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杂记

阿 成

1.初涉韩国

这次出行韩国，实在是有些紧迫。因为在去韩国之前先去了贵阳，在贵阳和央视的朋友，以及几位作家朋友在贵州的邛江逗留了差不多十天。

从贵阳到邛江(包括吃饭时间在内)，至少要走9个小时的盘山路，把人彻底转晕后，再坐将近三个小时的飞机飞到晗尔滨。到了哈尔滨仅仅歇了一天，第二天就直奔韩国。一个普通人，无端地把自己搞得这么忙，搞得这么累，实在是滋润主义者们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笑柄。但是，命运中的一段生活就是这样安排的，你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生活就像一名家教，它不仅让你体验无谓的艰辛，也教会了你如何去顺从和妥协。其实，生活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而那些与生活搏斗的人们，不过是为旁观者提供一种消遣而已，到头来，基本上还是一个失败者。因此，妥协，是对生命的尊敬，是一种大境界。把拳头收回来，不是为了再有力地打出去，而是结束一场无谓的战斗。

去韩国，其实并非是我先前的“期待”。不知出于怎样的一种怪想法，我不大愿意去韩国——或许是我不大喜欢吃韩餐的原因吧。一想到“难吃”的韩国料理，立刻就生发出不想去韩国的念头了。这真是有点不可理喻。

行囊弄好了，出发。

飞机是下午2点40分的，照例有一个送行。吃饭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雨了。车子到了机场，雨仍然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了。从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到韩国的仁川国际机场，是2小时20分钟的飞行时间。出发之前，熟悉的人，曾去过韩国的人，对韩国的天气众说纷纭，“纷纭”之中，便长长短短带了些衣服。飞机到了朝鲜半岛的仁川机场，天仍在下雨，温度竟和哈尔滨差不多。于是，凭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飞机又飞回到了哈尔滨。

2.出韩国的海关杂记

中国人出异国的海关，从来是麻烦的，照例要到海关办公处接受询问。不过，当得知我是《安重根击毙伊滕博文》的作者时，海关人员立即变得十分客气，并亲自把我送到出关口，冲着离去的我不断地鞠躬。我喜欢这个海关的官员，他不仅仅温文尔雅，而且颇为热情。在韩国期间，我看到的服务人员，几乎个个都是那样彬彬有礼，特别是乘坐韩国亚西亚航空公司飞机的时候，韩航的空姐个个笑容可掬，服务得非常温柔、体贴——而且，她们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过去，我一直认为中国的空姐不错，几乎无懈可击，当我坐上韩航的飞机后，看到他们空姐的服务时，我突然觉得中国空姐的笑是职业式的，是领导规定的笑，而韩航空姐的笑，是敬业的笑，是热爱的笑，是亲近的笑。二者之间还是略有不同。

当然，我注意到有些韩航工作人员工作态度也不怎么样，比如我们在仁川机场办理飞往中国的手续的时候，那位穿红色服装的女地勤人员态度就不太好，冷淡，一点笑容也没有。这样的表情在国内我是比较习惯的，但在众多韩航之好的表情面前，她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依稀地感觉到穿红色服装和蓝色服装是有区别的，穿红色应当是班长一类的角色，这样我就懂了，是她的职务使她变成了这种样子。其实，职务使我们改变表情和作风的事是很多的。职务常常可以异化一个人，并对自己的素质、智商、魄力和能力产生错误的判断。这并不是当事人的错，而是那些聪明的周围人、寄生虫“帮助”他们把错误做大做强。这的确是值得警惕的事。

我在中国的海关也曾看到了同样的职务表情。要知道，严格是严格，表情是表情，表情并不妨碍你严格执行公务，特别是你面前的是客人不是敌人，更不是犯人。对此，我甚至幻想，在中国应当有一个专门对服务人员的礼仪教育。这是很重要的。不要让人家一进到你的国家，就先对你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然后带着这种感觉去访问你的国度，效果就不会很好。

3.与安重根同行

其实，在我登上飞往韩国的飞机时，我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是带领着安重根义士一同回到他的祖国去的。我觉得从上飞机到下飞机，直到出韩国的海关，安重根在一直陪伴着我，或者我陪伴着他。虽然这种感觉很奇异，但对我个人而言却是真实的。然而，我事先并不知道，安重根在韩国人民的心目中竟然有那样崇高的位置，就像我们中国人人都知道毛泽东一样，在韩国人人都知道安重根，还知道1909年，他在哈尔滨火车站开枪击毙了日本枢密院议长伊滕博文。

当时伊滕博文到哈尔滨来，是要会见俄罗斯政府的大藏大臣可可夫切夫的。这个伊滕博文曾经在他执政期间发动了甲午中日战争，强迫清朝政府签订了《马关条约》，夺去了中国领土台湾，并将朝鲜置于直接的统治之下。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死在一个“不知名”的朝鲜青年义士的枪下。其实，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仅顺理成章而且合乎逻辑。我曾经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在伊滕博文亲自任朝鲜汉城的“统监府”首任统监的时候，就对朝鲜实施了残酷的殖民统治，使朝鲜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我是在知道了更多、更丰富的历史资料的情况下，才理解了安重根义士为什么要击毙了伊滕博文。安重根认为，他击毙伊滕博文是正义的象征，是独立战争的一个策略，是对入侵作战区域的敌方长官的进攻。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刺客，他是大韩义军的参谋中将、独立特派队长。后来，他被日军绞死在抚顺监狱。当法官宣布他死刑的时候，他笑着问法官说：“还有比死刑更高的刑罚吗?如果有更高的刑罚，我愿意接受那个刑罚。”这就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了。

4.杂记韩国的凤

韩国因为是古中国的附属国，所以在韩国没有龙的图腾，只有凤。在韩国的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凤的标志。让你一步三回头。

5.杂记韩国的隧道

车进入首尔市，要经过一个隧道，据当地人说，韩国的隧道有两种作用，一种是可以用做暂时的防空洞，另一个作用是，如果朝鲜军队进攻的话，可以把隧道炸掉，以阻止他们的进攻。至于吗?我认为不至于。

6.杂记韩国的母亲江

韩国的母亲江是汉江，它有两个发源地，北汉江发源于金刚山，南汉江发源于江汉道。在韩国汇合之后，流经韩国三分之二的土地，然后汇入“三八线”附近的西海。韩国所谓的西海，就是中国的黄海。在汉江上一共建有238座桥，据说这还远远不够，还要继续建(为什么呢)。大部分韩国人都喝汉江水，汉江水经过处理后，可以直接饮用。

这是真的。

7.韩国的山脉杂记

韩国的主要山脉是太白山脉，被韩国人称为“韩国的龙脉”。但是，日本侵犯朝鲜半岛之后，在龙脉上做了一些手脚，他们在这个龙脊上一共打下了46根长长的铁钉，目的是防止韩国“龙”腾飞。而今，韩国已经发现了其中的21根，其他的还没有发现。因为这一带是原始森林，寻找起来非常不方便。

不仅如此，日本侵略韩国时

候做手脚的东西还很多，比如他们在韩国的景福宫就做了手脚。在景福宫附近他们建了一个日本的总督府，并在总督府前面修了许多条马路。如果你不从空中俯瞰，是不会发现的，从空中俯瞰下来，这个总督府是一个“日”字，而前面的马路是“本”字。后来，这条马路的玄机被发现，立刻被重新改造。据说，上海的国贸大厦顶部就是一个“日”字，而河南郑州的工业特区请的是日本设计师，整个工业特区的建筑设计，俯瞰下来，正好是一个太阳旗。是真是假，需要进一步加以证实。

8.杂记韩国的古建筑

韩国的古建筑比之日本的要繁杂多，更接近于中国的古建筑，像药泉寺、和平神阁等等，其营造法非常像中国古代的营造法，尽管与中国古建筑技法、水平有相当距离，但比之日本的中国古代营造法似乎更加成熟，也更加华丽。

9.杂记韩国人

韩国是一个民族自尊心很强的国家，在朝鲜半岛上只有一个民族，就是高丽民族。如果要加上一点外国人的话，那就是华侨。韩国有很强的凝聚力，上一届世界杯足球赛，为了使韩国足球队进入四强，整个朝鲜半岛市民全部出来助威，全都穿上红色的T恤衫，被世界称为“红魔”，服务员、售货员、司机、导游，全都穿着红色T恤衫。尽管后来韩国队没有进入四强，但这种席卷全国的红色助威浪潮，足见韩国人民族意识之强烈。

韩国人的另一个民族自尊心表现在对美国超市的排斥，现在，在朝鲜半岛上没有一家美国超市，韩国人都到自己国家的超市去购物。据说，仅有的一家美国超市在去年也彻底“黄”掉了，由于生意不好，不得不把它卖给韩国人，让他们来经营。

在美国袭击伊拉克期间，驻在朝鲜半岛上的三千多美国士兵被美国抽到伊拉克去，韩国人民立刻举行示威，抗议。美国不得不又招了三千多士兵，补充到朝鲜半岛上来。

为什么?

