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中关系看中国的中东政策

［澳］露西塔·蒂罗丝　［土］纳迪尔·伊尔梅兹

摘要：中国与阿拉伯国家、伊朗、以色列和土耳其关系是中国中东政策的重点。土耳其和中国在国土面积、资源条件等方面相差很大，但在两国关系上却具有一定的对称性。本文试从经贸发展和国际关系两方面来考察对称性和双边关系之间的相互影响。欧亚大陆，特别是上海合作组织，是密切两国关系最好的平台。建立土中外交轴心有助于消除两国间的分歧与隔阂，推动土中安全领域的合作和中国的中东外交。

关 键 词：土中关系；对称性；上海合作组织；北约；欧亚大陆；中国与中东

作者简介：露西塔·蒂罗丝，澳大利亚邦迪大学国际关系学副教授、中国问题专家（澳大利亚 黄金海岸市4229）； 纳迪尔·伊尔梅兹，土耳其三海资本合资公司投资专家、中国商务分析师（土耳其 安卡拉06660）。

文章编号：1673-5161（2008）05-0069-07中图分类号：D371文献标识码：A

一、导言

中国与土耳其关系是中国中东政策的重要一环。学术界有关土中关系的著述十分少见，而对两国对称关系的研究则更少。美国詹姆斯敦基金会学者约翰·戴利撰文称，土耳其和中国曾在朝鲜战争中兵戎相见，而现在则投入经济战场，争夺世界纺织市场和欧亚能源资源；在不久的将来，两国关系将一直保持“正式而又疏远”的发展态势。[1]10-13 今天，从两国漫长而又相互交织的历史长河来看，许多土耳其人和中国人都繁衍于同一个“内亚”地区，土中两国人民不仅通过丝绸之路的贸易往来保持了两千多年的联系，而且通过长城内外的军事接触加深了相互了解。

本文所称的对称性不仅表现在众多的相同、相似性方面，而且表现在少数的相反、对立性方面，如过去比较典型的美苏两极对抗的“冷战”和当今世界的反恐战争。《恐怖的诱惑：未知帝国的扩张》一书作者弗兰克·福瑞迪将反恐战争称为“混乱的对称性”，即恐怖网络的“混乱狂热”和“西方政府的混乱回应之间的对称”[2]57，他同时还研究了非国家行为体恐怖主义与用传统安全机器武装起来的西方国家政府之间的非对称性特征。“对称”和“非对称”比过去更多出现在战略语言的行列里，在“9·11”后的“军事变革”中，“非对称性战争”引起了世人更多的关注。[3]

土中两国在不少方面处于对称性状态，这种对称性既可以使双方找出许多共同点，促进两国关系，也会对两国合作的平台——欧亚大陆政治格局产生重要影响。欧亚腹地的中亚和里海盆地，不仅是世界上油气资源最富集的地区之一，也是全球重要的能源交通枢纽。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石油管道(BTC)在美国的支持下，绕开俄罗斯向欧洲供油，而里海管道(CPC)则在俄罗斯的支持下，经由哈萨克斯坦直通俄罗斯。[4] 土中、美俄之间既呈现出东西方资源竞争的态势，也存在着合作开发的可能性。这一点可通过对土中关系进行时间、空间、文化和哲学等方面的思考得出结论。

土耳其和中国各守欧亚大陆的两端，地理上相距甚远，近10,000公里，但从历史文化上说，土耳其与其广阔的东方邻国之间并不陌生与遥远。中国人不出国门，就能感受到土耳其文化，并能通过历代王朝的历史记载，重现古代西域佛教盛传、贸易与战乱交织的景象。[5]1-9拿佛学理论来分析，欧亚大陆好比一个曼荼罗式的坛场，颇具曼荼罗(注：“曼荼罗”，梵语单词，表示“圆形”的意思，指佛教天圆地方的坛场或道场，象征佛教宇宙世界，主要由对称的扇形构成，周围呈圆形，中心是圣坛。)的神韵：各部分紧密相联，相辅相成，浑然一体。(注：在学术刊物The Culture Mandala《曼荼罗文化》中，不少学者用曼荼罗区域主义理论来分析国际关系，而代表人物则是露西塔·蒂罗丝。详见其个人网页 http://epublications.bond.edu.au/rosita_dellios。)欧亚曼荼罗由正在崛起的世纪强国组成：东西部的中国和土耳其，南北方的印度和俄罗斯。中亚则是曼荼罗坛场的重心，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学者约翰尼斯·李恩称之为“开启21世纪全球经济腾飞的中心” [6]。

