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故事演变的三部曲
2008-10-09刘航
刘 航
摘 要:在莫愁故事演变的历程中有三个重要时期:南朝宋至梁、唐代、明朝。南朝宋至梁诞生了所谓的“乐府两莫愁”,分别居住在竟陵石城(今湖北省钟祥县)和洛阳。“洛阳说”其实不足为凭,因为《河中之水歌》乃是《洛阳道》的衍生物,诗中的“莫愁”只是美女的代名词而已。虽然初唐沈佺期《独不见》对莫愁故事的演变并无影响,但唐代所出现的莫愁作为下层女子入朱门的故事情节以及莫愁卢姓说,自明朝起,却成为滋生诸多莫愁入宫(包括王府)传说的土壤。
关键词:莫愁;乐府诗;故事演变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751(2008)05—0227—04
莫愁是乐府诗里非常著名的人物。她在南朝乐府中首度出场,此后便频繁出现在诗文和民间传说中,影响极为深广。因此,从宋代起,对莫愁故事演变的探讨就成为乐府研究的热点之一。然而,时至今日,究竟有几位莫愁、其住处在哪里、姓氏是什么、这一故事是如何演变的等一系列问题,依然是众说纷纭。
在莫愁故事演变的历程中,有三个时期堪称枢纽:即南朝宋至梁、唐代、明朝。南朝宋至梁诞生了所谓的“乐府两莫愁”,后世众多的“石城说”亦自此萌生。在“乐府两莫愁”中,最早出现的是石城莫愁。《旧唐书·音乐志》云:
《石城》,宋臧质所作也。石城在竟陵,质尝为竟陵郡,于城上眺瞩,见群少年歌谣通畅,因作此曲。……《莫愁乐》,出于《石城乐》。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谣。《石城乐》和中复有“莫愁”声,故歌云:“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①
从中可以知道两点:其一,莫愁是竟陵石城(今湖北省钟祥县)人;其二,“石城有善歌女子名莫愁”与“《石城乐》的和声为‘莫愁”是由《石城乐》衍生出《莫愁乐》的两大基石。然而,《石城乐》的和声并非“莫愁”。现存《旧唐书·音乐志》虽持此说,但《乐府诗集》卷四八引《旧唐书·音乐志》以及《初学记》卷十五、《太平御览》卷五七一等引《古今乐录》均作“忘愁”,《石城乐》其二亦云:“捥指蹋忘愁”②,可见《石城乐》的和声本为“忘愁”。尽管“忘”、“莫”古音义相通,但“忘”还可作“无”、“亡”、“妄”等。《经传释词》第十曰:“无,转语词也。字或作‘亡,或作‘忘,或作‘妄。”③因此,不宜断言《石城乐》的和声就一定是衍生出《莫愁乐》的基石。既然如此,由《石城乐》衍生出《莫愁乐》就只存在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无论“石城有善歌女子名莫愁”是事实抑或传说,都应当在《莫愁乐》诞生之前便已出现。《莫愁乐》古辞里就已有了一位女主人公莫愁也证明了这一点:
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其实,臧质所作的《石城乐》,也全是以女子的口吻述说情爱的忧欢,诗中的女主人公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生长石城下,开窗对城楼。城中诸少年,出入见依投。
阳春百花生,摘插环髻前。捥指蹋忘愁,相与及盛年。
布帆百馀幅,环环在江津。执手双泪落,何时见欢还。
大艑载三千,渐水丈五馀。水高不得渡,与欢合生居。
闻欢远行去,相送方山亭。风吹黄檗籓,恶闻苦离声。
唐代吴兢《乐府古题要解》云:“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谣。”④段安节《乐府杂录·歌》也说,古之能歌者,“有韩娥、李延年、莫愁”⑤,可见“莫愁为古之善歌女子”之说影响甚大。据《宋书·臧质传》,臧质(399—454)为竟陵内史时,约30岁左右,那么《石城乐》最迟在公元430年前后即已出现,莫愁这一人物的产生当略晚于此。