韩国人的心是很齐的，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韩国所有的银行门口都排起了长队，不是来取钱而是献金子的，韩国人把自己的金子都无偿地献给了国家。他们认为，自己再有钱，但国家没有钱，韩国的国民在世界上也是直不起腰来。

大宇汽车公司是韩国的第二大汽车公司。但是韩国人不买它的账，也不买它的车。因为大宇汽车已被美国通用公司收购了。

10.去清州市路上

哦，这里要补记一下。

下了飞机，清州艺总会的江会长和一个正在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留学的韩国青年学生已等在候机厅外面多时了。彼此见了面之后，他们立刻向我们献了鲜花——这一破格的举动，使得整个场面充满了幽默感。我这一生只有两次怀抱鲜花，上一次是结婚，而这一次却是在韩国的仁川机场。于是，我学着中央首长的样子将手里的鲜花放到了随行人员的手中。如果我一个人抱着鲜花走在他们当中，会显得更滑稽，好像我刚刚旅行结婚、度完蜜月回来似的。

出了机场，上了面包车，车子直奔清州市。途中经过的仁川大桥是一座填海建的大桥，很长，造价很昂贵，所以过路费也很贵。

在中国中央美院实习的那个韩国小伙子长得很帅，我跟他说，他长得像韩国的歌星，并问，一定有很多韩国女孩子追求他吧。他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由于是雨天，天色似乎提前暗了下来，但是还是能看到路边的金达莱一片一片地盛开着。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风雪金达莱》，那个女主角就是我国老一代电影表演艺术家白杨出演的。但是，中韩两国已经走出那个年代了。途中，他们建议我们到公路休息站吃点饭。在休息站，大家吃的是石锅拌饭，配菜有黄瓜、豆芽，加上牙膏状的辣酱，拌在一起，吃着感觉还行，但还是多少有一些不适应，总觉得这里面除了辣以外，味道有点怪。但是，我的同行者，那两个一男一女却吃得津津有味。是啊，灵魂不一样，舌头也就不一样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11.杂记韩国的吃

在韩国吃了一顿带汤的烤牛肉，即旁边可以烤，中间可以涮。涮的时候加粉丝，烤的时候加洋葱。比较好吃。但每个桌子上都加一大罐凉水，这样搭配起来吃与喝，中国人还有些不适应，怕闹肚子。

韩国的牛肉约200多元人民币一斤，韩国的一斤等于我们的一斤二两。据说，日本的牛肉价格是韩国的8-10倍，所以日本人到韩国来都是提着空箱子来，扛着满箱子走。箱子里装满了牛肉。

据说，韩国人过节赠送礼品，其中之一就有牛排，一般是赠送5市斤或10市斤牛排。在中国这是不可思议的。中国人送礼绝对不会只送牛排，除了自己家的亲戚。你要送给领导5斤牛排，就会让领导百思不得其解，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圈套。但在韩国，送牛排那就是大礼啦。韩国的牛排1市斤是35000韩币。目前中国的牛肉长得也挺快速。不像话!

韩国人吃饭普遍是AA制，即便是成帮结伙地去吃，也是各拿自己的单子去结账。

中午吃的铁锅拌饭，有辣白菜、豆芽、辣酱、辣萝卜、大酱汤，感觉不如上次的好吃。

还吃过一次人参鸡汤：一人一个石锅，石锅里有一只小鸡，有人参，还泡有面条。吃起来不大习惯。并有人参泡的酒。

在韩国还有一种很令人震惊的吃法，而且，韩国人非常喜欢这种吃法。就是用筷子从活章鱼的嘴里一直扎下去，这样章鱼就紧紧把筷子抱住，再蘸上辣椒酱，酱油，然后把整只的章鱼吃下去。在韩国，被认为是真正男人吃的东西。后来，韩国政府规定，所有的饮食店不准再卖生吃章鱼。因为章鱼的爪子上有吸盘，可以吸在人的喉头上令人窒息而死。所以，必须把章鱼的爪子全部切断才能吃。但是，章鱼的末稍神经很发达，即使是切断了的残肢也可以在桌子上爬。韩国人觉得这种吃法很有趣儿，为了避免这些切断的爪子到处爬，他们将切断的章鱼爪放到一个很深的碗里，再在碗的边上抹上香油，让章鱼的残肢爬不出来，爬上来就掉下去，再爬，再掉下来。

据说韩国拌饭的发明，是因为当年的皇帝厌食，端上去的饭菜他一口也不吃就撤掉了。女厨师觉得可惜，就把这些撤下来的饭菜加热，又加了辣酱。结果味道让皇帝闻着了，皇帝尝了觉得非常好吃。

韩国的牙签都是用地瓜粉做的，在韩国不准使用一次性的东西，否则要罚款将近5万元人民币的韩币。

韩国也不允许做碳酸饮料广告的。韩国人的饮料大都是自己制作，加上蜂蜜、姜片、桂皮做成的。

韩国男人很喜欢吃熊掌。这是听说而已。

(又记)韩国妇女用鸡蛋皮做洗涤剂。她们把鸡蛋壳用烤箱烤干，然后擀成粉末，然后在洗碗的时候抓一点，据说效果非常好。

12.韩国的自助餐杂记

在韩国基本没有自助餐，也可能有，但我没遇到。韩国的自助餐，严格地说只是早餐，而且是西餐为主。因为西餐才能构得上真正

意义上的自助餐，花色品种全，饮品也多。而韩国没有什么花色品种，全都是泡菜，无所谓自不自助，即便是自助的话也毫无意义。感觉吃韩国的自助餐，搞几小碟泡菜，实在有一种寒酸之感，而且小碟非常小，类似东北的免费压桌菜。因此，你会对韩国的国民经济情况产生一点疑问，这个国家究竟是富有还是不富有?有一次，我在参观韩国的民俗展览馆的时候，看到极为丰富的韩餐。历史上的韩餐花色品种是非常之多的，泡菜是他们的最爱，但绝对不是惟一的选择。所以，我就有点糊涂。韩国目前的饮食业，究竟是发达呢还是不发达呢?

13.杂记韩国比较好吃食

韩国比较好的吃食，在我看，就是人参鸡汤，还有煎鱼。但是。朝鲜半岛的确是对泡菜情有独衷，被称之为朝鲜半岛的第一美食。而且，朝鲜妇女个个都是做泡菜的能手。可我一直非常糊涂，认为这泡菜怎么能算是上好的食品呢?至少说，中国的游人还相当地不习惯。

在韩国，我倒是看到许多街头小吃花样繁多，引人垂涎，像炸薯条、煎的各种点心、烤肉串、冰淇淋、水果沙拉，以及抻面。

我没好意思买。

14.杂记韩国料理

到韩国，要吃，那就是韩国料理，这没什么可说的。

我走的时候，我的同事给我带了两大包方便面，我很想吃，但没机会吃，也没法吃。

韩国料理的主要特征就一个字——辣。但这种辣和我刚从贵阳回来的那种辣、湖南的辣、湖北的辣以及四川的辣还不一样，它是一种什么样的辣呢?我有点说不出，好像是画油画的红颜料的那种辣，油腻腻的，还略微有一点酸，你吃进去后，灵魂和躯体马上就产生了一定的距离，让你有一种间歇式的茫然感。但是，你不敢确定这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但你又清楚地知道，你必须吃。

其实，所谓的辣菜就是泡菜。韩国的那首只有一句歌词的民谣唱到“啦呀啦，没有泡菜叫我怎么吃饭”。记得十几年前，我去过一趟天池，下榻在天池脚下的一个宾馆里。那是一家涉外宾馆，住宿的大部分是朝鲜和韩国的客人。宾馆的早餐是免费的，可是我一看，几乎全是“咸菜”，令我非常沮丧，并对这家宾馆有极不好的印象。但是，十年后，身在韩国时，我才忽然明白这是一种误解。在韩国几乎全是泡菜(即我误认为的咸菜)，有一百多种，萝卜、白菜、山里的、各种海鲜，等等，摆一长排。你甚至不知道吃哪种好。而且，再没什么其他的了。再就是大酱汤、豆芽汤、海鲜汤、豆腐汤、生鱼汤等等。所以，在众多的泡菜面前，你只能选择中国人尚能习惯的辣白菜。韩国的泡菜除了辣白菜，辣的要占五分之四，而且都是很上讲究的。可是，吃到我的嘴里，虽然不是很浓的中药味，却有中药的感觉，味道怪怪的。看到韩国人一个个吃得那么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什么都可以世界趋同，唯独舌头和胃永远不会趋同。