如果说中亚位处曼荼罗地区的心脏地带，那么其“中心”作用到底有哪些？它会重演19世纪英俄帝国激烈角逐的“大棋局”吗？如今博弈的主角会是中俄，而配角会是伊朗、印度、巴基斯坦、美国和土耳其吗？多极化的对称性总比单极化的对称性强。土中两国之间国土面积、资源条件差距很大，可双方又是如何形成对称性特征的？而这些又是如何反映在两国关系上？如果说土中关系属于对称性双边关系，那么中国同阿拉伯世界、伊朗和以色列的关系亦具有较为鲜明的对称性特点，这是中国制定中东政策时不容忽视的因素。

二、土耳其和中国：对称性和双边关系之间的相互影响

1. 经贸发展

1971年土中建交是两国关系的分水岭。这一年，西方常称的“红色中国”获得联合国席位，走出了外交上的寒冷季节。到20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国积极参与国际经济秩序，摆脱了经济孤立，开始踏上崛起之路。中国自1978年进行市场经济改革以来，经济总量翻了两番，保持年均9.7%的高速增长率，成为仅次于美、日、德的全球第四大经济体。[7]中国不仅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工厂”，而且还于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积极参与全球贸易体系。

与此同时，土耳其的经济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加入了更加自由、开放的贸易体系。上世纪八十年代，“安那托利亚虎”在“私营企业驱动的经济发展中脱颖而出”[8]123。经过10年的自由化改革，土耳其经济向国际金融市场开放，实现了科技和通讯业的快速发展。过去5年来，土耳其经济保持年均6-7%的发展速度，被称为“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中持续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9]181-182。目前，土耳其已跃居世界第19大经济体和第6大发展最快的国家，土耳其经济如果持续保持现在的发展速度，将会在本世纪中叶赶上德国。[10]10-13

1996～2006年10年间，土中贸易额增加了15倍。2006年，中国对土出口额达97亿美元，而土耳其对华出口额却不到10亿美元，土对华贸易逆差高达89亿美元，说明土中经济关系具有对称性的同时，也存在着不对称现象。这种不对称性并非源自两国经济规模上的差距，而是因为土耳其三分之二的机械、石化燃料和电子产品需要从中国进口。[11]土耳其对华出口仅限于铬、钢铁、大理石和花岗岩等几类产品，占其对华出口总量的一半以上。[12]要消减贸易逆差这种不对称性，必须加强对中国市场的了解、实施对华出口多元化战略。目前，最有效的方案应该是进行国外直接投资。土中两国一些企业已开始进军对方市场。土耳其一些大型公司已在华投资办厂，如土耳其最大工程承包商之一——安卡集团已建成宁波庆达西钢构制造公司，其他一些贸易咨询公司也进入中国市场，开展进出口业务，为国内商家提供市场准入方略。中国已有不少知名企业，如奇瑞汽车公司和中兴通讯公司等先后投资土耳其市场。

对土中经贸关系来说，旅游业也存在着合作机遇。据土耳其统计署的数据，2000～2005年，中国公民到土耳其旅游的人数增加了94%，而土耳其公民赴华旅游的人数则增加了102%。土耳其企业家-商人协会(TÜSİAD)主席阿族汗·伊尔欣戴格在北京分会上宣称：“中国人的消费习惯是影响世界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土耳其乐意在其中发挥积极作用。”[11]

