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造景 景随情生

曹林祥

看过一幅由残雪、断石、枯草组成的颇有诗情的照片。

如果画面上只有黄色的枯草和残旧的断石，就会给人一种凄凉萧条的感觉。可是作者却在一个下雪天，将这一画面定格下来。于是，了无生趣的组合，就被添上了无限的精彩，而起到点缀作用的无疑是那一片小雪。如果是大雪，会将所有的草、石都覆盖住，这样，自然就失去了生机；如果雪落在地上并看不到踪迹、只是在冰冷黑黝的石上附上了一层薄薄的残雪，那便起到了烘托的作用，整个画面意境全出。更令人叫绝的是：残雪与断石所组成的画面，自然地形成了纹枰论道的架势，而周边的衰草则恰到好处地起到了点缀作用。

于是我想到，文学作品的意境营造，也该如此。

选择一个恰当的“物”或“景”能充分表达情感。景随情生，为情造景，这是写作成功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之一。

且看《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为什么诗人要选择“杨柳”作为诗歌的意象？我们只要发挥一下想象力就不难体会到其中的妙处。郁达夫《故都的秋》为了展现北平的“清、静、悲凉”的特点，不也是放弃了北平作为大都市的豪华的那一面，而只选择了一些不引人注意的“景”和“物”吗？其中有这么几句，很值得我们玩味：“……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作者选择具有冷色调的蓝色的牵牛花为意象，并且安排“几根尖细且长的秋草”作为背景，这就很好地表达了作者此时的心情，“景”为“情”的传达起到了很好的渲染作用。

景为情生，为情造景，文字也就有了流动的意蕴和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