但是，人总是有办法的，在异国吃饭，我采取了一个自己比较能够接受的方式，比如，我在济洲岛吃韩式早餐的时候，就用大米饭拌海苔吃，它有一大盆海苔，随便夹，用它拌饭，吃起来有滋有味。我叫它“阿成式拌饭”。

其实，韩国人最喜欢吃的，是拌饭。好多作料、好多菜放到一起，然后一拌，就那么吃。有名的像全州拌饭，这种饭是用肉汤做米饭，在一碗碗的饭上面，很艺术地摆放牛肉、豆芽、菠菜、桔梗、水芹、香菇，吃的时候，加上红色的辣酱花花绿绿地一拌，非常好吃。高级一点的，像牡蛎拌饭。做法是牡蛎和饭一块焖，然后，再加上辣酱泡菜之类，拌着吃，味道鲜上人间。再一种就是以山菜为主的山菜拌饭。总之，无论是什么拌饭，辣酱是必不可少的。我曾向韩国的朋友介绍我的同行者说，他是这个主任那个主任，这个委员那个委员，这个角色那个角色，等等，一句话，我说，他就像韩国拌饭一样，有许多种社会职务。

韩国料理中的火锅也很有意思，各种东西都放在里面煮，然后蘸着辣椒酱吃。还有烤肉，韩国人似乎不大烤羊肉和牛肉，更多的是烤猪肉，在烤肉的同时还烤洋葱和金针蘑，用生菜叶或苏子叶抹上辣椒，夹上一些蒜、豆芽之类的东西卷起来吃，挺好吃的。然而，在韩国期间，我始终没有吃到狗肉。很奇怪。后来，我才知道，韩国自从主办了奥运会之后，就倡导不要吃狗肉了，狗是人类的朋友嘛。所以，虽然韩国养狗的很多，但吃狗的却渐渐地少了。

韩国人吃饭比较怪，男人们在一个桌子上吃，女人们在另外的一个桌子上吃，是分开的。刚到清州市的时候，我们住在六楼，那两位女士住在七楼，后来他们很快给调了过来，男士住七楼，女士住六楼。我们开始以为是两个楼层的房间不同呢，后来才知道，女人不能比男人高一等，他们认为自己犯了个错误才把房间调换了过来。这使我感到很得意，其实不调换也没关系，现在不是男人和女人谁高一等的问题，而是谁的能力更大一些的问题。

15.杂记韩国人喝酒

据说韩国人非常喜欢喝酒。

他们喜欢夜生活。在韩国，有青年酒吧和中年酒吧。青年酒吧是可以派对的那种，就是男女各一帮，分别去。然后到了酒吧，看好哪个女孩子，跟服务生一说，两个人一起坐在酒吧里就可以了。另外还有一种中年酒吧，都是男人带着自己的情人到那里去。在韩国，还有一种汽车旅馆，可以把情人带到那里去。整个汽车旅馆看不到一个服务员，所有的服务都是刷卡。据说，在日本这种服务也不少。

听导游介绍，在韩国，一个来自唐山的大款，据说是搞煤矿的，他带了四个年轻女孩子，着装一样，身材一样，个个都是美女。在一家夜总会看表演的时候，那个大款认为韩国女子表演得不行，一声令下，他身边的四个女子上台表演，结果底下的韩国富商们纷纷往台上扔钱，所谓的钱是各种不同颜色的色块，蓝色的代表支票，至少是五万元一张，还有红色的、粉色的等等，都代表不同的价钱。但这个大款告诉四个女子，谁也不准捡!他倒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了国格。

韩国男人如果回来的早，会让女人们议论，认为要么就是单位不景气，要么就是要下岗了。所以，韩国男人活得也很辛苦。他们就是没事在外面坐在马路边上，也不能回家，免得被人笑话。

在韩国的街头，常可以看到喝醉酒的醉汉。韩国人认为蜂蜜水可以解酒。所以，每当韩国的男人回到家，女人会送上一大杯水。我们看韩剧也会看到这种情景，但那不是普通的水，是加了蜂蜜的。

在韩国还有一种醒酒汤，就是用棒子将明太鱼鱼肉捶碎，捶得肉骨分离，在捶的时候要找到给老公捶背的感觉才好，然后加上黄豆芽，这样做成的汤有醒酒的作用。据说，是女人发明的。

16.杂记清州市的小旅馆

我们到了清州市，下榻在一家小旅馆里。夜色之下，静下心来观察，感觉到清州市并不大，像哈

尔滨的一个区，人口似乎也很少(因为整个韩国的人口才四千万多一点)。后来才知道，清州市的人口只有六十万。他们问我哈尔滨的人口有多少，我说一共八区十一县，加起来有一千万，相当于法国巴黎的人口。说的时候我有点沾沾自喜，可内心却在理性地自问，那到底是人口多好还是人口少好呢?

我们住的是一家普通的小旅馆。两星级?或者一星级?都可能的。但是，小旅馆非常干净，就其干净程度是五星级标准的。不过，进了客房就多少有一点点不适应了，客房里的浴池很窄、很短，洗漱台很矮，房间里的桌子也不太高。初次遭遇是有点不适应，后来，忽然明白了，因为韩国人的个子都矮，这样显然是一种人性化的设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旅馆的床却很宽大，也可能是韩国人从来就没有床的感觉，一进门就是床，也是地，所以他们尽可能把床设计成“地”。这倒是非常适合我的睡觉方式。

卫生间的热水非常之热，香皂很好，硬邦邦的像石头，无论怎样使劲搓都下不去多少。不像中国的香皂，用不了几分钟就软兮兮的了。我觉得我们那些牛皮的企业应该考察一下韩国的香皂技术，不要光玩儿。另外，客房里的电视频道很多，其中有中文频道，香港的、台湾的，还有专门的围棋频道和宗教频道。

小旅馆的早餐有两种，一种是韩式的，一种是西餐。我要的西餐，另两位要的是韩餐。西餐很简单，三明治摊鸡蛋，外加一杯咖啡。在吃早餐的时候，当地的一位前市长来访。他很忙，只能在早餐期间跟我们聊几句。因为他是官员出身，所以他聊的话题都很政治化，他谈到了日本军国主义是中国和韩国人民的共同敌人，他还谈到了日本的原首相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是不能容忍的，修改教科书也同样不能容忍。他觉得这些事情应该告诉我们的青年一代，让我们的青年永远记住这段历史的罪恶，走和平发展之路。我觉得他的话讲得很好，而且正确。最后，我向他赠送了哈尔滨文联托我带的字画。他显然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一手，感觉自己有点失礼。但是，我觉得他送给我们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有这个故事就足够了。

17.前市长的故事

这位前市长说，在十五年前，韩国就有了青少年法。这部法规定了青少年所要遵循的一些范围和条款，使得他们的行为有法可依，利于他们的成长。前市长说，他刚从日本回来，在日本的地铁他看到了这样一件事。有一个在站台上等车的小女孩在站台上化妆。这时，她旁边的一个老太太对她说，你不应当在站台上化妆，你应该到旁边的化妆室——韩国和日本的化妆室就是中国的洗手间。开始的时候，我看到“化妆室”这个牌子还有点奇怪。但是，通过老太太说的话，我知道，女人化妆应当到化妆室去，这是一种礼貌，也是社会的公德。大约韩国的青少年法就有这样的规定吧——可是，这个女孩却说，我愿意在哪儿化就在哪儿化，你管不着。这时，地铁开了过来，小女孩一把将老妇人推到轨道上，被车轧死了。当警察审问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她说，老太太妨碍了她的自由。这位前市长说，日本没有青少年法，所以有些青年就无法无天。我听了这个几乎难以置信的故事，很震惊，我几乎难以相信这是真实的事。但这的确是真实的。

18.杂记韩国的整容与美容

韩国的整容业很发达，但韩国人自己做整容手术的很少。据说，韩国女人做得最多的是去眼袋手术，这样可以显得自己年轻些，也仅此而已。做整容手术最多的是日本人，他们在日本做整容手术是很贵的，所以他们到韩国来做，因为韩国的价钱比较便宜，日本人用一到两个月的工资就可以做一次整容手术。