2. 国际关系

在国际关系领域，作为北约成员国的土耳其，长期实施紧跟西方的战略方针。2005年，土耳其启动了加入欧盟的谈判，其对欧盟成员国地位的渴望也加快了经济结构改革和民主化进程。[13]4-5 如同联合国和世贸组织授予中国孜孜以求的国际合法入场券一样，欧盟接纳土耳其意味着“土耳其漫长而又痛苦的现代化进程最终取得了成功”[14]473。

与此同时，中国也在向西看，在保持民族文化精华的前提下，竭力推动现代化进程。从晚清时代的洋务运动到孙中山的后帝国共和运动，现代化思路越来越清晰。后来，毛泽东引进欧洲人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来指导中国的现代化运动，试图割断造成中国落后、羸弱的封建社会的历史。最后，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使中国打开国门，引入西方的市场经济。这并不是向西方经济体系投降或者是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背叛，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善于把从西方借来的东西中国化。因此，中国实施现代化建设决不脱离国情。

19～20世纪土中两国的经历颇为相似，面对西方的工业化浪潮，两国体制僵化，未能抓住发展机遇。当奥斯曼帝国土崩瓦解，失去450万平方公里的版图时，土耳其共和国作为民族国家在“一战”后诞生了。大清帝国在臭名昭著的“不平等条约”下，也丧失了大片领土。外国列强在政治、军事和经济等各方面给土中两国都带来严重的冲击；尤其对中国来说，整个19世纪都陷入连绵不断的危难之中，直至爆发鸦片战争、签订《南京条约》，被迫割让香港给英国。[15]40

(1) 西方体系的局外人

土中第一个重要对称关系是两国历史上都遭受过外族的瓜分和凌辱。尽管两国曾都采用了西方制度的某些形式，如孙中山在1912年、凯末尔在1923年分别建立了共和国，但双方却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从西方的科技知识中寻求进步和力量，其加入西方主导的价值和制度体系的资格总处在西方国家的缓慢制约之中。在西方学者看来，中国的问题是共产党领导下成立了“人民共和国”。而土耳其的问题，与其说是一个伊斯兰国家在谋求加入“基督教俱乐部”——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还不如说是其藐视西方价值观的危险行为。这种论调可见之于欧盟发表的《2006年发展报告》，该报告列举了所谓的土耳其制度缺陷、违背关税同盟所规定的法律义务以及侵犯人权等问题。[13]4-5“侵犯人权”一直是土中两国不得不面对的话题。2007年12月，美国国会认定奥斯曼土耳其人在“一战”期间曾对亚美尼亚人实行过种族灭绝，遭到土耳其的坚决否认。西方常常对土耳其的库尔德问题和中国1989年的政治风波说三道四，横加指责，甚至对土中两国实行政治制裁和武器禁运。自1974年以来，土耳其在塞浦路斯北部派驻“占领军”，常受到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社会的严厉批评。2003年，土耳其拒绝美国使用其军事基地攻打伊拉克。

(2) 强国

强国是土中两国的另外一个对称关系。“强国”表现在哪些方面？除了它们国家中心主义的传统理念外，两国还都是正在崛起的经济军事强国，拥有政治上能快速反应的武装部队。不过，“强国”综合症已引起西方的担忧，不亚于对“失败国家”的恐惧。实际上，两国都很容易遭到西方自由主义者这样的批评：都是已经“安全化了”的国家，军队“被政治化了”，国家安全问题不容公开议论。这更加强化了它们在西方人眼中的“局外人”身份。

尽管土中两国的城市发展达到21世纪的先进水平，但两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土耳其港口城市伊斯坦布尔与安那托利亚内地之间的两极分化，犹如中国东部沿海城市上海和落后偏远地区——山西省之间的差异。但这两个共和国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发展中国家，经济都处于高速增长期，国家战略地位不断上升。土耳其不但有望成为欧盟成员国，而且可能成为“地中海东部地区的能源交通枢纽”[16]3；中国已成为东亚地区的重要大国和世界新兴经济体的重要成员。