随后出现的是洛阳莫愁,《河中之水歌》云: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为卢郎妇,十六生儿字阿侯。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擎履箱。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早嫁东家王。
此诗最早见于《玉台新咏》卷九,题作《歌辞二首》其二,《艺文类聚》卷四三题作《古河中之水歌》,均未署作者,《乐府诗集》则认为乃梁武帝之作。余冠英先生认为:“从诗的风格考察,列于齐、梁作品中是合宜的。”⑥其实,此诗的写作时间还可以进一步限定为梁代。因为从文学传统来看,“洛阳多美女”之说肇于南朝梁,这与梁人热衷创作《洛阳道》有很大关系。《乐府诗集·汉横吹曲》题解引《乐府解题》曰:“汉横吹曲……魏、晋已来,唯传十曲……后又有《关山月》、《洛阳道》……八曲,合十八曲。”可见《洛阳道》虽然被归入了汉横吹曲,却是后起的乐曲。现存最早的歌辞就是梁朝君臣所作,他们大都将洛阳作为“佳丽所”来描绘,盛赞“洛阳大道中,佳丽实无比”(沈约《洛阳道》)。甚至在其它乐府诗中也存在着同样的现象,如梁简文帝《采菊篇》就称扬“洛阳少妇绝妍姝”。这使得自梁已还,“洛阳女儿”几乎成为美女的代名词,例如陈后主《洛阳道五首》其二:“佳丽娇南陌”、卢思道《美女篇》:“京洛多妖艳”、白居易《新乐府·母别子》:“洛阳迎得如花人”、“洛阳无限红楼女”、刘元淑《妾薄命》:“莫道红颜燕地少,家家还似洛阳城”等等。《河中之水歌》很可能是在这种大背景下,综合了《孔雀东南飞》“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以及《相逢行》、《长安有狭斜行》等乐府诗极力铺叙豪贵之状的手法,围绕“莫愁”二字,着力渲染了一位“人生富贵何所望”的洛阳佳丽。虽然在传说中,女主人公几乎无一例外地容貌出众,这种情形却使得莫愁的美貌格外引人注目。《容斋随笔》“两莫愁”条云:“画工传其(按:即莫愁)貌,好事者多写寄四远。”⑦后来石城在诗歌中也成了佳人聚集地,如李峤《舞》:“佳人满石城”、李商隐《石城》:“石城夸窈窕”、杜牧《闻范秀才自蜀游江湖》:“归时慎行李,莫到石城西”。因此可以断言,《河中之水歌》以及后来王维的《洛阳女儿行》等,皆是《洛阳道》的衍生物。后世的“乐府两莫愁”之说以及为了消弭“石城”、“洛阳”的矛盾而出现的不计其数的穿凿附会之论,皆是不明何以产生“洛阳莫愁”所致。
不过,古人虽然因“曲里分明两莫愁”(宋祁《乐府》)而困惑,在诗歌中却大多倾向于石城莫愁说。后来之所以又出现了宣城郡石城(今安徽省贵池县境内)和金陵石城(今江苏省南京市)说,就是因为地名或地名简称亦为石城而造成的误会。虽然后者自明代起大有后来居上之势,莫愁湖还被称为金陵第一名胜,但金陵与宣城郡石城一样,直到清代也未曾独立地产生过新的莫愁故事。无论是亭亭玉立在南京莫愁湖荷池中的采桑女,还是题有“莫愁女故居”字样的郁金堂,皆明显源自《河中之水歌》。所谓莫愁与徐达之孙的爱情悲剧,虽然风靡一时,其实纯属20世纪的戏说。
唐代是莫愁故事演变的第二个重要时期。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出现了莫愁作为下层女子入朱门的故事情节。尽管“石城有善歌女子名莫愁”之说早已出现且影响甚大,但无论《莫愁乐》古辞抑或《河中之水歌》,对此均无反映。到唐代,莫愁善歌的特点才得到了充分的关注,因而主要以歌女或倡女的形象出现在诗中。如刘复《春游曲》:“春风戏狭斜,相见莫愁家”、元稹《西凉伎》:“楼头伴客名莫愁”、武元衡《听歌》:“满堂谁是知音者,不惜千金与莫愁”、李贺《许公子郑姬歌》:“莫愁帘中许合欢,清弦五十为君弹”、曹松《陪湖南李中丞宴隐溪》:“云里新声是莫愁”、李中《江南春》:“永巷歌声远,王孙会莫愁”……等等。《乐府诗集·莫愁乐》题解引《古今乐录》曰:“《莫愁乐》亦云蛮乐,旧舞十六人,梁八人。”可见《莫愁乐》还有舞曲,所以莫愁有时也以舞女的形象出现在诗中。如卢纶《九日奉陪侍中宴后亭》:“花筵舞莫愁”;宋曾三异《同话录》“用愁字”条曰:“莫愁名见古乐府,意者是神仙。汉江之西岸至今有莫愁村,故谓艇子往来是也。