韩国的女人大都不去美容院，因为她们认为那里的用具大家都用，不卫生。另外，那里使用的化妆品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牌子。第三，男人不喜欢她们到美容院去。

然而，我却从相关的资料上看到，韩国女性是非常喜欢整容的。在那条三公里多长的街道上，叫“狎鸥亭洞”一带，据说就有二百多家整容所。有人说，它是世界上最出名的整容一条街。据那份资料介绍说，有80％的年轻女性愿意做整容手术。但我在韩国听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

19.杂记韩国的医疗

韩国人是不怕生病的，据说，到公家医院去看病，900韩币就可以了，到私人医院也顶多3000韩币，这3000韩币由个人付一半，国家付另一半。韩国人即便得了癌症，不论是化疗还是打白蛋白，都是免费的。所以，韩国人不怕生病。有一个韩国人到中国旅游，生病了，感冒，结果到医院打针吃药，花200元人民币，他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中国的医疗这么贵。这在我们看已经很便宜了，可能我们已经贵习惯了。

20.杂记韩国的教育

韩国是六年义务教育，但他们的义务教育和我们的还有点不同。因为韩国的义务教育，除了学校的制服以外，其他一概不收费，包括一顿午饭，全部免费。而今中国的普及教育之待遇与韩国已所差无几。

21.公园里的女子书法大赛

早晨，艺总会安排我们参加清州市在一个街头公园里举办的女子书法绘画大赛。参加这个大赛的都是女子。用中国正流行的话说，都是女生。大赛组委会有一条特别的规定，参赛者必须全部穿民族服装。我觉得这也是韩国重视民族传统精神的一种体现。的确，有时候是需要换位思考的。如果在中国的某个城市的公园里举办一次露天的女子书法绘画大赛，用游戏一点的话说，会让一些人觉得她们疯得不轻，或者以为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在韩国，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是一种庄重的文化生活，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证明。国家的国民素质常常是在这样的文化活动中树立起来的。有时候，我们只重视书法的技术而忽视了书法所具备的潜在的育人功能。这样的活动像是社会空气的清洁剂，它不仅可以净化人的灵魂，陶冶人的情操，而且也会上升为民族的自豪感。在这个公园里，我看到许许多多的中年妇女和一些女孩子，将宣纸铺在席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我虽然不懂，甚至也不大喜欢书法，但是，我不能不为眼前的这种情景所感动。

在这个书法大赛上，我看到了两个来自中国青岛的留学生，他们到韩国留学已经有一个月了，刚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韩国人，不断地向我鞠躬，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们是中国留学生。这使我想到了我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的大意是，文革不仅将中国的经济给破坏得很严重，同时也破坏了我们的道德秩序。文章的作者说，要恢复良好的道德秩序需要一个世纪。但是，当我看到，到了韩国不到一个月就不断鞠躬的中国青年，我觉得恢复中国的道德秩序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加上我们有如此深厚的文明历史、道德资源，很快就会使中华民族振兴起来。

22.韩国人一生最重要的三次活动

在韩国人的一生当中，有三项活动是必须参加的。第一项活动，是孩子过周岁。亲朋好友都要来祝贺一下，送礼的时候是用白信封。中国遇丧事才用白信封送慰问金。而且韩国人给小孩送的都是金子，金戒指、三钱五钱的金手链等等。如果是两个孩子，这样的金制品就会多一些。多了怎么办呢?他们就把金子打成孩子的生肖摆在卧室里。第二项活动就是丧事。如果不去参加亲朋好友和老年人的葬礼，是被认为特别失礼的事情，被认为是不懂天伦之理。再一项就是老人的六十大寿。韩国是一个讲究以孝为主的国家，所以，老人的大寿必须参加。

(追记)在韩国，如果儿子犯了毛病，老人会当着孙子的面打他的耳光，打了左边的脸，儿子还会把右边的脸送过去。孙子看到父亲挨打，心里很不好受。

在韩国绝对不能和长辈和上司顶嘴。

23.杂记韩国的墓葬

在韩国，人死后，国家规定，墓地不能超过3到5坪，一坪相当于3.3平方米。韩国的国地面积很小，做这么大的墓地实在是一种浪费。所以，有些年轻的国会议员大都立下一个公证，就是死后要么将遗体捐献，要么将遗体火化。过去，韩国器官移植一直是靠国外输送，韩国在遗体捐献方面做得比较差。

24.杂记韩国的交通

韩国的车牌号不同，行使的区域也不同。有些车牌号只能在规定的区域行使，到其他区域就要被罚款。

韩国政府规定，两个人座位的车是免交公路费的。在韩国有一种小排量的车叫蚂蚱车，都是妇女开，也叫菜篮子车。但妇女开车经常会受到歧视，所以，有的妇女在车上贴着“我已经做过饭了”。但有些个性比较强的白领妇女，她们会在自己的车上贴上“我是职业女性，我挣的钱不比男人少”。如果没有这样的字样的话，韩国男人就会嫌女人开车开得慢。

那个韩国的大巴司机与我们相处得比较好，他经常在我们吃饭的饭店门口卖糖的小摊上，大大咧咧抓糖给我们吃，小贩也不敢吱声，似乎是不敢得罪他。而他抓得很过分，不断地抓。有时候，他会打开车上的卡拉OK给我们唱一段。听说，他的女儿在北京学武术。但他也有“倔”的时候，下雨天就是不把车停到饭店对面的地方，说，麻烦。

25.韩国美术展

下午我们参加的是韩国的美术展。美术展的评委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一些专家。韩国所谓的“全国各地”，其实并不太广，要知道，整个韩国的国土还没有黑龙江大呢。但是，却足见他们对这次美术展的重视。参加剪彩的大约有十几位。因为我是外国人，也被邀请去参加剪彩，他们一个一个地介绍，一个一个地鞠躬，我算是滥竽充数，也戴着他们发的白手套参加他们的剪彩仪式。在参加整个画展的时候，你会有一些困惑，你会觉得韩国这样一个重视民族传统的国度，竟然有那么多前卫的美术作品，而且这些作品曾经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举其中一幅为例，这幅画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块黑色的麻布。我问当地的美术家，这幅画是什么意思?是黑色的土地?表示着希望?黑色的世界?还是什么意思?他似乎也说不清。

来参观的人当中有许多画家。韩国的画家像世界各地的画家一样，打扮得多少有点古怪，穿大兵鞋的、留小辫儿的、剃光头的，都有。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西服革履的打扮，以示庄重。

26.杂记清州小城

来到清州小城，在那家小旅馆安顿下来之后，我便拉开窗帘，眺望眼前这座陌生的城市。第一感觉是，小城里教堂太多，到处都是闪烁着霓虹灯的天主教堂。

安重根义士就是天主教教徒。他在17岁的时候，在法国人洪锡九那里接受洗礼，教名叫多吗。安重根在洪锡九那里学习法语和西欧文化的知识，并且跟随洪神父在黄海道那里传授福音。安重根认为，韩国要独立发展，首先就要培养人才。因此，他和洪神父一道去汉城求见天主教最高的负责人，游说设立大学的必要性。但是，那个法国大主教认为，现在在韩国搞大学教育为时还早。这使得安重根非常愤怒。他说，教会的真理可信，但外国人的话不可信。从而一度中断了对法语的学习。

我在韩国期间曾经去了汉城和济洲岛，一句话，所到之处，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天主教堂。在街上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见韩国的牧师和嬷嬷。这一点，我实在是难以理解。在我的习惯认识当中，亚洲人主要信奉的是佛教、道教。但是，韩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信奉天主教呢?看来，这是一个需要我以后专门进行研究和学习才能够解答的疑问。

我站在窗前，感觉清州市像一座守旧的城市。这座城市里没有太多的摩天大楼。曾经有一个艺总会的成员对我说，他不喜欢摩天大偻。我说，我也不喜欢摩天大楼。但是，人太多了，怎么办?土地又那么紧张。中国有很严格的法律，不能随便侵占农民的耕地，所以，摩天大楼的出现，一方面表达了一件伪现代的欲望，另一方面又是一种真实的无奈。而韩国人少，所以，完全不必要追求摩天大楼。