宗教极端主义、分裂主义和恐怖主义是土中两国面临的最主要的威胁，两国军队将在捍卫国家安全中发挥重要作用。土耳其军队越境打击伊拉克北部的库尔德工人党武装，防止他们分裂祖国、建立库尔德斯坦国。中国也坚决反对“台独”、“藏独”和“疆独”分子从事分裂祖国的一切不法活动。

作为日益崛起的国家，两国尽管发展潜力巨大，对国内威胁的防范意识很强，但双方并未触及对方的势力范围。总的来说，土中军事关系目前仅限于教育交流而非联合军事演习。[10]10-13 土耳其陆军司令伊尔克·巴斯巴格于2007年6月访华时称，“土中对国际事务乃至面临的威胁和风险有很多相似的看法”。土耳其陆军上将阿提拉·山迪里认为，两国外交政策的共同点在于：两国为谋求国内经济发展，都需要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两国一致认为有必要结成反恐统一战线；两国对美国都有一定的不满情绪。土中双方虽已进行了多层次军事互访，但只在1996年达成一个火箭生产协定，两国军事关系不甚理想，“其中一个原因是，土耳其的现行权力机构倾向于同西方发展军事和经贸关系，也就是说，我们缺乏与中国等远东国家发展关系的上层建筑……我相信，双边沟通机制一旦形成，两国关系就会大为改观。”[17]不能有效沟通的部分原因可能在于双方对威胁的认知上存在着一定的阴阳对称性。在国内问题上，双方相互有所关联：在土耳其的库尔德人中有毛主义运动分子，而在中国西北部的分裂分子中有维吾尔人。

在中国中东政策中，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最核心的指导原则。中国在同广大阿拉伯国家、伊朗、土耳其和以色列发展双边和多边关系时，强调国家不论大小和强弱一律主权平等。因此，无论是发展经贸关系，还是促进中国与中东各国政治与安全联系，对称、平等都是其鲜明特征。

三、阴阳对称与土中欧亚外交轴心

1. 威胁认知上的阴阳对称关系

对中国来说，其遥远的西北地区能源储量丰富，资源得天独厚。随着中国政府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新疆将成为中国能源产业的重要地区。根据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初步规划，2010年前新疆地区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将分别达到3000万吨和180亿立方米，加上从哈萨克斯坦通过输油管道进口的2000万吨原油，新疆届时将成为全国最大的油气供应基地。[18] 然而，新疆常受到分裂主义的困扰，尤其随着国际媒体对西藏问题的肆意渲染，新疆的民族动荡将更具有危险性。[19]10

至于库尔德与维吾尔的对称性，人们如今不再关注库尔德工人党的社会主义、毛主义渊源了，而且这方面的实质性问题并不多。如果贸易多元化和加大投资能改善土中经贸关系，那么拓展合作领域也能提升双边军事关系，并淡化对国内“威胁”的敏感性。这又归结到曼荼罗地区——欧亚大陆，它孕育着一个相辅相成的土中关系。

2. 土中欧亚外交轴心

构建土中外交轴心必将进一步完善和强化土中安全合作伙伴关系。就土耳其而言，它依托的主要组织是北约；对中国来说，它依托上海合作组织。本文并不认同北约和上海合作组织是争夺欧亚大陆的潜在竞争对手这个说法，原因是从上海合作组织宪章上来看，它具有开放性，这两大组织在维护阿富汗乃至整个中亚地区安全稳定方面有共同的需求。

进一步扩大北约和上海合作组织之间的利益交汇点，可以建立易被外交激活的土中东西方轴心。建立北约—上海合作组织合作机制对土耳其和欧盟都具有重要意义。欧盟东扩将土耳其吸入，不仅能消除人们对欧盟的政治和地理疏远感，还有利于强化欧盟的欧亚强势地位。同样，上海合作组织不再是21世纪的华约组织，它批准伊朗为正式成员国不仅对自身有利，而且也不威胁到北约的安全。

