共中央、毛泽东关于把军事打击和政治争取相结合的指示,部队出动前,不仅亲自过问兵运策反工作,而且对于国民党云南省政府主席卢汉、西康省政府主席刘文辉、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邓锡侯、潘文华等地方实力派,都特别派出代表前往西南进行说服工作。临行前他们还专门接见代表嘱咐注意事项,争取他们适时起义。各兵团还召开敌军工作会议,总结经验教训,研究具体部署。为了深入调查西南国民党军内部情况,确定策反对象。8月初,二野有关部门先后向西南国民党军派遣了90多人。与此同时,第18兵团也向胡宗南部派出了70多人进行策反工作。中共川、滇、黔、康各省组织,也加强布置争取国民党军上层的工作, 例如中共云南省工委在国民党军、警、特内部建立地下组织 ,人数达五六百人。“民革”、“民盟”等民主党派,也在策反问题上做了许多工作。这些周密、有效工作,为西南作战中争取大批国民党军的官兵起义、投诚奠定了基础。所以,当战役发起后,强大的军事攻势势不可挡,深入的政治攻势也紧锣密鼓。邓小平和刘伯承审时度势,强调一定要军政兼施,恩威并重,获取全胜。
刘伯承、邓小平、贺龙遵照毛泽东“必须采用政治方式以为战斗方式的辅助”指示,于11月21日向川黔康滇四省国民党军政人员提出四项忠告,指出:立即觉悟,投向光明,为时还不算晚,若再延误,其应得后果,必身受之。由于人民解放军神速进军和刘邓四项忠告感召以及对被围之敌及时进行争取工作,卢汉、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郭汝瑰等分别在昆明、雅安等地率部起义或投诚。毛泽东还明令:请告刘邓转知卢汉及云南我军,只可在李弥、余程万之先头阻止其向越、缅前进,不可向其后尾威胁或追击,以免该敌过早退入越南。卢汉及我军均应向该敌进行政治工作,策动该敌起义。
因地制宜,相机决断。1949年11月26日,邓小平起草了和刘伯承、张际春、李达命令所属各部并上报中央军委另告贺龙、李井泉的联名电报:速歼长江南岸之国民党军,相机占领重庆。于是,作战部署迅速传向各路大军的指挥员:12军“准备渡江迂回重庆”;11军、47军“监视重庆之敌”,“协同12军视机解放重庆。”这时,千里之外的毛泽东基于聚歼国民党军目的,于11月27日电示刘、邓:是否能吸引更多的胡宗南部队到重庆,我军向重庆逼近的部队是否有必要稍为放慢进攻速度,以利于吸引较多的国民党军增援、据守重庆而后聚歼之。因为毛泽东看到蒋介石坐镇重庆指挥,所以,他希望能够在重庆“打一个聚歼汤恩伯于上海那样的好仗”。
接到毛泽东电示后,刘、邓等紧急商议,慎重分析各种情报,充分考虑各方面因素,觉得还是应该坚持速取重庆的既定方针。理由为:一是我军在长江南岸消灭其有生力量后,蒋介石可能改变增援重庆计划;二是我军进军迅速,援敌难以赶至;三是我军迅速渡江控制泸州、松山,可当即截断敌军退路,特别是考虑到迅速夺取重庆的直接意义。于是,当即由邓小平起草了和刘伯承等联名致中央军委的电报直抒己见:“我如能在江南歼罗,则重庆较易夺取,早点夺取重庆使工业不受大破坏,则我可早日依托重庆供给大军经营全川”;“重庆城地形险要,如较多兵固守,攻取费时”。;“在敌薄弱时,至少我应在一段早点争取渡过长江,跨江南机动较为有利”。理由说明,结论显而易见:“因此,我们意见仍以尽可能提前渡江,并视情况注意或夺取重庆为较稳当。”当然,刘伯承、邓小平等同时也表示:上述考虑“是否有当,请核示”。
毛泽东原来担心由于我军进速过快惊动敌人逃跑,现在既然前线指挥员依据实际战况作出正确决定,理应给予支持。于是,他当即挥毫复电:“你们早日夺取重庆的计划是适当的”,“请依情况发展酌定之”。信赖之意,跃然纸上。速取重庆计划获得批准,但刘、邓心里并不轻松。邓小平起草电报,于11月30日下达对重庆地区长江南北两岸作战作了部署:以5个师继续歼击、扫灭向木洞场及重庆逃窜之敌。以4个师就现态势速行渡江,以主力控制江北岸,余部巩固南岸适当阵地。首先要巩固阵地,然后看情况:如重庆无敌固守则占领之;如重庆有相当兵力守备则暂时置之不理。为慎重起见,指示电提醒道:胡宗南第1军已到重庆,你们要切实注意江北岸及重庆敌情之侦察。12月初,就在蒋介石乘飞机由重庆仓惶逃往成都的当天,解放军进占市区,重庆解放,邓小平和刘伯承率领第二野战军指挥机关,于12月8日进入了重庆。
势如破竹,凯歌行进。邓小平和刘伯承等率领第二野战军指挥机关从江苏徐州开始,途经河南郑州,湖北武汉,湖南长沙、益阳、常德、沅陵、吉首、花垣,四川(现重庆市)秀山、酉阳、黔江、彭水、南川等城。先是自东向西,然后从北向南,继续自东向西,长驱数千里,直至进抵重庆,率部完成了艰苦的湘西南进军。与此同时,人民解放军的将士们引吭高歌胜利前进着······。就这样,蒋介石依恃胡宗南企图“建都重庆,确保西南”的黄粱美梦 ,在毛泽东号令响彻之时,在刘、邓、贺率领大军“横扫西南如卷席”的阵阵“齐声唤”中破灭了!蒋介石及胡宗南带着少数人从空中逃离了大西南,不胜依依;邓小平和刘伯承、贺龙率领大军从陆地走进了大西南,扬眉吐气。战幕徐徐落下,历史尘埃落定。邓小平和刘伯承、贺龙,用解放大西南的隆隆礼炮,为新中国奠基献上了一份厚礼!60年后的今天,我们在庆祝新中国60华诞之际,也在深情地缅怀着包括邓小平和刘伯承、贺龙在内的开国元勋不朽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