我眼前的这座清州小城，有点像上世纪60年代的哈尔滨的南岗区，或者道里区。房子的式样、高低、颜色，清净的街道，不多的车辆，恍惚使我进入了那个时代的哈尔滨，回到了那个时代的环境当中去了。或许这是一种出国后的失落吧。说起来，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出国希望看到什么，法国式的繁华?尼泊尔式的古朴?或者非洲式的神秘?或许是，或许不全是。因为，在我的希望当中，从亚洲的角度看，除了日本之外，经济技术最发达的就是韩国。先前，我觉得它至少在高楼方面要多于中国。我的这种愚昧的、错误的认识，在这里得到了纠正。

我感到，小城市里的人们生活得很平静。

但是，在平静的接触当中，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平静。我觉得韩国人没有一整夜，只有半个夜。通常，他们头半夜是不休息的，喝酒、聚餐、卡拉OK等等，一家酒馆没有喝足，再换一家酒馆接着喝。第二天清早，仍然神采奕奕地站在旅馆大厅那里等候着我们——这就是韩国人。

在小城里，韩国人的见面礼就是鞠躬，不断地鞠躬。所以，我们也学会了鞠躬。人家鞠躬你岂能不鞠?所以也跟着鞠。这头一天鞠下来的躬，够我一生鞠的了。但是，在小城里面仍旧觉得有些该鞠的躬还没有鞠。

清州这个小城市还有一点像中国，到处都是商家的广告牌，到处都是小商店，也有类似中国式的大市场。大市场里的卫生同样马马虎虎。但是，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假冒产品，只有高中低档的区别。在一家大超市里，我因身体不好，坐在一旁休息，在长椅休息的另一位是已在韩国定居了的沈阳人，于是我们聊了起来，他说，韩国的衣服比国内贵十倍，但是，质量确实好。他说，如果要买一个大背心子，在这里差不多要花六七百块人民

币，那就不如回国内花十块钱买一件了。由此我想到经济贸易上的不协调，特别是旅游上的不协调。我们要到韩国去旅游，比如说就买一件中档的衬衣。在韩国一件中档的衬衣差不多要十万韩元，而十万韩元相当于八百多人民币。他们到中国来，买一件中档的衬衫，有两百块人民币就可以了。所以，韩国人到中国来旅游，那是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而中国人到韩国去旅游就吃了一个不小的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另外，在中国吃一顿饭，三四个人，两百块人民币就吃得很不错。同样是三四个人，在韩国，两百块钱人民币每人只能吃一碗面。要知道，旅游不光是走路，还有吃和购物两点。因此，我们生活在中国的中国人，或者到中国来旅游的外国人，应当对中国有一个极高的评价——这地方简直太便宜了，好像时时刻刻在中大奖一样。

在清洲小城也有中华料理，是一个华裔的韩国女子开的。但是，她做的炸酱面已经是韩国味的了。我并不是说出国定居不好，我只是说，你为什么要出国定居?在中国也可以活得很好啊。不过，你若是为了给中国政府减少负担，跑到外国生活，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清州小城也有一些让人不解的事情。比如说，银行星期天休息，不开业。所以，我们没法将美元换成韩币。银行星期天休息还算可以，但是有些商店也休息。更令人不解的是，邮局也休息，你邮东西必须过了休息日才能邮。在中国绝无此事。

27.“三八线”杂记

从首尔到“三八线”大约需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一路上检查非常严密。要看护照，不准拍照。通往“三八线”的这条路就在汉江边上，被称为韩国的“一号公路”，也被称为自由之路。在这条路的边上镶着铁栅栏。从这条路可以一直开到阪门店。路上有许许多多的红色和黄色的路障，一旦有朝鲜人偷渡，马上设上路障，检查所有的往来车辆。所以，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安身。据说，设立铁栅栏的目的，是防止朝鲜军队从汉江逆流而上，在首尔登陆。

“三八线”一带生产的大米是韩国最好的大米，80公斤为18万韩币。而中国的东北大米，在这里只能卖到96000韩元。因为韩国对大米的各种指标都有很严格的限定。

一号公路为五车道。在去“三八线”的途中，看到一个拜望亭，那有一个类似祭祀的台子。到某一日，被隔在南面的韩国人，会在这里向朝鲜瞭望，摆上供果，希望有一天早日亲人团聚。

临津江的中心就是军事分界线，彼此最短的距离只有460米。但是，隔着这460米，南北还是没有统一。

28.杂记鳝鱼与河蟹

在“三八江”附近的临津江的鳝鱼是最好的，据说一公斤要42万韩币，相当于3800元人民币。这种鳝鱼并不大，但做出来肉不散，有嚼头。据说，临津江的河蟹也是上品，河蟹也不大，只有女人的拳头大小，而且非常肥，1万韩元一个。

29.杂记韩国的高丽太极参

韩国的高丽太极参是非常有名的，而最有名的就在“三八线”一带。因为在北纬38度线，气候特点是“三寒一暖”，就是每一个冷天，就必有一个暖天，所以，非常适合高丽参的生长。据讲，高丽参是韩国主要赚取外汇的产品，整个韩国都在做这个生意。有人说，是整个韩国在忽悠中国人，把韩国的高丽太极参传得神乎其神，而且绝不能将整棵高丽参带出国，只能将其制品，如高丽参精、片、茶之类带出，还要查看护照，并且还要限制数量。据同行的人说就是普通的参，没啥大不了的。但韩国人能如此齐心地做这一件事，从政府到百，姓，不得不能说是一个奇迹。

(补记)在2005年的时候，中国山西代表团到韩国访问，受到了韩国总统卢武铉的接见。这个代表团一下子投资十亿元人民币，用于在首尔华侨城的建设。这些人全部穿上唐装，很是轰动。

30.杂记“三八线”一带的农民

在“三八线”一带的农民家家。都是富豪。在韩国，没有钱是当不了农民的。韩国从上世纪60年代初，政府就开始搞新农村运动。所以，中国很多省市都到韩国来取经。在韩国，哪怕在高山上只有一户农民，公路也会修到那里。而且，在“三八线”一带的农民，可以享受无偿贷款买房、买车。在这里的农民，一半以上都可以买得起外国的名牌车，但韩国人不买外国车。

有一些韩国人是愿意统一的，因为中国和俄国是韩国最大的输出国，是人口最庞大的国家，最好的消费国。如果利用韩国的高科技，带动朝鲜的经济就可以发展起来。朝鲜的矿产比韩国有优势，比如石油、煤矿，金子的产量占世界第三位，还有制造核武器的铀。所以，统一是迫在眉睫的事。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男婚女嫁的问题，目前韩国十对夫妻中就有一对涉外婚姻。两三代之后，韩国就没有纯正的高丽民族了。所以，亟待统一。因为韩国与朝鲜的语言、风俗、思维方式都差不多。

“三八线”以内的居民也不完全那么自由，政府规定，他们早晨想出去必须6点钟以后，晚上必须6点钟以前回来。到“三八线”以内来的亲属，晚间必须到“三八线”以外去投宿，不能在家里住。

“三八线”以内执行的义务教育，是一直到高中。而且，“三八线”以内的所有生活用品，车、油，都是免税的价格。并且规定，韩国的居民不能买“三八线”以内的产品。

(补记)在“三八线”的商店里，把“三八线”的铁蒺藜(刺滚儿)剪成一段一段卖。

31.“三八线”展望台杂记

在“三八线”上进入展望台要看护照，并且在规定的区域内不准拍照、录像，但可以和大兵合影。

在展望台上可以看到对面的朝鲜的开城，而且还可以看到朝鲜的新开发区，再往稍远一点，可以看到那座白色的建筑——阪门店。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朝鲜挖的地道。看地道得先走一公里的路，才可以进入地道里。地道里很潮湿。据说，现在已经发现了三条朝鲜人挖的地道，地道很宽敞，可以行驶军车，而且每小时可以通过300人的军队。被韩国发现后，成为游人参观的地方。据说，最长的地道仅离首尔8公里。所以，据说，韩国开始考虑迁都。不知真假。

在“三八线”逗留的时候，看了一部录像片，在解说词里，可以看到韩国在讲解词上的用语非常克制、讲究，尽量不伤害朝鲜人的感情。

1972年以后，南北打开了对话的窗口，进行了和平统一的会谈。据说，韩国议会有一半的席位是留给朝鲜的，而朝鲜也留有一半席位是给韩国的。非常地有趣。

32.博物馆及卧牛山杂记

这一天，是由清州艺总会美术家协会主席江会长开着他的私人面包车，拉着我们去卧牛山看一看(也可能这个称呼是不准确的)。中途到博物馆参观一下。说起来，博物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馆都差不多，坛坛罐

