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的花鼓戏》阅读理解

2008-08-25谷峰

21世纪中学生作文·高中教师版 2008年5期

谷　峰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后面的问题。

湘北的花鼓戏

陈平凹

湘北的花鼓戏，依照古岳州府沿袭的称谓，应该叫巴陵花鼓戏，很阳春白雪，以前是专唱给那些达官显贵听，平民百姓是无缘消受的。但到后来在民间下里巴人也唱开了，流行最久最快的也正是那些与百姓最贴心的唱本，像《刘海砍樵》就是典型。一‘沦为草根，花鼓戏便返璞归真、原汁原味了：本色、生动、谐俗、野趣，乡民们唱了一代又一代。它不受时空的局限，情之所钟，兴之所至，皆可随意发挥，自由流出，因之乡间人家嗜之如烟土，真一日不可少了。在那农忙抢收的地头，在那歇凉的庭院，便常有人拿了腔调，有模有样地唱三句戏文，摆两下姿态，少不了哄然群起的喝彩阵阵。由此，乡村单调乏味的日子便平添了几多亮色雅趣。

逢着演花鼓戏了，村民人家无论老少，皆欢天喜地奔走相告：“唱老戏喽！唱老戏喽！”戏班大体分两种：正式的县城剧团和自发的野鸡班子。前者文雅高逸，彰显大家风范；后者粗俗谑趣，濡染乡野气息。二者皆受欢迎，皆有完整配套的行头。几个压得住台脚的角色，偶露一两手精湛服众的绝技，便一并流传于民间口头，化作了茶余饭后海阔天空的谈资。花鼓戏就这样火热了平淡沉寂的村村寨寨，喧嚣了忙碌乏味的市井庭院。吾乡每遇续宗谱、祝长寿、娶媳妇、考大学之类的大好喜事，皆以演花鼓戏喜庆道贺为正宗，为有气魄，为至上礼仪。也有在露天放映电影的，但只是凑热闹而已，算不得很正式。

开演前，台下人头攒动，台上紧锣密鼓。台柱两边贴细长细长的对联，悬亮亮堂堂的马灯，前后台用暗红或深绿的帷幕隔开，伴奏的乐者侧坐台边，吹拉敲弹气定神镕。而小货贩们则遥对戏台子，摆开了小摊位。小孩子们纷纷受了诱惑，涎着口水，吵嚷着扯了大人衣襟，争买零食吃。夜渐渐深了，“轰轰”火铳忽地爆出雷霆巨响，众人惊魂未定，一片悦耳奏乐声中，花鼓戏便正式开演了。

颇受平常乡民青睐的角色是小生和花旦。演一幕夫妻悲欢之事，传一段悱恻缠绵之情，即能以哀惋之意动人心。而小孩们此时多半想睡觉了，眼皮上下直打架；待得小丑蹑了手脚表情夸张出了台，登时从睡梦里嘻出声来。老人们似乎对老生更寄托了热情，许是皆因在唱老了听老了的唱文声里，一起慢慢地薰陶长大到老的吧。台上是演，台下是观，遂以戏为缘，相互间便熟稔了，平时不免有了招呼往来。老生颇为恪守严训，讲究的是“一个名声养到老”。那音质沉雄浑厚，那姿势拿捏准确，一句念白，一记招式，皆运了心凝了神，针眼大的破绽也硬是找不出，不愧以娴熟之技服人心。年轻一辈则全为凑兴瞧热闹而来，台词的乡语古调十分只听得三分半，懵懵懂懂的；偏巧此时现出个古装打扮的曼妙女子，便齐齐睁圆了眼死死地瞅。如此整晚上一场戏终了，不知不觉地，月隐了，鸡鸣了，天亮了，乡民人家却不懈怠，皆神清气爽，热烈地谈论起昨晚的戏，又开始翘望着那第二晚的戏了。

（选自陈平凹民俗风情散文《乡间琐忆》，有删改。）

【评析】

本文主题用陈先生的话说就是：吾乡民间爱花鼓，我爱吾乡俗。“爱”是中心，“花鼓戏”是线索。作者写爱花鼓，唱花鼓，演花鼓，重心落在了看花鼓上，娓娓道来，气定神闲，如云卷云舒，收放自如。语言文白掺杂，对偶散缀，如珠落玉盘，不愧大家风范。有时行文之中看似闲笔一宕（如写孩子们的表现），却是情调倍增，乡土味骤浓，为花鼓戏火热、喧嚣之注脚。

【练习题】

1.读准汉字——给下面词语中加下划线的字注音。

熟稔（）涎（）水

粗俗谑（）趣精湛（）

2.品味词语——请你从文章第二段中找出与首段中加着重号的词语相照应的语句。

湘北的花鼓戏，依照古岳州府沿袭的称谓，应该叫巴陵花鼓戏，很阳春白雪，以前是专唱给那些达官显贵听，平民百姓是无缘消受的。但到后来在民间下里巴人也唱开了，流行最久最快的也正是那些与百姓最贴心的唱本，像《刘海砍樵》就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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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意理解——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同年龄的乡民各自喜爱什么角色？请分别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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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感体验——请画出作者评论花鼓戏中老生的句子，并说说反映了作者怎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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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描写手法——“不知不觉地，月隐了，鸡鸣了，天亮了，……”一句是什么描写？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