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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时乐濛同志

2008-12-29

人民音乐 2008年11期

  著名作曲家时乐濛同志不幸于6月16日去世,对于我国音乐事业无疑是个损失。乐濛同志1938年1月到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音乐系学习指挥和作曲,从此一生从事音乐工作,是解放军音乐事业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他的创作形式多样,有群众歌曲、歌剧、舞剧、器乐曲等。他的《歌唱二郎山》一歌获文化部、中国文联于建国初期举办的“关于三年来全国群众歌曲评奖”一等奖。大合唱《祖国万岁》在1961年建党40周年时,被周恩来总理选定为纪念晚会的重要节目。
  仅从以上两个例子,足以说明乐濛同志在音乐创作上所取得的成就。
  1979年至2002年期间,乐濛作为音协的副主席曾分工兼任《歌曲》月刊的主编,在此期间刊物的销量逐步上升至30多万份,显然这同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在生活上乐濛也是一个非常守纪律的人。1982年我和他一起参加应日中友好协会邀请的中国音乐家代表团访问日本,回国时该会负责人之一的日本著名音乐家团伊玖磨先生赠送乐濛和我各一架台式电子琴,尽管这一礼物对作曲家的创作来说有一定的帮助,但外事部门规定一切礼物均须上缴,他毫无异议照办,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遵守纪律的人。
  武汉的程云同志是个很风趣的人,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常爱开个玩笑什么的。乐濛为人随和就成为他玩笑的对象。下面是程云同志当时所记的两个玩笑。
  
  其一:
  
  五十年代中。去莫斯科的国际列车软卧车厢里,黎明之前,下铺对面睡着两位赴苏访问的音乐家——李伟与时乐濛。
  车厢里灯光幽暗。李伟睡得昏沉沉。突然,时乐濛坐起来了。
  “得擦擦皮鞋。” 乐濛自言自语着。“可别让苏联同志看我们中国同志——特别是中国音乐家同志们吊儿郎当,皮鞋稀脏。……莫斯科快到了,俺一下火车,主人一看俺皮鞋雪亮,准会把大拇指一伸,哈拉绍,达瓦利西。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他摸出了鞋油、刷子、擦鞋布等等劳什子,摸到了他床前的皮鞋两只,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任务。天还未亮,他满意地又躺下了,“俄罗斯大地的夜晚可真够长的”,具有光荣劳动传统的乐濛乐滋滋又睡下了,睡着了。
  一声汽笛,莫斯科到了。二人忙着下床着装:
  李伟足下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皮鞋。
  时乐濛的鞋仍是暗幽幽、皱巴巴的。
  李伟:“咦!谁替我擦了皮鞋?”
  乐濛:“那还用问?”
  李伟:“实在多谢,那你自己鞋为什么不也……?”
  乐濛:“那还用问?皆因为它们哥儿俩昨晚换了岗。”
  
  其二:
  
  时乐濛在访苏期间曾由苏方翻译人员陪同在某城街头散步。
  一群苏联儿童、妇女慢慢围了过来,用好奇而又友好的眼光瞅着他。
  “他们看啥咧?” 乐濛问翻译。
  “看稀奇。”翻译答。
  “我有啥稀奇?”乐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就是鼻子小点儿吗?”
  “不,因为你是外国人。” 乐濛大为不解,立即纠正:“我?外国人?啥话嘛。我是中国人嘛,怎么成了外国人?”
  翻译笑了:“现在您是在苏联。对苏联人来说,您就是外国人。”
  乐濛未被说服,更加不解:“我是外国人?那他们倒成了中国人了?”
  “……”翻译笑弯了腰。
  “达瓦利西,我可告诉你:我,时乐濛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中——国——人。”
  有人问乐濛,这事的真实性如何?他的回答是:“你要是信,这事就有,你要是不信,这事就没有。”
  乐濛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人非常随和。
  现在乐濛同志走了。音乐界失去一位有成就并对祖国的音乐事业作出杰出贡献的作曲家,而我个人则失去了一位谦诚相知的战友。
  
  
  责任编辑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