罐、出土文物、刀枪剑戟、锅碗瓢盆，等等，此可见，彼亦可见。其实，都是人类发展史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是，我在这家博物馆里却看到了另外一种情形。我看到许多家长带着小孩子，在博物馆里临摩那些古代的器物。这使我非常感动。为什么我们中国的学校、中国的家长就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一条呢，既让孩子学习了绘画，又了解了民族的历史。这是何等重要的文化熏陶啊。

在博物馆的大院里，我还看到了一些人在举办露天音乐会，当然，都是些轻音乐。这种情景似乎也是一个例外。中国的博物馆举办过轻音乐会吗?好像还没听说过。在这家博物馆的院子里还有一个茶室。江会长说请我们到那里歇一歇，喝点茶。在去那里的途中，江会长告诉我，这个茶室里有一个女孩子非常漂亮，只是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了。

一进去，那个女孩子还在，他马上指给我看。我一看，果真漂亮。我立刻对这个女孩子说，我已经有半个世纪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了。她听了非常高兴。

点茶的时候，我们颇费思量，因为不知道是什么茶。于是，我要了一杯双花茶。他们要的也是差不多相类似的茶。茶一上来，我不觉呆住了，好像是一碗老抽，黑糊糊的，上面飘着一点松仁和山楂片，喝不喝呢?肯定得喝。要知道，这一杯四千韩元。一喝，阿妈尼，太好喝了，甜的，像蜂蜜似的，再嚼着松仁，再嚼着山楂片，这哪是茶呀，分明是甜品嘛。过了一会儿，那位漂亮的女士给我们送了两大盘烤面包，她跟江会长用韩语说，因为我们夸她漂亮，所以她赠送给我们这些面包片。这使我们非常感动和意外。如果我们夸一个中国女孩子漂亮的话，她就说谢谢，这还得是大专以上水平的。要是练摊的，她就会骂你臭流氓。但不管是大专还是大本的，肯定不会因为你夸她漂亮她就白送给你烤面包片吃。

从博物馆出来，去卧牛山。江会长在途中说，中间路过他的家乡。他说：“我就出生在那里，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我说：“我们都是伟大的农民的孩子。”进了他的家乡，俨然进入了桃花源。村子的路很窄，如果看到有别的车驶过来，对方就会早早地停在路边，等对方的车过去之后再向前行。江会长指着山腰上的一座坟说：“那个白色房檐的坟就是我父亲的坟。”我们说：“你下去看看吧。”他说：“不去了。”又说，“今天，我非常感谢你们。你们使我有机会回家乡看看。”

我觉得他说的是心里话。

我们到了江会长的家，家里没有人，江会长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一看，这就是一个艺术之家。庭院里有各种艺术家的设计，如花盆、钟表、信箱和秋千。江会长说：“家里没人，可能下地干活去了。”我们在这里拍照，然后出来，顺着水渠往下走，我们看到水渠里有许多小鱼。他说，他的父亲就是这里的一个校长，后来他父亲转到城里去，他也就走了。

后来，他又领我们去了他一个亲戚家。亲戚家也没人，估计也是下地干活去了。他开了门，打开冰箱，从里面找来饮料给我们喝。我们感到有些不安。他说：“没事的，你们就喝吧。”我说：“你的亲戚不知道你回来就喝了，他们不介意吧?”江会长说：“不会有事的，喝哪家的都行。”然后，江会长又领我们参观了村上的一个宗庙。宗庙很洁净，庙宇上有牌匾，写着宗训：“崇祖敬宗，宗亲敦睦，忠孝传家，英才训育。”意思是教育子女们要德才兼备才行。

中国村庄的口号，全国都是一致的，少了一点地方特色，少一点文化，少_二点个性。因此，效果不是特别的好。

我们开车离开了这里，在经过江会长父亲的坟时，他冲着坟喊：“爸爸，我走了，再见。”我们听了都很感动。他说，他退休以后，还要回到这里，在这里建立一个画室，并培养这里的孩子们画画。

江会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幽默的人。他总学我们中国人说韩语“谢谢”的发音——斯密达哈密瓜。

在途中，江会长请我们去吃农家菜。他问我们，是喜欢吃生鱼片，还是吃乡村的炖土鸡。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生鱼片。他立即打电话联系。结果，因为是休息日，又是当地的“父亲母亲节”，也叫“鲜花节”，所以生鱼片的酒店都被订满了。看来，我们只好去吃农家鸡。农家鸡也是很好吃的，类似咱们的火锅鸡。整只鸡端上来，放到火盒上，由服务员戴着一种特殊的隔热手套把它撕碎，然后蘸着盐末吃。虽然舌头感觉不大适应，但是总体上说，好吃。

在去卧牛山的途中，我们还去了当地一个世袭的有钱人的大宅子。这个大宅子仍旧保持着韩国传统的建筑格局和式样，里面播放着古典的轻音乐，院子里非常幽静。在木廊上摆放着许多盆景，一些盆景是由破碎了的瓦盆和瓦罐培栽的，反而给人一种别致之感。房门上写着这样的牌匾，“无量寿阁”、“为善最乐”。女主人是一个近五十岁的典型韩国女人，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看到我们，她多少有点羞涩。我们被请到屋子里去，先参观房间，然后我们点了菊花茶。这种菊花茶非常精致，每一个小茶盅里有一枚小巧的野菊花，这枚小野菊花一共是一株三朵的小花，每朵小花有绿豆那么大，是女主人摘下来以后，晾干，保存下来的。所以，喝起来，别具清香，也格外让人珍惜。喝茶的茶饵是萝卜蜜饯，也很好吃。我们坐在那里面看着，猛抬头看到一个现象，发现两个大房梁是歪的，是就着树木的本真形状安上去的。我看了以后，不禁感慨地说，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上梁也不正，可下梁也不歪啊。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还拍了照片。严格地说，即便是上梁不正，下梁也没有理由非歪不可。

临行的时候，女主人听说我是写安重根的作家，她说，既然是这么尊贵的客人，茶钱就不用付了。这使我们非常地感动。江会长说：“古典式的韩国女人就是她这种样子的。”虽然我在国内生活了很多年，但我不知道古典式的中国女人是什么样子。我希望能碰到一位。

卧牛山是一个风景区，这里的法住寺有一座镀金的大佛像。因此，此山非常有名。法住寺许多牌匾上的字，都是清州艺总会会长、韩国的书法家金东渊先生写的。原来我对金先生不太了解，仅仅知道他是个书法家，但到了这里才知道他是个大书法家。书法家和大书法家就像小学生和大学生，显然是有区别的，搞错了，就会失礼。

法住寺外面樱花盛开着，十分烂漫。法住寺外面有一条河，在河面的河滩上，有许多用碎石头堆起来的小“塔”，经江会长介绍，是那些善男信女堆起来的，以示虔诚。我觉得这种方式挺有意思的，它既是虔诚的一种，似乎也是艺术的一种。

在卧牛山的风景区里，我还看到免费发放花苗、树苗的场面，不要钱，有人发给你一两杯花苗或树苗。我觉得这种方法中国也可以借鉴，这是绿化的最好的方式。但是，之于免费，当代的中国人似乎还不大习惯，会很吃惊，怎么能免费呢?要是连树苗都免费送人，那

得疯成啥样啊?

在风景区内，我还看到一个巨大的铁锅。我问江会长：“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说：“这是千人拌饭的大锅。就是来游园的人，来朝拜的善男信女，把自己带的饭都倒到这个锅里，然后用大铲子拌。拌完以后，再分给大家吃。”我听了，感到非常有意义。这不是一个吃的问题，这是团结的一种方式。这种事只能发生在韩国，换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可能。

我真没想到韩国拌饭还含着团结的意思。

33.杂记筷子、牙签和海鲜

在韩国吃饭，筷子肯定是那种钢筷子，牙签肯定是那种塑料牙签。开始，我以为这仅仅是一种民族习惯而已。但是，连续地使用了十天之后，才突然顿悟，这是一桩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啊。我们中国人和韩国人包括日本人，以及其他的一些亚洲国度，在多少年以前，一直使用的是竹筷子和木筷子，特别是中国，到目前还大量使用竹筷子和木筷子，甚至一次性的木筷子、木牙签或竹牙签。有关部门为了保护森林资源，提出取消一次性筷子。但似乎效果不大。我们看看韩国吧，人家全部是铁筷子，而且筷子设计得非常合理，手攒的一面是扁的，下面是圆的，使用起来既有适量的手感，夹东西也非常方便，而且，这要省多少木材啊?!韩国的牙签也是塑料牙签，这也是一个大的了不起。而我们中国使用筷子和牙签的木料真是太多了!如此这般地使用下去，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们就会把绿色的资源吃光，成为历史上被唾骂的一群。另外，我还认为，我们的现行法律所规定的范畴太窄了，法律既是为国家的发展保驾护航，那么，就应当用法律的形式来限制木制筷子和牙签的使用。学学人家韩国人，大家都来使用铁筷子和塑料制牙签。如果我们真的有这样一条法律，那么，这条法律就是一条值得人们尊重的法律。而且，铁筷子也易于消毒，不大适于细菌生长，既便是“脏”的，你只要你餐巾纸擦拭几下就可以达到消毒的目的，比起一次性筷子要好得多，也高尚得多。可我们为什么不学，为什么不用呢?