莫愁像有石本,衣冠甚古,不知何时流传。郢中倡女常择一人名以莫愁,示存古意,亦僣甚矣。”⑧足见在宋朝以前,莫愁作为名倡的影响是相当大的(就上下文来看,莫愁是神仙只是曾三异的臆测)。唐人虽在创作中多倾向于石城莫愁说,但相当于莫愁小传的《河中之水歌》里的“十五嫁为卢郎妇”之句却不能不令他们疑惑。《演繁露》续集“金钗十二行”条曰:“梁刘孝绰《莫愁诗》:‘莫愁十五嫁为卢家妇,卢家兰室桂为梁,头上金钗十二行。人生富贵何所望,愧不嫁与东家王。详此金钗十二行,乃排插十二钗也。唐制命妇以花树多少为高下,曰花钗若干也。”⑨虽不能确知梁代命妇是否亦以花树多少为高下,但莫愁为贵妇的可能性较大。因此,《河中之水歌》中的莫愁之家世当足以与卢氏相配。由于莫愁作为歌女、舞女或倡女的形象在唐代已是根深蒂固,为了调和这两种说法,约在晚唐,出现了莫愁作为姬妾入朱门的情节。如果说李商隐《富平少侯》“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之句或许还是以莫愁代指美女,那么胡曾《咏史诗·石城》就写得非常显豁了:
古郢云开白雪楼,汉江还绕石城流。何人知道寥天月,曾向朱门送莫愁。
二是莫愁的姓氏出现了卢姓说。在寒山《诗三百三首》其四十二里,莫愁从“卢家妇”变成了“卢家女”:
璨璨卢家女,旧来名莫愁。贪乘摘花马,乐搒采莲舟。膝坐绿熊席,身披青凤裘。哀伤百年内,不免归山丘。
此类变化并不鲜见,例如《捜神后记》载:“卢充猎,见獐便射,中之。随逐,不觉远。忽见一里门,如府舍。问铃下,铃下对曰:‘崔少府府也。进见少府,少府语充曰:‘尊府君为索小女婚,故相迎耳。三日婚毕,以车送充至家。母问之,具以状对。既与崔别后四年之三月三日,充临水戏。遥见水边有犊车,乃往开车户。见崔女与三岁儿共载,情意如初。抱儿还充,又与金碗而别。”⑩后来用此典者既称崔氏为“卢妻”,又称之为“卢女”,初唐四杰中的王、杨均用过此典。杨炯《唐昭武校尉曹君神道碑》作“卢氏之妻,空对黄金之椀”;王勃《七夕赋》则作“卢女黄金之盌”。以上两个变化貌似无足轻重,其实后世的莫愁故事基本上都是由这两点滋生的。
尚需辨明的是,初唐沈佺期《独不见》对莫愁故事的演变究竟有无影响。其诗云: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九月寒砧催叶下,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谁谓含愁独不见,使妾明月照流黄。
此诗被有些人视为莫愁故事的重要变异,认为莫愁不仅变为征人妇,而且自此始含愁。其实细读此诗,与莫愁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正如沈德潜所言,不过是以《河中之水歌》起兴,引出“海燕双栖玳瑁梁”而已。(11)此后莫愁极少以征妇形象在诗文中出现,至于莫愁由此始含愁之说,就更站不住脚了。首先,《莫愁乐》出于《石城乐》,《石城乐》就不乏哀伤之曲,如:
布帆百余幅,环环在江津。执手双泪落,何时见欢还。
闻欢远行去,相送方山亭。风吹黄蘗藩,恶闻苦离声。
这与它的和声“忘愁”恰恰相悖。《莫愁乐》古辞其二倾诉女子与所欢离别的痛苦,也一样柔肠寸断:“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其次,在汉魏六朝,有不少愁肠百转的解愁之曲,如《汉书》载:广川王去的王后昭信“欲擅爱,曰:‘王使明贞夫人(按:即广川王幸姬崔修成)主诸姬,淫乱难禁。请闭诸姬舍门,无令出敖。使其大婢为仆射,主永巷,尽封闭诸舍,上籥于后,非大置酒召,不得见。去怜之,为作歌曰:‘愁莫愁,生无聊。心重结,意不舒。内茀郁,忧哀积。上不见天,生何益!日崔隤,时不再。愿弃躯,死无悔。”(12)此外,在《石城乐》之后,还出现了径以与“莫愁”意义相同的词汇命题的乐府诗,却也是极于哀思。《隋书·音乐志》云:
(齐后主)别采新声,为《无愁曲》,音韵窈窕,极于哀思,使胡儿阉官之辈,齐唱和之,曲终乐阕,莫不殒涕。(13)
这样看来,莫愁这一人物先天就已具备了忧愁的因子,《莫愁乐》的曲调很可能像《无愁曲》一样,是非常悲伤的,又何须待沈诗而后含愁呢?