3. 土耳其在欧亚大陆地缘政治中的作用

土耳其如何参与欧亚大陆战略布局并妥善处理对华关系？土耳其的国土尽管局限于欧亚大陆的西隅，但讲突厥语的人却占据整个中亚地区，甚至存在于新疆。中国尽力将土耳其纳入到上海合作组织的框架中，以打击分裂主义势力，防止分裂分子利用文化血缘关系从事分裂活动。对安卡拉来说，库尔德工人党带来的安全隐患远未消除。土耳其的历史文化、宗教认同和地处欧亚大陆西翼的地缘战略位置，决定了它将是上海合作组织扩容的理想候选国。2005年1月，正在俄罗斯访问的土耳其总理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宣布将探讨与上合组织合作的可能性，并强调了上合组织主要成员国俄罗斯在土耳其外交工作中的重要地位。[20]上合组织、北约和欧盟将赋予土耳其在欧亚大陆外交舞台上真正统一的角色，北约成员国和上合组织成员国之间并不存在冲突。

这与中国人特有的重合作的区域主义理念不谋而合，它反对用干涉主义方式来解决国际问题。 “随波逐流”是道家的信条，“联合对立面”（对立统一）是阴阳符号的特色，也是一个政治谋略。中国的改革之父邓小平用“一国两制”的方略实现了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中国大陆与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香港和澳门之间的统一，彰显了中国传统哲学的魅力：从对立统一、求同存异中找出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这种实用主义哲学思想，能增强团体的结构稳定性和元素的排列组合。毛泽东也曾使用过类似的协调方式——“统一战线”战略，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以求同存异、取长补短的方式增强自己的实力。

土中军事关系和国内“威胁”问题可通过多边区域主义来妥善解决，但如果地区关系不和谐，也会使双边关系恶化。新疆恐怖主义问题是制约土中地缘政治合作的突出障碍。就像土耳其加入上合组织可以抑制恐怖分子的分裂活动一样，如上合组织乃至伙伴对话计划将土耳其拒之门外，也会使突厥族的政治认同从土耳其那里得到更多的道义支持。尽管安卡拉不愿意向分裂分子提供援助而损害对华关系，但仍有人指责土耳其公众一直“在情感上支持”“突厥民族”[19]46。中国同阿拉伯世界、伊朗和以色列一样，分别位于欧亚大陆的东部和西部，在地缘上遥相呼应，在经贸领域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在战略上具有潜在的合作可能。

四、结语

土中关系的不成熟唤起了人们对两国关系的对比研究。两国尽管在面积和资源方面差异明显，但却呈现出一定的对称性。这些对称性既可能打开两国的合作之门，促进经济互惠和战略互利，也可能使双方因威胁观念僵化而自守，失去未来实现双赢的前景。土中两国分别扼守欧亚大陆的东西门户，建立土中外交轴心有助于增强推动两国安全合作和战略互信。上海合作组织是一个经济、安全组织，内部结构环环相扣，正呈现出佛教曼荼罗坛场独有的气韵，必将进一步推动土中两国更加积极地参与中东事务。目前，中国通过中阿合作论坛已开始与阿拉伯国家全面发展新型伙伴关系，同时不断拓展与伊朗、以色列的战略合作。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的中东政策在阴阳平衡与和谐对称的指导思想下，必将有力推动中东和平进程、加快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

（本文由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2006级博士生杨明星译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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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s Middle East Policy: A Case of Turkey-China Relations

Rosita DELLIOS Nadir YILMAZ

Abstract Turkey and China are symmetrical in their relations despite th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size and resources. The interface between symmetries and mutual relations is investigated through economy and trade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 best arena for developing closer relations is Eurasia, specifically through the SCO. The possibility of a Sino-Turkish axis of diplomacy would complement their wider security memberships and even bridge them, which represents a cooperative regional dynamic.

Key Words Turkey-China Relations; Symmetry; SCO; NATO; Eurasia; China and the Middle East

（责任编辑：孙德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