34.杂记韩国的存款

韩国是存款率比较低的国家，他们都比较喜欢做风险投资。在韩国论资产，是富翁，但是没有现钞。

韩国的土地政策改革后，规定夫妻不能超过两处住宅。所以，韩国人到中国搞房地产投资。中国山东的房价一涨再涨，跟韩国人投资有极大的关系。在韩国，如果超过两处住宅，税金就要高达200％。

35.杂记韩国的公务员

在韩国的公务员规定，55岁就可以退休。退休可以拿到退休金。退休金是一次性拿到的，一般可以拿到3亿韩元左右。有了这些退休金，可以当一个小老板。如果有儿女的话，可以作为女儿的嫁妆，或儿子娶媳妇的钱。

韩国的公务员如果是早晨8点或者9点上班的话，那么他们5点半就得出门，因为他们要不断地充电。韩国是一个资格证的国家，就是，一个人要有多种的资格证。像面包师、计算机师，各种师都得有。每个人都能拿出一叠来，目的是为以后做打算。

在韩国，老师也是公务员，他的工资也不低。而且，在韩国进行民意调查的时候，发现韩国想当教师的人占绝对多数。另外，会计师、律师、医师、设计师，工资都不低。就是厨师，特别是在日本料理当大师傅的人，光小费每天就有十几万韩币。

36.杂记韩国的子女婚假

在韩国，父亲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话，这个当父亲的人是很辛酸的。因为女儿出嫁的时候，是按照这样一个程序进行的：第一，要穿上婚纱，在公共场合举行一次婚礼，第二要穿上韩服，到一个小房间里，去拜见男方的长辈们，而女孩子的父母没有这个权利。

在韩国，如果有人生了儿子，就在院子里，在稻草绳上挂上辣椒，院子有多长，草绳就有多长。在中国，去祝贺别人生了小男孩，祝贺的人就会说，把你的小鸡鸡让我看看。而在韩国，则说，把你的小辣椒让我看看。生了女儿，按照风俗，就要放上松枝和炭块。松枝就是女人要守贞洁，男人死了女人要守空房，想男人的时候就用松针扎一下自己，提醒自己守洁。松枝就代表女人。所以，韩国的女人是很累的。但是，生了女儿没有一家挂松枝和炭块的。

37.杂记韩国人种树

韩国是提倡种树的，五年以上的树是不可以伐的，伐的话要罚款。政府鼓励市民多种树，当变卖房产时，院子里种的树国家会给你补偿。所以，在韩国，只要有一块土地，就会拼命地种树。

38.杂记韩国的女人

韩国的女人是很辛苦的，在家里要侍候丈夫和婆婆。但她们也有出去游玩的时候，她们都是成帮结伙地出去，租一辆大巴车，一上车她们就开始喝酒，大巴车上有练歌房，音乐一响，女人们全部拥到过道去跳舞。从外面看，大巴车也在跳舞。如果大巴车司机歌喉好的话，一天的行程下来，小费比工资还要高。但是，从2005年8月开始，韩国政府对此进行了整顿，不允许在车上喝酒跳舞了。如果发现在车上喝酒跳舞，司机会被罚三个月的禁令。一年如果要超过三次，会吊销执照。如果车窗上挡着窗帘，警察就会追上来，上了车，用测酒器测一下这些女人，如果酒精成分高的话，就会吃罚单。

以前韩国女子一般都要念大学，念大学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出嫁的资本。女子上大学最好的学校是梨花女子大学。毕了业之后，就不再上班了。这就有人才上的问题了。

以前韩国女人的个子都比较矮，所以，她们都穿着那种齐胸的短衣和齐胸的长裙，这样可以遮挡一下矮个子。现在不同了，因为大个子女人很多了，所以，这种韩服就少了起来。

在济洲岛的男人可以娶三个女人。济洲岛的女人长得丑，屁股大。因为没有水，需要到山上去背水，不能用头顶，因为风大，她们就背着水往山下走。所以，在韩国，在济洲岛做男人，很幸福。

39.杂记济洲岛的海鲜

在韩国，我游览了济洲岛。济洲岛不仅是韩国也是世界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在这个风景区里，我不仅看到了亚洲第一个流向大海的瀑布，同时还在瀑布的旁边，看到了生吃海鲜的地方。几个渔夫在瀑布下兜售新捕捞上来的海鲜，这些海鲜中有鲍鱼、海参以及其他海产品，都是活的，他们给你切好，放在一个盘子里，配上作料，如辣椒、蒜等，蘸着生吃。虽然有一点点腥，但非常好吃。我在好吃当中开始反省起来，在我们中国的沿海地区，你想吃刚刚从海边捕捞上来的野生海参和野生鲍鱼，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这方面的资源已经被捕捞得差不多了，倘若有，也是人工繁殖的。在天津我曾跟着出海打了一趟鱼，结果只捞上一小塑料袋那么多的小蛤蜊、一两枚大衣扣大小的螃蟹和几尾手指头粗细的小鱼儿——中国人可真“了不起”，能把大海捞干!

我在济洲岛海鲜店就餐的时候，吃的是那种一人一份的小火

锅，一个很普通的海鲜火锅，里面就有三只野生鲍鱼，其他如海红之类的海产品，也都是野生的，非常好吃。他们说，济洲岛上的海鲜是非常贵的，汉城的人专门到这里来吃海鲜。这一点就像我们专门去三亚吃海鲜一样。这两年三亚我倒是常去的，然而那里的海鲜比起济洲岛上的海鲜却有天地之别。在那里吃野生的鲍鱼，门儿都没有，除非你是有钱的大人物，不然是不可能的。而在济洲岛市内的普通海鲜店里，你可以看到大若手掌的野生鲍鱼，活的。他们讲，当地人三天不吃一顿生鱼就受不了。我就问，为什么你们这里会有这么多的野生鲍鱼，他们也回答不出来。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从未做过过量的捕捞。

晚上，我沿着海滩散步的时候，看到一些当地的工人，在海边用炭火烤鱼喝酒，我站在大堤坝上，离海水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就可以看到灯光下的海水里面，有十几条大至半尺长的海鱼在游弋。而我们的海边会看到这种情景吗?特别是我们的渔夫们，他们只要看见鱼就会立刻把它们都捕捞上来。我听说，我们现在还在出口海鲜，同志们，别出口了，人家的海鲜资源比我们多得是，也丰富得多。他们是先吃咱们卖的便宜的海鲜，而保留自己国家的。我们应该在这方面有些新的措施了。

40.迷人的济洲岛杂记

济洲岛上的风景非常优美，也非常安静。韩国总统李成晚在济洲岛就有一幢他的私人别墅。我们到那里参观了。他娶了一个洋媳妇，是个波兰人。对李成晚这个人物，我不能做过多的评价，因为我的历史知识实在是太匮乏了。但是，我看到他的一款题字是，“民族振兴”。我很赞同这种观点。我们也在民族振兴，显然这是没有错的。

济洲岛上，日出峰下，遍山的杜鹃花——就是韩国人称之为的“金达莱”。在济洲岛上，除了这些风景之外还有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民俗村。民俗村是韩国民间生活的实物写照，老式的房子，老式的院落，老式的农具，为了防止台风的袭击，房顶上的房草都用绳子编成网罩住。济洲岛是一个火山岩组成的岛，这里的院墙都是用火山石堆就的。为了防止台风把院墙刮倒，他们就在院墙上种上藤蔓，天然地把它缠牢。我们在民俗村闲逛的时候，还看到一种桔色的土布衣服。据说，是用桔子皮做染料染成的，而且永不褪色。当地人就是穿着这种颜色的衣服下地干活的。我们在这些民居中穿来穿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动的现象，就是这里所有的村民，几乎都是责无旁贷的义务讲解员，是不收费的，他们非常热情。当我们找不到自己的车子的时候，一个当地的农民跑出去替我们找，然后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我们，车子过来了。说完，他靠在一边喘着粗气休息。由此，我看到，地方旅游也应当有一种团队精神，我们不能光考虑到眼前的利益，处处收费。我们先要收心，然后再收费。这就是济洲岛的做法。

