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与黄土地

马树新

ヂ芬３錾在陕北清涧县，陕北地处黄土高原，自然条件十分恶劣，交通也很不方便，从而造成了这个地区深重的贫困与灾难。世代的苦难使他们懂得了土地的珍贵，从而对土地产生了深深的眷恋。路遥从1973年开始小说创作，1980年以后陆续发表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在困难的日子里》《人生》《黄叶在秋风中飘落》《平凡世界》，从这些作品来看，他的笔从未离开过黄土地。他所写的人是像黄土地一样质朴善良而又多情自尊的人，他所叙述的故事是像黄土地一样平凡而又普通的故事，他说抒发的情感是像黄土地一样炽热奔放而有辽远悠长的感情。路遥对于黄土地的母亲般情感造就他情感是“乡土情节”，这种情节的主要表现就是对土地固有的深情及心灵深处对土地深深的向往。在他的潜意识里，土地就是灵魂深处的归宿。于是，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思想灵魂也就不可避免地打上了土地的烙印。

在传统文化中，土地与母亲总是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土地就是母亲的象征。于是，人物回归土地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意味着回归母亲的怀抱。作家的“乡土情节”也就是潜意识中对母亲的依恋，表现在情爱世界就是对传统母性之爱的赞美。

陕北是一块神奇的土地，中原文化和草原游牧文化共同铸造了该地区人们特殊的心理气质与性格，这里涤荡着质朴的民风和豪爽的气质。这里的自然人文景观，如沙漠孤烟、黄河落日、豪放的腰鼓、粗犷的信天游，培养了陕北人浪漫主义的气质，特别是陕北的民歌信天游在形成路遥的心灵气质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信天游是路遥所受到的最早也是最长久的文化教育，它不仅启发着作家用真情去感受和领悟黄土地的自然美，而且唤起了他对陕北黄土地的纯朴农民的同情与爱怜。这种特有的文化地理环境对于培养他浪漫主义气质和对土地的情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ヂ芬＝邮艿闹饕是陕北农村文化，陕北的农民是路遥的文化之根所在。作为农民之子，黄土地之子，他不能不受固有的亲情与乡土文化的影响。在农村的婚恋观中，女性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角色，在地头是一个好帮手，在家中要承担抚养孩子、做饭、缝衣服等家务活。妇女的情感主要集中在对丈夫生活起居的关心与体贴上，于是性爱意识逐渐淡化，亲人意识则日渐增强。因此，男女成婚，不仅是一种性爱之情的结合，同时，也是一种血缘之情的相聚。而作为亲情，其心理内涵主要体现为疼惜和怜爱，体现为义不容辞的照顾与保护的责任心、义务感。那首陕北民歌《走西口》，表面上描写的是爱人间的离别情景，但从那位妻子的千叮万嘱的语气里，又渗透着浓浓的母性般的深情，这种充满母姓之爱的情爱生活，成为路遥爱情观的母题和原形。

路遥对黄土地的母亲般的情感造就他的“乡土情节”。这种对乡土的依恋实质上是对传统文明的皈依，对醇厚母性的追寻。路遥在7岁那年因家境贫困被过继给离家很远的伯父，从而过早地离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种残酷的情感在其幼小的心灵上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在他的创作中不自觉的用情感移植的方式，通过刘巧真、田润叶等所具有的情爱行为，流露出心灵深处对母爱的渴求与呼唤，把爱人母性化，将爱情神圣化。这种创作心理的形成正来源于他早年因母爱的缺失所产生的情感饥渴。

ピ诼芬５纳倌晔逼冢为了求学第一次从乡村进入到县城，当时，面对着活泼开朗，迥异于农村的姑娘的城市少女，其心理深处也必然会滋生蒙眬的爱慕之情，但是由于双方生存处境的天然落差，这种情感则被一种强烈的自卑情绪埋藏在心灵深处。路遥的自叙传小说《在困难的日子里》，农村少年马建强对城市姑娘吴亚玲是那样的向往与崇拜。其实，现代城市的魅力也吸引了作家的情感。

社会地理环境与传统文化以及独特的情感经历使作家深受传统道德的熏陶，从而对母性和亲情有着很深的依恋。体现在作品中，那些具有传统美德的爱情女主人公大多带有浓厚的母性品格。同时，作家又接受了现代文明的教育以及作家敏感的特质使他对时代的发展有清醒的认识，现代文明带来的自我意识等新的观念成了他的自觉追求。

ィㄗ髡叩ノ唬汉颖碧粕绞蟹崛笄车轴山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