明代是莫愁故事演变的第三个关键阶段。综观这一时期的传说,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莫愁入宫(包括王府)之说占据了绝对优势。姑且不论20世纪的莫愁被掠入梁武帝宫中、因父亲遭奸臣陷害被官府卖到中山王府等传说,早在明代,莫愁入楚宫的故事便广为流传。天顺五年(1461)成书的《明一统志》“莫愁村”条就出现了这种说法:“卢家有女子名莫愁,善歌唱,尝进入楚宫,后人以其名名村。”(14)此后张萱《疑耀·莫愁》:“今汉江西有莫愁村,志云:卢家女善歌谣,尝召入楚宫。”(15)顾起元《说略》:“莫愁,卢家女子,善歌唱,尝入楚宫。”(16)彭大翼《山堂肆考·莫愁》:“卢家有女名莫愁,善歌唱,尝进入楚宫。”(17)这些故事情节固然都属于下层女子入朱门,但“朱门”之所以多为宫廷或王府,就与“莫愁姓卢”之说大有关联了。随着莫愁乃卢家女的说法逐渐流传开来,莫愁与魏武帝宫人卢女的故事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交叉。《古今注·音乐》云:
魏武帝宫人有卢女者,故冠军将军阴叔之妹。年七岁,入汉宫,学鼓琴。琴特鸣,异于诸妓;善为新声,能传此曲(笔者按:即《雉朝飞》)。卢女至明帝崩后放出,嫁为尹更生之妻。(18)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当是二人皆为卢姓,且一善歌舞一善弹琴,特长也比较接近的缘故。明代李维桢《游莫愁湖记》误认为崔颢《卢女曲》咏的是莫愁,并赞叹“卢氏多好女”就是一个显例:“卢家女善歌,尝召入楚宫。……别有‘还将卢女曲,夜夜奉君王,则魏时宫人,故将军阴叔之姊,明帝崩,出嫁为尹更生妻者也。‘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或未敢以妓方天子妃,所指非阿侯母即更生妻矣。由此言之,古今有三莫愁,而卢氏多好女,令湖山争借以为重乎?”(19)这就是导致莫愁入宫传说大量出现的根源。至于入的究竟是何宫,就要看是就哪一点做文章了。例如明代盛传莫愁入楚襄王宫中,是因为石城旧属楚地,诗人发思古之幽情时,常常会一并联想到楚襄王、屈原、宋玉等历史人物。如唐代鱼玄机《过鄂州》:“石城城下暮帆迟。折牌峰上三闾墓……莫愁魂逐清江去,空使行人万首诗。”其它传说的萌生也与此相仿。上世纪轰动一时的越剧《莫愁女》,将基本情节设为莫愁与明朝开国功臣徐达之孙相恋,无非是因为莫愁湖乃是徐达的别业。至于莫愁被梁武帝掠入宫中的说法,也同样是无稽之谈,显然是因为《乐府诗集》将《河中之水歌》的著作权判给了梁武帝。由此可见,流传甚广的“莫愁入楚襄王宫”之说,实为明代空疏学风的产物与缩影,而20世纪的各种戏说,也无一不是捕风捉影之谈。稍有差异的是,后者为了适应时代的口味,将莫愁的身份改得“清白”了些(或为民女或出身于败落的官宦之家)而已。
注释
①[五代]刘昫:《旧唐书》卷二九,中华书局,1975年,第4册,第1065页。
②[宋]郭茂倩编:《乐府诗集》,中华书局,1979年。
③[清]王引之:《经传释词》,《万有文库》第1集,第103页。
④[唐]吴兢:《乐府古题要解·卷上》,[近代]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中华书局,1983年,第42页。
⑤[唐]段安节等:《羯鼓录·乐府杂录·碧鸡漫志》,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第26页。
⑥余冠英:《汉魏六朝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第257页。
⑦[宋]洪迈:《容斋随笔》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549页。
⑧[明]陶宗仪:《说郛·卷二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4册,第1096—1097页。
⑨[宋]程大昌:《演繁露》续集,《丛书集成初编》,中华书局,1991年,第41页。
⑩[晋]陶潜:《捜神后记·卷六》,中华书局,1981年,第37—38页。
(11)《唐诗别裁集》卷十三:“以‘卢家少妇起兴,言夫妇相守,犹雕梁之燕也。”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427—428页。
(12)[汉]班固:《汉书·卷五三》,中华书局,1962年,第2429—2431页。
(13)[唐]魏征:《隋书·卷一四》,中华书局,1973年,第331页。
(14)《明一统志·卷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史部二三一地理类四七三,第232—233页。
(15)[明]张萱:《疑耀》卷四,《丛书集成初编》本,第67—68页。
(16)[明]顾起元:《说略·卷三》,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二七○类书类九六四,第391页。
(17)[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二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二八○类书类九七四,第431页。
(18)[晋]崔豹:《古今注·卷中》,《汉魏六朝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237页。
(19)《明文海·卷三六一》,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集部三九六总集类一四五七,第200—201页。
责任编辑:行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