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缺少的“绿叶”
2008-10-11郭文志赵光亮
郭文志 赵光亮
人们通常以“绿叶衬红花”来比喻戏曲的演唱与器乐的关系,充分说明了如果没有器乐这片绿叶的点缀,戏曲的演唱不会获得丰满的 效果,动人的演唱往往由于精彩的伴奏而彰显其美,从而形成戏曲的 独特魅力。
戏曲的身段就是一种舞蹈,身段舞蹈的节奏与锣鼓经的伴奏是密不可分的。例如:《穆桂英挂帅》中“杨文广”出征前的“起霸”。“起霸”是戏曲表演程式中一套完整的身段组合,其目的是为了鼓舞士气,增强自信心与战斗力,所以当“杨文广”从一出场,他的台步、云手、翻身、内心情绪,都要随着锣经的节奏、节拍、速度而行,一切行动要与音乐合拍,唯有这样才能相互协调相互衬托,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三岔口》中,“任堂惠”来到一家旅店门前,望着招牌念到“来此已是 三 岔 口”,最后的“三岔口”三个字,一字一锣,加重语气,突出其重要性。《打渔杀家》中“萧恩”在公堂蒙冤受刑,在回家的路上,双腿鲜血淋淋,一步三颤寸步难行,“萧恩”此时的状况正好应用了锣经中的 “乱锤”,“哐……哐……”杂乱而有章的闷锣,把“萧恩”内心的屈辱愤慨,表现的淋漓尽致。
戏曲器乐在进行艺术表现时与中国的绘画颇为相似,求其意到。画面无水,但鱼虾却生趣盎然于人的内心。器乐也是如此,它会在戏剧冲突的尖峰大肆渲染,不惜浓墨重彩尽情的发挥。
《蝴蝶杯》中,为了更好的铺垫“卢林”元帅升帐点兵的威武,先由唢呐吹奏曲牌【发点】,以造成威严之势,然后兵将站班列队,奏锣经的 【一锣锣】,这时“卢林”才在节奏沉缓庄严的锣鼓中方步出场,行至台中,大段的【引子】念完,唢呐又吹奏完曲牌【水龙吟】,这才归座。这种表现手法,把元帅威严的身份、沉着的性格、三军升帐的庄严,尽情尽致的进行了渲染。《辕门斩子》中,“杨六郎”的出场却是另一种表现手法。同样是唢呐吹奏【发点】,随后是紧急的锣经【急急风】,“杨六郎”匆匆上场至台中念“山东把阵败:怒气满胸怀”,一记干脆利落的大锣——“仓”,转身入帐。这种表现手法使人一目了然,“杨六郎”一出场就处在矛盾的关头,冲突的尖锐之中。
戏曲器乐因为表现手法的不同而有着独特的多样性。【起霸】多用于表现将士出征前的整装待发;【走边】多用于表现路途中的行走,它们所用的锣鼓经组合大体相同,但主奏乐器却大相径庭。【起霸】以大锣为主,【走边】是以铙钹为主。大锣沉闷,体现威武庄严之势。铙钹清脆,具有诡秘色彩。曲牌【柳青娘】在《战马超》中用唢呐吹奏,就能较好的表现“夜战”的战争场面,为双方的厮杀格斗渲染气氛,而在《拾玉镯》中用弦乐做主奏,则突出了“孙玉娇”在自家小院中喂鸡、做针线时的宁静和温馨。
戏曲器乐在戏曲表演中还有着推动时空转换的意义。如五更鸡鸣的黎明,风雪交加的旷野,电闪雷鸣的途中,喜庆场面的快乐,灵堂祭奠的悲痛…….都有赖于戏曲器乐的描写性特长。如《李慧娘》中,当“慧娘”与“裴生”萌生爱意相携私奔时,突然一声嘹亮的鸡鸣,毁灭了“慧娘”对爱情的憧憬,将她重新陷入黑暗的现实之中,人与鬼怎能相配?这黎明前的鸡叫是对她回归地府的提示,不然她会在骄阳之下魂飞魄散……,所以说,器乐的独特使用,为剧情的进一步发展烘托了气氛,紧凑了故事情节,戏曲器乐是戏曲表演中至关重要又必不可少的一片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