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女人等
2008-07-07陈彤等
陈 彤等
我们离宋词有多远?从时间距离上说,隔着将近一个千年,从心理距离上说,不过是“人远天涯近”。我们今天的男人和宋朝的男人相差多远?没多远,依然是有情的“为情所困”,无情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依然是无论得意还是失意都会想到女人的石榴裙,得意的时候,“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失意的时候,“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而我们今天的女人和宋朝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区别也不大,依然是喜欢“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依,然是乐意“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入怀”。我们依然对情爱有很多寄托,“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们依然恨别离,依然抱怨“辗转衾稠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所以说到底,在内心深处,女人原本是一样的,盼着一个好男人一个好归宿,“尊前一唱《阳关》曲,别个人人第五程”;好容易遇上的,谁舍得分離?但倘若总是失意,总是不遇,像李清照那样,丈夫生死别离,感慨身世凄凉,不免“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或者像朱淑贞那样,好端端的才女,偏偏婚姻不如意,所以只好“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独自倚阑干,夜深花正寒”。她们是真没办法呀,而今天我们大部分女子,如果有办法,还不各个都像李师师似的,“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如果没办法,除了怨自己命薄还能怎样?最多是像美国女强人赖斯似的,豁出去不嫁了,弄个功成名就给这个世界看看!而像赖斯这样的女子,宋朝也不是没有的。只是少,因为那样的女子。宋朝男人不欣赏,他们不欣赏,所以就不肯为她们写词了——不知道那该属于宋朝男人的悲哀,还是宋朝女子的悲哀,抑或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桃兰周晓枫
童年中我最宠爱的玩具是一个娃娃,我给她取名叫桃兰。她的眼睛平躺的时候会闭上,睫毛特别长。在许多个夜晚我抱着她入睡,她虽然从来不是勇士,但给我提供了巨大的精神安慰。有一天,家里的客人走后,桃兰的一个眼珠突然掉了下来,我大哭起来。由于我怎么也不肯接受新娃娃,妈妈只好专门找人修好了桃兰——我一直把这理解为桃兰做了眼科手术。从此,我更是天天紧抱这个裙衫渐旧、曾经残疾的娃娃。月光映照下的树影勾画在墙上,有的树枝甚至像几根微微弯曲的手指敲打着冰冷的玻璃……我有桃兰我不怕。长大以后,我才发现自己迷恋的许多东西都像桃兰一样,比如文字,比如想象中的情人——我在盲目之爱中忽略掉他们并不具备某种我所期待的实用性。
给我力量的,其实从来都不是真正有力量的东西。
清平檐葛红兵
1999年秋天,我刚来上海,没什么朋友,只能整天泡在酒吧里,在那里用一台老式手提电脑写点儿东西。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是延长路平型关路口的清平檐。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家里外都有些破落的酒吧,晦暗地矗立在梧桐落叶中,无形的颓废差不多就要把它掩埋了,二楼欧洲风格的布艺沙发又大又软,当初肯定是很奢侈的,不过我到上海的时候,它们都已经半旧了,对于清平檐来说,我来得太晚,没有赶上她的繁华盛世。但是对于上海来说,也许我来的正逢其时,1999年的上海,人们脸上总是洋溢着某种焦灼的气息,这种焦灼是积极的,骨子里有一种蒸腾的味道。然而,这种气息却不容易感染我,一个白天不上街,晚上不看新闻的人,不大容易被那种所谓的大时代气息感染。
我喜欢的饮料叫“赤裸的晕眩”,这种饮料对混合口味的追求非常上海气,但是,上海人只迷恋绵软的酸和甜,而“赤裸的晕眩”却是又涩、又苦。朗姆酒加上柠檬、牛奶兑制而成。刚开始它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奶和柠檬起反应,牛奶变成了细细的白渣,有种腐败的气息,但是渐渐地我迷恋上它了,那种悲喜交集、苦中作乐的感觉很契合我当时的心境。