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小老黑”

崔金生

过去逛天桥的游客，没有不知道“小老黑”的。

“小老黑”是车技艺人，他的表演场地就在今天“天桥乐”的南口东边一点儿，昔日“小桃园”剧场的对面。在练车场的东面，立着各种自行车，有双轮的、独轮的。独轮自行车没有车把，有一米多高的，也有三米多高的。

“小老黑”的车技场总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每一场开头，都由他的弟弟或妹妹上场，在自行车上做出各式各样的绝技。“小老黑”出场时，是车技表演的高潮，也是观众最多的时候，逛天桥的人都想一睹“小老黑”的风采。

“小老黑”中等个头，短发，面色黝黑，骑着一辆自行车在场子里转，不时做出高险或幽默的动作，例如自行车飞快旋转时，他突然在车把上拿大顶；或者倒坐在车上，有时学瘸子骑，半身不遂骑车，此时他弯腰用手在脚蹬子上旋转，引起观众一片笑声。车正转着，他又突然立在车把和车座上，不论做什么艰难动作，车子都不受影响，安然前进。有时骑着骑着自行车，两手用力把前轱辘高高举起，用后轮在场内旋转，也非常自然。他每换一个动作，都招来一片掌声。

表演时，他能边骑车边将车把拧下来，没有车把的自行车照样前行。一会儿又把车梁和前边的车轮卸下来，又把车座卸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个独轮和脚蹬子，照样在场内前行。他在卸各种车上零件时，都是在车子进行中完成的……

表演快结束时，他会骑上三米多高的独轮自行车，并在车上做高难动作。此时他好像在空中表演一样，在车上让妹妹往他手上扔木球，有时两手接七、八个木球，来回扔、接球，身子还要在三米多高的独轮车上找平衡，此时场上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然后，“小老黑”下了独轮高车，同他的弟弟妹妹们向场内的观众要赏钱，一会儿，钱票就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