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作家文学风格的多样性

马俊强

近年来，有的高考语文命题组在命制古诗鉴赏题时，采用的则是关注作家多种文学风格的新思路。确切地说就是，有的高考命题组在命题时会有意地避开对作家主导文学风格的考查，而去关注作家的非主导文学风格。对此，全国广大备考师生同样要给予特别注意。请看下列两道题目：

1.2007年高考全国卷Ⅰ古诗鉴赏题：

阅读下面这首宋词，然后回答问题。（8分）

望江南·超然台①作

苏轼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十家。

寒食②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注］①超然台：在密州(今山东诸城)城北。当时苏轼任密州地方官。②寒食：清明前一或二日。旧俗寒食节不举火，节后举火称新火。

（1）从词中的“咨嗟”、“休对”、“且将”这些词语看，你认为作者在词中要表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请简要分析。（4分）

（2）请从“情”和“景”的角度对这首词作一赏析。（4分）

2.2007年高考上海卷古诗鉴赏题：

阮郎归·初夏

苏轼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1）“词”这种体裁的别称是_______ 。_______。（1分）

（2）对作品赏析不恰当的一项是（3分）（）

A．作者从视觉、听觉、触觉等角度描写夏景，显得鲜明生动。

B．“棋声惊昼眠”一句以棋声来衬托周围环境的幽静闲雅。

C．“榴花开欲燃”表现了石榴花色的红艳，突出了石榴的生机。

D．全篇语言清新，感情细腻，风格委婉，境界开阔，韵味悠远。

（3）就作品中画线句，联系下片内容，从情景关系的角度写一段鉴赏文字。（4分）

显然，这两道题目体现出一种相同的命题思路：考查苏轼这位“豪放词”派代表作家的“婉约词”。这里的“豪放”就是苏轼的主导文学风格，而“婉约”则是苏轼的非主导文学风格。需要指出的是，《望江南·超然台作》是一首抒写作者自己因思乡不得归而心情无奈、苦涩的婉约词，而《阮郎归·初夏》则是一首描写少女闺阁生活的婉约词。

对此，如果考生在答题时未能看出，只是一概而论地、不加区别地从苏轼的“豪放”这一主导文学风格出发去品读诗歌，则会走入误区，以致曲解诗歌。具体到2007年高考全国卷Ⅰ的古诗鉴赏题来说，如果考生在作答“作者在词中要表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一问题时，只是经验化地将“乐观、旷达、豁达、超然”等符合苏轼“豪放词”风格特点的词语“粘贴”到答案中，那么，对作者情感的分析就会弄反；具体到2007年高考上海卷的古诗鉴赏题来说，如果考生在作答选择题时，经验化地认为“境界开阔”这一符合苏轼“豪放词”风格特点的词语同样适用于他的词作《阮郎归·初夏》，那么，正确答案D项就选不出来了。从高考古诗鉴赏题的阅卷实际来看，这种重在关注作家非主导文学风格的考题，杀伤力的确惊人。广大考生之所以会吃了大亏，主要是因为他们常犯经验主义的错误，常把作家的主导文学风格当成唯一风格，只会将一些固有评论生搬硬套到作家的所有作品上去，却不懂得具体作品具体分析。

其实，在有关作家文学风格的多样性方面，早就有省市出台过相关文件来对考生进行专门提醒。比如，《江苏省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教学要求》中就明确写道：“需要注意的是：许多大诗人往往是多面手，其诗歌的风格也是丰富多彩的。比如苏轼的词以豪放为主，但也有《唐诗宋词选读》所选的《江城子》和《水龙吟》之婉约。李清照的词风固然多为婉约凄切之作，但也有‘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这样豪迈的诗句。因此在赏析的时候应具体作品具体分析，切忌生搬硬套。”

但是，令人担忧的是，全国各地的多数考生在备考时并未对作家文学风格的多样性加以重视。他们只是记住了一些作家的主导风格，并且就把作家的主导风格简单地当成了作家的唯一风格。且看这些考生所掌握的有关作家文学风格的知识体系：陶渊明——朴素自然，李白——豪迈飘逸，杜甫——沉郁顿挫，王维——恬淡优美，高适——悲壮苍凉，王昌龄——雄健高昂，李贺——奇诡谲幻，白居易——通俗易懂，杜牧——清健俊爽，李商隐——朦胧隐晦，温庭筠——绮丽香艳，苏舜钦——奔放直率，陆游——悲壮爱国，李煜、刘禹锡——隽永，苏轼、辛弃疾——豪放，柳永、李清照——婉约……固然，掌握住这样一套知识体系，对于应对高考古诗鉴赏题来说极其有益；但是，对于采用了关注作家非主导文学风格这一命题思路的古诗鉴赏题来说，仅仅靠这样的一套知识体系去应对，已经显得远远不够了。

因此，笔者认为，广大考生要想科学有效地去积极应对高考古诗鉴赏题，就要踏踏实实地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第一，备考时，要对那些文学风格具有多样化特点的作家格外注意。比如，对李白，除了要了解他“豪迈飘逸”的主导风格外，还要了解一下他“自然明快”的非主导风格；对杜甫，除了要了解他“沉郁顿挫”的主导风格外，还要了解一下他“萧散自然”的非主导风格；对苏轼，除了要了解他“豪放”的主导风格外，还要了解一下他“婉约”的非主导风格；对李清照，除了要了解她“婉约”的主导风格外，还要了解一下她“豪放”的非主导风格；对辛弃疾，除了要了解他“豪放”的主导风格外，还要了解一下他“亦庄亦谐”的非主导风格。第二，答题时，不要思维定势，切莫生搬硬套，不走经验主义道路，而要具体作品具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