听说，关于济洲岛的开发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说是有那么一个人，叫宋奉奎，他在1971年的时候买下了这块不毛之地，在没有水没有电的情况下，在别人的嘲笑声中，在济洲岛上种椰子树和各种花草，并发现了深埋于沙土中的双龙窟，十多年以后，这里成了世界上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他当时就是穿着这种用桔子皮染成的衣服搬岩石、运沙土、种树苗的。可以说，他是韩国的愚公。

济洲岛上的桔子是最好吃的，我看到许多韩国的游客到了这里都要买一箱桔子回去。这里的桔子很贵，一个桔子好像合人民币24块钱。我说，我们那里24块钱可以买一箱桔子。他们说，那是不一样的。除了桔子之外，济洲岛上的烤猪肉也是非常有名的。在韩国，所有的有钱人都愿意到济洲岛上来吃烤猪肉。大片的猪肉，有半斤多，放在炭火盆上烤，然后用剪子剪成小块，再蘸上海鲜辣酱，卷在菜叶里，真的非常好吃。我们到济洲岛的当晚，当地的大书法家罗会长就请我们吃的烤猪肉。

在济洲岛上还有一个艺术之家——指旨文化艺术人村。在这个村子里，住的全是艺术家、书法家和美术家。大概盖一座房子需要三亿到四亿韩元。我们参观了这里，也参观了罗先生的寓所。罗先生的寓所一楼是一个偌大的展室，里面正在举办一个三人展。二楼是他的工作间和卧室。在卧室里有一个瓷瓶，是韩国前总统朴正熙题过字的。上面写着：民族振兴。韩国把民族振兴当做首位的事情，到处都有这样的字，提醒着每一个韩国人。罗先生的名气很大，中国中央电视台曾经采访过他，并做过他的专题片。我看到他的字和画，虽然不懂，但是我觉得好，而且，非常好。

我在想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韩国在这么著名的风景区里，为什么还要僻一块地给艺术家盖房子呢?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41.杂记韩国的房价

在东南亚地区，中国的房价是最便宜的。生活在韩国的华侨，没有不在中国买房子的，只要挣一点钱，只要在韩国有一处房子，就会把钱全部投到中国的房地产业上。因为，韩国政府对华侨的政策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就规定，华侨不能在韩国购置房产，限制华侨在这方面的发展。

42.杂记韩国的商业

首尔的商业区，除了大商场之外，都是卖各种小饰物、各种小吃。

华堂山庄全部是世界顶级的名牌，买了两袋糖、一个紫水晶的手链给小丫头。韩国的女儿出嫁，娘家肯定要给两样东西，一个是参，主要是给女婿的，认为对后代有利，另一个就是紫水晶。在韩国，紫水晶是聚财的象征，罗马教皇教杖上的水晶就是韩国的紫水晶。山庄内有赌场、艳舞表演和客房。

在韩国，中国制造的东西非常便宜。1万韩币可以买5袋铁筷子，每袋5双，但都是中国产的。

在韩国，打高尔夫的人很多。

三星公司的公寓，职工们到了节假日都回农村的家里去了。为了防止偷盗，他们可以用手机发短信，控制家里的家电。让小偷以为家里有人。

43.杂记人民币在韩国

在去韩国之前，我就曾想换点韩币，立刻遭到了嘲笑，说，在韩国，人民币照例可以用。我就没好意思换。但是，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结果，到了韩国之后，的的确确，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欢迎使用人民币，而且还可以使用银联卡。这几年人民币升值，韩国人特别喜欢人民币。对中国游客也极为欢迎，因为中国人到韩国的消费量很大。

而且在韩国人眼里，他们认为，人民币将来一定还要升值。很多韩国人在积攒人民币，然后到中国市场去消费，或者购买房产。所以，在商店、免税店、饭店、旅店，甚至坐出租车，你都可以使人民币。有时候你会花得很糊涂，这究竟是韩国还是中国。但找给你的都是韩币。韩币有点像古装影片的宣传片，因为钱币上都是一些穿着古装的人。不仅如此，在韩国，除了人民币以外，中国的银联卡照样好

使。要知道就带银联卡了。而在日本，我只发现一家电器超市，在其中的一隅——免税区，上面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使用银联卡”。日元在中国境内换，是1：6.9，而到日本再换人民币就不划算了，是l：7.3—7.6，所以，导游会告诉你，在日本，使用美元最划算。然而，事先并不知道这样一些金融知识。再说，既然是出国了，穷家富路，也不差这些。

44.安重根义士纪念馆及其他

早晨坐车去汉城，即现在的首尔的南山去参观安重根义士纪念馆。这也是我们此行韩国的目的之一。安重根纪念馆到了南山顶再翻过去，在一个半山腰上，建筑很雄伟。纪念馆的外面竖立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安重根的手记，大约有十几块。纪念馆只有一个展室，四面墙是安重根义士的历史照片，以及刺杀伊滕博文的电视短片。我还是第一次走进这家纪念馆，看到安重根本人照片以及他的手书，我从他和他的手书以及他的行为中，加深了对这个民族的了解。我觉得，我们这两个民族有许多共同点，那就是不甘屈辱，不甘压迫，追求自由，追求独立，并且为达到这样一个崇高的目的，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安重根是在哈尔滨击毙的伊滕博文，使得我们对这个韩国义士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和敬仰感。要知道，伊滕博文也是侵华战争中的一个重要的敌人。韩国义士安重根将他击毙在火车站台上，那些受日本压迫的民族和人民都感到特别的高兴。因此，安重根成为那些深受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和压迫的国家和人民的共同英雄!

在韩国独立纪念馆，我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安重根纪念馆的馆长无私地向我们提供所有的照片及文字资料，并破例允许我们拍照。这使我们非常感动。

在抗日战争胜利6 0周年之际，应当说，是一次对历史的回顾。我们应当让我们的下一代知道，我们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历史，我们也应当让世界人民知道，韩国和中国，包括日本，都是渴望自由和民主的国家。安重根曾经在他的文章中主张，亚洲人应当团结起来，追求自己的独立。我们再重温安重根义士这些话的时候，应当有一个理性的思考。特别是在抗日战争结束以后，我们要牢记这段历史，牢记历史的目的，就是不让这样的历史重演。

晚上，我应忠清大学的邀请，到该校去座谈。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将座谈改成了演讲。我从早到晚在外面走了一天，并且直接从汉城到忠清大学，一路风尘仆仆，疲劳不堪。他们说我讲得好，其实我认为我讲得真的不是太好。我没有将我自己想要讲的都讲出来，我定的谈话的题目是，我为什么要写《安重根击毙伊滕博文》。我只是描绘了那个历史的场景，简单地再现了当年安重根刺杀伊滕博文的历史及历史环境，以及火车站的周边情况。我希望我的讲述有一种可视性。我不知道是否达到了这个目的，我希望达到这个目的。

晚上该校的沈教授、郑在亮博士，以及艺总会的金会长和罗美玉女士，我们一同聚餐，他们还计划把我的作品翻译成韩文，他们想让韩国的青年看一看，安重根当年在哈尔滨刺杀伊滕博文的情况，让他们了解这段历史。

忠清大学是一座美丽的大学，是韩国第五大学。据说中国留学生到那里留学的费用，一年才四万元人民币。比起到其他国家去留学，这是很便宜的价钱。遗感的是，我的小孩过了留学的年龄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让她们到忠清大学留学。这样才会使这篇散文写得更加精确，也更加丰富。在我们离开济洲岛的时候，金会长、罗教授以及罗教授的学生，请我们在海边吃了一顿生拌鱼。就是将生鱼切成小条，蘸辣椒吃。我开始以为这一定很难吃，但是，吃下去之后，奇香无比，美不胜收，让身体舞蹈，让灵魂颤抖。罗教授还送给我当地人用火山岩雕刻的小人。他告诉我：“这个小人就是当地的守护神，他会给你带来幸福，保佑你们。”岛的对面是济洲岛最高的山，海拔1500米，我们面对着大海，背靠着高山，吃着生鱼，这是一个优美的结束，也是美好记忆不断成长的开始。2008年2月1日，整理于三亚

责任编校逯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